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洁协会创立之初，初代会长艾森克并没有设立大牧首的职位。
毕竟当时的清洁协会整体构架上也比较小，并不需要这么复杂的行政构架。
只不过随着后来整个清洁协会的不断发展壮大，新的一套行政体系的设立，也迫在眉睫。
在艾森克时代的后期，因为艾森克本身经常开始神隐，并不怎么一直出现在清洁协会内部，一个代行职权的代理人的设置，也就迫在眉睫。
就是在那个时候，艾森克从他自己最忠诚的手下之中，选择了一个代理人，也就是现任大牧首。
从那个时候，一直到初代会长艾森克失踪，现任会长上位，再到现在，大牧首都只有这一个人。
从最开始的一个代行职权的代言人，逐渐变成了站在台前的话事人。
而圣尼古拉就是当初大牧首的下属，抛弃了曾经的教会红衣主教的职位，投入了清洁协会的怀抱。
为人十分忠诚，并且任劳任怨，鞍前马后，为大牧首巩固整个清洁协会内部的权力立下了汗马功劳。
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够在清洁协会总部所在的洪都共和国担任牧区牧者的原因。
本来按照大牧首的想法，是要给圣尼古拉安排一个大区牧首职位的，但最终圣尼古拉主动请缨，说不想离开总部离开大牧首太远，才留在了洪都牧区。
在清洁协会内部甚至有个说法，圣尼古拉只忠诚于大牧首。
这件事，整个清洁协会内部没有人不知道。
想要拉拢圣尼古拉，基本上和拉拢大牧首差不多了。
因此，此时的圣尼古拉在感受到收藏家发自内心的真诚之后，心中瞬间涌起了惊恐不安的感觉。
收藏家真的已经不加掩饰了吗？
甚至想要直接拉拢他？
这已经是对大牧首赤裸裸的挑衅行为了！
更让圣尼古拉担忧的，则是原本凶残暴虐不善交际的收藏家，此时显现出了高度的亲和力。
原本对于收藏家挑战大牧首想要夺权这件事，圣尼古拉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毕竟想要做清洁协会的行政首脑，并不仅仅是武力强大就足够的。
还需要强大的亲和力，足够高的情商，才能团结整个清洁协会内部可以团结的力量。
以收藏家一直以来所表现出来的情商，那令人惧怕的残暴性情，就算做了大牧首，也不过是一个暴君罢了。
到时候根本难以服众。
而现在，看到收藏家当众撒出十亿美元收买人心的举动，以及现在对自己的这种怀柔攻势，圣尼古拉终于心生惧意！
转瞬间，这个城府极深的老人已经想到了很多，随后迅速调整状态，向眼前的收藏家现出和煦的笑容，说道：
“收藏家大人，您是东亚牧区牧首，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牧者，向您行礼也是应该的，收藏家能够记得老朽，老朽就已经感激涕零了。”
听到圣尼古拉说话这么客气，李凡笑着说道：
“您老实在是太客气了，作为咱们清洁协会的前辈，您可是咱们清洁协会的定海神针，是我们这些后辈的榜样，尼古拉先生，请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清洁协会总部的这些人这不是挺好说话的嘛，看样子以前收藏家在清洁协会总部这边名声还不错，而且关系都搞得挺好的。
果然还是要低调啊。
原本以为总部这边会是剑拔弩张的态势，现在看来这次和大牧首的谈判基本妥了。
我就说嘛，清洁协会也不是人人都和赌徒教授之类的一样，就知道打打杀杀。
还是有爱好和平的老人家的。
与此同时，听到李凡的话，一旁那些圣尼古拉的手下瞬间面色一变，眼神都隐隐有惧色一闪而过。
敢在洪都牧区，在清洁协会总部所在，直接开口威胁圣尼古拉的，也只有收藏家一个！
圣尼古拉面不改色，仍然笑吟吟地说道：
“有劳裁判长大人费心，咱们协会内部有您做裁判，有了真正的定海神针，一切都公平公正，我这把老骨头也还能多活两年。”
随后正色道：
“裁判长大人，通往总部的直升飞机已经准备好了，您请。”
说着，朝着身后的楼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一旁的幽冥微微一笑，说道：
“圣尼古拉牧者，不劳您费心，我们大人已经安排好了，准备走陆路前往总部，以示诚意。”
说着，目光凛然的看了看旁边的洪都牧区几人。
就听一阵引擎的轰鸣声传来，几辆全地形车此时从街角的尽头驶来，出现在众人面前。
