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待几天吗？”
港口边，拿着新酒壶，喝着陈酿的雷利，一脸微笑的看着卡普几人，卡普摇了摇头，说道：“不了，原本也只打算来问路而已，既然你不知道，就没有必要留下来了。”
“这样...那我也不挽留了，毕竟作为半个东道主旳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招待你们的，就连酒，都得你们请我喝哈哈哈~”
雷利笑着，看向嘟着嘴，一脸不满看着自己的路飞，蹲下身，看着路飞说道：“你这张脸，就应该笑才对。”
说着，他将酒壶放在了地上，双手捏住路飞的脸颊，随后拉扯了起来，即便是路飞极力控制，也被雷利拉扯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我从不教导没有做好准备的学生，如果有一天，你已经做好准备了，那么就可以来找...那么就可以带着贝利来找我，知道了吗？”
雷利松开了路飞的脸颊，看着他那如水面一般不断晃动，逐渐平息的脸，站起身，说道：“那就再见了，如果旅程中遇到了我们那个时代的老家伙，帮我问号。”
卡普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港口这艘商船的跳板，没有走上去，而是直接跃上了甲板。
诶，有跳板我不走，就是玩儿~
斯凯勒和路飞也是迅速跟上，艾尼路这个人奇特一点，先是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冷哼了一声，随后化作雷电，以最慢的速度。
让周围所有人都看见，他或作了雷电，落在了甲板上，重新化作人形之后，又是一脸的高处不胜寒。
这一手，如果放在其他地方，或许能有一些用，但是...他身旁是两位海军英雄，而且这里是香波地群岛，哪个没见过能力者？
而且...
“雷电居然飞那么慢，也不怕被人用木桶给抓起来。”
一个小小的吐槽声响起，艾尼路眼睛一眯，瞪了过去，只是他现在并没有发动所谓的“心网”，因此只是隐约知道声音传来的方向。
恶狠狠的看了那群人一眼，随后艾尼路就扭回头，虽然觉得居然有凡人诋毁他这个神明，这种行为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但是...过去一年多，他收获的可不仅仅是殴打，还有一份比之以前要平和了许多的心境，凡人不理解神，这是他们目光太短浅。
如果和他们太过计较，就显得自己这个神也目光短浅了。
深呼吸，尽量让自己心情平息下来，但是艾尼路觉得自己的腰间有点痒痒，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触碰，他皱着眉看去。
只见路飞食指尖端，似乎有一点点黏糊糊的东西，正在自己的裤腰上蹭着。
一瞬间，好不容易心平气和下来的心境直接炸裂，额头上的青筋也是瞬间膨胀浮现，并且在不断跳动着。
“皮筋小子！你找死！！！！”
艾尼路怒吼着，双手抓着路飞的脸颊，将其提了起来，路飞的脚似乎没反应过来，留在甲板上一秒钟，随后才弹了回来。
“三千万伏特！！！”
“咔~轰~隆隆~隆隆隆~”
原本晴朗无比的天空，瞬间乌云聚集，一道比之路飞的身形还要粗的雷电落下，将路飞完全覆盖其中。
“啊！疼疼疼疼疼！！！”
路飞大喊大叫着，周围人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毕竟路飞怎么看都只是一个孩子，被这么粗的雷电击中...
结果，雷电散去，所有人都看到了让他们惊掉下巴的一幕，路飞沐浴在雷霆之中的皮肤，压根没有什么事情。
路飞此时双手拍着艾尼路的双手，眼角各有着一滴泪水，怒吼道：“你耍赖！说好不用武装色霸气的！！！”
“原来..是脸疼吗？”
人群中又传来了一个吐槽的身影，艾尼路听这声音，十分的耳熟，显然就是刚刚嘲讽他的人，带着雷光的双眼扫去。
声音的来源却又消失了，似乎有一个绝世高手，在和他过不去一样。
而此时的卡普和斯凯勒，压根没在意两人的友谊互动，斯凯勒问道：“现在没有目标，下一站去哪里？”
卡普挠着头，直嘬牙花子，他最开始想的是，来找雷利，至于以后的站点...找到雷利不就知道了吗？
但是，事实却是，雷利也不知道，无法提供下一站的信息。
而在双子岬的库洛卡斯，卡普并没有多少兴趣，毕竟库洛卡斯在罗杰船上的时间很短，而且很少参与战斗，他和库洛卡斯甚至没交谈过，因此连旧识都算不上。
至于除了罗杰海贼团外的其他人，好像都被卡普扔进推进城了，至于当年四散各地的洛克斯船员，卡普对这些人可没有好感。
也就白胡子，那个能和战国聊得来的人，值得卡普与他喝杯酒，不过那杯酒在五年前已经喝了，而且斯凯勒和白胡子海贼团之间的情绪很微妙，卡普才不会过去。
毕竟，斯凯勒的情绪，可比去和白胡子聊天重要。
