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斗在瞬息之间分出胜负。
不少人面露惊叹,看向尤利西斯的目光中敬佩与忌惮交加。
特蕾西紧绷着脸,但还是有一点失落抑制不住地表现了出来。
尤利西斯胜得如此干脆利落,让她为尤利西斯执意拒绝互助会而懊恼不已。
瓦伦·沙克尔尝试着爬起来,但身体的每一处仿佛都在痛苦地抗议,他放弃了徒劳的尝试,瘫在地上不甘地问道:
“这是什么魔法?”
“不该问的少问。”
尤利西斯微微摇头,俯视着他,“你只需要知道,以后看到我最好绕道走。明白了吗?”
“你……”
瓦伦·沙克尔牙都快咬碎了,他什么时候遭受过这种侮辱,嘶哑地低吼道,“技不如人我承认,但你怎么敢这么羞辱一个纯血家族的人……”
“得了吧。”
尤利西斯嗤笑一声,“整天把纯血挂在嘴边,却净干给家族丢脸的事情,这就是你们所谓的贵族的荣光?”
“我以为的斯莱特林,自信而不自负,骄傲而不狂傲,有实力有智慧有野心有抱负,而你……呵。”
尤利西斯说着说着冷笑出声,任谁都能听出他话中的鄙夷,“幸亏斯莱特林不都是你这样的歪瓜裂枣,否则真是让人失望。”
尤利西斯从来都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人,这一刻的他锋芒毕露。保持低调只是因为他不想太早引起邓布利多的注意,但他毕竟是个年轻人,该有的锐气绝对不会少。
瓦伦·沙克尔感觉自己的尊严被丢在地上狠狠践踏,粘上了沙土,粘上了灰尘,每道望向自己的目光都如一把剑,在他的心头千刀万剐。
他知道,今天之后,自己将沦为斯莱特林的笑柄,甚至是全学校的笑柄,直到毕业之后这份耻辱也将一直伴随着他。
他的脸色变幻得近乎狰狞,把头低了下去,不让别人看到他的眼神。
一言不发的斯内普教授看了尤利西斯一眼,其中蕴含的韵味尤为复杂,而后走到瓦伦·沙克尔身边,蹲下来为他检查伤势。
一团柔和的绿光从斯内普教授的魔杖中缠绕而出,覆盖在瓦伦·沙克尔身上。而后,斯内普教授淡淡地说道:
“回去休息两天就好了。当然,我不会允许你请假,这是败者应该尝的苦果。”
说完,他直接离开了公共休息室。
没有人知道斯内普教授对这场决斗的评价如何,但所有人都明白,尤利西斯绝对不是浪得虚名。
仅仅用一个不知名的魔法就击败了七年级的毕业生,这种实力……就像霍格沃茨这片草原里突然来了一只来势汹汹的大灰狼。
经过斯内普教授的治疗,瓦伦·沙克尔感觉身上的痛苦舒缓了许多。他艰难地爬起来,没有去看尤利西斯,一言不发地离开,返回自己的宿舍。
尤利西斯没有多做停留,同样向宿舍走去。
两个当事人走后,公共休息室里重新热闹起来。大家熟练地把桌椅重新摆回,议论纷纷,谈得最多的还是这场决斗。
“嘿,格林格拉斯,你看清那是什么魔咒了吗?”
特蕾西一脸凝重地看着达芙妮问道。
达芙妮摇了摇头,眼里迷茫和敬佩交织,轻声说道:
“太快了……根本什么都看不清。而且,他也没有念魔咒。”
特蕾西捋了捋发丝,眼神闪烁不定。
回到宿舍后,安德森和库克·特拉弗斯依旧不见踪影,杰拉德还在挑灯夜战,尤利西斯洗完澡后安然进入梦乡。
……
尤利西斯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某种东西包裹着往下沉,就像坠落在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里。
浓郁的黑色烟雾不断翻滚、扩散,犹如一幅粗糙的油墨画,让尤利西斯的视野中只有一片漆黑。
尤利西斯心头升腾起一股危机感。他知道这是梦境,却无法主动苏醒。
好在时间不长,尤利西斯就感觉双脚踏在实地上。烟雾逐渐变稀变淡,开始有光亮照耀。
尤利西斯心神高度警惕,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
这是一个阴森而空旷的房间,八盏摇曳着蓝色烛火的烛台分布在地上与天花板四个角落。
房间的中央位置,是一座古朴的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祭坛。以祭坛为中心,无数长短不一、轨迹莫测的线条交织缠绕,每一根线条上都有幽暗的荧光闪烁,看上去诡异而玄奥。
尤利西斯只看了一眼,脑中就有被撕扯的感觉,大脑隐隐作痛,警告着他赶紧收回视线。
祭坛中间,摆放着一个篮子,篮子被帘布遮盖,看不清里面的东西。
祭坛外站着两个浑身笼罩在黑袍里的人。他们身材高挑,肃穆静立。
尤利西斯感受不到他们身上的魔力波动,他现在只是一道灵体,只能在一旁静静观察。
没过多久,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颤动。而后,祭坛中央陡然爆发一道光柱,将里面的篮子笼罩在内。
地面上的魔纹线条如同活了过来,光芒幽幽流转,围绕着祭坛转动。四周响起了类似巫师低声吟唱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
那两名巫师在同一时间拔出魔杖,杖尖相抵,魔杖接触的地方,一道黑色光柱直冲祭坛而去。
刹那间天旋地转。
尤利西斯只感觉眼前的光景在疾速变幻,影像破碎扭曲,意识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一路往上提。
等尤利西斯恢复知觉的时候,他已经从床上猛然起身,喘着粗气。
摸了摸额头,发现上面一片湿漉漉的,柔软的银发紧贴在上面。
“梦?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尤利西斯坐在床上,右手摸着下巴,疑惑地呢喃自语。
这种莫名其妙的梦他从来没做过,就像是有人不讲道理地将他强行拉入梦境一般,尤利西斯在疑惑的同时,心中高度警惕。
他不知道这个梦预示着什么,结果是好是坏,但这种强硬的方式让他非常不喜欢。
睡了一觉之后,尤利西斯也没了接着睡的心思了。他想了一下,翻身下床,穿上衣服后,走出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