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克老师，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拥有卡文迪许那么快的速度啊？”
军舰巡航路上，古伊娜不由得感慨，虽然卡文迪许的速度还是比不上斯凯勒，但是却已经甩了她好几条街。
比起斯凯勒那种连望其项背都做不到的恐怖实力，想想怎么进步成卡文迪许那样子，似乎要更加贴近现实一些。
而听到古伊娜的话语之后，布鲁克和艾尼路同时转过身，布鲁克空荡荡的眼眶对准古伊娜，很是不解的问道：“他快吗？在下怎么不觉得？”
艾尼路也是点了点头，罕见的赞同了布鲁克的想法，古伊娜反倒是疑惑了，反问道：“难道卡文迪许的速度不算快吗？除了老师，我没有见识过比他更快的剑士了。”
听到古伊娜特指的剑士，艾尼路稍微收回了目光，他又不是什么剑士，这样说的话，古伊娜并没有贬低他的意思，只是见识太过短浅罢了。
“就以剑士而言，在下也不觉得那个新人能配得上这么高的赞许，像米霍克那个年轻人，还有一生小哥，以及曾经跟随过罗杰那个新人的香克斯，速度都更快。
哪怕是...在下，也无法赞同你的看法。”
见布鲁克居然难得的有些较真，古伊娜有些慌了，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就在她想着该如何道歉的时候，甚平走了过来，对古伊娜说道：
“古伊娜，又有一艘海贼船了，你准备一下。”
古伊娜现在是甚平这个战斗员的...副手，甚平也是十分乐意给她成长磨炼的机会的，尤其是在观战之后，对思考的事情进行实践，才是进步的最好方式。
但古伊娜还没来得及同意，布鲁克端起一杯牛奶，说道：“这一次，在下倒是想动动手。”
听到布鲁克的话语，甚平愣了一下，毕竟布鲁克绝对谈不上喜欢战斗，只有在支队在必须需要他的时候，他才会站出来。
其他时间，他都是端着牛奶欣赏，或者给战斗伴奏，进入斩夜支队这么多年，布鲁克真正出手的次数，两只手都数得过来。
甚平看到古伊娜不好意思的表情，再看看布鲁克身上那种前所未有的属于剑士的执拗与骄傲，大概明白了什么。
毕竟卡文迪许才刚刚与斯凯勒结束战斗，古伊娜作为学徒，肯定说了一些布鲁克不是很爱听的话，不过...能够让布鲁克出手，古伊娜或许算得上犯错了。
当然，不是规定上的犯错，而是做为人处世与说话上，犯了一些错误。
不过，对于布鲁克想要出手这件事，甚平自然不可能拒绝，毕竟布鲁克现在有一层古伊娜剑术教习的身份在。
虽说布鲁克这位剑术教习，大多数情况下都在教古伊娜弹钢琴，但不代表布鲁克只会弹钢琴，布鲁克的出手，对于古伊娜而言，也绝对算得上是一次观摩的机会。
因此，甚平几乎没有犹豫，直接说道：“那布鲁克上校，这一次就交给你了。”
“哟嚯嚯嚯~在下死身不死心，拼了这把老骨头，也会做些什么的。”
布鲁克依旧不着调的回答着，甚平却没有当真，毕竟...如果真的是要布鲁克拼了老骨头的战斗，至少也得是...与四皇团战斗吧？
军舰朝着潜艇小队报告的地点快速驶去，当那艘倒霉蛋海贼船浮出海面的刹那，就看到了庞然大物般的斩夜支队军舰。
“啵~”
镀膜泡泡破碎的瞬间，一副骨架从军舰的护栏处跌落，朝着海贼船甲板坠去。
“咔~”
布鲁克落在海贼船船首像之上，众人甚至还没看清布鲁克的模样，下一瞬间，他就已经站在了帆船末端的横梁之上。
而那华丽的仪仗剑，此时却是出鞘的状态，而且布鲁克并没有再动手，而是缓缓的将仪仗剑归鞘。
此时船上的海贼，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他们想要回头寻找刚刚那道白骨身影，而是他们才刚刚动起来，布鲁克的仪仗剑就已经归鞘。
“镇魂曲·bandorou”
布鲁克平静的说道，就犹如一个钢琴家在平复完演奏时的激动心情后，平静的为大家介绍刚刚的曲目。
“呲呲呲~”
无数的血箭从海贼们身上飚射而出，布鲁克缓缓半转身，问道：“古伊娜，看清楚了吗？”
“咕噜~”
古伊娜咽了一口唾沫，她从未想过布鲁克会强到这个地步，布鲁克刚刚的出手，她完全捕捉到了，布鲁克压根没有什么出手的选择。
