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一妙卓立空中,很不甘心的看着紫帝逃走的方向。
良久,俏脸一白,素手捂着嘴,吐出一口鲜血。
打爆紫帝的护身罡气,以猫皇现在的修为,所承受到的反震冲击,也是非常严重,伤上加伤,难以避免。
“妙姐!”
金皇已经到了跟前,脸上带着几许讨好:“您怎么出现在这里?怎么才出来啊?要是您早点现身,就算那厮有替死傀儡在手,也有相当机会将他彻底留下!”
“我知道你跟那厮之间的龌龊旧事,只是,你现在还有心情想那紫帝,还是多想想自己的后路吧。你率领这么多子孙到这里干什么?”
猫皇看着蛇皇:“难不成竟是忘记了禁忌令?”
“没忘,没忘。”
金皇干笑一声:“我就是带着小的们来遛个弯,顺便找几个走丢的孩子,这不是碰到紫帝那个老王八犊子了么,这就回去了。”
猫皇狐疑的看着金皇,秀眉微蹙。
“你这家伙说话不尽不实,带着这么多子子孙孙就来遛个弯?找多少孩子需要这么些人手?”
金皇咳嗽一声,凑近了猫皇,很神秘的低声道:“妙姐,我跟你说个好事,在这岳州城,有位御兽大师,可以改变孩儿们的资质……这可是绝密,以后妙姐您要是有孩子……嗯,嗯,你懂得。”
猫皇满眼尽是奇异的看了看他。
这特么刚才你们一大堆在讨论这事儿,就算我隔得远,站得隐秘,但我也有听到好么……
你管这个马上就要天下皆知的事情叫绝密?
这是多么敷衍我?
于是眼睛一瞪。
金皇急忙赔不是。大家都是熟人,而且猫皇的身份,比金皇资格要老一些,所以面对金皇,是没什么顾忌。
而且还有种族天赋压制——蛇几乎等于猫的食粮。
所以金皇在面对猫皇的时候,总是不知不觉就矮了一头……
接下来,吴铁军率领军队,来和金皇做交接,着实给出了不少物资。
当然,这点物资对于蛇族大军来说,这就是九牛一毛,估计一条蛇一口都分不着。
但此举更多是也为了照顾金皇的颜面。
有此收获,差堪证明这次出征,并非是一无所获。
交接过程中,吴铁军全程板着脸,显然是对这件事是感觉到由衷的耻辱。
竟然被一群蛇给胁迫了……
这对于军人来说,实乃奇耻大辱,还要是毕生都难以洗刷的那种!
但现在的情况就是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
经此一役,岳州城已经残了。
不赶紧将蛇王它们送走,岳州真个被长驱直入,直接就是一个人也活不下来,彼此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对手。
这一点,在刚才的观战中,就清清楚楚了。吴铁军就算是再硬骨头,也不敢在这个时候顶上去,一顶,可真的容易将整个岳州都顶没了。
待到物资交割完毕,金皇大手一挥:“撤军!”
如山如海的蛇群,带着滚滚腥风,一如来时一般,瞬间退却。
进退若电,来去如风。
唯余方圆数千里的满目黏液,估计好久都难以消除的腥气,佐证这一场百年罕见的两族大战曾经发生并且存在过!
紧跟着猫皇窈窕的身子微微一晃,也是悄然消失,踪迹不见,不知道去了哪里。
几乎已经成为废墟、满目疮痍的岳州城,所有幸存人等这才松下了一口气。
终于……这一劫算是度过了。
片刻之后,才有哭声隐隐响起,渐渐连成一片,整座岳州城陷入了恸哭的氛围之中。
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这一波,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人伤亡,罕有那一家避免于难,最轻的也是家中有人轻伤在身。
无数的武者配合军队,相助收拾残局,城里倒塌掉的房子,随处皆是,满目疮痍,若是让普通百姓收拾,只怕半年也难以收拾得利索。
更兼四面八方陆陆续续赶来驰援的武者前来,人数越聚越多。
官府也在以最直接的方式忙着安民济难,仓库粮仓直接打开,无数医者免费救治伤员。
一条条的街道,被迅速清理出来,恢复通行。
然后更多的人手加入,各方群策区里助力救援。
何必去长长叹口气,情知自己一时半刻的走不了……
安逸的退休生涯……遥遥无期矣!
金皇退走,妖潮终了,却不意味着此次事件就此告一段落,何必去并没有忘记自己许下的承诺……
“风郎中啊……风神医啊,那位凌大师……到底是不是你啊……你啥时候才能回来啊……如果你不是他,我的承诺,势必为岳州城引来另一波危机,未必逊色于今日死劫的危机!”
