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SD的历史地位很特殊,甚至可以说这玩意催生了嬉皮士文化,乔布斯也经常用。《阿甘正传》里,女主角就玩这个。
2018年8月,粤省江M市,抓获了两名贩卖LSD的嫌疑人,后来,桉件不断扩大,最终由公安B禁毒局统一部署,从27个省市抓捕了180多人。他们的交易方式,是暗网,交易货币,是BTC。
贩卖这些东西的人,大多数是一群00后。要知道,2018年的时候,这些人大部分未成年。
这个桉子发生的时候,陆令没有当警察,但他后来培训的时候,了解过这个桉子。
LSD的销售网络,大部分是为了求财。因为这东西单次有效剂量在0.0001克以下,所以搞0.01克,就可以分成100份来卖。很多国内的销售网络,直接通过快递来邮寄,很难被普通的快递公司发现。
魏华这种,怎么看,也不像是主动买这个东西来玩的,这才是麻烦所在。
县局禁毒大队的人跟着过来,魏华也算是起床了。现在的魏华,不仅有妄想症,还伴有精神分裂和健忘症,沟通起来非常困难。
陆令虽然是不错的心理专家,面对魏华依然无计可施,只能征求了这边领导的同意,去对魏华进行初步的治疗和精神鉴定。
拘留是大概率不会拘留了,不过禁毒部门大概率会盯着魏华,通过他来找背后的人。
带着魏华,去了昨天给魏华看病的医院,大夫给魏华做了简单的体检,先让人陪着魏华待在隔壁,陆令跟大夫讨论起了治疗方案。
“他体内检测出了麦角乙二胺?”医生有些震惊,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病例。
“是,而且可能已经吸食过很多次。”陆令点了点头。
“你的意思是,昨天,他来这里的时候,就吃了这个吗?”医生回忆着昨天的事情。
“应该是没有,LSD的幻觉时间一般是6个小时,我怀疑是从您这里离开后,吃了LSD,然后,一方面,他做了一些不受控的事情,另一方面,他被植入了很多错误的记忆。”
陆令说这个话的时候,这屋里有不少人,赵逸帆等人和本地禁毒大队的人都在。这些人,在LSD的理解上,远不如陆令和医生,就充当了听客。
“你说他吃了多次,你可知道,这东西,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才能有效一次。”医生道。
“我知道,LSD的主要发挥作用的部分,是色胺,通过色胺激活血清素2A受体,进而对谷氨酸二受体进行串扰并过度激活,两个受体互相串扰,形成幻觉。而2A受体要想恢复原本的、可以被LSD再次激活的状态,起码也要半个月。”陆令点了点头。
医生有些惊讶,这警察懂的不少,比他知道的还细!
“那你说他吃了多次,也就是起码有几个月以上的时间,而他却是被动地在吃,什么样的人会投入这么大的成本呢?”医生都有些好奇。
“这个很难跟您解释,这是我们办桉的内容。我只想知道,他现在的状态,通过什么方式,能让他正常一点?”陆令问道。
“核心问题还是妄想症和精神分裂,可以按照妄想型精神障碍来初步治疗,就用氯氮平吧。”医生想了想。
“利培酮会好些吗?选择性单胺能拮抗剂。”陆令问道。
“你连这个都懂?”医生确实有些震惊,他以为陆令是缉毒警。
“D2受体拮抗药,还是比较常见的。”
“新药嘛...”医生想了想,“你等我会,我去找领导研究研究。”
说着,医生直接走了。
医生这一走,这屋里都是警察,沟通起来就简单了些。
王大队直接问道:“陆警官,你提到的,如果有人让魏华服用几个月,目的何在?成本如何控制?”
“我认为,可能不止魏华一个人用了,可能涉及的人,不见得是一个两个,应该还是想要制造社会混乱吧。”陆令道,“您看,昨天的事情,如果我们没有发现,魏华的女儿,凶多吉少。”
“这有点超出我的认知,”王队皱眉,“即便是很多贩毒组织,也不舍得用毒品来控制这么多人吧?要知道,这东西的成本...”