而其他人，夏洛特·玲玲被斯凯勒砍死了，凯多那个实习生被砍了一条手臂，在和之国躲起来不再见人。
金狮子也在去年此时，被斯凯勒亲手抓捕。
除了这几个，洛克斯船上的其他人，也都全部销声匿迹了，十几年前甚至有人说，约翰船长已经死了，还是被手下背叛的。
这可实在是太搞笑了，不过...旧时代，此时也都消散得差不多了，虽说如今四皇有两个都是从旧时代辉煌至今的。
剩下的两个，与旧时代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事实就是，旧时代的确已经是到了凋零的时候了。
不仅仅是海贼，海军这边其实也是一样，别看现在的元帅、大参谋、总教官都是旧时代过来的人，但是除了他们几个之外，已经不剩下多少还奋斗在一线的老海军了。
甚至二线，有已经逐渐被赤犬那一代的中生代取代了。
原本海军的淘汰速度，应该是应该要比海贼那边慢得多的，但是斯凯勒的横空出世，她这一届本该是要划入如今中生代之中的。
但是被斯凯勒的惊艳，直接又切割出来了一个新生代，从斯凯勒开始，到罗毕业之前，这个新生代也逐渐成为了中流砥柱。
道伯曼、鬼蜘蛛等人，也在近几年成为了中将，并快速积累着声望。
而从罗开始，强势出现的超生代，更是让海军的迭代速度不得不加快起来。
可以说，从罗、古伊娜开始，到现在的艾斯、大和、波尼，再到以后的路飞等人，这些天赋肉眼可见的天才，不出十年，估计会挤压到如今中生代的生活空间。
毕竟只要功勋+实力+意愿，就等于晋升，而他们升起来，势必会顶掉斯凯勒这一层新生代的位置。
新生代也不可能人人欺压，势必往上，到中生代，然后由中生代将所有的老兵挤出去，自己的位置同样岌岌可危。
也就是说，不出十年，海军将不再会有如今旧时代的身影了，也不知道，海贼势力那边，白胡子、凯多能不能撑过这十年。
如果连他们也撑不过去的话，那么...旧时代就真的终结了。
突然发现自己那个时代，只剩下不到十年“寿命”的卡普，突然之间感觉...轻松了起来。
毕竟以后的大海，就该由现在的这些年轻人去话事了，而他就可以和战国等人，一起退出历史舞台，到时候，就真的没有束缚了。
同样的一个问题，在不同的情况下，得出来的结论，也不会一样。
就好像几个月前，老龙故去的时候，他想到的是死亡的来临，联想到那些不断死去的同僚、同期，内心就有一种被淘汰，甚至被“覆灭”的伤感。
但是现在，他看到的是一个新的时代，犹如新潮浪涌一般，接替着自己这一辈的努力，再度冲击堤岸。
也正是这种源源不断，络绎不绝的迭代，才有可能将固守的堤岸给冲垮，自己又怎么应该伤感呢？高兴才对啊。
原本正想再商讨一下之后行程的斯凯勒，看到卡普露出来的，和曾经那个壮志未酬势不休的英雄卡普一样的笑容时，她也停了下来。
陪着卡普一起，眺望着渐渐远去的港口，露出了笑容。
她不知道卡普为什么笑，也不知道他的笑饱含着什么意思，但是..看到郁气数月的卡普，终于能够展示出纯粹笑容时，她也觉得高兴。
“老夫想好了！”
“想好什么了？”
斯凯勒好奇的问道，卡普摸了摸自己甜甜圈一般的下巴，笑着说道：“等老夫死后，你亲自给老夫办这件事。
那就是...老夫不想安葬！将老夫火化，然后将骨灰撒遍大海！
再然后传出一个传闻，就说旧日的海军英灵，正在监视着整片大海，如果有小孩子敢学着话本里的海贼出海。
那么...旧日的海军英灵，就会从海里出来，将他们暴打一顿！
这样，以后就没有人敢出海了，啊哈哈哈~啊哈哈哈~”
卡普正为自己的好点子放声大笑着，斯凯勒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他了，她从未想过，像卡普这样的人，也会想到死这件事。
她抬起手，拍了拍卡普的手肘，没有说话，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其实这十几年的海军生涯，斯凯勒明白死亡其实很近，哪怕是到了世界的顶点，只要一个不慎，也很有可能触及到死亡。
但是...他们又似乎太强大了，强大到让别人忘记了他们的这一点。
哪怕是卡普这样的传奇，也是难免一死的，或许作为海军，卡普如今已经随时可以功成身退了，保留一个传奇故事，让人记住这个胜利退场的海军。
但是作为人，卡普也是会有谢幕的那一刻，不管悲凉还是满足，他死去的那一刻，应该也是无力的。
斯凯勒之前没有想过这个话题，因为在她看来，卡普仍旧强大，生命力也仍旧旺盛，似乎里死亡很遥远。
但是...总会有那么一天的，不仅仅是卡普，自己认识的、在意的每一个人，估计也都无法逃脱死亡这个不可逆的局面。
而斯凯勒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些人的死去，起码现在还不知道。
不过，此时，畅笑即可。
何况，旅程嘛，多样性，本来就是旅行的乐趣之一，与其制定各种目标，各种安排，将自己的时间给侵占得丝毫不剩。
倒不如就像现在一样，不会去处，不求甚获，就这么一途的走下去，渐渐沿途的风景，吃吃不同地域的美食，也挺好。
直到...
