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陈庆又接见了内卫都统制王浩。
王浩躬身道:“启禀殿下,昨晚我们找到了对方的鸽信站,隐藏在东城外的霸桥,抓到了负责发放信鸽的联络人,经过反复核对口供,我们已确定没有漏网之鱼,彻底摧毁了完颜昌的情报站。”
陈庆点点头道:“这些人既然要为女真人卖命,想必都已经做好了康慨赴死的决定,我就成全他们,所有情报探子一律处死。”
“遵令!”
陈庆想了想又道:“还有种桓那边,太原的情报探子不用押来京兆,就在原地处斩,同时传我的嘉奖令,种桓和他的手下都官升一级,种桓封上军统领。”
“谢殿下厚爱!”
陈庆又道:“我马上就要出征,京兆这边要加强防卫,尤其是雍王府四周,更是不能有半点大意。”
“请殿下放心,卑职保证不会出半点差池!”
.........
听说丈夫又要出征,吕绣虽然有些不舍,但她还是能理解。
“夫君的起居无人照顾,把阿梅带上吧!我也放心一点。”
陈庆摇摇头,“如果是外出巡视,带上她无妨,但这是出征,战时有特殊规定,军营不能有女人。”
吕绣苦心劝道:“我当然知道,又不是马上就宣布战时,光备战都要一两个月时间,再说,夫君是主帅,不是主将,应该让主将们去带兵打仗,夫君掌控全局,夫君不应该经常呆在军营,要给大将们成长的机会。”
陈庆笑道:“虽然娘子是为了让我带上阿梅,但说得还是很有道理,好吧!这次我带上阿梅。”
姚梅已经被陈庆封为良媛,但她和其他妻妾不一样的是,她没有自己独立的院子,依旧和夫人吕绣住在一起。
这倒不是吕绣亏待她,而是她不愿意离开陈庆身边,更愿意做他的贴身侍妾。
她这种品质让吕绣颇为赞赏,一般女人追求身份,更多是想得到待遇,属于自己的独院,有使女伺候,有丰厚的月钱,还能给她的家族带去荣华富贵,而姚梅不要这些,她只想继续做贴身侍妾。
当然,一旦姚梅有了身孕,她的贴身侍妾生涯也会随之结束。
书房内,吕绣和姚梅正忙碌地替陈庆收拾行装,主要是书籍图册不少,都要装箱。
“你们不要搬!”
陈庆见两人要把箱子搬出去,连忙笑道:“箱子很重,等会儿我自己搬出去,你们搬不动,会闪了腰。”
“好吧!阿梅,让官人自己搬。”
吕绣有些累了,坐在椅子上休息,这时,陈庆忽然想起一事,问道:“阿梅,你坐过船吗?”
姚梅想了想道:“小时候,后来就坐得少了了。”
吕绣有些奇怪,问道:“夫君要坐船走黄河水道?”
陈庆摇摇头,“这次我要先去海州看一看,然后乘船继续北上到来州,一半路程都在海中,所以我担心阿梅会晕船。”
姚梅小声道:“我没坐过这么远的船。”
吕绣笑道:“其实都是近海,不会有什么惊涛骇浪,阿梅不用担心,坐船就不会那么累了。”
姚梅没有说什么了,但她心中却充满了对大海的向往。
………..
接下来两天,西军开始了大规模的战备,事实上,西军一年前就开始筹备进攻河北,粮草、火油和攻城武器都陆续运去太原、汴梁和来州。
这一次主要是运送钱和各种物资兵甲,西军动用了五万头骆驼和两千艘大船,并动员了十万民夫协助。
与此同时,西军临时关闭了通往河北各个商道,战争的气氛开始浓烈起来,但所有百姓内心却充满了期待,这是收复故土的最后一战。
陈庆在积极备战的气氛中,在三千骑兵护卫下前往商洛,在商洛转千石客船,再去襄阳乘坐万石客船。
就在西军开始备战的同时,临安的《京报》也在头版头条刊登了陈庆亲笔所写的宣战檄文,并配上了让人热血沸腾的标题,“号角吹响,向我们最后的失地进军!”
一时间引爆了临安和江南的民间热情,数万份《京报》被抢购一空,数万百姓从四面八方赶到《京报》报馆捐钱,短短三天时间,捐钱高达数十万贯。
尽管大量梅花卫士兵也在大街上出没,但梅花卫也只能盯住官员,对普遍百姓他们也无能为力,也管不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梅花卫的监视,朝廷百官才表现得异常沉默,每个人都默默无语,连正常的气氛也没有了,但下了朝,官员们脱去官府,便开始活跃起来。
“啪!”天子赵构把一份《京报》扔在桌上,极为不满对秦桧道:“你就不能想想办法,让这种消息不要出现在报纸上?”
秦桧着实无奈道:“除非封了《京报》,否则真的无法阻止他们,陛下,微臣也很痛恨这份报纸,也采取过很多措施,但没有效果.......”
“釜底抽薪,切断它的纸张供应,能做到吗?”赵构冷冷道。
“微臣可以试一试!”
“这么简单的办法,现在才想到?”赵构不满道。
“之前也做过,但没有太大的效果!”
“再做,让梅花卫出手,朕不希望它们整天刊登河北战况的消息。”
秦桧无奈,只得躬身道:“微臣这就安排!”
.......
临安下瓦子内生意兴隆,各个小店都十分热闹,这些餐饮小店都属于比较低端的店铺,物美价廉,深受中下层百姓欢迎。
不过这两天,很多官员也纷纷出现在瓦子的小餐馆中,原因也很简单,梅花卫不会来这些小店监视,他们一般都是在各大酒楼内巡视,也顺便捞点好处。
这种瓦子里的小店没有油水,监视底层百姓也没有意义,更重要是,小店们都暗中串通进行联保,只要梅花卫士兵一出现,马上就会传遍市场,所有酒客都会警惕起来。
也正是这个缘故这两天中低层官员们都纷纷来到瓦子里聚餐喝酒,畅所欲言,可一旦出了门,说过的话就不认了,这是规矩,若想去告密,没有证据不说,而且还会被百官唾弃。
在一家叫做六珍和的小酒馆内,最里面的房间里坐着四名年轻官员,这四人都是出身江南大户人家,考中进士后在朝廷为官。
酒虽然不是很好,但能营造气氛,几杯酒下肚,气氛就开始活跃起来。
“老徐,听说你的上司秦茂辞官了?”
年纪最大的叫做徐宏志,年约三十岁,前年考中进士,在兵部做令史,九品小官。
徐宏志端起酒杯道:“他早就请辞了,刚刚才批下来。”
“现在辞官不容易啊!他是什么理由。”
“祖父去世,丁忧回老家丹徒县了。”
众人笑道:“丁忧这个借口不错!”
徐宏志冷笑一声道:“他祖父去年就去世了,他怕丢官,所以一直隐瞒,只有我们几个知道,现在反过来,丁忧成了他最好的理由。”
“他家比较清贫吧!”
“他确实很惨,朝廷几个月俸禄不发,他家都快揭不开锅了,要不是我们借钱给他交房租,房东早就把他赶到大街上去了,哎!堂堂的兵部员外郎,竟然靠娘子给人洗衣度日,简直太荒谬了。”
“他去京兆了?”另一人小声问道。
“当然,昨天临走前把欠的钱都还了,他去特使府报道,拿到了二十两银子的路费!”
“二十两银子!”其他三人都惊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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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甲沟炎又犯了,和上次一样,又是右手中指,每次都是它,导致打字慢,用了百多邦,慢慢好了,今天只有两章更新,请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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