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会回事吗?”
玄青不动声色的点了下桌子,示意一旁的仆人可以退下了。
捧起茶杯的火核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轻吹着一汪碧水,注视着水面泛着阵阵涟漪。
气氛陷入了僵持,宇智波和日向两家的大长老,就这样沉默以对等待着茶凉。
严峻的气氛丝毫没有影响到了火核品茶的兴致,清茶入口,感受着口齿的余韵,在心中暗道,日向家的茶叶还不错,等下要找个由头顺一点回去。
这次家访实则是鹿平拜托他来的,正好借着家访的名义,低调地商谈一些不能明说的事情。
木叶那家的冰饮店虽然摆脱了嫌疑,但一直留着暗部在盯梢。
因为水之国和大陆一海相隔,而且常年烟雾缭绕,消息十分闭塞,让生活在大陆上的忍族不太清楚其中发生了什么。
现在村子里好不容易来个消息来源,可要好好盯着不能有丝毫的懈怠。
火核品茶的悠哉模样,清晰倒影在白眼中,白发披肩的青玄已经知晓了他们所进行的计划暴露了,疑惑道:“忍者接受委托不是很正常吗?”
“她在木叶登记的是平民,而不是忍者。”火核将茶杯放在桌面上注视着他的双眼,见他一脸茫然,冷声道。
有点纳闷。
号称洞察力强过写轮眼的白眼,怎么就不能洞察事情的本质呢?
忍者的惯性思维让日向一族犯了个错误,他们下意识地认为她在来到木叶后,还保留着忍者的身份。
人生经验丰富的青玄可不会因为被当面揭穿,就惊慌失措乱了分寸。
思绪开始在他的大脑中飞速转动,开始逐步分析,村子知道了他们去寻找雪之一族的事情,却不清楚具体计划,是没有办法强行定罪的,只能像这样警告一番。
一想到这里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了,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青玄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大大方方地承认道:“听说竹取一族加入了雾隐村,我们正想找知晓内情的人详细谈一谈。”
火核望着他衰老的面容上跳动的皱纹,在心中痛骂了一声,老狐狸,向着胸膛探去。
“砰!”
被油皮纸包裹住的文件,重重地摔在桌面上,颤动的声响不停地敲在青玄的心头。
“这是什么?”
瞪大眼睛的青玄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抬起手臂指着文件,苍老的声音中充满了沙哑。
“只是简单的会议纪要,要拆开看一下吗?”火核望着被击碎的虚伪面具下,露出震惊的目光,循循善诱道。
举在空中的右手僵住了,他脑海中的思绪随着茶叶开始无规则地浮动。
绝对不能拆!
一旦拆了就等于将事情摆在台面上,到时候连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了。
那天参加会议的就只有四个人,他已经知晓泄密者是谁,在心狠狠道,这个双簧唱得真好,真是好手段。
苍老的面容被气得涨红,颤颤巍巍地将右手放在软垫边,苦笑道:“村子是什么意思?”
见到老狐狸服软,火核只是摇了摇头,放松着身子,将文件重新塞入怀中说道:“我今天的任务只是送文件。”
怅然若失开始在心中弥漫,青玄望着恢复如初的桌面,沉吟道:“羽衣一族究竟是什么情况?”
将茶水一饮而尽的火核,把玩着茶杯不置可否的说道:“事关机密,无可奉告。”
“无可奉告吗?”青玄怔然的望着茶嘴飘浮而出的热气,喃喃道。
见老头似乎被吓到了,垂着头丧失了说话的兴致。
无奈地将茶杯放在桌面上,火核点了下木桌说道:“情报的本身,在安全这方面天生就存在一定的风险。”
青玄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苦着脸盯着茶壶说道:“一直以来怎样保证情报的安全,始终是一件很让人头疼的事情。”
见鱼咬了钩,火核转移着话题说道:“九和琴音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哦,那个啊!”站起身提起茶壶的青玄,恍然大悟地说道,“那个是分家的长老在管,我不太清楚,既然你提起了,我相信族中那些非议声很快就会烟消云散。”
“我们宇智波和日向本来就是友好的关系,来到木叶后要多多亲近,年轻人嘛,恋爱可以自由一些,只要不闹出什么风波,一切都是好说。”笑吟吟举着茶杯的火核,对着同样露出笑容的青玄说道。
得到想要的保证后,火核调动着查克拉向着眼部流动,眼眶中浮现的三勾玉缓缓转动。
“写轮眼!”
见青玄的身子松软了许多,他则慢悠悠品着新茶,一个没有商议出实质内容的会议,换日向家的血脉,简直不要太赚。
分家还是宗家那倒无所谓,只要是日向家的就行。
顷刻之后,见恍惚的青玄恢复了神志,他起身说道:“茶叶送我一点?”
从软垫上站直身子的青玄,向着房间中走去:“没有问题。”
“啊!”
空荡的房间内传来一声气急败坏的嘶吼声,青玄恼怒地在木板上快步行走着,疯狂地挥动着衣袖做着无用的发泄,火冒三丈地盯着刚才那个男子所坐的位置。
宇智波家年轻的后生,竟然把他逼到这种地步,赔了琴音又折了不少茶叶。
狂怒的宣泄过后瘫坐在木板上,苍老的脸庞上流着冷汗,咬牙切齿道:“隆道,你可真行。”
——
穿着白色便服的仆人,从后门悄悄走进日向族长的宅邸,在走廊上径直走向少族长的房间,对他耳边私语了一番。
躺在木板上乘凉的春正,将手中的卷轴放下,猛然坐直了身子惊喜地望着,额头上佩戴着护额的女子,轻声道:“我知道了。”
目送着女子的离开,春正急忙整理着衣服走向族长房间,做着深呼吸轻柔的拉开木门,望着满地的卷轴和文件低声道:“父亲,火核大长老已经离开了。”
握着毛笔的隆道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安之若素地继续处理着族中事务:“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退下了。”
紧握着双拳在内心挣扎的春正,艰难的抬起头凝视了眼转动地毛笔,把一肚子的话咽了下去,松开被指甲抵得通红的手掌退出了房间。
脚步声越来越远,隆道搁下毛笔,双眼迷离地望着木门上彩绘,艳丽的山茶花不由让他有些出神,轻叹了一口气。
虽然手段不是很光彩,但目的终究还是达到了预期效果,日向家不需要两个太阳,是时候沉寂下来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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