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胖,你还真喘起来了?
见他毫不谦逊,一脸自矜骄傲的模样,一旁的伏波和古剑不由面露不忿,显然大为不爽。
祢衡一介文士倒没什么异样,王政和于禁亦是神态从容,只是继续观看台下战局。
却见片刻的功夫,又有几名天诛营的兵卒上台溺战,却还是不敌那吴将,纷纷摔个了灰头土脸。
这...
再这么输下去,可不太合适了啊。
还有开阳百姓看着呢,我不要面子的啊?
有些挂不住脸的王政干咳一声,主动望向了于禁,见这识货的大将也神情肃然起来,心中不由一个咯噔。
此人这么猛吗?
王政有些茫然起来。
他个人武勇虽强,却纯是外挂之能,眼光反倒不能与那些靠熬练而得武艺的人相比。
虽也看出那吴将似非泛泛之辈,可若不交手单凭旁观却终究无法得知深浅,所以更信任于禁的判断。
若是连于禁也觉得棘手,那岂不是说...
台下的那些参与竞技的天军,都不会是此人对手?
......
不知不觉间,那吴将已是进入了决赛,其对手亦是一位天诛营的兵卒。
一声鼓声中,两道人影先后跃上中间的最高台。
一方昂首阔足,一脸自信,正是那连胜之下,威风八面的吴将。
反观他的对手,却是从上台时便一脸谨慎,似是已从同僚中得知了此人厉害,迟迟不曾发动进攻,只是绕着台走。
而这一幕落入主台上的天军众将眼中,更是心中暗叫糟糕。
这还没打呢!
看气势便已是强弱悬殊,落入下风了啊。
王政更是暗自懊悔,自己还是思虑不周了啊。
都知孙策其人未来的成就,便是如今尚未发迹,身边亦必有人才,既然如此,为何事先不做准备,要是不惜经验要堆个五级兵出来,也不至于如今这般被动啊。
经验没了还能再赚...
这脸面丢了,那可就很难找回来了!
可是到了此时,众目睽睽之下,更有孙策更在一旁看着,王政哪里还敢给那兵卒升级啊。
连升三级的异样太明显了,根本不可能瞒天过海啊。
若是升一级,又必然不顶用。
想到这里,王政大感无奈,又看了眼那吴将,见他形如铁塔,皮肤黝黑,外貌凶悍,心中一动,侧头望向孙策,故作讶然地问:
“不知这位勇士是何许人也?”
他还没想到办法应对,却想先探探底,试探此人是否名人。
按王政前世的记忆里,三国之中只论个人武勇,东吴方面的人才真心不多,论数量更是远逊色于魏蜀两方阵营。
质量倒还勉强可以称道。
毕竟有一个太史慈战绩彪炳,堪称吴方将领武力天花板。
说起来,太史慈可是少数同时和三国大将都交手过的存在。
VS吴,带了一个骑兵(传说中的曲阿小将)便能PK孙策+韩当黄盖宋谦十二骑将这等豪华配置,其中韩当还是骑射双绝。
VS蜀,督南方诸县的时候,压制刘磐+五虎之一的黄忠,虽没有单挑记录,但结果却是刘磐黄忠被打得没影,长沙东部也莫名其妙到了东吴手里。
其中过程,演义中言语不详,但彼时的东吴兵力不足,太史慈亲身上阵的次数想必不少,很有可能和黄忠也交手过,而结果也是太史慈占了上风。
VS魏,为救孙十万,和魏国外姓第一将张辽短期交战,未分胜负(张辽纵马当先,专搦孙权决战。权绰枪欲自战,阵门中一将挺枪骤马早出,乃太史慈也。张辽挥刀来迎。两将战有七八十合,不分胜负。)
可谓每一战都是含金量十足,黄忠毕竟没详细记载,暂可不提,张辽可是三国版的五五开,号称单挑没输过的存在。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
还是在三国演义里,仅有四名武将在持个人武勇冲军陷阵时的表现,被罗大大注旁白褒以最高评价:如入无人之境!
分别是天下无敌吕奉先(两马相交,无五合,方悦被吕布一戟刺于马下,挺戟直冲过来。匡军大败,四散奔走。布东西冲杀,如入无人之境。)
白袍银枪赵子龙(一枪刺麴义于马下。赵云一骑马飞入绍军,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
威震华夏关云长(割了颜良首级,拴于马项之下,飞身上马,提刀出阵,如入无人之境。)
而太史慈,亦是位列其中,与吕、关、赵三人并之。
(孔融登城遥望,贼势浩大,倍添忧恼。忽见城外一人挺枪跃马杀入贼阵,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
除了太史慈外,剩下的东吴名将虽多,纯勇猛而论,也就只有孙策和甘宁堪足称道了。
甘宁,字兴霸,其人生最高光的时刻便是濡须口会战,精选百人敢死队,裹甲衔枚,夜袭曹营,直接将曹营杀了个透心凉,纵横来回,竟未伤一兵一卒。
有诗赞曰:
鼙鼓声喧震地来,吴师到处鬼神哀!
