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宣室之内。
锦衣左司指挥使沈炼单膝跪地,道:“王上,霸刀宗的使者将叛逆刘文,唐琳儿交给了我们。”
“您要不要去看一看。”
闻声,刘协的面容之上浮现出了一丝阴寒道:“不必了。”
“传孤旨意,赐刘文,唐琳儿二人死。”
“死后,以庶人之礼葬之!”
如果刘文老老实实的当一辈子纨绔,草包,刘协也许会与他讲什么兄友弟恭。
可是刘文犯了他的忌讳,触摸到了他的底线。
“遵吾王之命!”
沈炼恭敬应命,而后起身离开了宣室。
“小三子,你千不该万不该对不属于你的东西生出觊觎之心。”
…………
一座幽深的小院内。
满脸期盼之色的原长宁君刘文望着走进来的锦衣卫左司指挥使沈炼,道:“我大哥说什么了?”
“他小时候最疼我了。”
事已至此,刘文犹存侥幸之心。
他眼巴巴的望着神色冷漠如寒铁的沈炼,他期待能从沈炼的嘴里听到刘协宽赦他的话语。
“王上赐你们自裁!”
沈炼平缓的吐声。
位于其身后的两名锦衣卫随之拖着两柄利剑分别走至了唐琳儿和刘文面前。
在听到刘协要赐自己死过后,刘文的面色于瞬间变得苍白如宣纸,他的身躯也仿佛被一下子抽干了力气。
“不,不!”
他似是一摊烂泥一样瘫在地上,道:“不,我不要死。”
“我要见王兄!”
神情呆滞僵硬的唐琳儿机械的转头看了看毫无半点骨气可言的刘文,道:“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了。”
“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一个软蛋。”
语罢,唐琳儿惨笑了起来。
她的笑容中有懊悔有苍凉更有深深的自嘲。
“她,都是她蛊惑我的。”
“那一切都不是我的本意。”
“求求你了,让我见见王兄,一面,就见一面。”
刘文将所有的脏水一股脑的泼至了唐琳儿的身上。
昔日能引万千少女疯狂的面容,此刻是涕泪横流啊。
“王上不会见你的!”
沈炼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平缓。
“呵呵!”
手握三尺长剑的唐琳儿用满是嘲弄之色的眼睛望着刘文。
而后,这位在西秀域可以称的上是天之骄女的女子将剑送至了自己粉嫩白皙的脖颈之上。
“噗嗤!”
瞬间,锋利的长剑就切碎了她的喉管,大量殷红鲜血自其脖颈之上溢出。
鲜血染红了长剑。
也在唐琳儿身着的裙子之上点缀出了几多鲜红妖异的花朵。
刘文颤颤巍巍的拿起那仿若有千斤之重的宝剑。
“怎么会这样。”
他的嘴巴里不断的吐出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
他三番两次的将锋利长剑横于脖颈之上,然后又放了下来。
来回几次之后,他将手中宝剑丢了出去,道:“不,我不要死。”
“我要见王兄。”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这个蠢货还是不肯去死。
“真是个废物!”
修养一向很好的沈炼都不由得爆了句粗口,他自地上捡起宝剑送至刘文身前,道:“大丈夫死则死矣,何故做些小女儿姿态,为天下人耻笑。”
刘文颤颤巍巍的从沈炼手中接过长剑,然后送至他自己的脖颈之上,他双手稍稍用力,长剑割破了他的肌肤,点点鲜血自其内渗透而出。
就在沈炼以为这个废物终于用了用去去赴死之时,刘文再度将长剑丢了下去,道:“疼,疼!”
“太疼了!”
听闻这话的沈炼差点绝倒。
心道:这究竟是个什么特码完蛋玩意啊。
“既然你自己三番五次的不肯去死,那我就帮帮你吧。”
话落,两名锦衣卫将刘文死死的架在了原地。
沈炼强迫刘文握住长剑,然后他握着刘文那不断发抖的手将长剑放至在了刘文的脖颈之上。
“噗嗤!”
瞬间,鲜血就染红了长剑。
刘文的眼神当中的光芒也从炽烈变成了暗淡。
他死了。
“在城南随便找个空地将这两叛逆葬了吧。”
“遵命!”
………………
单于王庭是所有蛮夷心目中的圣地,也是蛮夷单于平常居住办公之所。
单于王庭位于草原的最北部,与北域相交。
今日是单于召开五王议政之日。
头戴冠冕,身披绣有斑斓猛虎长袍的蛮夷单于军臣神色冰冷的端坐于主位之上。
军臣单于面容粗犷,双眸宛如虎眸,明亮而炽烈,虎口鹰鼻。
颌下蓄积有浓密的胡须。
他的身上蕴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凶残霸道之气。
这股气息会让接近他的人不自觉的生出臣服恐惧之心。
“我听说软弱的西秀人侵略攻占了足有千里之广的南部草原。”
“白羊王,你是南部草原的牧守者,我问你,有这回事吗?”
军臣单于的语气相当的平静,似乎是在诉说着一件无关紧要之事一样。
可是听闻这番话的白羊王卢绍此刻却满脸都是汗水,双眸之中恐惧之色极浓。
他身形颤抖的离开座次,然后朝着军臣单于就开始跪拜,道:“单于,入侵草原是的西秀汉国。”
“那些汉国人装备精良,气血强横,我们的儿郎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所以,……!”
还没待卢绍把话说完,军臣单于便冷冷的出声道:“所以,你就丢弃了我赐封给你的领地,向软弱的西秀人示弱,对吧?”
此番话落的同时,一股霸烈强横的气息自军臣单于的身上勃发而出,而后向着白羊王卢绍那肥硕宛如肥猪般的身躯就碾压了过去。
“嘎吱,嘎吱!”
恐怖的骨骼开裂之声自卢绍的体内响彻了起来。
巨大的疼痛感席卷了卢绍的脑海,但是,卢绍却不敢发出任何一点痛苦的呻吟之声。
他卑微的匍匐在军臣单于的面前,不住的叩首乞求原谅。
“单于,白羊王虽然在这件事处理得不对,但他以前也足可以说的上是尽职尽责,劳苦功高,属下想请单于饶恕他一回。”
左贤王乌里浑出声为白羊王卢绍求情。
乌里浑是军臣的长子,亦会是未来所有蛮夷的统帅。
蛮夷的左贤王基本上就是下一任的单于。
“哼!”
军臣单于冷冷的哼了一声,然后收回了自体内散发而出的恐怖气势,道:“看在左贤王给你求情的份上,我这次就饶了你。”
“但是,我要你在三个月内收复你所有丢掉的领地,如若不能的话,谁也救不了你。”
自鬼门关上转了一圈的卢绍连忙叩首,道:“请单于放心。”
“我一定会收复所有领地的。”
言罢,卢绍用感激无比的目光看向了出声为他求情的左贤王乌里浑。
没有左贤王的求情,他真的可能会死。
军臣单于不是历代蛮夷单于最杰出的那一个,但一定会是最残暴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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