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鱼的香气似乎引来了不速之客。
密林中传来踩踏枯枝败叶的细微声响,随着微风传入中陆生的耳中,他嫌弃的看了眼一旁傻乎乎干饭马,丝毫没有觉察到周围的异样。
是忍者。
双方一个照面就相互认出了彼此的身份。
撕咬着烤鱼的陆生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穿着黑袍的男子,这么热的天裹得这么严实就不怕中暑吗?
裹着长袍的男子抖动着肩膀,摊开手掌暗示自己没有恶意,向着他们缓步走来,轻声道:“我是泷隐村的忍者,准备来木叶求见火影大人。”
“泷忍吗?”宇智波斑盯着他的眼睛,沉声道,“是泷之国新成立的村子吗?”
男子点着头表示确定,消瘦的脸庞上狭长的双眉微微抖动,随意的盘坐在地上说道:“火影大人封印九尾的事迹已经传遍了整个忍界,首领派我向火影大人问好。”
“你见过火影大人吗?”把鱼骨头丢到湖中的斑,盯着他的双眼问道。
男子的心头猛然一紧,眼前这个男人仅靠一个眼神就让他身体内查克拉停滞了下,不禁庆幸着自己穿的是宽大黑袍,他们应该没有看到自己刚才狼狈的一面。
“没有,我这是第一次来火之国。”
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声音竟然会如此陌生,沙哑的如同在风之国的沙漠中长久为喝过一滴水的旅人。
他有些后悔了。
不应该听到了起爆符的响声,就兴冲冲的赶来了。
没有遇到惊喜却遇到了一尊杀神,让他有些欲哭无泪。
斑的视线从他的身上移开,望着火堆旁正在滋滋冒着热气的烤鱼,撒上了香料后就是香啊。
不经意间想起了很久之前和柱间在小溪边吃的烤鱼,两者的味道天差地别,现在的他开始怀疑那时候他们吃的是生肉吗?
迎面而来的香味让男子不由的吞咽下了喉咙,努力地斜着眼睛不让自己看向一旁的烤鱼。
陆生倒是挺开心的。
眼前的景象正是他的调料,在忍界挺受欢迎的又一强力佐证。
不由拿起一串向他走去。
男孩的动作当然吸引到了男子的注意。
饥肠辘辘的他大脑却十分清醒,思绪开始眼瞳转动,依靠在树木上的长卷轴和布料精致的背包,一看就知道是木叶村中大家族的子弟。
也就面前的吃着烤鱼的男人有着极大的威胁,而腰间别着短刀的男孩他还没有放在心中。
温热的木棍上入手的一瞬间,颈脖也传来了刺骨的杀意。
外焦里嫩的烤鱼被木棍彻底的穿透,散发着香味的油渍沿着木棍表面缓缓地滴向手掌,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余光窥见泛着阳光的短刀正指着自己的喉咙,只有一根头发的距离,散发着寒光的刀刃让他有些恍惚,彷佛看到了自己咽喉像烤鱼的鱼肚一般被轻易的破开。
手中散发着香味的烤鱼成了他致命弱点,他无法结印施展着忍术只能木然的举着。
视线开始顺着短刀向着它的主人望去,男孩眼瞳中赤红的景色让他惊呼:“是写轮眼!”
“是写轮眼。”站在男子前方的陆生面无表情的复读了一遍。
“你们这样对于外来使者,是不道义的。”
穿着长袍的男子,显得十分激动的对着他们说道。
“你不是使者吧,刺客先生。”
短刀划拨颈脖的表皮,鲜红色液体开始顺着伤口涓涓流出,将雪白的刀身染成了红色。
逐渐失温的脖子很明确地告诉了他,不要企图狡辩了他早已经暴露了。
可他不甘心,隐藏的这么好怎么会被他们所发现了。
陆生彷佛看出了他的疑惑开口解释道:“你每次提及火影大人时,身上会按捺不住的冒出一丝细微的杀意,也许是你的内心明知实力巨大差距,所产生的破绽吧。”
“你这么小的年纪,是怎么察觉到的。”
对于这个疑问陆生不做回答,只是神秘的笑了笑,当然不会告诉他,自己早就习惯了和斑训练时如同血海一样实质的杀意。
“重新认识一下,宇智波陆生。”
黑袍男子并不觉得这个这样相互介绍有什么好的,但他偷偷瞄了眼安静吃着烤鱼的男子,心中似乎有了预感但他还是想确认那个男人的名字,回答道:“泷隐村,角都。”
“看来你关于隐村还是说了实话。”收起短刀的陆生,关闭了写轮眼重新坐到了原先的位置上。
“你不杀我吗?”
心神被打乱的角都,不敢相信的问道,浑然不觉自己的手掌表面已经布了油渍。
陆生犹如看神经病一样看了眼角都。
在脑海中和窃取地怨虞后的他进行对比,没想到角都原来的模样也挺俊朗,跟年老的团藏有点类似,都是属于长歪了的那种。
反应过来的角都机械似的举起手中烤鱼,在心中咀嚼着,虽然口齿留香但他却丝毫不在意。
是杀意吗?
他觉得下次一定可以改,完美的将心中的杀意隐去,从而完美的执行任务。
“你要暗杀柱间吗?”拍打着手中灰尘的斑,对着他说道。
“是。”
虽然心中充满了颤抖,举着烤鱼的角都对着篝火旁的男人丝毫不畏惧得回答道。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对视后。
角都的眼神开始溃散,那绮丽诡秘的图案直接深入了他的灵魂深处,让他彻底的陷入了沉睡。
欣慰的勾起嘴角,他猜的没有错,真是宇智波斑。
他已经知晓了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但绝对不会放弃村子交给的委托。
如果他能活下来的话;他会选择另一种方式进行暗杀,堂堂正正的向火影发起挑战。
“好浪费。”将长卷轴、背包背起来的陆生对着跌落在草地上的烤鱼惋惜道。
“不是浪费。”走向马车的斑听懂了他话里有话,“不知道他任务失败后回到村子中,见到人性的黑暗究竟会变成什么模样。”
把其他新生的隐村和现在的木叶进行对比吗?跳上马车的陆生望着解着绳扣的身影思索道。
他们少年的理想已经实现了,可柱间似乎正在陷入村子的泥沼,逐渐变得看不清整个忍界了。
马车开始摇动着,向着远方奔腾而去。
倚靠在车身上的陆生望向绿色的苍穹,数着树叶问道:“离羽衣一族还有多远?”
“也许闭上眼睛睡一觉就到了呢?”
两人的玩笑声随即被仓促地马蹄声所掩盖,在空气中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