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好奇白昊为什么简称老师罗千时在这里。
白昊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纯粹想过来看看。”
罗千时回头看，杨柳赶紧小跑着上前鞠躬：“老师，新年好。”
白昊也上前：“罗教授，新年好。”
“好。”罗千时微微一笑：“去过我家了？”
白昊解释道：“没有，我们直接过来的，我就是纯粹想过来看看。”
罗千时伸手拍了拍他面前的飞机：“这老家伙比你年龄大，还抢了你的生意。这次和潘鹰国的合同中。第一批是四十架你的蜻蜓, 改造成双座，让新人可以提前接触到飞行，然后是教-5十架，这个教-6十架。”
“话说，现在已经是第五代蜻蜓了。”
第五代了。
白昊知道，第一次送给凯瑟琳的那四架, 理论上第二代蜻蜓，那第三、第四是什么样的, 有什么变化？
等白昊问, 罗千时就说道：“第三代是卖给路杰明的那一批，然后第四代是借用了漂亮国一些改装技术，对原有的机体进行了二次提升。。第五代是昨天才定型的，只有一架样机，估计年后会有潘鹰国详细讨论吧。”
说完后，罗千时又说道：“知道我为什么提这个。”
“恩，不知道。”
罗千时突然又把话题扯的很远：“换个人，我肯定不敢说。对你，没问题。80年，咱们立项了一款飞机，预算大约在二十多，不到三十亿夏国币。分到发动机上的，可能才几千万。”
白昊大概知道是那一款。
罗千时继续讲：“漂亮国，有一款发动机, F-100以及后续的衍生型号, 听说已经砸进去十亿美刀不止。”
“为什么蜻蜓可以一年内提升五次呢？”
这一句反问, 不是在问白昊，而是在自问。
罗千时给予了答案：“因为有钱, 最初六十万美刀是你们出的，而后有订单之后，钱很多，砸进去烧就是了。很快，就有第三代、第四代。漂亮国的客户很满意，这一点你是清楚的。”
“知道。”
路杰明那边很满意交付的机体，这事白昊看到过报告。
罗千时继续讲：“潘鹰国，预付一亿夏国币，定制的费用，在教-五和教-六和另一款飞机的基础上改出来。这还不算他们正式购买的价格，只是按他们的要求进行设计，进行改装。”
“我要对你说的就是，我们与漂亮国的差距，不是我们不努力，也不是我们没有人才，更不是我们有什么学术理论研究上有巨大的差距。”
“没钱，我们投入一笔经费，因为基础太差，所有研究经费就要被分散。更何况，经费本身就不多，再加上并没有长期的持久性的投入。”
“你选的路是正确的。挣钱，有钱才有研究。用研究再挣钱，挣到钱再研究。”
白昊听完了，他知道这是罗千时内心的感慨。
但这话，白昊不能接。
夏国此时国力还弱，不可能拿出太多的经费。
白昊转换了话题：“话说，这教-6似乎还不如我的蜻蜓呢，我的小蜻蜓能飞到时速接近三百，而且能飞到三千米高空。”
哈哈哈！
罗千时仰天大笑。
他并没有批评白昊说些外行话，虽然两者速度差不多，小蜻蜓的飞行高度还比教-6高，但两种却有质的差距。
杨柳呢，想催一句。
这会在冷哇哇的地方聊什么呢，你们不知道我提的这些礼物很重的吗？
罗千时这时说道：“杨柳，到家里去坐会，我和你哥再聊几句。”
“是，老师。”杨柳提着东西小跑着就去了。
罗千时对白昊说道：“我在家里就是一个废物糟老头子，连醋和料酒都分不清老家伙。孙子回来了，不认识我，因为没见过几次，我给他糖吃都躲着我。儿子呢，其实也很陌生的，小时候没见过几次，大了去读书，一直住校，然后是工作。”
白昊说道：“有一天，他们会您骄傲。将来有那么一天，咱们在火星上整个菜园子，种上它二亩小白菜。”
白昊说完这话，感觉罗千时会笑。
可谁想，罗千时却是眼圈一红。
这搞的白昊有点不会了。
罗千时轻轻一抹眼睛：“最近忙什么呢？”
“恩，租了一個卫星的信道，我还给南宫锦教授说，我想自己搞一个。她告诉我，可能有点难。”
“难，是挺难的。”罗千时轻轻一拍白昊的肩膀：“可对于你来说，未必不可能，你想办法挖一挖冰城工大的墙角，他们的研究经费严重不足，特别是这方面。然后呢，拉上一千个各种研究所合作，再整上两千个配套厂，就可以。”
白昊听着差一点翻白眼。
这感觉比南宫锦教授说的还翻了一倍。
白昊又问：“如果想造一个毛子那种的空间站呢？”
“恩，你要有三千亿美刀，刚才的研究机构翻一倍，合作厂子再加一千，十年估计能搞成。”
白昊再问：“毛子的雄鸡呢？”
“恩。”罗千时的表情变的严肃起来。
足足十分钟后，罗千时说道：“若是下功夫，钱够，不是不行。但是，这东西搞成至少十年八年时间，到时候也没有多大价值了。这其中从研究角度，难关我刚才想了想，不算多，八十多个吧。”
八十多个，少吗？
似乎，并不多。
白昊那台发动机，那怕他已经有几乎可以用的草图，依旧还有一百多个实实在在的难题要解决，甚至于连输油管连接处那点小零件，就让两个博士研究了十几个日夜。
聊到天空，罗千时不再是那个自称废物糟老头子了。
他是专家。
虽然白昊是天空是小白，可聊起来却依旧有得聊。
传呼机响了一次，白昊光顾着聊天也没注意到。
一直到杨柳跑回来告诉白昊，师娘让老师回去吃年夜饭，白昊这才看传呼，东园大学的号码，但不是办公室的电话，只门卫那边的。
去给杨柳的师娘拜年，顺便借电话。
一问，九厂新年晚会要开始了，付强叫人催白昊回来吃年夜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