“大海在看着~~这个世界的开始~~”
夜晚，斯凯勒面前有着一大堆烤肉，但是她却没有丝毫的食欲，因为这片大海上最恐怖的事情发生在她眼前了。
蒙奇·d·卡普，与蒙奇·d·路飞，两位歌喉比海妖还要致命的灵魂割者，正在高歌饮唱，卡普甚至还丝毫不自知的沉醉了进去。
斯凯勒坐在餐桌上，手里的餐刀此时已经被武装色霸气侵染得漆黑一片，而她额头的青筋，也是微微跳动着。
如果不是最后一丝理智尚存，她好想直接一刀砍过去啊！
路飞唱得很开心，因为在斩夜支队，每当大家都在唱歌，他想加入大合唱时，都会被人“中止”，导致从知道音乐这种东西开始，他还没开怀高歌过。
而此刻，有着爷爷的作伴与引导，唱着这首海军的歌，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
卡普同样很快乐，在g-3支部，在博加特的坚持下，卡普支队内禁止一切乐器、音乐这种会破坏严肃气氛的事物。
而偶尔回到本部，每当他在聚会中想唱歌，小鹤、战国、泽法他们，就会疯了一样阻止自己，不让自己唱歌。
如果说路飞憋了好几年，那么卡普就已经憋了几十年了，因此对于几十年之中，偶尔的几次可以高歌的机会，卡普都无比的投入、陶醉。
两位灵魂割者都很高兴，那么有谁不高兴呢？除了他们的所有人。
如果说一位优秀的歌者，他的歌声是能够击中灵魂的话，那么卡普和路飞的歌声，不仅仅能击中听众的灵魂，而且还在上面“邦邦”打了两拳。
那种超越了肉身的痛苦，让商船内，几乎所有听到卡普和路飞歌声的人，都戴上了痛苦面具。
甚至不少人还被刷新了见识，在今天之前，他们或许不会想到，居然会有人的歌声，能难听到这种地步。
斯凯勒觉得今晚的这一幕要是传出去，尤其是两人唱的这首《大海的指引》要是传播开来，那么...估计不会有人来参加海军了。
毕竟...谁想听着这样的歌声操练呢？
本来训练就已经够痛苦了，唯有靠坚持不懈的毅力，才能咬着牙坚持下去。
但是这歌声，连意志与灵魂都似乎能够磨灭，要是听着这样的歌声...估计训练到一半，会因为大脑受不了瘫痪过去。
然后失去意识的自己，会被身上的负重砸到，不死也残。
斯凯勒看向双手揪着自己的耳垂，眼珠子都泛起了血丝的艾尼路，说道：“你能不能...”
