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城内,叶府后院,湖水在月色下泛着幽幽蓝光。
水中小鲛人、蜕壳龟、白须龙鱼相互追逐游戏,好不热闹。
几年相处下来,三者也算是建立了良好的友谊。
玩得累了,小鲛人便带着两个小家伙,一左一右的,隔着玻璃,静静看着密室中的叶白端坐在沙发上处理九门公务。
这般看着,它们能看上几个小时,竟也不觉得无聊。
不过,它们觉得不无聊,但叶白却觉得很烦,因为这三个家伙时不时的要给他弄些小动静。
偶尔敲敲玻璃,在玻璃上用淤泥作画之类的。
直到叶白上前把玻璃前的帘子拉下,这才感觉清静些。
将今日九门事务处理完后,叶白又取出封学文留下的日记,仔细品读起来。
这本小册子上的内容不多,但某些记录下来的东西让叶白大为意外。
第一,封学文原来是卸岭的一员,只是陈玉楼加入果党后,不少卸岭兄弟大失所望,隐姓埋名,退出了卸岭,而封学文就是其中之一。
这也解释了,存放在卸岭的窨子棺为何会出现在封学文的手中。
叶白估摸着是封学武偷来的。
在洞庭湖畔,叶白就已经派了一批叶府的伙计去陈家堡查询窨子棺失窃之事,只是至今没有反馈。
能将这么贵重的窨子棺偷窃出来,仅靠封学文一人根本完不成,或许卸岭内部还有与其配合的人员。
第二,封学文确实是观山太保的后裔,但只是其中一个支脉。
大概是清朝的时候,观山太保分为封师古和封师岐两脉,互相为敌,封学文则是封师岐这一脉的。
观山太保为何分为两脉,这两脉又为何相互为敌,日记里却是没有解释。
第三,封学文在寻找一个叫“地仙村”的地方,从封学文的字里行间来看,这个地方可以把死去的人变为尸仙,封学文拼命把自己心爱的女人练成九煞恶尸,便是有着让其成为尸仙的心思。
地仙村?
叶白微微摇头,他从没听过这个地方。
不过,观山太保起源于巫山棺材峡,传说那峡中地形险恶剥断,藏有无数“悬棺”。
封氏先人就曾经在“棺材峡”中盗取过许多“天书异器”,借此发迹,习得了许多失传已久的巫术。
想来驱虫、练尸、扎纸、炼丹都是来源于此。
“若是有机会,去巫山找找封氏一族的祖宅,寻一寻他们的传承也好。”叶白呢喃道。
这时,只见白知希急匆匆的走进密室。
“快与我去一趟红府,丫头出事了!”
“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和我慢慢说。”叶白安抚白知希后,带她来到叶府门口,顺子已经准备好轿车了。
“我也不知道,二哥让管家来通知我的,然后又匆匆的走了,似乎去请大夫了。”
见白知希一脸焦急样,叶白把她拥入怀中。
白知希和丫头关系情同姐妹,叶白以前不在长沙的时候,多是丫头上门来缓解白知希的情绪。
眼下得知丫头出事,白知希哪能不心急?
“放心,一切有我。”
等到了红府的门口,叶白见陈皮一人跪在门口,也不知又犯了什么事。
不过当他经过陈皮的身边后,叶白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熟悉味道。
这味道似乎和长沙鬼车驾驶室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难道是那只跑出去的狐妖?
之前,叶白也曾派人去找过这只狐狸的下落,但一直没有消息,没想到会在陈皮身上闻到狐狸的味道。
叶白停下脚步问道:“陈皮,你这几天有没有接触过动物?”
陈皮抬头看了叶白一眼,没有答话。
白知希皱眉道:“陈皮,三爷问你话呢?”
三爷的夫人和他师娘关系极好,不能不答。
陈皮冷冷道:“倒是养了一只双尾狐,今天送给师娘了。”
“蠢货!”叶白皱眉骂了一句,便拉着白知希快步走进了红府。
将车停好的顺子也紧随其后,却被陈皮拉住。
“你们为何急匆匆的进我师傅家?难道九门又有什么事?”
“九门能有什么事?是你师娘出事了?”
师娘?
陈皮一惊,顾不上罚跪,丢下顺子,一口气冲进了红府。
叶白来到二月红的卧室,只见丫头躺在床榻上,帘布半遮,二月红不安的守在床前。
今晚用餐的时候,丫头突然无征兆的昏迷,把二月红吓了个半死。
二月红虽懂些医术,但实在根本找不出丫头身上的问题,束手无策下,只能派管家去请叶白和长沙的大夫来。
一名白发苍苍的罗姓大夫正在给丫头把脉,此人家族在长沙世代行医,其祖父曾是乾隆御医,医术顶尖,没想到二月红先把此人请来了。
叶白又向床上看去,丫头面色惨白,洁白的额面上一直冒着虚汗。
“如何了?”罗大夫刚收手,二月红急不可耐的问道。
罗大夫摇摇头:“身子虽弱,但脉象正常,尊夫人昏迷不醒不是身体导致的。”
“什么意思?”
罗大夫先看了一眼叶白,又对二月红道:“尊夫人应该是中邪导致的,不过二爷不用担心,有三爷在此,这不是什么麻烦事。”
九门叶白能处理不干净的东西,这在长沙某一部分高层中不是秘密。
二月红皱眉:“丫头一直待在府内,从不外出,怎么会中邪?”
“这老朽就不知道了。”罗大夫起身,把位置让给叶白。
此时的叶白早已看清缠在丫头身上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只见他单指点在丫头的额头上,昏迷中的丫头突然露出狰狞的表情。
二月红见此,心疼的厉害。
叶白冷声道:“你们先出去。”
但二月红心有不舍,似乎想留在屋子中。
“二哥,出去吧,别让叶白分心。”
二月红点点头,和白知希罗大夫一起出了卧室,但这时,陈皮不顾一切的冲了进来,一口一个师娘的喊着。
“聒噪!”
叶白右掌拍出,陈皮直接从床边飞到了门外的石阶前,跪在了地上滑了好一截,接着叶白掌心一吸,卧室的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陈皮还有点蒙,他自诩身手不弱,但在刚才叶白的那一掌下毫无抵抗能力。
只有罗大夫抚着胡须道:“九门之首叶三爷,果然名不虚传!”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