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最强烈的精神是什么?
很多人认为是爱,是保护,是互相帮助。但实际上真正的真相可能会让人大跌眼镜。
最古老的神话之中,第一个被得到确认的并不是爱神或者保护神,而是代表复仇和毁灭的神祇。人类从骨子里就有一种毁灭的倾向。
高根本以为在这个世界中这些承平已久的人类可能会拥有不同的看法,但是当监控观测到南宫燕的灵能波动因为精神扭曲压抑的原因急速下滑,开始逐渐收缩凝固成一个结构体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世界果然还是没什么区别。
数百个二阶段的人员之中,绝大多数都是像南宫燕这样,通过无理由的憎恨,敌视,嫉妒,将自己的精神提炼成了能够抗拒冲击的状态的。像是希斯克那样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拯救所有人的反而是极少数。在爱一个人的时候可能会十分单调,但是在憎恨一个人的时候那可真是花样百出。
这种最为古老和纯粹的情绪能够让人灵感爆发,能够让人无所不用其极,让原本的限制得到解放。在仇恨的名义之下,过去的人类创造了无数难以想象的恐怖与奇迹。
而如今,在这个仇恨的氛围并不算是太过浓郁的世界,恐怕因为灵气的作用之下也已经感染了了不得的东西。
坐在春城的地宫里,高根看着各方传来的情报啧啧称奇。
“憎恨,仇视,自我主义,傲慢,人类的进化方向还真是一眼就能看穿。不过也确实简单有效。”
“……”
在高根的对面,浮动的圆盘上,一个黑色的身影动也不动的蹲在上面。
那个巨大的圆盘看起来有着一定程度的历史了,上面都是各种各样摩擦与破损的痕迹,只有最核心的线路上流淌着蔚蓝色的辉光。
而高根周围缠绕的触须正在浮动的圆盘四周伸出鞭毛和喷雾,不断的对着那个奇妙的产物进行调整和纠正。而坐在圆盘上面的黑影始终不曾动过哪怕一次。
直到高根从枝杈横生的骸骨王座上坐了起来,一脸微笑的走过去拍了拍,那个黑色的影子也依旧动也不动的蹲在圆盘上。高根也不生气,很是随意的走了过去,揉着那黑色的外部,看着这个似乎闹脾气的家伙露出了笑容。
“怎么不说话?按照以往来说你不是应该对人类冷嘲热讽一番,并且表达自己的优越感和道德优势的么?为什么不说话了?嗯?”
“别碰我。”
黑色圆盘上的影子动了动,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虽然同样都是自己的造物,但是性格和安排各有不同。就比如说现在这个就跟其他的不一样。
相比较其他人来说,这个造物可以说是相当的不合作了。而对于这种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高根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明快起来,很是用力的晃了晃它的身子。
“哟,灵珊,醒了么?调控的怎么样?”
“……你觉得呢?我已经很努力了。”
黑色的物体蠕动着,很快从中钻出了一个一个一脸不爽的脑袋,很是愤恨的瞪了高根一眼。
“你设定的嘛,让我每天都必须睡觉吃饭,然后还否定了我自己想要定做的想法,现在又这么着急的叫我干嘛?”
“就是叫叫你啊。不要老是愁眉苦脸的,我给你的待遇不是挺不错的么?”
“是啊。”
跪坐在圆盘上的身影冷笑了一声站了起来。
看起来最高不超过一米四的身躯,在圆盘上虽然没有任何摇晃,却依旧显得无比的娇小玲珑。
一头几乎及脚的黑发反重力的在半空中漂浮着。月白色的长袍皮挂在身上,露出了纤细白皙而又圆润可爱的脚掌。
那一张经过调整的精致小脸上满是冷笑,一对黑色的眼眸满是杀意的怒视着面前的高根,就像是在看某种难以言说的恶趣味的生物。
“将我从休眠中唤醒,把我从座上拉出来,然后指着一颗行星跟我说,如果不想死的话就老实点,不然就跟它一样。然后让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行星被你吞噬殆尽然后再被你放出来丢在原本的行星轨道上。将我原本的躯体撕碎,然后重塑成这个样子,接着要我对你感恩戴德?那我可真是谢谢你了。”
“看起来你人类文化学的还不错?至少还会阴阳怪气我了。”
看着那似乎很有精神的小姑娘,高根笑着伸手揉了揉她手感极佳的小脑袋,换来了愈发愤怒的注视。
“不过这也不能怪我。我也不知道你的能力和成分,只能最保险起见,把你做成生物汤然后再放出来。这样我就能确保彼此的安全了不是么?”
“是你的安全!我已经死了!”
一巴掌拍开了高根的手掌,长发及脚的小姑娘气的在圆盘上挥舞着拳头,大声叫道:
“我早就被你杀死了!我从来都没有过什么安全不安全的东西,我睡的好好的就被你找出来杀了!我现在只是一个被你拽出来加班的亡灵!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在这个星球上建了那个该死的灵气大门,然后招惹上了你这么个鬼东西!”
“怎么能说我是鬼东西?我又没有强迫你说出来灵气的秘密,也没有非要让你做些什么事情,而且说到底,这也是你先袭击我才导致的结果不是么?”
“你从床上被人拍醒发现有个持刀壮汉盯着你屁股,你难道不会害怕吗?!”
“可这里不是你的家,是我的家才对。”
看着那愤怒的叫喊着的小女孩,高根神色正经的说道:
“人类才是这个星球上的原住民。而且你所创建的灵气之门和原爆点甚至导致了很多灾难的发生,而这些都是你出于自身利益而做的事情。所以于情于理我都要控住你,不是么?”
“……我跟你这种规格外的怪兽没什么好说的。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建门者,如今的灵珊,对着高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一屁股坐在了圆盘上面继续蜷缩成了一团黑色包子,再也不肯说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