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观?”
中年和尚闻言,上下打量了陆征一眼,然后就看到了跟着他一起下车的五位女卷。
中年和尚,“……”
陆征,“……”
“外门弟子。”陆征补充了一句。
“阿弥陀佛!贫僧济能。”中年和尚合十一礼,“既是同道,进门自无不可,法华寺今日迎客论法,也是有正巧前来的同道观礼的。”
顿了顿,济能和尚又问道,“不知道友所说,鄙寺德介师祖……”
“德介禅师游历天下,晚辈有幸得见尊颜,还曾被禅师所救,另外有幸为铸佛祖金身凑了三枚铜钱,所以禅师邀请晚辈来为佛祖上香。”
陆征说的是德介禅师出手收了那千年尸王一事,虽然他也能对付,不过肯定很不容易就是了。
“阿弥陀佛,原来如此。”济能和尚口宣佛号,“既是如此,法华寺自然和道友有缘。
不过今日有西方佛国大梵天寺僧人来寺论道,诸事繁多,却难招待道友一行,不知道友是有意进寺,还是改日再来?”
“我今日还能进寺,旁观大师们与那些西域和尚论道?”陆征问道。
“自然可以。”济能和尚点头笑道,“寺中还有其他道友,鄙寺闭门谢客不接香客,只是因为论道佛言自带神通,容易影响百姓神魂,对于异人来说,却是无碍。”
“这样啊……”
陆征点点头,“既然如此,来都来了,我也想见识一下贵寺高僧大胜西方佛国的场面。”
济能和尚了然微笑,然后唤过一个年轻和尚,让他带着陆征一行人入寺,前往大雄宝殿观礼。
陆征还礼,然后就带着一群女卷入寺了。
周围百姓倒也没有因此闹事,而且靠的近的,也听到了济能和尚与陆征的对话,知道法华寺遇敌,此事不是他们普通人能掺和的事。
陆征带着几人跟着前面的小和尚前进,很快就从山门一路上山,进了法华寺大门。
一进大门,檀香味就瞬间浓郁了起来,一句句佛言,就若有若无的响起,一字一句的传进了众人耳边。
“是师门前辈正在论法。”带路的小和尚说道。
陆征点点头,然后一座金光闪闪的金阙神宫,就出现在林婉和景芊雨的神魂识海,帮他们镇压了被佛音引动,蠢蠢欲动的神魂。
另外三女却是不需要管的。
“好家伙,这是论道,还是在斗法啊?”林婉咂舌问道。
“斗法只是针对佛法,论道才是针对道心,凶险处比斗法尤甚。”
沉盈挽着林婉解释道,“我和陆郎曾经参加过一场佛门论法,一方是日照寺的和尚,一方是以大琉璃寺为首的和尚,还都是年轻一辈,就已经很凶险了。”
“最后结果如何?”林婉问道。
“不分胜负。”沉盈说道,“不过对方乃是大琉璃寺年轻一辈的顶尖高手,广越没输,就已经是赢了。”
毕竟,广越可不是日照寺年轻一辈的第一人。
几人一边说着话,就跨过了几重院落,来到了寺院正中的大雄宝殿。
大雄宝殿前的广场上,盘膝坐着上百位法华寺的和尚。
大雄宝殿中门大开。
殿内正面,坐着十几位身穿黄衣僧袍,老中青年纪不等的和尚,乃是法华寺的僧人。
殿内东侧,坐着二十多位身穿明黄色僧衣,但衣物制式却略有不同的和尚,应该就是大梵天寺的人了。
殿内西侧,则坐着零零散散的十几个人,有僧有道,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重点是,陆征还认识其中两人。
竟然是几年不见的纯阳宫林易真人和李灵昱。
“陆小友,沉姑娘,柳姑娘。”林易真人传音招呼。
“陆大哥!沉姐姐!”李灵昱也能传音了。
“林真人,灵昱。”
此时殿内正有一个法华寺的高僧在讲经,陆征便带着几女悄莫声息的来到了殿内西侧,寻了几个蒲团,坐在了林易真人旁边。
“你们怎么也在法华寺?”
“灵昱修为增长太快,心境跟不上,带他来红尘走走。”林易真人传音说道。
陆征:???
回过头,陆征下意识的捏了捏李灵昱的肩膀,才发现他已经有大几百年的道行了。
陆征不禁瞠目结舌,就算是天生道体,这速度也有点快吧,绝对已经超过他当年的速度了。
“是故净念相继,得三摩地,斯为弟子,阿弥陀佛。”
就在此时,正中间一个法华寺老和尚讲法完毕,口宣佛号,澹澹的看向东侧诸人。
“师兄佛法深厚,贫僧佩服,只是如此一来,却如何解释阿难,是四空天,身心灭尽,定性现前,无业果色,从此逮终?”
大梵天寺僧众内,一位高鼻深目的老和尚漠然提问。
“阿弥陀佛,此事易尔,师兄不曾解经卷八否?”法华寺的老和尚微微一笑,出言说道。
然后又是一些艰深晦涩,不是特别能听懂的话。
虽然陆征修炼了《法华台释迦讲般若心经》,不过陆征对于佛门的思想典籍,还是涉猎不多。
但相比于上次在鸡鸣寺彻底听不懂,陆征这次好歹知道那位老和尚说的是什么了。
而且他也很清楚的看出来,貌似法华寺的老和尚占据了上风,因为他越说,那个大梵天寺的老和尚的脸色就越难看。
果然,待这老和尚说完,那大梵天寺的和尚就退而不言了。
然后,法华寺又有一位老僧出言说了一段佛偈,论法西方。
佛门论法,三问三答,问答之后便转换一方继续,一共六轮。
是为三问答,六轮转,凑为九品金莲法会。
陆征来之前,已经过了两轮,刚刚第三轮法华寺胜,而第四轮,却是大梵天寺一个中年和尚口灿莲花,将法华寺的一个老僧驳倒。
直到日上三竿,时近未时,这九品金莲法会才算结束。
虽然具体胜负,法华寺和大梵天寺都没有明确说,不过旁观众人也能看的出来。
三比三,又见打平!
陆征摩挲着下巴,心想最开始设定这个论法规矩的人,应该就是故意的,否则为什么不设七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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