在这些车辆之后，则是一些装甲车和履带伐木机、挖掘机等等，是用来开路之用。
看到这些车辆，洪都牧区众人不由面色大变。
清洁协会的总部，就设立在洪都共和国的山林之中，某个坐落在丛林深处的金字塔遗迹之下。
普通人想要前往那里，只能乘坐直升飞机，这也是总部为了保密的需要。
收藏家竟然如此霸道，准备直接改变前往总部的方式！
要说这不是挑衅，根本没有人相信！
不过，从幽冥和暴食等人森然的目光来看，显然这就是收藏家的目的。
当然，这也是收藏家对本部的不信任。
毕竟，如果是直升机的话，仅仅需要一枚单兵导弹，又或者一个小小的隐藏炸弹，甚至重型狙击枪，都足以将飞机从空中击落，对收藏家造成重创。
不等圣尼古拉等人反应过来，李凡已经打开车门，走进了一辆全地形车，同时笑着向圣尼古拉等人摆摆手。
战战兢兢的驾驶员立刻发动引擎，车队轰鸣，在一众工程车辆的簇拥之下，扬长而去。
幽冥和学珍珠等人更是直接站在几辆车的车顶之上，面色冷峻，看向总部所在的山脉方向，尽显冷傲的气息。
转眼间，富丽堂皇的酒店门口，那些精心铺好的红色地毯都被履带轧得乌黑破旧，还有尾气的烟尘弥漫，只剩下了洪都牧区的圣尼古拉等人，站在这里面色凝重地望着远去的车队。
每个人此时都是心事重重。
要变天了。
一直等到收藏家的车队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圣尼古拉脸上的笑容这才散去，面无表情的看着收藏家离开的方向，缓缓说道：
“你们……都听到了吗？”
一旁那戴着金色十字架的男子重重点头，说道：
“听到了……他在用您的性命威胁您……”
圣尼古拉的身体一直都很好，收藏家让他保重身体，而且重点说了两次，这不是威胁又是什么？
顺从收藏家，就能身体康健，至于如果站队站错了，那显然是不能保证了……
一旁的低胸装女人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个狼子野心的家伙，竟然敢公然用死亡威胁圣尼古拉牧者……”
一旁牛仔装扮的男子微微摇头说道：
“这其实没有什么，他竟然直接走陆路前往总部，已经把对大牧首的不信任公然写在脸上了……”
众人此时都已经明白，收藏家此次不仅是来者不善，而且很有可能和大牧首直接翻脸！
哪怕东方牧区这些年来在总部这边下大力气收买了不少人，但毕竟无法和大牧首的权势相比。
现在看来，收藏家很可能准备兵行险招！
圣尼古拉眼睛微微一眯，说道：
“告诉总部，收藏家已经在前往总部的路上，而且准备走陆路……让大牧首一切小心……”
顿了一顿，圣尼古拉接着说道：
“让首都警备司令部准备好，另外，调两个装甲旅到山口附近……如果收藏家仓皇逃窜，立刻开火，如果他平安归来，什么也不要做。”
身旁的几人立刻齐齐回应，转身离开去做事了。
洪都共和国的官方机构只是一个摆设，真正决定国家事务的，其实是他们这些人。
等到众人全都离开，圣尼古拉抬头看着远山之中总部所在的方向，喃喃道：
“大牧首，不知道你会怎么做呢？现在的收藏家，已经弥补了他性格的缺陷，正如艾森克会长所说，逐渐成为协会的灵魂……毕竟，我真正忠诚的，只有协会……”
与此同时，洪都共和国的茂密山林之中，收藏家的车队正碾压过那些茂密的灌木，一路前行。
最前方的重型伐木机开动锐利的合金锯片，所过之处，将拦路的树木通通砍倒。
真正起到开路先锋作用的则是老孙。
此时的老孙经过了土霍罗斯坦魔窟事件之后，同样在那巨大的魔鬼林之中获得了不少精神力。
碍于他自己的精神体强度，这些精神力的量虽然远不如李凡吸收的多，却也让他的力量增强了数倍。
毕竟这里面拥有茫神的神力气息。
也正因此，除了一些大树需要砍伐之外，绝大部分拦路的植物在老孙的控制下直接向两侧分开，或者倒伏在地，铺开一条路来。
甚至遇到不好逾越的山岩，也是老孙控制藤蔓植物直接当场搭桥铺路。
与此同时，还有老陈在一旁辅助，担当人肉伐木机。
原本崎岖的山路，反而走得十分顺畅，差不多小半天的功夫，就已经远远看到了一片密林之中爬满藤蔓的古代金字塔神庙遗迹。
望着身后硬生生开出来的一条路，李凡一边摸着手中的橘猫，一边心中感慨。
按照中州的传统，信徒前去求神拜佛烧香许愿，必须要亲自走过去才行。
哪怕再难走的路，也要亲自用脚丈量。
自己虽然是开车过来的，但起码没有直接坐直升飞机，可以说是诚意满满，彻底放低了姿态。
想必大牧首也会很感动吧？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