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结束与咲良彩音的电话后,最上和人在床上呆坐了五分钟,随后拨通了黛秋惠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
“喂,黛小姐,你好。”
“户塚先生,怎么了么?”
“我想问一下,你之前说的给我安排的广播节目,是什么节目?”
“广播?噢噢……我好像还没跟你说过吧,真是抱歉。”
“不会不会。”
“节目是咲良彩音小姐的个人广播,目前安排的录制时间是在这个月的中旬,具体要看咲良小姐的行程。
户塚先生应该也听说过,咲良小姐的工作行程排得很满,所以时间现在还不好说。”
从黛秋惠这得到了明确的回答后,最上和人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犹豫了许久,才问道:“请问……为什么会是咲良小姐?”
“诶?”
“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会安排我去参加咲良小姐的个人节目?”
“嗯……户塚先生是觉得上投石台更好么?”
最上和人当然知道什么是“投石台”,连连否认了黛秋惠的说法。
“我本来还以为会是宫野前辈的广播,而我和咲良小姐一直没什么交集,对此比较意外而已。”
“我还以为户塚先生会很开心呢,外界都在说户塚先生你是咲良小姐单推,而且你之前不是在日高小姐和小仓小姐的广播上,模仿过咲良小姐的声音么?
我觉得应该是个不错的噱头。”
那还真是谢谢您了。
最上和人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即便是在创作小说的时候,最上和人都未像此刻这样,感受到自己对于词汇的匮乏。
想来想去,最上和人只能用“人生,还真是世事难料啊”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境。
“等有了具体的录制时间后,我会另外通知你。”
最上和人张了张嘴,显然无法把“我不想上她的广播”这种话说出口,小孩子能够自由地表达自己的心情,但最上和人这位成年人,是无法说这种任性的话语的。
最终,最上和人只能礼貌地说了句“谢谢”,结束了与黛秋惠的通话。
呆坐在床上,最上和人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响起“滴滴滴滴”的声音,眼神麻木的瞟了一眼,是昨晚设定的十二点闹钟。
最上和人此刻已经是睡意全无,关闭了闹钟后,他下了床,没有第一时间下楼洗漱,而是打开了电脑。
浏览了推特过后,最上和人在咲良彩音的官方账号上,看到了下期广播会有神秘嘉宾出场的消息。
咲良彩音自己是不玩这些社交软件的,应该是有事务所的人专门处理。
看来,要去咲良彩音的广播这件事,他应该是逃不掉的了。
不过等到最上和人冷静下来后,觉得这事儿也不是太糟糕,他自己也不好说自己与咲良彩音是种什么样的关系。
但毫无疑问的是,比起几个月前,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改善了许多。
即便如此,最上和人也不觉得自己和她是朋友。
总之,既然是已经决定了的事情,想太多也没有用。
而且,去咲良彩音的个人广播,总比去投石台要好,那边可还有一个重量级人物。
想通之后,最上和人便下楼洗漱吃饭了。
下午,最上和人再次检查了一遍《旅亡》第四卷的全文,修改了许多自己不满意的地方,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晚上六点。
等他确认无误后,便将完成稿发到了夏木裕太的邮箱。
……
之后的这些天,最上和人一直都没有去公司露面,平时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不断修改着夏木裕太提出的一些剧情bug。
修改自己写过的文字,比从头开始创作要困难的多,但为了作品的完成度,这是必不可少的过程。
而当第四卷的稿子完全敲定,已经是一月中旬了。
加上前期宣发的一系列事项,最终,《旅亡》第四卷的发售日定在了二月十四日。
很巧,与最上和人即将发售的单曲,是同一天。
更巧的是,《旅亡》广播剧的女主角声优是咲良彩音,因此最新卷的宣传pv配音,也落到了咲良彩音身上。
这下,他户塚和是咲良彩音单推的事情,又多了一大堆证据。
当然了,借着咲良彩音的名字,多半是能够提升不少销量的,因此也不能说完全是坏事。
总之,最上和人发现自己在工作中与咲良彩音的接触,确实是多了不少。
……
……
1月日。
晚上五点。
最上和人正在家里做晚饭,今天的菜式尤为丰盛,一碟接着一碟的料理,不停地被他端上餐桌。
最上和人一个人当然吃不了这么多。
而此时最上家的客厅沙发上,一名身型娇小,扎着丸子头的少女,正蜷缩在沙发上,一边吃着薯片,一边看着综艺节目。
“有沙,少吃些零食,一会儿就该吃饭了。”
“是~~~”
料理台传来最上和人的声音,清水有沙拉长着声调应了一声后,便把已经吃空的薯片袋用力折叠,塞进了脚边的垃圾桶。
伸出粉嫩的舌头,在指尖上来回舔舐两下,清水有沙跳下沙发,拖鞋发出“踢踏踢踏”的声音,蹦蹦跳跳地来到厨房。
“和人桑,晚饭还没好么?”
最上和人看了她一眼,清水有沙小巧白皙的脸蛋上,唇边还沾着些许薯片碎屑。
无奈地抽了两张纸巾递给她,最上和人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唇边,示意她唇边沾着东西。
清水有沙微愣,旋即笑嘻嘻地接过纸巾,擦了擦嘴。
“和人桑,刚才的行为是要扣分的。”
“什么?”
“正常来说的话,你不是应该用手摘掉,然后自己吃下去么?”
“听上去像是吃了满脸米饭的婴儿,母亲无奈之下才会做的事情。”
面对清水有沙的超级直球,最上和人已经能够做到面不改色的将其化解。
最上和人的回答让清水有沙很是不满,只得赌气地鼓起腮帮子。
等到最上和人将锅盖掀开,满屋子都溢满炖肉的香气后,她才两眼放光地再次露出微笑。
最上和人又无言地抽了两张纸巾递给她。
“我已经把薯片擦干净了。”
最上和人瞥了清水有沙一眼,望着她嘴角边不断下垂的晶莹丝线,无奈道:
“口水,都快滴下来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