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临沂派出求援的信使后,目的完成的王政便亮出自家军队的獠牙。
一波猛攻之下,四路开花,却是总共也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便几乎将临沂全面攻陷并占据。
到了这时,安排人把守好四处城门与各处要地后,除了留下百多人负责清扫战场掩埋尸首,王政便带着天军向着城内最后的残余力量所在处走去。
那里,自然便是临沂城的县衙了!
这里此时已聚拢了所有的官吏、豪绅们。
他们瑟瑟发抖地缩在其中,却也知道这般做法只是坐以待毙。
曾经的一城政治中心,如今却成了困兽的绝地。
......
当王政在众人的拱卫下施施然来到县衙大门不远处时,吴胜也带着满身的血腥跑来汇合。
看到县衙还没被攻破,吴胜顿时眼睛一亮。
“将军,何须你亲自出马?”他急哄哄喊道:“我这就去带人拿下此处!”
谁告诉你我要直接攻破县衙了?
看着吴胜没等他应允便要带着一群兵卒直接前冲,一脸无语的王政赶紧喝止。
若是要和之前一样简单粗暴,我何须等到此时?
脑子都没有的...
徐州可是他计划中的根据地啊,与青州自是不可同日而语,更不可一般对待。
除了入城第一时间便安排士兵们通报告示安定民心,对于城内的官吏望族们,也不能再只是或杀或抢了。
出于这种考量,在来的路上,王政已命人对抓获的俘虏好好盘查,看是否有什么贵人。
踢了吴胜一脚,王政也懒得和这憨货继续废话,只是顾盼左右问道:“可打探清楚了吗?”
听完士卒躬身回应的话,王政轻哦了一声,随即剑眉一扬,眼露喜色。
县君都抓到了吗?
......
不久之后,一阵喧哗,由远而近。
看了眼被押解过来的一行人,人人垂头丧气狼狈不堪,更是满身的血污,王政打量了一会,也没看出什么官职身份,便直接问道:“谁是县君?”
语气看似随意,却是充斥着颐指气使的意味。
听到这话,俘虏们同时循声望向这个少年,人人心中五味纷杂。
这时全场无论胜败双方,俱是人人带血,对面千人俱是刀光剑影,森然杀气。
唯有到了最中央处,陡然画风突变。
此子虽同样披甲挎刀,却是一身干干净净,莫说脏乱血污,便是连此时笼罩整个城池的硝烟起,竟也不曾沾染半分。
单从表面来看,这个所谓的反贼首领完全没有意料中该有的凶神恶煞。
“竖子!”一个武官打扮地却是答非所问,一开口便是喝骂道:“尔竟敢犯上作乱,当真是不知...”
“剐了。”
话都没还说完,王政只是循声瞥了他眼,看到此人披甲便知不是目标,登时懒得废话,不耐地挥挥手:“就在当场。”
“你...”
开口者正是临沂的功曹,他见王政派人将他们押来,也猜出其是要招降他们,便想着先逞下口舌之快。
毕竟既然是招降,按道理总要走流程的吧。
谁知....对方却是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竟是话都不让他说完,便要直接杀人了?
尤其是那个“剐”字,功曹刚听入耳便觉双腿一软,险些便要瘫软在地,刚被几个如狼似虎的士卒拉起来往外拽,已是再也顾不得演了,连忙开口想要求饶。
却听这时王政又懒洋洋地道:“塞住这张鸟嘴,免得继续聒噪。”
“诺!“
“呜呜...”
那功曹被一路拽着往外时嘴上依旧不断蹦出模糊的人声,只是王政已听不清,更不在意了。
等那功曹被绑在树上开始不断发出沉闷的痛哼时,王政才再次望向俘虏们。
只见此时大部分人已是两股战栗,似是都站不稳当,不少人更是不住侧头看向旁边正在进行的酷刑,脸上冷汗直冒,更有人已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态,似是已心生乞饶之意。
只是最后看到身旁人的人,还是犹豫地咽了回去。
众生百态尽收眼底,虽没有人开口投降,王政明白了自己的举动已收到效果。
剐刑本就是极为酷烈的,他特地让人当场进行,便是让人亲眼目睹生出惧意。
死本就可怕,遑论这般死法?
不过,即便是这样,不少人此刻犹豫的,恐怕已不是投贼,而是“带头”了吧?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被吓出丑态。
此时的俘虏中还是有那么两三人昂首挺胸,一脸地大义凛然。
视线在这几人身上不断巡回了片刻,王政大致确定了目标就在其中。
作为临沂的最高长官,便是怕死也自然不会那么不堪地表露,装也要装一下嘛。
而从年纪、气度上来看...
这个面白长须,儒士打扮的中年应该便是他要找的人。
他笑了笑,望向对方,温言道:“可是临沂县君当面?”
听到这话,中年毫不示弱的凛然对视,冷哼了声:“本官便是。”
“大善!”王政笑容愈发和煦起来,一开口便是褒扬夸奖:
“本将虽来此地不久,却也听闻尊驾令名,临沂百姓,无不称道贤德。常思一见,今日也算得偿所愿。”
“嘿。”县君一脸不屑,冷笑连连:“巧言令色鲜矣仁,可笑,可笑。”
“贼子莫要多言,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若是要本官降贼,却是绝无可能!”
“大胆!”
王政还没说话,站在一旁的吴胜已是勃然变色,跳将过来,伸出蒲扇大的手掌,直接便是一轮左右开工。
如今已是四阶的吴胜,力气何等惊人,愤怒之下更是毫不留情,不过四五记耳光便将县君打的鼻血横流,脸肿嘴裂。
随着最后一记“啪”声的愈发响亮,更是直接经受不起,立刻跌倒在地。
只是即便如此,那县君呜呜嚷嚷,话都听不清楚,明眼人都听出来其依旧在咒骂不止。
看来不是装的啊,是真不怕死。
“住手。”王政有些遗憾地想着,喝止了依旧要继续拳打脚踢的吴胜:
“也算是条汉子,莫要折辱了。”
“给这位县君留些颜面吧。”凝视了县君片刻,王政点了点头,又吩咐兵卒:
“带去外面,给他个痛快吧。”
“诺!”
随着县君被拖出去,很快就没了声息。
而不远处绑在柱子上的那个功曹,本就沉闷的惨呼却是越来越微弱了,只是一张脸已彻底被痛到扭曲。
这般决绝的作态,让场上剩下的两个人彻底懵了。
之前站在县君右边的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偷眼看了看王政,又瞥向左边的人。
而左边的人,此时也再次看了眼被捆在树上的功曹,神色虽看似如常,双腿却已微微发抖起来。
这时,王政终于睥视过来。
好不容易说点好听话却被人喷的鼻子不是鼻子,王政心中也有些发火,这次便懒得客套,张口便直奔主题:
“你们呢,可愿降我?”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