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一个小丫头开心,需要理由吗?
到了吃饭的地方,已经快九点了,这边给烧了一只羊。
邱大海知道白昊明天还要开车回去,劝了三杯之后就放下了酒杯。
邱大海拿刀给白昊切了一块烤全羊,白昊呢挑瘦的给楚军兰切了一小块。邱大海就拿刀叉一块放在嘴里,眼睛一亮:“这么好吃,真是没想到。”
白昊倒是愣住了:“邱厂长,你没吃过?”
邱大海哈哈一笑:“这老乡在这里开店有一年多了,我来过好几次,每一次没等烧羊肉上来我就醉倒了,今天吃了热呼的烤羊,才发现比凉的好吃太多了。哈哈哈。”
白昊也陪着笑了笑:“明天要还开车回去,下午要接火车,我爸妈回来了。下次再过来,我陪邱厂长一醉方休。”
“说好了,下次过来,我准备十斤老酒。”
“一言为定,借您的酒,敬您。”
正喝着,楚军兰才见识到白昊真的用脸就能当介绍信,吃饭一个小时,前前后后来了十好几个人,有两个似乎还是上邽的领导呢。
楚军兰不知道的是,有几个人是听到消息特意过来,就为喝一杯酒。
邱大海的厂子因为计划任务的取消,过的非常不如意,厂子这几年一直在走下坡路,年初的时候赶上了给秦科电作配套,缓了过来。
现在,九厂的厂长白昊亲自过来,还带着项目过来。
有九厂出钱,加兜底。
就算是让烧砖都有人抢着干,更何况是制作新的电子产品。
要知道,许多厂子去谈合作,都未必能见到白昊,更别说和白昊亲自谈了。
上邽是个小城市,距离陇西省会是比京兆近,可路上的时间比去京兆还长两个小时,因为路上山多,而且路不怎么好。
能赶上京兆这次大爆发的快车,上邽怎么能不在意。
但,也不能太急了。
所以,来和白昊打个照面是礼貌,真要谈也要等机会,京兆的奔小康厂以及周边产业、配套、原料都到极限了。
京兆知道,周边的城市也能算出来。
晚上,白昊没醉。
楚军兰却醉了。
当地用水果酿造的,甜甜的低度数果酒,各种果酒。
好喝,而且没感觉是酒。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楚军兰连站都站不稳了。
邱大海已经在上邽的长城饭店给要了两间房,还特意让自家婆娘过来照顾一下楚军兰。
第二天,白昊回去的时候,邱大海可是热情了,白昊和他推了好一阵,无奈收下许多桃、奔马烟,还有水果酒。
楚军兰坐在车上,低着头不敢说话。
她喝醉了。
这事很大。
至少在她心中,这事很大。
而且,很丢脸,也会在白昊面前留下一个坏印象。
出了上邽市,走了省道之后白昊说道:“长大之前,喝醉一次有好处。”
听了这言论,楚军兰猛的转过头来。
白昊呢,一边开车一边继续说:“喝醉了,知道自己有多大的酒量。万一和陌生人喝酒,心里情况自己有几斤几两,没坏处。”
“真,真的?”
“真的。”白昊转过头去:“那种感觉没度数,甜甜的可好喝的,我尝了一口就知道。这酒喝醉了可难受了,我给你说,我小时候也喝醉过。感觉象甜甜的葡萄汁,可好喝了。结果呢,傻呼呼的把自己整的难受的要死。”
“真,真的?”
“真的,然后那酒是我爸准备送礼的,结果被我给喝了,然后吊起来打,给打惨了。”
听白昊这么一说,楚军兰才捂着嘴吃吃的笑了起来。然后一抬手,把左手举到白昊面前:“我的手表漂亮吗?”
白昊没看,只说道:“我原本还想着,这东西能把成本控制在四块钱之内,结果我还是自大了,六块钱成本。这事让我反思了一下,原料的供给、工艺的、自动化进程、管理程度等等因素,都是我没有考虑到。”
楚军兰没想到白昊会说这个,倒是有点小失望。
白昊突然转过头笑了:“恩,等着吧,今天你和我都会有麻烦,而且是不小的麻烦。”
麻烦?
楚军兰想不出来是什么。
自己喝酒了?
这事白昊应该不会告诉自己爷爷吧。
还能有什么呢。
楚军兰想不出来。
下午,京兆火车站。
白昊进站接人,原本以为自己自己的养父张建国和后妈白蕠一起回来,谁想还有人。
一个认识,一个不认识。
白蕠把行李递给白昊之后介绍:“这位你认识,现在重新认识一下,商部配额事务实习干事谢沐宁,调黑组长那一组学习。这位是我原先的同事,陆晓凝,她爱人调任京兆建设部门,她调到九厂我这一组。”
白昊歪了一下头,然后恩了一声。“两位领导好,我叫白昊。”
陆晓凝伸手很主动和白昊握了一下手。
而后,白昊提上行李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爸,你现在回机床厂?”
“啊,是。”
张建国快走几步跟上,白昊拿出烟递了过去,张建国却说道:“戒了。”
白昊问:“戒几个月,还是一直戒。”
“再说了。”张建国憨厚的笑着。
白昊说道:“爸,和鲁厂长商量一下,把电机厂分出去,或是转给别的厂子。具体怎么办,看付老爷有什么妙招。”
“这事,行,我等会见老鲁了说说。”张建国其实也感觉,绕电机这种小厂子对于机床厂来说,连鸡肋都不是,根本不如造绕电机的机器实在。
说话间,前面有台阶。
白昊将手上的箱子放下,停下脚步等白蕠走到近前,伸手一扶:“妈,有台阶。”
这反应倒让白蕠有点不适应了。
“没事,才五个多月。”
白昊却说道:“都提前安排有人接替妈你的工作了,猜不是工作任务重,就是妈你现在不敢累着。”
陆晓凝在来之前,光是把白昊的资料就读了十次。
一工部的人告诉过她,白昊是个相当不简单的人,此时看来,能时刻留意各种细节的人,确实不寻常。
事实上,她来这里就是接替白蕠手头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