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你打的?”虎蛟面无表情的开口。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美艳女子肆意娇笑道,胸前的白色波浪不断起伏,看上去颇为壮观。
但一众天兵却没有多少心思欣赏这样壮观的景象,虎蛟也面沉如水,没有像以往那样直接动手。
天庭的七仙女虽然不以实力闻名,但修行日久,又有享之不尽的资源,他们的修为最起码也有天仙层次。
这样的存在,如果真是被眼前这女子所重创,以他们的实力恐怕很难将其留下,不仅如此,还有极大的危险。
“天庭有天兵天将无数,此处所在又是天河,驻扎着八万水军精锐,无数佣兵,你难道就不怕吗?”
虎蛟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大脑却在不停的转动,想要拖延时间,他刚才已经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发了出去,只是等援军到来还需要一点时间。
在此之前,他最需要做的是想办法保全自身。
即便眼前的存在真的天仙层次,他也并非没有保全自身的希望,毕竟他身后还有五百名军伍,这些军伍都是散仙的层次。
五百名散仙,将眼前这名天仙留下或许有不小的难度,但自保应该不成问题。
“嘻嘻嘻,你是在拖延时间吗,没用的,不会有人来的。”美艳女子好像看穿了虎蛟的心思,嘻嘻笑道。
虎蛟沉默了,他现在已经全身紧绷,做好了准备,只要对方一发起攻击,他就会撤至后方的军阵,使用远程手段进行攻击。
“来吧,小郎君~”美艳女子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虎蛟瞳孔一缩,正欲后退,但随之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让他停下了脚步,神识不自觉的探到了东华帝君赐给他的令牌上。
只要再有一步,他就会激活这道令牌上的威能,以东华帝君的身份,他赐下的东西想必足以护持住自己。
“嘻嘻嘻~这种好东西,你真的想要现在使用吗?”美艳女子似乎感受到了虎蛟的动机,再次嬉笑道。
与此同时,虎蛟发现周围的景色突然变成了粉色的空间,原本处于他身后的天兵全部消失不见了,而这美艳女子大大方方的从他身后走了出来。
“你到底想做什么?”虎蛟眼神警惕,没有因为这女子的话语和行为而放松,神识依旧处于随时可以激活令牌的状态。
“人家原本只是想找点乐子而已,只是现在看见了更有趣的事情,改变了原先的想法。”
美艳女子伸出白藕般的玉臂摸向虎蛟的胸膛,但被虎蛟轻轻一侧身避开她的手。
“你躲什么,人家就只是想跟你好好交流嘛~”女子撇了撇嘴。
“蟠某可不认为我有什么地方需要跟你交流的。”虎蛟依旧面无表情,眼神警惕。
“那事关你的干娘,琰龙君呢?”美艳女子语出惊人。
“你知道?”虎蛟眼睛一眯,仔细的打量了眼前的女子一眼,他倒现在还无法判定对方到底是什么种族。
双方的修为差了太多,对方又似乎特意隐藏了自己的气息
“人家当然知道,来这里之前,人家可是专程与某位魔王交流过呢~”她特意在交流两个字上加重了口音。
“就算你知道此事,你又能做什么。”虎蛟无视了她的语气,冷声道,在魔界入侵之后他对于干娘的实力多多少少也有些判断。
干娘的事绝不是普通的天仙可以左右的。
“能不能做什么,试过不就知道了,你将它拿着,人家到时自会来找你~”美艳女子将一枚小镜子交到虎蛟的手上。
“记住了,人家叫鬼鬾~~”
美艳女子的声音于虚空中传来,虎蛟甚至不清楚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而他手心里不知何时捏住了一枚小镜子。
他看向周围,粉色的空间已经消失,周围的天兵再次出现在眼前,只是这些天兵的眼神里大多充满迷茫。
“你们刚才看见了什么,那个女的呢?”虎蛟不动声色的问道。
离的最近的一个天兵一个激灵,连忙从迷茫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回答:“回大人,我刚才不知为何突然出现在一个粉色的空间之中,除了粉色,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等回过神来,那名女子已经消失不见了。”
虎蛟又问向其余天兵,“那你们呢?”
