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陈有一张标准的鹅蛋脸,大眼睛如杏仁一般圆圆的,配上挺翘的鼻梁,本来是一张颇为秀气可爱的脸,可是,一双略向上倾斜的细长剑眉,却让这张脸带上了七分英气。
说实话,白天时,勾陈的眼睛没完全睁开时候,这面容配上这一双细长剑眉,只会让人觉得她宁静淑雅,可当她完全睁开双眼时,这剑眉顿时与隐隐剑气相合,让她的气质变得锋利而直接!
“第一式先收后放,抽吸真空然后指向性爆发,可以克制身法灵便;第二式覆压方圆一丈,凝固大气,大幅降低对手移动速度;第三式通过奇妙的内炼法门,在提起兵刃时将力量压缩蓄势,最终爆发称呼如闪电般一击——这三种招式,的确可以克制惊鸿照影身法。”
勾陈微笑着说道,仿佛是在为秋桐喝彩杨威。
“这三式用如此沉重的斧钺施展出来,勾陈自问接不住其中任何一式;若是近身搏杀,勾陈也避不开。”
“不过,既然秋桐夫人说过,若是勾陈破开这三式绝学,便在鹿大将军面前为勾陈挣得将军之位,那勾陈也只能勉力一试!”
白衣少女在月色下娓娓道来,随着她的话语,勾陈双眼中国渐渐溢出精芒!
飘浮在身侧一尺处的长剑如斯响应,在月光下,剑身上的光芒似乎流动了起来,如一泓秋水波光粼粼。
下一刻,长剑陡然虹化而飞,剑光只是一闪,便飞回勾陈身侧,,飘浮在原来的位置,只是剑上光华渐渐潋去,不再是刚才那般光华流动如秋水般的神采。
三丈外,一盏石灯顶部的尖顶突然斜斜滑落,跌落青石地面,摔成了两半。
今夜月色正圆,正堂前两行石灯,两排灯笼,光线也还算明亮,众人朝那石灯处望去时,却见那切口平滑如镜。
这一剑,根本不是后天手段!
这是只有天人合一境界、先天二品以上高手,而且还得是其中特别强的那一小部分,才能施展出来的以气驭剑!
当日鹿梧马踏长街,硬闯金吾卫军阵,吴国三大高手联手截击,其中一位号称‘神剑’的吴国供奉安廉,便曾经施展出这种以气驭剑的法门。
当然,当时那位晋身先天二品,天人合一境界的神剑安廉一剑飞出,足足跨越了二十余丈空间,长剑在飞行过程中还能不断变幻剑路,比人手持剑还要灵动——这种境界,又不是勾陈这一剑可以相提并论的。
当日即使以鹿梧的武道修为,也不得不施展出‘高出云外’这种近乎魔法一般的武道招式,才能在千钧一发之际硬是击中长剑真身,打散了寄托在长剑上的先天真气和剑主精神,才破去了这一剑。
这一剑被鹿梧破去,先天真气被击散倒也算了,精神被打散才是重创,鹿梧踏破军阵,神剑安廉没再出手,就是因为被破去了以气驭剑,受了重创。
说句实话,那一剑虽然比不得武道宗师的先天罡气一般刚猛莫哀,但鹿梧也不敢用铠甲硬扛——这以气驭剑是先天二品高手的全身精神真气所聚,真要挨上一下,恐怕比正面挨上一记八牛弩还要惨。
“以气驭剑!?勾陈县主,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看着石灯顶部滑落,秋桐沉默片刻,才说道。
这一剑,不但周围军士护卫目瞪口呆,就连秋桐也吓了一大跳。
鹿梧和她说过几种自己印象深刻的武技,这以气驭剑就是其中之一,这是颇为罕见的,能破开鹿梧近乎精钢浑铁身躯的神技。
“这可不是天人合一的先天强者的以气驭剑,只是勾陈模仿先天强者,自创的一门小把戏而已。”勾陈双眉一扬,下巴微微抬起,有些骄傲的说。
“姐姐,我们进去说话,让侍卫们都散了吧。”玉兰突然插了一句。
“正是,我们将来多有共事之时,进去坐下慢慢说,勾陈县主意下如何?”红梅也说道。
大家都是有些眼力的人,勾陈虽然说那是小把戏,可这一剑的威力怎么看也不像是小把戏,只是人家自谦而而已。
这一剑飞去归来,看起来轻盈如羽,但斩石如泥,绝对不是简简单单把剑扔出去算数的
如果不是攻击距离近了些,和夫君说的以气驭剑有什么差别?
“那勾陈恭敬不如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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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河府、通河城、城主府。
同样是半夜时分,本来是休息时间,不过此刻,通河府治事襄旅两眼通红,恨恨的望着堂下众人。
通河府大堂其实也颇为广阔,容纳百八十人不成问题,只是如今这堂下少说也站着一百五十余人,而且各个吵吵闹闹,简直比菜市场还热闹。
“鹿匪如此横行,治事大人龟缩城中,可对得起大王信用?”一名头顶木冠,颌下三绺长髯,眼中几乎冒出火来的中年男子指着襄旅的鼻子骂道。
此人是楚国上卿于免,平日里总是一副安然自若、名士风流的样子,视钱财为铜臭,常劝人高雅,不可沾染这般低俗之物。
如今不过是家中田庄被鹿家军拿下了几座,损失了几千顷良田而已,就急赤白脸到这般地步。
“就是就是,治事大人,城中分明还有五千人马,加之各县都有一两千人,正面击溃鹿匪并非难事,治事大人为何怯懦如此?”
“治事大人,不如让某家带领一千人马游走诸县,击杀那鹿匪派出,勒索诸县的散兵游勇,积少成多,不出两月,便可削减那鹿匪羽翼,管教他悚然而退!”一名大汉在人群中喊道。
这人并不是什么军中悍将,而是孟家家主的亲弟弟,先天三品高手——雷刀孟阳。
襄旅望了他一眼,并没有理他。
先天三品高手怎么了?在江湖厮杀中看起来很厉害,可要是两军搏杀的乱军之中,若是没有一副上好铠甲护身,被不入品的士卒围杀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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