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面对打办的严厉警告,李信撇撇嘴嘀咕了一句,两腿依然蹬得飞起,甚至屁股都离开了车座,能骑多快是多快。
两边的景物一闪而逝,自行车如离弦的箭矢一般,飞速前进。
两条腿跑到底比不上两轱辘滚的,只一会儿的功夫,几个打办的便被李信甩的没影儿了。
把车骑到一偏僻小巷,李信四处望了望,发觉四下无人,暗暗松了口气。
特么的,还真够刺激的!
不敢有丝毫耽搁,他连忙把后座的箱子收到背包空间,又换下军大衣,穿上一身普普通通的黑色棉衣,接着围了条围巾,最后不紧不慢地骑车出小巷。
整个形象大变,即使之前打办的当面也不一定能认出来。
之前在距离很远的时候,他就开始逃跑了,他可不信那些打办的看清了他的脸。
出了小巷后,李信保持镇定,不疾不徐地骑着,和一个刚下班的普通工人没什么两样。
“站住!”
还没骑几步,刚拐进一个路口,他的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大喝。
转头一看,是两个打办的工作人员,累的气喘吁吁,关键这俩还骑着自行车。
“两位同志有事吗?”李信停下车来,不慌不忙地问道。
俩打办的和之前那群是一伙的,看罪犯骑车进入一个偏僻街道,他们心知两条腿追不上人家,赶忙找来两辆自行车,抄近路拦截,打算碰碰运气。
结果,刚来没多久,便看见一人。
虽说这人着装和罪犯不同,但革命工作不容大意,他们还是得盘查一番。
两人仔细打量了李信一番后,其中一戴眼镜的想诈李信一把,冷不丁大喝道:“刚才那投机倒把的是你吧。”
“啊,什么投机倒把?”
李信早有戒备,故作完全不知的惊讶之色,连忙摆手,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同志你可不能冤枉好人。”
同时他暗自庆幸,还好及时把行头换了,不然指定翻车。
看着李信在自己突然袭击下的“正常反应”,戴眼镜的脸色缓了缓,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您这话说的。”李信笑道,“我当然是工人啊。”
“哪里的工人?”
“旧货站的。”
“我们这附近好像没什么旧货站吧?”
真要深查,自己的信息肯定瞒不住,李信索性实话实说:“我是正阳门那边旧货站的。”
“正阳门的?”戴眼镜的眉头紧皱,“那你跑这么远,来我们八里桥干嘛?”
李信眼珠溜溜一转,笑道:“我来找朋友有事,他叫刘全有,是这里一大型轧钢厂的保安队长。”
想到今天刘全有刚好加班,他马上编出一个合适的理由。
“大哥大?”
还没等戴眼镜的说话,另一个打办的当即惊呼,“你是大哥大,上次请我们上百口子在东来顺搓一顿的那位,我记得那位就在正阳门旧货站工作!”
李信连忙取下围巾,笑道:“这位同志认识我?”
“上次刘全有队长跟你茬架,我跟着壮声势,结果最后你们和好了,让我有幸在东来顺大吃一顿,现在想起来,还回味无穷呢。”这人连忙道。
之前那顿饭请的太值了,惊喜无处不在啊!
李信顿时放下心来,热情地从身上掏出一包大前门,一人散了支烟,笑道:
“还真够巧的你看,想不到这么冷的天,两位同志还出来执行任务,真是太敬业了。”
另一打办的一边接烟,一边向戴眼镜的保证李信没问题。
戴眼镜的点了点头,随后笑着接过李信的烟,并说道:“大水冲了龙王庙,不好意思啊这位同志,耽搁你时间了。”
李信连连摆手,“没事,都是为了革命工作嘛。”
一场不大不小的危机,就这么消弭于无形。
。
夜晚。
秘密据点小四合院的客厅。
煤炉在角落旺旺地烧着,把屋子里烘的暖暖的。
此刻,客厅正中央的一张红木圆桌边,人头攒动,一群小弟兴奋地站着。
至于李信以及三个骨干则坐在桌边,一边清理今天的收获,一边做着小结。
今天出去卖酒的总共四组,李信、田建国、马国松和大狗一人一组。
而刘全有因为今天加班没空,并没有参与。
扫了眼急不可耐地一众小弟,李信并没有卖关子,直接掏出一沓毛票仍在桌子上,笑道:“这是我今天的收获,总共73块6毛。”
那边,三骨干也掏出自己的收获。
“老大,这是我的,总共63块4毛。”
“信哥,这是我的,一共55块。”
“信哥,我的正好60块。”
这次生意,李信的下酒菜才是卖点,再加上他还是这次生意主导者,所以对于收益,他占大头,拿7成。
看着桌上的一堆毛票,李信心中一阵火热,他悄悄在心头算了笔账,仅仅一晚上,他就有一百大几十块的收益。
这还只是四个人参与,要是10个人,甚至是更多人参与,那收益将会夸张。
要是胆子再大一点,貌似还真有可能在70年代赚取百万身家。
一众站着的小弟早就被这丰厚的收益惊呆了。
乖乖,总共四个人,几乎每个人都卖出大几十块,吓人啊。
虽然他们参与的话,只能拿3成的收益,但那也有10多块钱了。
一晚上就能赚半个月的工资,想想都夸张。
李信按捺火热的心绪,笑着对三个骨干说:“看来咱们这生意是可行的,而且很有赚头,当然也有点危险,你们遇到打办的人了吗?”
大狗连忙回道:“老大,我遇到了,不过很快就被我骑车甩掉了。”
而田建国和马国松则摇了摇头,他们运气不错,并没有遇到打办的人。
“你们还遇到其他问题没?”李信又问。
马国松:“没有啊信哥,我这边生意一直很好,卖完我就回来了。”
田建国:“我也是。”
“老大我这边有,就是到了后面,有客人机灵了,自己带酒,只买下酒菜,这让我少赚了不少。”大狗皱着眉头道。
那边马国松和田建国总算反应过来,说这情况他们也有遇到。
李信暗自摇头,这俩小弟还是不够敏锐,反倒是大狗这家伙真是不错,是个可造之材,可以适当地给他加加担子。
酒的问题可不是个小问题,要是以后客人自备酒水成为常态,他的收益会收到很大影响。
毕竟目前下酒菜只能他一个人制作,产量有限。
至于说禁绝自带酒水,李信他们只是摆小摊,怎么可能做到。
而且真要做了,引起公愤,被人举报了,甚至是懒得举报,直接帮忙把人抓到打办,那才是哭都没地方哭。
所以找到一种便宜且口感不错的酒已然很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