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均虽然年纪小,但他不蠢。
恰恰相反,他还很聪明。
从基因遗传上来说,与一“龙”一“虎”两位哥哥有着同样血脉的他……
说句戳心窝子的话。
即便他想变蠢,诸葛均自身的硬性条件也不会允许。
门口前。
被张策不按套路出牌的手段打了个毫无心理准备的诸葛均,看着张策眼中泛起的笑意,他的一张小脸霎时变的窘迫通红了起来。
红的啊,宛如武夷山上的那群猴子的屁股。
“让公子见笑了!”
诸葛均小脸一正,谎言被揭穿的他,知错后板板正正的朝着张策行了个歉礼。
把对张策开始的称呼从有疏远之感的客人,换成了带有尊意的公子。
张策身后的吕布,黄忠,魏延,黄叙四人,则被他径直当做了随着张策出行的看家护院,车夫仆从。
见到认错的诸葛均,张策也不和他计较。
他用手指了指小院之内说道:“小先生,那我现在可以去见你兄长了吗?”
诸葛均闻声,连忙让开身位,“自是可以!”
“但不瞒公子,如今你想要见我那二哥恐怕还要等等!”
诸葛均指向庭院的东屋说道:“我那二哥正在午睡,还请待会你们进去的时候莫要大声交谈。”
“好!”张策无有不允。
示意诸葛均在前引路的同时,他则是并同吕布黄忠等人随后跟了上去。
进入小院之内,张策打量了一番错落有致的庭院,看的不由点头。
见字而知人。
居室明其性。
如果院落一片杂乱,他都要怀疑诸葛亮言过其实了。
毕竟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察觉到张策环顾庭院四周的行为,因为撒谎而心怀愧疚之色的诸葛均主动出声解释道:“平日间,二哥忙于读书无暇顾及这些犄角物什,而均年幼没有耐性……”
“故此,院子里的零零散散之物,其实都是我等二人的大兄帮忙收拾的。”
诸葛均说完,便是伸着脖子向朝院西屋一侧的一个简易草棚轻唤道:“大兄,家里来客人了!”
草棚内一阵叮铃哐当之音响起。
不多时,草棚的门帘被掀开了。
出现在张策面前的,
赫然是一个腰间披着围裙,唇方口正,额阔目朗,给人以敦厚笃实之感的二十四五岁左右的青年。
望着青年的面容,张策没有因为其庖厨的打扮而生出任何轻视。
因为他明白。
眼前之人不是其他泛泛之辈,而是诸葛氏龙虎狗中的“虎”。
一个未来会在东吴阵营中,地位都将举足轻重的肱骨能臣诸葛瑾。
至于其为什么会是这等打扮……
张策看了眼扎着总角的诸葛均,以及那未曾谋面的诸葛亮,他根本不难猜到各种缘由。
父母双亲和带着他们难逃荆州的叔父诸葛玄亡故之后,是作为兄长的诸葛瑾担起了家里的重担。
他即是兄长,但也做着为人父母所能做的一切。
诸葛亮和诸葛均二人能健康的成长到现在,少不得诸葛瑾含辛茹苦的把他们拉扯大。
明悟这些之后,张策心中对于诸葛瑾越发敬重。
暗地里更是打定了主意。
诸葛家一门三兄弟,他全都要。
就算是用绑的,也要全部打包带走。
“张策,张子谋!”
“见过子瑜先生!”
张策一扬袖袍,神色恭正的朝着诸葛瑾行了一礼。
见到张策的这般作为,居于张策身后的吕布眼神很是意外。
他知道自己的女婿不是无镝放矢之人。
有着张策发掘魏延,黄忠二人在前,吕布如今对于张策看人的眼光也是一个大写的服字。
莫不是此人也是个贤良之士不成?
吕布忍不住想到。
再联想到那未曾谋面,被自家女婿念叨了一路的卧龙诸葛孔明,吕布立时倒吸一口气。
一门双英杰!
这诸葛氏也太过得天钟爱了吧。
这般想着。
吕布的目光注意到一旁“人小鬼大”的诸葛均,他脸上一阵苦笑。
或许,未来是一门三英杰也说不定。
两个兄长珠玉在前,老三再差还能差到哪里去?
用作厨房的草棚门口。
诸葛瑾看着一口道出自己表字向自己行礼的张策,他错愕之余连忙说道:“公子不可!快快请起!”
“瑾一介草民,当不起公子之礼!”
“均弟,兄长手上沾有油渍,你快替为兄把公子扶起,把他们先请到大堂稍坐,为兄稍后就来。”
诸葛瑾歉意的看了张策一眼,连忙回草棚清洗去了。
“公子您看……”
诸葛均也没有想到大兄一时抽不开身,只得看向张策。
“呵呵,那就去大堂稍作休息。”
张策没有让诸葛均难做,笑着向居于正中的大堂走去。
但就在他即将行至大堂门槛处,迈步进入之时,他的耳边传来了一阵和诗而歌声。
“大梦谁先觉……”
忽然响起的吟诵,让张策的脚步顿住了。
他看着东屋窗口处正在起身伸懒腰的身影,眼中有亮光浮现。
看来,卧龙醒了啊!
心中一叹,接着一道附和声从张策的口中发出。
“平生我自知!”
张策一句话道出。
肉眼可见的。
东屋伸着懒腰的人影动作,立时间猛然为之一滞。
那因为伸懒腰而举起的双手,猝不及防的悬在了半空中。
继续伸也不是!
放下也不是!
就……
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