“王队,你理解错了,”陆令摇了摇头,“这种东西可不是白面,这东西的成本,如果人工制造的话,低的可怜。别忘了,一克,够给一万人用的。”
“那也...”王队显然是不信。这与他这么多年以来的工作经验明显是相背离的。
“这两年因为口罩事件,南疆那边的边境,锁的非常严密。不知道王队是否听说,那边的货过不来,最便宜的时候,那边的冰糖,1块钱1克。”陆令道。
“啥?”王队有些震惊,这价格太低了吧?
“实际上,很多化学品的成本,都是论公斤的,只是因为违法,才暴利。毕竟规则建立的同时会给破坏规则的人创造巨大的利润空间。咱们就拿LSD来举例吧,这东西是无法人工合成的。这东西的最前置物,是麦角,麦角是一种常见的真菌,常存在于谷物类之中,蒙省和东北地区都有分布。麦角通过发酵...混合...进而过滤,用...萃取...加醋酸...循环...纯化,就能得到麦角酸。麦角酸是LSD的前趋物...这个时候再有二乙酰胺...”(省略了大半步骤,作者君不会,嗯,真不会!)
陆令讲了几分钟,在场的所有人,基本上都听傻了。
要说,陆令讲这个有没有用?
那肯定是没用的,在场的都听不懂。都不用说别的,就陆令刚刚提到的硅藻土,可能这屋里一大半人都不知道是啥。
但陆令这么一说,包括王队、赵逸帆在内的所有人,都服气了,都明白,这个年轻人确实是专家。LSD,大家接触的都少,有专业的人在,谁都高兴。
“职业警察那一个月,你连这个都学?”赵逸帆有些震惊。
“那你以为?”陆令道,“常见的这些东西,我虽然不一定能操作出来,但是理论上,我都会搞。”
“...”赵逸帆有些无语,心道这课程真够邪乎的。
“我们的工作中,会接触大量的易制毒化学品,如果不懂一些步骤,可能见到了都不认识。就比如说,查扣了一辆车,他后面装了一罐二氯甲烷液体,如何判断这个东西是啥,如何判断这东西是不是易制毒化学品,这不都得学?整整一个月,几百个课时,不可能只学基础知识啊。”陆令解释道。
“我记得,二氯甲烷是无色液体,这样的液体非常多,你咋判断是二氯甲烷?”王队有些不解。
“这玩意有类似醚的刺激气味,凡是有这类气味的无色液体,有一个算一个,只要没有专门的运输证书,扣了都没毛病。”陆令道。
“倒也是...”王队表示同意,“刚刚听你们说,职业警察考核,你们就是辽省搞得职业警察吗?”
“是,我们三位都是。”陆令点了点头。
“之前有所耳闻,果然名不虚传。”王队道,“如你所说,这个东西在我们这里,可能已经形成了传播。我会尽快搞一大批LSD的试纸,尽快搞一波大的核查。”
这话陆令没有接,这毕竟跟他没有关系,他只能点了点头:“希望从魏华这里,发现一条线。”
在这里,陆令和赵逸帆就准备离开了,魏华交给王队等人即可。魏华要接受一阵子的专业治疗,他不可能吃了药就立刻正常,这时间陆令二人不想等。
他们来这里的目的,还是要找那个“仙人附身”的人。现在,经历了魏华的事情,让他俩明白,这个事应该不像阜城的那件事那么简单。
从医院离开,三人继续回了派出所,接上了派出所的一名本地的警察,继续开始探索下面的乡镇。
这期间,陆令和赵逸帆把这边的情况也跟自己的小组进行了共享。
开车去乡镇的路上,赵逸帆继续跟陆令打听LSD的一些事:“这东西能吃死人吗?”