就单凭一个“快”字，以及天生的那种节奏感，从海贼身边穿行而过的瞬间，就已经带走了他们的性命。
只是...连死亡都似乎追不上布鲁克的速度，才让这些海贼有一种还活着的错觉，直到布鲁克收到，慢了一拍的死亡才追赶了上来。
原来，布鲁克说卡文迪许不够快，并不是老年人的倔强，而是...他真的并不觉得卡文迪许快吗？
在甲板上休息的斯凯勒此时也是好奇的坐直身子，布鲁克居然出手了？！这是又想起账号密码了吗？
此时布鲁克也是返回军舰，站在军舰护栏上，看着眼中带着震惊与崇拜的古伊娜，以及其他的海军，布鲁克高高举起了手中镶嵌宝石的仪仗剑，高呼道：
“baby！！！爱我爱到骨头里吧！”
“呼呼呼~”
“哗啦啦啦~”
斩夜支队的成员十分给面子，鼓掌的鼓掌，高呼的高呼，中间还有几声喊“噫~”的喝彩声，不过很快就被身边人摁了下去。
就在众人都在高呼的时候，一道水柱瞬间从海面升起。
“嘤嘤~~”
“哗啦啦啦~”
冲起的水柱直接撞在了布鲁克身上，同时一头岛屿鲸鱼从海面下探出一个头来，嘤嘤嘤的叫着。
“额~”
被海水冲刷的布鲁克，直接身子一软，脚步踉跄了几下，直接朝前趴倒摔下。
“啪嗒~”
“哈哈哈~哈哈哈~”
一瞬间，欢呼声和鼓掌声都变成了嘲笑的声音，就连甚平那个浓眉大眼的，此时也是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拍着膝盖，开心又混蛋的笑着。
斯凯勒看着这群海军，摇了摇头，心想...没救了，哪还有海军的模样？
当然，你让她去制止这种嘲笑的行为？她忙着呢，忙着做什么？嘲笑啊！
关键时刻，还是古伊娜跑了过去，将布鲁克搀扶了起来，虽然已经站起身，但是浑身湿哒哒，被海水覆盖着的布鲁克，还是难以站稳。
甚平此时也笑得差不多了，走到布鲁克身边，张开大手的瞬间，停滞在甲板和布鲁克身上的海水，似乎被什么力量牵动了。
“呵！”
甚平一抓一甩，所有的海水都从甲板和布鲁克身上剥离，重新回到了海中，顺便还滋了岛屿鲸鱼拉布一下。
拉布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嘤嘤两声之后，就重新回到了海面之下。
等布鲁克恢复过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人再搭理他了，毕竟剿灭海贼只是第一步，还得对海贼船进行收缴呢。
古伊娜也跟着甚平前往了海贼船，虽说海贼船上看得见的敌人，都被布鲁克一瞬间秒掉了，但是...也并不是所有海贼都会在甲板上停留的。
虽说通过万米海底，终于浮出水面的刹那很难得，大多数的海贼都会选择来到甲板观摩这一幕，但是也是有例外的，因此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没人搭理的布鲁克，自顾自的走到了一边坐下，虽然只是一个人坐着，但是他并没有感觉到曾经的那种孤独感。
斯凯勒此时也站起身，朝着布鲁克走去，笑着说道：“今天怎么突然间这么有兴致出手啊？”
听到斯凯勒的问话，布鲁克想了想，说道：“没什么，只是在下被那个有意思的年轻人引动了些许情绪罢了。”
“有意思的年轻人？是卡文迪许？”
“嗯。”
布鲁克点了点头，斯凯勒有些不解的问道：“卡文迪许虽然是今年的超新星，但是他还没有到能够让你感觉有意思的地步吧？毕竟他还是太弱了。”
闻言，布鲁克挠了挠爆炸头，说道：“让我感觉到有意思的，并不是他的实力，而是...灵魂。”
“灵魂？他的灵魂有什么特殊的吗？”
斯凯勒更加的疑惑，不过她倒是没有纠结布鲁克如何看出卡文迪许灵魂情况的，毕竟...布鲁克有个外号，叫做灵魂之王。
而且他是黄泉果实能力者，甚至当过一段时间的...“灵魂”，因此他对于灵魂比其他人更加了解，这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就好像之前，所有人都不知道斩夜支队的军舰有船灵的时候，布鲁克就能直接看出来，他那双没有了眼睛的“眼睛”，能看到常人所不能见的东西，也是很正常的。
见斯凯勒如此疑惑，布鲁克反倒是有些不解了，说道：“他的剑里有着另一个灵魂，难道你不知道吗？毕竟...”