“回军侯大人,属下亦是如此。”
“属下也是。”其余的天兵纷纷回答,他们所答和第一名天兵的回答全部大同小异。
虎蛟仔仔细细的扫过他们的脸,观察他们脸上细微的表情,确定这些天兵都没有出现问题后,方才不动声色的将手心中的小镜子收起。
“四公主,四公主要醒来了。”
忽然,后方有天兵的惊呼将虎蛟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他这才发现,四公主竟然没有被鬼鬾带走。
原本他以为四公主应该已经被带走了才是,毕竟鬼鬾一开始出现在这里就是冲着四公主而来。
而她的实力太强,以至于他和身后这些天兵都完全没有抵抗之力就被蒙蔽住了双眼和感知。
他走到四公主面前,这是一个面容极为美丽的女人,有着简单而又精美的容妆,身体用绿色的衣裙包裹的严严实实。
衣裙的材质一看就极为贵重,像是轻薄而不透的云彩,只不过现在这云彩上染上了触目惊心的血色,这是四公主的鲜血。
她的面色苍白,眼睛紧闭,刚才天兵所谓的要醒了也只是身体本能的呕吐了一口鲜血而已。
“她的情况怎么样?”虎蛟问。
“四公主受到了重创,普通的丹药很难治好,恐怕要兜率宫炼制的疗伤丹药或者一些擅于治疗的大神通者才能治好。”
有天兵回答,明显在刚才他们就给四公主投喂了疗伤丹药,只是没什么效果。
虎蛟眉头紧皱,正在他思索间,忽然一道声音从耳边传来,让他心中一动。
随即他面容平静的走上前,从天兵手中揽过四公主,“我学过一些疗伤的术法,你们先散开,为我护法。”
“是。”其余天兵也没什么怀疑,毕竟虎蛟的修为比他们高上很多,背景来历听说也很强,有什么特殊的手段也很正常。
待其余天兵散开,虎蛟周身自动出现流动的水浪围绕着虎蛟旋转,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转眼就只能见到白色的漩涡了。
原本还在观望的天兵相互对视,都明白或许是这位军侯不愿将自己手段示于人前,不过这么多天兵就在旁边看着,他们也不怀疑虎蛟会做什么对四公主不利的事。
相反,在虎蛟主动将治疗的任务揽下之后他们还松了一口气,至少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后续追责还可以推到这位军侯身上。
处于漩涡之中的虎蛟没有在意外面那些天兵的想法,他现在怀中揽着昏迷不醒的四公主其实也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做。
“你确定自己有办法治好她?”虎蛟转头问向一旁的龙女虚影。
“完全治好她,不是现在的我可以做到的,不过我可以调离她体内的胎气,让她体内那个怪胎不至于肆无忌惮的吸食她的生命。”
龙女摇头,看向四公主时眼睛里带着丝丝兴奋。
“胎气,四公主她,怀孕了?”虎蛟心中一震,这可是大事,天规森严,女仙未婚而孕,就算是玉帝的女儿,到时恐怕也难逃罪责。
“是,而且怀的还不是一个简单的胎,她很有可能是被设计了,这个胎儿对于她本人的身体来说绝非好事,这是一个魔胎。”龙女表情略微凝重了一丝。
“她现在昏迷不醒就是有这个胎儿的原因,本身受了重伤,生命力流逝,再加上胎儿吸食,这才是导致她昏迷不醒的原因。”
“你不会是想?”结合她刚才兴奋的表情,虎蛟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嗯。”龙女肯定的点了点头,“魔胎已经半成型,且和四公主的性命连在一起,以她的身份根本不可能摘除,安全性可以保证。”
“再加上这魔胎本身的来历不凡,我不知晓它的另一半来自哪里,但它的母体毕竟是天人,天赋资质都不差。”
“你就不怕那些个仙神知晓了是魔胎之后,在你一出生就直接灭了你,到时我可护不住你。”
虎蛟无语的说道,不要怀疑这些仙神的决心,对于这些寿元悠久,几乎与天同寿的存在而言,为了自身的安定,区区子嗣后代算得了什么。
“你还不相信我的手段,我毕竟是佛门出身,改变这魔胎的性质于我而言算不了什么。”龙女笑道。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便为你护法,你尽快处理,我刚才已经向天河水军的高层发了消息,只是不知为何到现在还未有人来。”虎蛟提醒道。
“好。”龙女点头。
......
