一个星期后。
李明一脸古怪地把杨铸叫到办公室,仔细端详了他大半天,然后没好气地把一个文件袋丢掉他面前:“小子,这是你要的白糖进口配额,额度5万吨。”
看到杨铸眉开眼笑地拿过文件袋,李明一脸不爽:“小子,我可告诉你,这玩意是我赌上名誉去求林厂长,然后林厂长又厚着脸皮求到国粮集团,并且花了不少代价才弄到的。如果到时候生产线没法按时交货,仔细你的皮!”
杨铸笑嘻嘻地抱着文件袋:“放心,生产线必须按时到货,然后过这两天我就让月辉国际贸易把买配额的钱给咱们厂转过来。”
李明鼻子里哼了一声,犹豫了一下,然后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子,你老实告诉我,你这些配额究竟是如你所说,为咱们厂以后的海外渠道铺路呢,还是纯粹是小子自己打算狠狠赚上一笔?”
也怪不得李明怀疑杨铸。要知道,新华夏成立以来,白糖作为用途极为广泛的战略物资兼民用物资,无论是市场需求量还是产量都在直线上升,到了98年,产量直接飙升到将600多万吨却依旧需要大量进口,可见其需求之巨;
但是,虽不愿意承认,但是其实华夏的白糖的质量是劣于国外的,像洋可乐所需要的低硫可乐糖,在国际上随随便便就能买到,但是在国内,只有少数几家制糖企业能够生产,因此进口的白糖在国内委实属于抢手货。
而在价格上,两者之间的差距就更大了,受限于我国的生产工艺和设备,国内的白糖生产成本极高,同样一吨白糖,国外的到岸价格能比国内的便宜1/3以上,后世的差价更是超过了2000元/吨;现在的糖价虽然远没有后世的那么夸张,也不像95年涨到了4800/吨的那么夸张,但是1800-1900元/吨的售价是有的。
因此,以5万吨白糖来计算,即便是按照50%的关税,进口的白糖也能堪堪与国内糖价打平,况且有了配额,关税直接降到15%,那中间的差价就多了去了,这么多的量,中间的利润能够直接把杨铸凑到千万富翁的位置上去。
看到李明担忧的模样,杨铸哈哈一笑:“放心吧,李老头,我杨某人什么时候在正事上忽悠过你?”
“再说,以林厂长的性格,这不还有一份咱们厂跟月辉国际贸易的质押合同么,以林厂长的性格,如果中间发现了什么不好的苗头,他能立即以危害国家安全罪举报我们,把月辉国贸跟我一锅端了你信不?”
说完,杨铸毫不客气地打开文件袋看了看那份质押合同,然后一脸惊叹地说道:“你瞧瞧,以那条生产线和月辉国贸51%的股权作抵押,这批白糖的使用全过程和财务状况还需要接受咱们厂的监督,并在未来五年内对这一笔资金享有追责的权利。”
“啧啧,也就是咱们厂是国企,并且涉及国家战略资源了;你要换个民营企业,这种完全不合规的质押合同法院能受理才怪!”
李明笑了笑,这不废话么,要不是有着国企的底气,你以为林厂长会答应这种近乎于胡闹的条件?
看到没啥事,杨铸就抱着文件袋出去了,临走之前交代了句:“你记得跟林厂长交代清楚啊,月辉国贸这次是借了地下钱庄的钱运作此事的,事后免不了在出账的时候有一些不能明说的数字,他老人家可要明察秋毫,千万可别误伤我啊!”
李明不耐烦地挥挥手,这货到底瞧不起谁呢,你真当厂里的老会计是吃干饭的啊,连还黑账跟中饱私囊都分部出来?
走出厂门,上了皇冠车,把文件袋交给连夜赶来的覃鑫后,又交代了其余的一些事,在知晓一切计划开展的还算顺利之后,杨铸总算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
“杨、杨组长,我们能不能换个电影?”司马青措看着杨铸手上光碟上写着的大大“异形”两个字,心里不由地回忆起来当初被贞子支配的恐惧。
难得大白天就能跑回宿舍摸鱼,杨铸很大方地把手里的一堆碟子递了过去:“喏,想看什么自己选。”
某位对鬼魂之类很有些心理阴影的同学很明智地没有继续看下去,战战兢兢地把那堆碟子还了回去:“我、我、我们还是看异形吧。”
杨铸一脸怜悯地看着她:“小丫头……要不你还是先回去吧,你胆子太小了,我怕你到时候又被吓哭,然后连觉都不敢睡。”
嗯,的确,记得某人在半途而废之后,很是不服输,于是再一次挑战了可爱的贞子同学,于是被吓得当场哭了起来,最后瑟瑟发抖的小姑娘直接连宿舍都不敢回,就这么在杨铸宿舍的沙发上开着灯一夜没合眼。
听到杨铸再一次揭自己的糗,司马青措囧的快钻到地缝里去,不过她依旧倔强地摇摇头:“我只怕鬼!”
言下之意就是怪物不属于鬼,她这次不会这么丢脸了。
杨铸佩服地翘起了大拇指:“小丫头果然有眼光,这部电影虽然是十多年前的,但却是该系列唯一一部由卡车司机掌镜的经典之作,你看了后绝对不会后悔!”
司马青措一脸茫然,卡车司机?这部电影是个司机拍的?那还好,一个司机拍出来的片子能有多吓人?
于是二十分钟后,当抱脸虫重现扑到人脸上的经典画面之时……
“啊!!!”小丫头发出毁天灭地的尖叫,然后死死抱住杨铸的胳膊,再也不敢把头抬起来。
与上次的拼命堵耳朵不同,杨铸这次双手动都没动。
这货……抱的也太近了吧?
“喂喂喂,小丫头,虽然本官人意志力坚强,但你也不能把我当圣人吧?”杨铸带着调侃的笑容。
层……
小丫头如同受了惊的兔子,一下子逃到了沙发上,脸烫的直接可以煎鸡蛋了。
杨铸很是心满意足地欣赏了下这货的窘态,然后一脸认真地看着她:“小丫头,我有一个严肃的科学问题想要请教你。”
司马青措抬起头来,看着他那一脸严肃的表情,刚才的强烈的羞涩感消失了少许,强自镇定地说道:“什、什、什么事?”
小丫头听着这段莫名其妙的话先是云里雾里,在杨铸那戏谑的目光下才意识到了他所指的部位。
于是……
某个丫头再也经受不住,埋着头,逃命似的打开房门,踉踉跄跄地跑回了自己的宿舍……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