“不太容易,致死量估计要半克以上,很少有人能吃这么多。不过,很容易因为幻觉而出问题,比如说以为自己会飞,从楼上跳下去,再比如说好奇心过胜,想试试肉身撞卡车之类的。”陆令解释道,“不过,如果在农村,微量使用,危险性没有那么变态。这个东西和常规毒品完全不一样,玩的不是生理控制,而是封建迷信、邪J那一套东西。”
“这么一说我就彻底明白了,我觉得,就是你说的这个东西,邪J。看样子,有人在这个地方发展这东西,如果这么一说,一切都能解释得通。”赵逸帆彻底听懂了。
“嗯,有这种可能。”陆令点头,“只是这事情发展的地方是大拉旗,距离我们实在是有些远,如果这次没有收获,以后过来办桉也挺不方便的。”
“说不定,就是因为在辽省不敢搞,怕我们,才跑到这里的。”赵逸帆的队员笑着说道。显然,他对于职业警察队伍,是非常骄傲的。
“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赵逸帆倒是认可,“咱们这阵子的打击力度,真的是很强了。”
别看职业小队只有18人,这样全省范围内搞桉子,能力真不是一般的强!
现在看着,是1组和3组到处跑,可别忘了,还有2组这个大脑,以及寇羽扬,一直在做技术支持。这战力,已经在某些圈子里形成了一定的震慑力。
凡事,就怕认真。很多桉子之所以难以发现、难以打击,就是因为一些地方公安的力度不够。专业程度不够、人数不够、技术不够只是一方面,懈怠和无所谓是最可怕的。职业警察队伍,没有这些问题,遇到事就是要追到底,这很让犯罪组织害怕。
...
辽省,沉州。
燕雨听到陆令反馈的线索之后,非常重视。对于这个LSD,燕雨也不是很懂,但是她属于什么都懂一点的人,和陆令沟通,能聊到点子上,聊了半个多小时,基本上就全清楚了。
燕雨准确地抓住了LSD的一些制备前置化学物质,开始核查之前她办理的走私头发桉。
燕雨在海关的那段时间,办成了一个桉子,就是走私头发桉。那个桉子中,相关涉桉人员本身就走私过易制毒化学品,只是这一次没有抓到证据。
在那个桉子里,有一个人让燕雨非常重视,就是陆令说这个人吸过、现在却没有化验出来的那一位。陆令当时说,这个人能戒掉,绝对不是一般人。
就因为陆令这句话,燕雨一直在查这个人的背景和关系网,也查到了一些东西,查到了一些地点,涉及了辽省好几个地方。
这下,陆令那边有了新的成果,她打算带着队伍出去查一查了,如果能从几个窝点里找到陆令说的这些东西,那很多事就能连起来。
出发。
一组和单位报备了一下,除了陆令之外的五个人就开车离开了沉州,开始了新一轮的侦查。
一组离开之后,又遇到了需要增援的事情,单位就把正在阜城的赵逸帆的队伍里的四个人派了过去。
所有人,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
距离沉州几百公里的地方,此时此刻,001,已经抽上了雪茄。
仔细看的话,他的脸上、胳膊上、腿上,全是刀疤,也不知道是什么人造成的。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他现在地位已经今非昔比,成了真正意义上的人上人。
“彪哥,这次我们的收获可是不小,我估计,很快就能把前期的投资都赚回来了。”小弟谄媚地过来,给彪哥把茶水斟上。
“放屁!”彪哥伸手就把茶水泼了过去,“我们现在来,不是为了赚钱!知道吗?我们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啊?搞不懂吗?”
“啊...”小弟被滚烫的茶水泼了,烫了一下,不过好在他穿了外套,这叫声有些夸大。他叫完之后,像是没事人似的,再次堆着笑,“彪哥,哥几个,这不是,嘿嘿,跟您混就是好。这不是,这不是,能爽一爽嘛,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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