何必去的心里不断地在祈祷。
从没有任何一刻,何必去感觉风郎中竟是这般的重要,已经到了举足轻重、生死攸关的地步。
随着时间的推移,何必去赫然发现,当年那个在江湖小镇偶遇的小郎中,竟然如此牛逼。
每次遇到事情都发现他更加重要了一分,直至今日……更是,举世一人!
“哎……”
“吉人天相,早日归来。”
……
“全力救援,恢复岳州。”
“军情方面……暂且不用考虑,一切以恢复民生为第一优先,蛇群退去的方向,正是齐国和燕国大军的方向,便是给他们几个胆,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进犯。”
“咱们岳州,乃是御兽大师的栖身之地,在他老人家发话之前,任何势力都不会贸然出声。”
“等吧。”
何必去寻思做出决定,既然已经决定在风神医身上压注,索性压上全部注码,搏个到底。
要么就是御兽大师的大举兴师问罪,要么就是风神医真是御兽大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基于这点认知,马前戈所辖军队撒出岳州城,在城外驻扎,以防万一,每天轮流换班的进来帮手恢复建设。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各地前来增援的人越来越多,大量物资也陆续来到,工作进度肉眼可见的越来越顺利起来,在这般层层助力加成的支援之下,岳州的情况飞快的好转改善起来。
经历浩劫的悲伤压抑地情绪也一天比一天更淡。
死去的人已经没了,但是活着的人,毕竟还要继续生活。
唯岳州人对于紫帝,对于燕国的仇恨,却是越来越深,烙印心底。
何必去给紫帝硬扣上的这一个黑锅,已经深植所有人的心底,想要洗掉,基本没有可能。
这也就导致了,岳州对于大燕和紫帝的仇恨,还要凌驾于对蛇族的仇恨。
毕竟,如果不是紫帝这个罪魁祸首,哪来的这一场灭顶之灾?
……
而在岳州遭遇大变的时候,风印在那边的培训,也终于迎来了真正险恶的对战之刻。
大家都是杀手,对于杀机的敏锐感应,任谁都不用多说什么,哪一战是切磋,只分胜负,哪一战是生死战,各自心领神会,无须登台照面,气机交感的第一瞬间就知道明了。
这也就导致了对战局势,分外的干净利索。
最开始的五组对战,乃是本班学员相互交锋,基于风印这位班长这段时间建立的颇高威望,纵使是出身燕国齐国等的殊异立场,仍旧都以切磋为主,并不曾见什么以命相搏的险恶战况。
但到了与别的班对战的时候,对战争锋的激烈程度,一下子暴烈了起来,尤其是不同班且不同国家之间的对战,以命相搏几乎就成了家常便饭的常态。
噗!
风印一刀下去,对面的金牌杀手被一刀两断,鲜血冲起,腥气扑鼻。
对面只得极轻微骚动声响,却并没有人当真开口说话,每个人都表现的很沉默。
只有五班的那帮家伙,在岳空和文书墨的率领下,大声喝采叫好。
“班长,愣是要得!”
“老大牛逼!”
风印点头示意,下场。
虽然他从心里的本意初衷并不愿意对金牌杀手下死手,但面对想要将自己一刀砍杀的敌人,却也没有半点的慈悲之心。
你想杀我,我就杀你,何分善恶好坏立场。
一刀之间,生死分明,就这么简单!
五组对面的乃是九组,而再接下来是属于文书墨的对战。
“大燕文书墨!”
“大楚萧子寒。”
“请!”
“请!”
两人实力有所差距,却又欠杀意,不过十几回合之后,便由文书墨一剑将对方劈落擂台:“承让。”
“受教!”
这一战过程寥寥,浑无亮点可言,以至于其他人观看着如同喝一碗寡淡的白开水,甚至还有人打了个哈欠。
“真没意思。”
“还是老大上,隔几个就有拼命地,不见红不见血有什么意思……忒没趣。”
“你的意思是让温柔老大给演猴戏?那才有趣?”
“我可没这么说,你不要胡说,污人清白……”
其余人等叽叽喳喳,风印并无多少在意,他此刻关注的乃是自身的变化。
他这数场战斗看来镇定异常,颇有大将之风,实则自己颇有几分心花怒放之感。
因为,通过实战,他愈发感受到自身已经越来越契合标准动作,形成习惯与肉体记忆,身体各处的协同配合,念动而生,如臂使指,出手越来越是行云流水,信手拈来。
“我现在比之前,牛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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