布鲁克说着，白骨手指还在自己空洞的眼眶前晃动了两下，随后继续说道：“你也有，米霍克那个年轻人也有。”
结合布鲁克的动作，斯凯勒尝试性的问道：“你是说，剑里有灵魂的剑士，会变成圈圈眼？”
“圈圈眼？这是什么名字，不过...是的。”
布鲁克吐槽了一下斯凯勒对那种状态的称呼，不过还是肯定了斯凯勒的猜想，斯凯勒扬了扬断眉，随后将自己的墨镜摘下，指着自己猩红的瞳孔，问道：
“难道在你看来，我这是圈圈眼吗？”
“哟嚯嚯嚯~在下没有眼睛，看不到什么东西，不过...不是。”
布鲁克不合时宜的开了一个骨头玩笑，但是斯凯勒没有捧场，疑惑的说道：“你不是说剑里有灵魂的剑士，就会变成圈圈眼吗？为什么我没有变？”
“因为你剑里的灵魂不是剑的灵魂，所以你无法与它呼应上。”
布鲁克的一段绕口令让斯凯勒更加懵逼了，什么叫做她剑里的灵魂不是剑的灵魂？见斯凯勒不解，布鲁克继续说道：
“卡文迪许只能在短时间内呼应剑的灵魂，所以他的眼睛会变化，而米霍克...剑的灵魂与他的灵魂几乎完全吻合，所以他与剑的灵魂一直有着关联。
但你的剑...在下还是第一次见过与剑的个性完全不沾边的灵魂，所以在下断定那并不是剑的灵魂。
而正因为你的剑之中已经有了灵魂，因此哪怕你的剑的个性再强，也无法诞生出属于自己的灵魂了，所以你无法变成...圈圈眼。”
斯凯勒听得满头雾水，想了许久没想通，于是她问道：“那你能帮帮我吗？”
“可以...但是...”
布鲁克的大喘气，差点让斯凯勒忍不住直接将他的骨头给拆了，布鲁克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但是在下忘记怎么做了。”
“......”
斯凯勒很想对布鲁克说“你以为你这样很幽默？”但是她也知道，布鲁克说他忘了，未必是假的，毕竟...
斯凯勒在三角海域一个人生活了几十年，只是轻微疯癫，就已经算是他这个人心志坚定了，至于记得之前的事情...
不说布鲁克，斯凯勒自己都记不清穿越之前的那些记忆了，有时候遇上些什么事能够回想起来，但是这种心血来潮之后的追忆，并不是固化的记忆。
布鲁克现在的情况跟她差不多，或者比斯凯勒更加严重，毕竟对于布鲁克而言，不仅仅是时间过去太久，还因为太过孤独导致了精神除了一些状况。
布鲁克可是连自己的剑术都忘了许多了，唯一可能还记得且不会出错的，就是他的音乐知识了。
除了音乐之外，他的其他记忆几乎都出现了差错，甚至是在伦巴海贼团的那些记忆，也因为孤独的时候幻想了太多，而导致有些错乱了。
斯凯勒又有什么理由，去苛责这样一位已经八十好几的老人，去想起他年轻时都算不上是关键与常用的记忆呢？
“那就算了吧，等你想起来，再跟我说吧。”
有些无奈的说完，斯凯勒回到了自己专属的躺椅上，早知道布鲁克还藏着这么重磅的消息在，就让不让米霍克那么快走了。
说不定米霍克那个闷罐子也是知道不少东西的，到时候和布鲁克一交流，估计这把老骨头就能想起什么了。
不过现在也没办法了，按照米霍克的速度，此时估计都快回到伟大航道前半段了，毕竟米霍克走的时候，斩夜支队可没有随同出发，而是休整了一番才起航的。
而且...在斯凯勒眼中，布鲁克说的事情还是有些奇幻的，要是自己认真了，然后忙活好一番，发现这只是布鲁克久远岁月里听过的一个传闻，那多尴尬。
加上斯凯勒并没有感觉布鲁克所谓的什么灵魂、剑的灵魂，并没有影响到她，即便自己没有变成圈圈眼，也依旧是这片大海最强大的那极少数人。
要是因为给自己搞个圈圈眼，导致自己的实力还下滑了，那可就太搞笑了，因此...斯凯勒就当是听老一辈讲了一个故事，并没有去深究。
就好像当年东海哥亚王国，不确定物终点站的那个纳格利，还跟自己讲过一个关于桃太郎带着鸡狗猴打败了恶鬼的故事，而且纳格利还一口咬定是真实发生过的。
可是斯凯勒来到这个世界也二十年出头了，并没有听说过相关史诗，童话故事和寓言里倒是有，可以说，海贼世界里，唯一可能和这件事有关的...
