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手机等通讯设备还没流行起来,要即时传递消息很困难,不过办法依然多得是。
比如公用电话,家里的固定电话等等......
北原苍介不管内鬼会用什么方式告知麻原彰,只要能将他准备调查日轮教的消息放出去就行。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道理非常简单。
因为北原苍介手里根本没有证据。
他只知道那10%的客户可能是日轮教用来转移日本信托大量流失钱财的工具,可转账资料之类的证据他根本拿不到手。
但他相信,一定有东西是留下来的证据,只是被人藏起来了而已。
而现在,消息走漏了之后,惶恐不安的敌人反而会自己暴露弱点,不需要他去主动寻找。
至于怎么弄到证据,又不是只有他们日轮教在东产有内应,他在日轮教,一样有自己的眼线啊!
......
名古屋,日轮教总部。
这是一片连接在一起的欧式豪宅,此前曾是名古屋一位知名地产大亨的私人产业,在房价暴跌,不东产行业跌落谷底后,这位地产大亨跳楼自杀,这片欧式豪宅也被拍卖,现在由日轮教教主麻原彰接管。
他此前的大本营在京都,奈何现在整个京都都是北原苍介的天下,他打击日轮教,自己就算有政府的支持,也没办法在那里落地生根。
在发现日轮教与北原系会社做对后,北原苍介一系列雷霆手段,京都内的日轮教几乎被清理干净,麻原彰也被迫退到了名古屋,在这个远离北原系会社的大都市里,他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奈何还没轻松多久,下属就传来了这么一个恶心的消息。
“这北原苍介为什么阴魂不散!我都离开大阪和京都了,他还要盯着我干嘛?”麻原彰脸上的肥肉滚动起来,气息不稳,怀里的娇俏女郎好奇看向他。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教主大人发火呢。
这个北原苍介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让他这么生气?
“调查日本信托......他会不会是发现了那3兆円的问题?!”麻原彰心里有点慌了。
此前,在羽田孜的暗中协助下,他通过日本信托银行调取了3兆円,偷偷打进自己的账户里,这3兆如今大部分成为了社会党的调度经费。
要知道,在这之前,一贫如洗的社会党全靠北原系会社的支持才能艰难生存下来,面对如日中天的新党,它根本不堪一击。
偏偏在后期,社会党悄然脱离了北原系会社的支撑,羽田孜也慢慢站到了北原苍介的对立面。
他早先一直以拉拢北原苍介为主,即便有了日轮教,不需要再有北原系会社的支持,他也没有考虑过像新党一样去卸磨杀驴,北原苍介是一把双刃剑,用得不好,容易割伤自己。
而现在,他急着给北原苍介开刀,就是担心他触及到日本信托那3兆円的问题。
可麻原彰不那么认为。
他觉得自己做得如此天衣无缝,怎么可能被一个毛头小子看出破绽?
别说揪到小辫子,就连能不能发现日本信托的问题都难说。
麻原彰对自己能力极度自信,甚至觉得首相能力也不如自己,要是能涉足政坛,他也能当国家首相!
毕竟在日轮教,他就一直标榜自己是天选之子,是神明遗留在人间的子嗣,有着特殊的超能力。
当然,对那些教众得这么说,他自己是知道自己没超能力的。
不过他有敏锐的判断力和超人的智慧啊!
这该死的北原苍介,为什么能发现这个问题?
而且还将它精准联系到了日轮教!
“不行,必须给羽田孜打个电话!”麻原彰说做就做,一把推开了怀里腻人的女郎,起身穿好裤子,拿起手机,拨通了羽田孜留给他的特殊号码。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麻原?”
“是我,首相阁下,有件事我想和您汇报下......”
听完麻原彰的话,羽田孜心头一凛。
该死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啊!
这北原苍介真就是所谓的首相克星?
为什么自己刚上台不久,才担心的事情,他就察觉了?
“那些资料,你还在吧?直接烧毁掉吧,保险起见。”羽田孜干咳了一声,“万一被东产金融调查部发现了,我可保护不了你。”
混蛋!
将那些东西烧掉,你回头不认账怎么办?
麻原彰心里将羽田孜骂了十几遍,嘴上却是笑着回答:“好好好,没有问题,我立即将它们全部销毁,不过我们之前商议的事情......”
“你是觉得没了那些资料,我会赖账?”羽田孜的语气顿时变得很差。
他是想要赖账了。
此前答应麻原彰,任由对方的日轮教在日本扩张,他本人没有宗教信仰,觉得这东西在政权和现代社会里没太大作用,可现在看,日轮教已经快激起民愤了,比他预料的要严重得多,不能再任由对方扩张了。
可那些资料留着,他就无法和日轮教摘清,趁这个机会销毁,他也正好与日轮教彻底划清关系。
麻原彰不蠢,他留着那堆资料,本来就是准备在最后时刻保命,有这么一把克里斯达摩之剑悬在羽田孜头上,他的日轮教才能安稳发展。
现在二话不说,就要自己彻底烧毁?
鬼才愿意。
两人各有各的鬼心思,挂断电话后,麻原彰冷笑几声。
“好你个羽田孜,果然,政治家的话,连标点符号都不能相信!”他可不会将那些资料彻底销毁。
相反,他要好好保存起来。
万一事后羽田孜找他算账,他还可以拿出来当救命稻草。
该死!
果然还是当政治家比较好!
沉寂在麻原彰心里的念头又活络了起来。
他现在有钱有人,自己又有能力,凭什么不能扳倒羽田孜自己上位呢?
这么想着,他喊来了得力下属,准备前往保险库将那些资料取出来,换一个地方保存。
走进来的是一个刚入教不久的年轻人,东大毕业,有才干,很不错,深得他的心。
“走吧,开车,带我去个地方。”麻原彰大手一挥。
“是。”年轻人鞠躬点头。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