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与夏侯兰摸不准刘豹对这些俘虏的重视程度有多深。
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跟匈奴人比拼耐力,看谁在俘虏这件事上最先支撑不下去。
匈奴人,左贤王王帐中,有斥候来报:“禀报左贤王,汉人骑兵再次冲击营地,他们劫走了我们的俘虏!”
刘豹眉头微蹙,没想到这次汉军竟然是为了这群俘虏而来的。
其实损失一些俘虏还不打紧,只要保存了有生力量,回头去了长安等地再抓一批就行了。
他们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粮食,因为去岁冬天大寒,冻死牛羊无数,今年又遇到大旱,牛羊都没草吃。
眼瞅着今年冬天又将缺少过冬的粮食,所以匈奴人选择了南下打草谷,否则今年冬天还得饿死一大片人。
函谷关天险,但自从董卓死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官军镇守。
只要匈奴人先一步占据函谷关,汉人这支骑兵就无法再骚扰他们了。
但眼前这口气,刘豹还是咽不下!
这一路上被赵云东搞西搞,起码损失了两三千的战士。
每次他们来冲杀一阵干掉几十上百人就跑,跟个泥鳅一样滑不溜秋,即便设置了各种陷阱和埋伏也怎么都抓不住他们。
如今,他们竟然护着俘虏一起逃走,岂不是正好给了自己正面作战的机会?
“哼!汉军竟然舍弃了速度,胆敢护着一群俘虏离开?”刘豹冷笑一声,道:“传令下去,随我追击,歼灭汉人骑兵!”
“遵命!”
刘豹亲自点起了五千骑兵,气势汹汹的朝着夏侯兰和赵云等人杀来。
夏侯兰的一千人肯定拦不住匈奴人人,赵云权衡之下,只留下了一百人领着俘虏继续撤离,而他则率领剩下的士卒返回与夏侯兰汇合,一起拦截匈奴人。
匈奴五千骑兵很快就到,
而赵云与夏侯兰则率领两千人,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刘豹望着那群灰头土脸的汉人骑兵,他心中却不由得有些敬佩起来。
“汉人将军,可敢与我的勇士阵前单挑?”
“单挑???”听到这话,赵云军中的许多骑兵都忍不住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单挑啊!那可真是求之不得呢!”
“看来,匈奴人并非太过重视这批俘虏,陪他们玩玩儿也正好可以多拖延一段时间。”赵云心中稍安。
一汉敌五胡的时代已经过去,如今的匈奴人得益于汉庭的馈赠,兵甲也算齐整,可他们终究还是对大汉露出了狰狞的獠牙。
赵云来到阵前,厉声向匈奴人左贤王刘豹呵道:“南匈奴一向臣服汉庭,如今你们竟然背主反噬,就不怕大汉发天兵剿灭尔等吗?!!”
左贤王闻言嗤笑一声道:“汉庭?小皇帝被你们汉人诸侯撸来撸去,各路诸侯自相倾轧,哪里还有多余的兵力和精力来对付我们匈奴人?”
赵云剑眉倒竖立,长枪指着刘豹说道,“蕞尔小人,何信之有!某今日便要看看你们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刘豹神色不变,对着身边一群强壮无比的匈奴人说道:“谁去杀了汉将,本王赏他牛羊各二十头!”
赏赐颇为丰厚,一群匈奴大小将领都躁动了起来。
有一手持巨大狼牙棒,身材魁梧长相极为丑陋的匈奴,口中狂吼一声道:“我去!我要杀光汉人!”
刘豹寻声看去,原来是自己最喜欢的猛将之一左骨,“好!左骨你去!”
“遵命!!哈哈哈!”左骨大喜,提着狼牙棒,骑着比普通战马高上一头的匈奴战马,来到了阵前。
赵云似乎完全没有左骨放在眼里,一双眼睛依然盯着刘豹,连手中长枪都依旧倒提着,没有做出任何其它的动作。
左骨轮了一圈狼牙棒,带起了一阵恐怖的呼啸声,咧开血盆大口,调笑道:“兀那汉将,看到爷爷的威风,是不是吓的傻了?”
赵云还是没有搭理他,这种傻大个儿,赵云理都懒得理。
左骨见赵云依然不搭理他,顿时恼怒道:“看爷爷不把你捶成肉饼!”
说完,左骨双腿猛踢马腹,提着狼牙棒就朝赵云冲了过来!
这时,赵云身后冲出一将,白马、镔铁枪,一身灰扑隆怂的,正乃夏侯兰是也!
“噗!”刘豹见赵云身后冲出一员跟乞丐差不了太多的家伙,终于忍不住噗笑出了声。
这种级别的敌人,赵云不屑出手,但夏侯兰却正好可以拿来练练手,提升提升经验。
“丑鬼!对付你小爷足矣,何须将军出马?”夏侯兰大喝一声,挺枪向着左骨冲锋而来!
左骨最恨别人说他丑陋,他此刻眼神冰冷,瞧着对面那个瘦小的汉将,俨然已经是瞧一个死人了。
只见左骨双腿再次一夹马腹,战马速度越来越快,仅仅几个呼吸间,他便已经到了夏侯兰身前。
手中再次抡圆了狼牙棒,呼啸的劲风听的周围人头皮发麻。
硕大坚硬的狼牙棒,当头便朝着夏侯兰砸了下去!
这一棒距离汉将的头颅仅差半米不到了,汉将竟然还是愣愣的往前冲,仿佛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自己马上要被爆头了一般。
再往下一寸,
左骨仿佛已经看见对方头颅如西瓜般炸裂的场景,
又恍惚看到了一群群活泼可爱的牛羊正在他的面前跑来跑去。
于是,左骨嘴角的狞笑更甚了一分。
“噗嗤!”
一声微不可查的轻微响声之后,左骨与夏侯兰错身而过,他手中的狼牙棒擦着夏侯兰的身子砸在了地上,被地面的反震之力给弹出了老远。
匈奴人还没搞清楚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便见坐在马上的左骨身子摇晃了一阵后,噗通一声,栽下马来。
左骨栽倒在地后,仰面躺在地上。
直到这时,匈奴人才借着火光看清楚了左骨那血如泉涌的咽喉!
一合!
只一合!
在匈奴人眼中,悍勇无比的勇士左骨,竟然连汉人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这么死了?
夏侯兰在与左骨交错的一瞬间,他的长枪后发先至,一枪贯穿了左骨的咽喉,死!
左骨被轻描淡写的击杀,匈奴人的脸色齐齐一变,终于收起了之前的轻视。
这支汉人骑兵从来不与他们正面硬拼,
这几个月的纠缠下来,匈奴人皆以为是汉人骑兵害怕了他们正面作战的能力。
但如今再看,汉人的将军,好像也还有些实力。
“就这?”夏侯兰甩了甩枪尖上沾染的鲜血,指着匈奴人问道:“谁敢再来送死?”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