就只有原著中，三年后路飞一行人去鬼岛打凯多的故事了，可那是发生在未来的事情，纳格利说得那么信誓旦旦，估计是把寓言故事给当真了吧？
想到桃太郎带着鸡狗猴打败了恶鬼的寓言故事，斯凯勒的思绪就开始飘远了，也不知道路飞一行人是否已经打败凯老师了。
毕竟斯凯勒来到这片大海前，路飞就已经和凯多打了“三年”了，不出意外的话，凯多将成为原著中的最强劳模了吧？
不过似乎...在这里也一样，斯凯勒最早是在托特兰的蛋糕岛遇上凯多的，那一次只想着赶路来支援的凯多，被黄猿切了一个角。
然后被得知情况的卡普堵着门打了好久，三灾还少了一个，后来是多弗朗明哥进入新世界的那一次...斯凯勒砍了他一条手臂，抓了他女儿和灾害之首的烬。
最后就是去年的庞克哈萨德岛屿了，那一次...只能算是一次小交锋，不过按照海军现在的脚步，斯凯勒相信在未来，还会至少与凯多发生一次决战。
这样一想...好家伙，凯多还真是四皇里的劳模啊，等劳动节高低也得给凯多颁个奖。
斯凯勒的思绪胡乱飞舞着，幸好斩夜支队和其他的支队不同，斩夜支队在日常的运转中，基本上不需要斯凯勒这个长官。
努尔基奇就能够调度好支队的方方面面，因此斯凯勒此时在发呆神游，也丝毫没有影响到支队的运转。
斩夜支队执行着收缴刚刚那个海贼团赃物的任务，努尔基奇也在规划着接下来的路线，和海底的潜艇小队不断沟通交流着情报。
其他人也都听从着努尔基奇的调度，并没有因为他只是一个副官就不听他的话，这换做在其他支队，几乎不会出现这种场面。
不说他们支队的副官有没有能力做到这些，就说他们的长官，也不会放心的将整支支队的调度权，交给一个副官。
整个海军上下，敢这么做，而且这么做还不会出事的，也就两支支队，一支是斩夜支队，另一支则是卡普支队。
之前赤犬的支队算半支，不过赤犬支队的情况比较特殊，比较赤犬这位长官根本无法跟着自己的支队出行，因此只能由艾斯这个副官代劳。
不过赤犬支队的情况，也只是维持了一年半的时间，一年半之后，艾斯就自立山头...独当一面了，而且，艾斯可不仅仅是离开了赤犬支队。
他还带走了赤犬支队的一大票人，基本上年轻、有潜力的成员，都被艾斯带走，编入了黑桃支队之中。
这也能够看出赤犬对于艾斯的看重了，宁愿拆散自己的支队，也要给艾斯造一个好一点的班底，毕竟...艾斯、大和、波尼这三个人，搞事情的能力从新兵营开始就得到了公认。
在新兵营带过他们一段时间的赤犬，自然不放心由这三个人为核心，从零开始打造的支队架构，因此直接让自己支队的人过去协助。
或者说...至少也是个提醒，将原赤犬支队的人放在黑桃支队之中，提醒着艾斯...赤犬正盯着你呢，别想着搞事情。
或许是这样的办法行之有效，也或许是成为将领后的艾斯变得更加成熟，在过去的大半年里，艾斯并没有搞事情。
艾斯和黑桃支队，在伟大航道的前半段，确实有着不错的名声，不少平民也都开始认同这位海贼王之子的海军了。
甚至...如果不是本部早就看上了卡文迪许，打算让他填补克洛克达尔被逐出王下七武海之后席位的空缺，说不定卡文迪许都来不了新世界。
年轻的将领大多有个特点，那就是对于执行正义这件事格外的热情，斯凯勒当年也是如此，只不过现在也难免会觉得乏味。
其实海军推崇正义，以及推崇每个将领不同的正义，就是希望将领们能够在执行正义的过程之中，找到实现自我的乐趣。
毕竟当海军说到底是一种工作，如果没有精神层面的支持，要么变得厌恶工作，要么变得携带工作，这可不是海军想要的。
但是实现自我这种事情...过程的确很有趣，但是到了斯凯勒这个层面，她受到的限制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她已经走过了绝大部分的过程。
她只想朝终点迈去，但是周围的一切都在跟她说“现在还不是时候”，因此，她是到了不得不觉得“乏味”的时候了。
因为这些初到新世界的海贼，已经不能让她找到任何实现自己的价值了，她的目标...作为海军，是新世界深处的那几位。
作为自己...目标在身后。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