百翎直贯曹家寨,尽说甘宁虎将才!
在王政想来,此人只要不是太史慈和甘兴霸,那便想法子让于禁找回场面。
毕竟他只知道他们未来会是东吴阵营的一员,但何时加入的却不清楚。
于禁虽是魏国那边的二流武将,可东吴这边,基本大部分他应该都能对付的了。
若是这两人...
王政不但要考虑亲自上阵,甚至有可能...
要战前升级!
却听孙策笑吟吟道:“将军倒是观人不差啊,此人名凌操,是我帐下一名都伯,每从征伐,常奋勇当先,的确是名勇士啊!”
凌操?
王政哦了一声,又敷衍地夸奖了几句,脑中却是迅速搜寻记忆起来。
好一会儿,他暗自轻呼一口气。
好像是个无名小卒啊?
那就好,那就好。
最起码,自己不用出场了,于禁应能搞定。
......
不久之后。
在全场的关注之下,台上两人正式动起手来。
那兵卒果然一开始便落入下风,噼噼啪啪的肌肉碰撞声,更是眼见便要落败。
王政此时倒不太急了,他已经想到了找回脸面的办法,此时唯一要做的便是表现自然,不漏痕迹,瞒过孙策的耳目。
有系统的存在,这反倒容易。
他虎目巡回,迅速的地扫过全场,视线掠至一处时便是一滞,旋即大亮。
找到一个能通讯的了。
他连忙用心念驱动系统发出指示。
那处所站着的,正是今日负责竞技的裁判之一,最关键的,对方亦是身入系统。
那人收到命令立刻便抬头望向王政,见他颔首示意,连忙点头表示收到。
没过一会,胜负已分。
在百姓们的欢呼声中,那吴将哈哈大笑,似是太过得意,赢了尚且罢了,竟直接把那兵卒摔下台去,随即便闻一声痛呼之后。
有点过分了啊!
这一下出手太重不说,更有羞辱之嫌,连一贯沉稳的于禁也面露怒容,发出一声冷哼,显然十分不满。
孙策却置若罔闻,仿佛没听见般,依旧哈哈大笑,连连拍掌。
此时的台下,氛围也变得有些古怪。
盘观者中却是成了一动一静。
天军之中人人自然是安静如鸡,显是被一个外来人赢了冠军而大感丢脸。
而那些开阳百姓们,大部分不明就里,却是只顾大声喝彩,落力鼓掌,更有人嚷着“这就打完了?”
王政见状,却是不怒反喜。
你们这些看热闹的不嫌事大,看样子还余兴未了?
这可正合我意了。
......
正当那吴将顾盼全场,一脸自得地享受掌声于喝彩时,却见一个裁判此时徐徐走上台前,先向王政施了个礼,然后朗声道:
“角抵之项的冠军已出,正是这位凌勇士,请问你是现在就接受奖赏下台,还是继续后面的环节?”
后面的环节?
听到这话,场上所有人俱是一怔。
那凌操也讶然问道:“这不是决赛了吗,怎么打完还有后续?”
“凌勇士有所不知。”那裁判笑呵呵道:
“角抵环节自然是到此结束,你为角抵冠军者,自有厚赏。”
“可角抵毕竟只是击技的一种,如今乱世,人人皆需自强,为扬尚武之风,固敢战之心,将军早有交代,得角抵斗冠军者,若自愿继续接受挑战,一旦连胜三场,天公将军还会赏赐十块金鱼,更会酌情封升。”
“当然,此项首先,全凭自愿!”
“其次,后续却不局限于角抵,而是无限定的竞技!”
“无论拳脚,还是兵器,都由挑战方自己决定,被挑战者必须接受。”
“而若失败,不但没有封赏,之前的冠军赏赐亦归胜者所有!”
“却不知凌勇士是要继续接受挑战,还是见好就收?”
“当然,你若不接受,那竞技便到此结束了。”
这规则倒有意思了。
台下的观众们本就觉得没看过瘾,此时听到后登时欢声雷动,纷纷鼓噪起来,想让那凌操继续接受。
而凌操听完规则后,却沉吟不语,先看向主看台的孙策。
他自负武勇,倒是愿意接受这规则,不限定又如何?
