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修治少爷您最喜欢的蟹肉……”
“这是海带豆腐汤……”
“这是新鲜的真鲷鱼片……”
“这是来自法国的深海蓝龙虾……”田中管家掀开餐桌上一道又一道菜的盖子,语气自然的介绍道。
完全看不出来,为了这顿晚餐,准备了许久的模样。
即使不吃东西也饿不死的津岛修治看了看站在身后的一排保镖们。
安室透和绿川无也在其中。
他们只能看着津岛修治进食。
津岛修治:突然就有食欲了呢~
“麻烦田中管家了~”黑发的少年坐在长餐桌前唯一的座椅上,笑容乖巧。
然后吃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晚餐。
安室透和绿川无也就硬生生站了两个小时,看着他吃的慢条斯理。
安室透:气到发抖.jpg
等到津岛修治吃好,回到房间准备睡觉之后,保镖和管家才能吃东西。
当然,是在他们所住的那栋楼吃东西。
而选择在津岛修治房间打地铺的安室透和绿川无,没有机会和大家一起用餐。
“吃那么多,也不怕……”安室透坐在沙发上没好气的看着一副心满意足模样的少年。
也不怕把自己吃吐。
安室透心想。
下一秒,就看见少年走进了洗漱间。
“……他还真喜欢做让自己不舒服的事情。”安室透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也没什么情绪。
津岛修治在洗手池边,拧开水龙头,割开了手腕。
看着手腕上的血和水龙头中流出的水混合在一起被冲进下水道。
他面无表情的抬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在他的注视下,镜面上逐渐出现了细小的裂痕,随后裂痕逐渐扩大。
将镜中少年的身形割裂成许多份。
津岛修治移开了目光,镜子顿时破碎,碎片落了少年一身。
“卡奥——”波本和苏格兰踹开了洗漱间的门。
看见了浑身是血站在破碎的镜子面前的少年。
听见他们的声音,少年缓缓的转头朝他们看来。
缠绕着右眼的雪白绷带,此刻也有血色逐渐扩散开来。
露在外面的左眼黯淡无光,眼皮被飞溅的碎片划伤,流下了一颗恍若泪珠的血滴。
在脸上留下了一道血色的痕迹。
水龙头还没关上,此刻依旧在出水,少年手腕上的伤口也没愈合,鲜血依旧在不停的流入水池。
身上更是扎满了破碎的锋利的镜片。
看着便让人……
不知该如何是好。
[向他伸手,又怕扎在他身上的碎片会扎的更深。]
[也怕……]
[那满身的碎片会扎到自己。]
……
在一片死寂中,少年回过了神。
“门踹坏了,记得赔哦。”他擦了擦脸上的血痕,关上了水龙头。
“你又犯病了是不是?你的药呢?”安室透语气烦躁的开口。
“啊……可我是仿生人哎~”少年缓慢的洗着手,却因为手腕上的伤口,而毫无意义。
“仿生人是不用吃药的~”他举起手腕,舔了舔伤口,笑的满脸无辜。
“嘛,不过衣服脏了,我换身衣服就好了。”少年伸出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碎片,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动作让被碎片扎出的伤口变得更大。
安室透和绿川无皱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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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还不出去的话,是想和我一起洗澡吗?”少年一副奇怪的表情看着站在门口的二人。
“莫非……你们对我的美貌产生了……”津岛修治一副惊恐的表情,双手抱住了肩膀。
“闭嘴。”安室透脸色更黑了。
就连绿川无都露出了一副哭笑不得的无奈表情。
他们都知道这是卡奥在故意岔开话题。
既然如此的话……
“你的伤口碰到水没问题吗?”绿川无问了一句。
“啊,完全没问题呢。”少年露出了自然的微笑。
“那你去洗吧。”绿川无松了口气,一把拉住了安室透。
下一刻,津岛修治关上了洗漱间的门。
将衣服脱到地上,裹着绷带站在了花洒下方。
冒着白烟的热水淋在他的身上。
伤口处传来更加强烈的疼痛。
他默默的扬起脑袋,让热水同时淋在他的头上。
[好疼啊……]
他可以一瞬间恢复所有伤势,也可以从一开始就拒绝一切伤势。
但他只是看着自己受伤,看着血液从自己体内流出,然后……
闭上了眼睛。
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和清醒。
仿佛就连过于庞大复杂的记忆造成的混沌感都消失了一样。
却也只有短短片刻。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关上水的瞬间,身上的伤口已经全部消失,绷带也重新恢复成了纯白干净的模样。
他随手拿起挂在一旁的黑色浴袍穿上,踩着自己放在门口地上的衣服打开了洗漱间的门。
然后迎面对上了正趴在门上偷听的某金发黑皮。
“波本。”少年语气低沉,鸢色的眼眸平静。
偷听被撞上的波本:……
“你是变态吗?”少年虽然面无表情,眼神也很平静,却充斥着无与伦比的杀伤力。
“我只是怕某人死在洗漱间里面而已!”金发的男人气愤开口。
要不是怕卡奥这家伙在里面继续自杀,死在里面之后,被田中管家找麻烦的同时还会被琴酒和太宰治找麻烦的话。
谁会管这个麻烦的小鬼啊!
“给,拖鞋。”绿川无笑容温和的将拖鞋放到了津岛修治脚边。
“不愧是苏格兰妈妈~”少年将脚从自己的衣服上挪开,踩着拖鞋回到了床上。
津岛修治:不愧是满分保姆苏格兰!/鼓掌.jpg
在津岛修治已经瘫倒在床上之后,绿川无又拿着不知从哪找到的扫把开始清理起一地的镜子碎片。
“波本,你看苏格兰。”津岛修治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指了指正在扫地的苏格兰。
“再看看你自己。”又指了指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波本。
“你都不会觉得自己输了吗?”他痛心疾首的问。
“呵呵。”金发的男人没好气的冷笑出声。
输了什么?输在了哪里?
输在做保姆的任劳任怨的程度上吗?
那我不比了,我直接认输。
谁要跟苏格兰比谁当保姆更厉害啊!
“不清理干净的话,田中管家会问的。”苏格兰在一旁语气温和的提醒。
“你想继续上执事的培训课吗?”他问波本。
波本:……不,绝对不想。
“麻烦你把地擦一擦,那些扫不到的碎片就交给你了。”苏格兰露出了温和好人的笑容。
“……”波本沉默着,开始寻找抹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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