天河之中,一条玉质的小舟内,天河水军天猷大元帅拿着一个酒盏一饮而尽。
在他前方,有一个体态妖娆,面色又带着丝丝清冷的美丽女仙正在跳着绝美的舞姿。
满天星辰和皓月,好像沦为了她的背景,月影凄迷,露华零落,回裾转袖,似雪舞花飞。
“好好好,凤罂仙子,你的舞姿越发曼妙了,这天庭会舞月的女仙数不胜数,但无一人可以与仙子比肩。”
天猷大元帅面色微熏,连连拍掌。
“天猷元帅过誉了,且不说别个,就是那艳名远扬的嫦娥仙子就不是小仙能够比拟的。”凤罂仙子款款施了一礼谦虚道。
“是凤罂你过谦了,嫦娥仙子的舞姿我也看过,比之凤罂你远远不如啊,况且此女表面看去清纯,实则心机深沉,一千多年前,哼。”
好似想起了什么,天猷元帅的心情陡然差了很多,又拿起酒杯豪饮了一杯。
“元帅慎言。”凤罂仙子轻拉他的肩膀。
“唉,也是当年天蓬元帅沉迷女色,贪图她的美貌,不然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场。”天猷元帅叹息一声,脸色有伤悲之色,轻轻将身旁的女子搂在怀里。
“元帅,小仙与你再饮一杯如何?”凤罂不动声色的从其怀中挣脱,举起酒杯。
“仙子要饮,本元帅自然应许。”天猷哈哈大笑,拿起酒杯就要饮下,酒杯停至嘴边,突然一顿。
“元帅,怎么了?”凤罂不解道。
“仙子我等稍后再聚,某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天猷放下酒杯,带着一丝歉意拱了拱手,随即消失在原地。
再现时,他已出现在天河的一处角落。
“孽障,安敢在我天河撒野!”天猷元帅怒目圆嗔,手中的战戈猛的挥出,一道红芒在前方浮现,但只是浮现一瞬就飞速的往远下方离去。
天猷迟疑了一会儿,没有再去追,而是往一个方向而去。
这里,一群天兵正守卫着一个白色的水浪漩涡。
见到天猷到来,天兵们纷纷打起精神,“见过大元帅!”
“见过大元帅!”
“嗯,四公主呢,此地统领何在,四公主呢?”天猷火急火燎的问道。
“回元帅,我等乃是玄武营第十军的天兵,归于蟠山君蟠军侯管辖,此刻军侯正在为四公主疗伤。”离得近的一名天兵回答。
“疗伤?”天猷目光一转,落到中间那道由水浪组成的漩涡上,他不发一言,大步朝其走去。
周围的天兵也不敢阻拦,只能任由天猷大元帅走去。
天猷元帅走到漩涡近前,正要伸出手,前方的漩涡开始退去,露出里面一个身穿黑甲的白发男子和绿衣的美丽女仙。
“见过大元帅。”虎蛟一手揽着四公主,身体微微躬身。
天猷元帅扫了四公主一眼,见其衣裳整齐,面色如常,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点头,便将四公主从虎蛟手中接了过来,转身离去。
周围的天兵同样看到了面色如常的四公主,脸上都有称奇之色,以他们的实力,观察自然细致入微,刚才四公主进去时什么情况他们都清楚。
脸色苍白,面无血色,没想到这么一小会,竟然就面色如常了,虽然还未清醒,却也知暂时脱离了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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