兵器,拳脚他亦无一不精,那十条金鱼摆明了是主动送给自家的啊。
但既为将,便要遵循军令,今日的竞技并非单纯的私斗,若是主公不同意,他却是不能继续了。
此时的孙策,也有些惊讶望向王政,奇道:
“这规则倒是新奇有趣,是将军早就定好的吗?怎么事先不曾通知?“
孙策一直在留意看台上的动静,并没发现王政这段时间有吩咐过左右随从。
可他却总觉得这规则来的突兀,有些莫名,仿佛像是为找回脸面的临时起意。
尤其是那个不限拳脚,武器的设定,显然是因凌操展现出的角抵技艺,而有的明显针对!
王政打了哈哈,刚要说话,却见一旁的于禁已直接道:
“自是事先早有准备,孙校尉何出此言?”
“哈哈。”孙策笑呵呵道:“既是早有计划,那便无妨了。”
确实是无妨啊,孙策心中冷笑,他可是清楚的很,凌操所擅长的,可不仅仅是角抵啊。
他其实也有些犹豫,是否到此打住,见好就收。
但终究还是年轻气盛,头脑一热,便失了分寸。
见孙策微微点头,显然已是首肯,那凌操自是欣然同意,狞笑一声,便继续留在高台,等候挑战者的到来。
场上场下都陷入了短暂的安静,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既想到了这个规则,王政也早有人选,便见他再一次心念化指,端坐的于禁立刻便长身而起,走出席位,先对王政躬身行礼,旋即朗声道:
“将军,末将见猎心喜,想要下场一试江东英豪。”
“你去?”王政眉头一皱,怫然不悦道:“于理不合吧?”
“这凌操只是个都伯,你却是天军的少校,是否有些以大欺小啊?”
这话孙策可就不爱听了,只见他立刻笑呵呵地道:“将军此言差矣!”
“既是个人武勇的比拼,又何须介意什么官职,身份?”
“何况,少校并非我大汉官职,又如何同类而语,分出大小,遑论欺之?”
啧,我就欣赏你这股子自信。
见孙策果然受不得激,连语气都带着火药味了,王政暗自心喜,继续大飚演技,又是故作沉吟好一会儿,才一脸为难地道:“既如此,便去吧。”
又再三叮嘱:“不过刀剑无眼,这是我盟军勇士,要注意分寸,不可见血。”
孙策何等聪明人,这等粗浅的激将之法如何看不出?
王政安排这金余出场,又主动要其动兵器,显然此人长处便在此,其造诣更让王政充满信心。
可惜知道是一回事,受不得激却又是另一回事。
果然,他又是哈哈一笑,道:
“既是竞技,何必束缚双方手脚,勇士们打的不尽兴,咱们这些看客瞧的也没滋味啊。”
巧了!
他对凌操亦是十分了解,更充满自信。
凌操,角抵拳脚俱佳,可最擅者却是刀剑之技,战场时用偃月刀,私斗时用长剑。
......
于禁刚一下场,便令全场轰动起来。
他管理开阳日久,更长期手握军政大权于一身,旁观的百姓自无不相识,对其可谓又敬又怕,而眼见这等大官都亲自出马了,更是令他们大感诧异。
便是不识字没见识的乡民,也总觉得这等场面,于禁这身份也参与进来,有些不妥。
没办法啊,王政手下最能打的,此时就一个于禁能用上,若要找回场子,于禁不出马,那只能是逼王政出手了。
那不是更不像话了吗?
而一见于禁,那凌操先是一怔,旋即也立刻神情郑重起来。
他自然知道于禁的身份,也十分诧异此人下场,但这些心思刚刚生起,便来不及在想了。
因为便在于禁上台的第一刻,便立刻抽出长剑,紧盯着他,开始蓄势。
于禁心里清楚,天军这边已经不能在输了!
不过尽管如此,他总算没彻底有不讲武德,依旧给了凌操时间穿上甲冑,拿出兵器的时间,没有立刻气机锁定。
凌操不敢怠慢,一番整列后,连忙亦振臂扬剑,严阵以待。
台下观众人人屏息静气,台上王政孙策,亦是纷纷露出关注神色。
见两人都已准备妥当,随着钟鸣声响,裁判立刻提气高喊,声音嘹亮:
“竞技第一场,开始!”
话犹未落,凌操已是大喝一声,仗剑劈出,竟是主动抢攻,要取得先手。
破空呼啸之声中,拼斗已然升级到了更为紧张刺激的地步。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