“你说什么？大声点！我听不到！”
斯凯勒刚刚开口，注意到斯凯勒说话的艾尼路，突然很大声的喊着，斯凯勒一看，好家伙，艾尼路耳朵上，被面包堵住了。
可即便艾尼路用面包堵住了耳朵，导致连斯凯勒说什么都听不到，但是...卡普和路飞的声音，还是犹如魔音灌耳，无视隔绝，钻入了他的大脑。
斯凯勒示意艾尼路拔下一边的面包，艾尼路深呼吸做着准备，随后一把拔下了塞在耳朵上的面包，斯凯勒这才说道：
“你能不能，用你的能力把麦克风给关了！”
“你以为我没想到吗？！我已经关了，现在就是他们两个人的原声！”
艾尼路面目狰狞的说完，赶紧将面包重新塞回了自己的耳朵中，生怕下一秒，自己就会被这声音给伤害到一样。
要不是斯凯勒做不出浪费食物这种事，她也想效仿艾尼路了，起码...能减伤一点点也是好的。
就在斯凯勒以为今晚将是一个考验自己坚定意志的夜晚时，以为英雄出现了。
商船的老板，扭曲着脸缓缓朝着刚刚唱完两首歌的卡普和路飞走去，在两人即将再开口前，高声说道：“卡普中将！卡普中将！”
卡普停下，问道：“怎么了？！”
被打断的卡普有些不开心，因此语气并不和善，加上刚刚唱了两首歌，被解放的大嗓门，这一句话问出，别说是人，估计是座山也都颤抖一下。
商船的老板也是本能一般后退了两步，随后咬了咬牙，为了一船人的性命，他开口说道：“卡普中将，是这样的，我们晚会上，一个人只能唱一首歌。”
“是吗？还有这样的规矩？！那为什么老夫唱了两首你才来说这种话？”
卡普露出了怀疑神色，但对于卡普的质疑，老板早就打好了草稿，他先是示意了一下路飞，随后说道：
“您这不是两人吗？唱两首正好。”
闻言，卡普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这老板说得对啊！
只要不是针对自己就行！
得到了一个合理解释的卡普，带着余兴未消的路飞走下了小舞台，一瞬间，餐厅内爆发了连绵不绝的掌声。
卡普和路飞都露出了笑容，甚至朝着四面八方微微鞠躬，用作感谢大家的抬爱。
不过两人不知道的是，这掌声是送给舍生忘死，舍己为人，为大家而忘小我的老板的，见卡普和路飞走了回去，老板也长松了一口气，对着麦克风说道：
“谢谢卡...嗯？”
周围的音响，并没有声音传出，斯凯勒看向艾尼路，艾尼路反应过来，轻轻打了一个响指，音响发出了短暂的干扰啸叫，恢复了正常。
因为速度很快，因此并没有人感觉到异常，只是觉得音响断联了一瞬间而已，老板也重新开口说道：“谢谢卡普中将还有...这位小哥的演唱，接下来，让我们有请...
来自南海，曾在香波地群岛泡泡圆顶开过演唱会的鼓风机乐队！！！”
听到不是卡普之后，大家都欢呼了起来，哪怕...这个鼓风机乐队，因为受到了刚刚的灵魂伤害，唱得水准大失。
但是所有的听众...除了卡普和路飞外的所有观众，都觉得鼓风机乐队今天的live堪称神级，如听仙乐耳暂明！
唯有卡普，用那些酷似术语的话语，“客观”点评着，路飞听得直点头，觉得自己的爷爷跟自己一样懂音乐！
像这种商船，航行速度是十分慢的，不仅仅是因为没有主动引擎，只能依赖风帆的原因，还因为他停靠的次数多。
每经过一个城镇，都要补充物资，然后售卖一些其他的物资。
在海上兜兜转转了一个多月，商船终于结束了第一阶段的旅程，抵达七水之都。
商船准备在这里驻留两个月，卡普、斯凯勒等人肯定是不会等待的，因此他们决定在七水之都休息几天，然后选择其他商船继续航行。
“七水之都啊！老夫好久没有到来了！”
穿着沙滩裤，短袖衬衣，压根没扣上扣子，还耷拉着一双人字拖的卡普，带着和他一样穿戴的路飞下了船。
为了和路飞保持穿搭一致，让人看出来他们是祖孙俩，卡普甚至还买了一顶草帽。
“我去年还来了一次，要不要我带你们去小吃街？”
斯凯勒也从商船上下来，她的衣服同样更加的生活化，超级宽大的半袖t恤，搭配阔腿裤，同样踩着一双拖鞋，和出勤时相比截然不同。
艾尼路则是...裹尸布风格，他不肯卸下嵌入后背的武瓮槌，又被勒令一定要穿上衣，因此他只能用麻布将自己的上身卷了起来。
四人都没有带什么行礼，卡普带了一个电话虫，这就足够了。
而路途上消费，从斯凯勒带出来的钱花完之后，他们就直接去当地支部拿了，先给努尔基奇打个电话，让他披个条子，随后直接从支队拿钱。
支队再去找本部补齐，而本部这边，则是努尔基奇用斯凯勒的存款直接贴上，现在暂代大参谋一职的努尔基奇，完成这些操作，顶多也就是自己给自己的报表盖几个章。
卡普听到斯凯勒的提议之后，点了点头，他已经挺久没来了，而且七水之都的变化很大，他都感觉有点陌生了。
要是没有人带路，估计要逛很久。
此时，有一个小孩子，挎着一个报栏，走了过来，递给斯凯勒四人一人一份宣传册，说道：“欢迎来到七水之都！”
斯凯勒看到了小男孩胸前的铭牌，写着“卡雷拉造船公司”的字样。
不过也只是看一眼，便笑着点点头，随后看向了宣传册。
就在她看着七水之都比起一年前，有什么变化时，一个全身笼罩在一张帆布中的人呢喃道：
“卡雷拉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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