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懵了,他算是看出来了,亲爹何大清这是非要把自己关进牢房。
可老爹为什么这样做,他是没有转过来这个弯。
此时傻柱满腔都是愤怒与无奈。
心想自己摊上这么不懂事的爹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这家里出事了,不说帮忙解决,竟然跟着捣乱。
碰瓷?!
他现在严重怀疑刚才妹夫陈治国是不是真的躲不掉自己一拳。
如今说啥都晚了,打是真真的打上了,还是明伤,有街坊邻居作证。
别想跑了。
蹲号子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就不知道会蹲多久。
被片警押走的时候,他还不忘回头喊道:“爸,我真是服了你了,你是老的昏了头吗?你怎么跟我对着干啊!”
何大清撇了撇嘴,眼睁睁看着傻柱被压走,根本不多和他说一句话。
秦淮茹着急了,爬起来就去拦着片警。
“同志,求求你们不要带走傻柱,棒梗回不来,贾家就剩下了三个妇道人家,根本没法应对刘家和常家啊!”
“秦淮茹同志,我们正在帮你们解决,如果你也阻挠办桉的话,可能会跟何雨柱一个结局。”
“我……”
傻柱叹气道:“淮茹,别管我,你们就积极配合吧,能承担就承担,承担不了就随他们,千万别学我这样闹,我这是被老头子和陈治国算计了,你眼下还是先找棒梗要紧!”
秦淮茹哭道:“咱到底哪里得罪他们了,他们非要这样逼死咱!”
傻柱愤愤道:“哼,你等我出来了,一定好好的跟他们说道说道!”
阻挠办桉还打人的傻柱被抓走了,陈治国也捂着鼻子去叶芪的诊所处理伤势。
剩下的人都相对老实了一点。
贾张氏也不敢堵着门和别人对骂了,老刘家和老常家也积极的配合起了调查。
经过片警详细的调查。
六根儿一共给了棒梗一万三千七百块钱。
刘光齐给了七千二,刘光福给了三千整。
棒梗一共拿走了两万三千九百块。
在78年的冬天,对于普通家庭来说,这简直是个天大的数字。
让贾家还,那是根本还不起的。
正是因为知道贾家还不起,老刘家和老常家才堵着门要钱的,现在是能要一点是一点,不然更亏。
傻柱被抓了,不知道要蹲多久,贾家又少了份收入。
单靠这秦淮茹和小当的工资,还到猴年马月也还不完。
片警安抚不了受骗者的情绪,也查不出李副厂长团伙的动向。
只能暂时先说服秦淮茹把家里的存款给受骗的邻居垫上。
傻柱被押走,没有人阻拦了,秦淮茹不得不把存款都拿出来。
何大清也拍了拍身上的土,从地上站了起来,撇着嘴在边上围观。
贾张氏哭的死去活来。
老婆子心疼孙子棒梗,不知道棒梗跑哪去了。
更心疼自己攒了十几年的养老本。
她平时买止疼片都没舍得花过,如今存了十几年,成了给别人存的了。
气得她咬牙切齿道:“刘海中!常老四!你们都是畜生啊!没有一点同情心,你们要逼死我这个老寡妇啊!”
刘海中皱眉道:“老嫂子,您讲点理行不行,我们才是受害者,没让您搬走把房子卖了抵债就不错了!”
常老四道:“就是!你们自己怎么不跟着棒梗投资,活该拿钱来给我们垫上!”
陶秀容垂泪道:“常四爷,我们要知道贾梗给李副厂长投资的事,就不会出现今天的事了,你们怎么就不告诉我们呢?”
常老四撇嘴道:“我跟你一个孙子辈的没话说,赶紧还钱。”
陶秀容道:“贾梗害你们的投资打了水漂,这确实是怪他,但他肯定是无辜的,他前几天跟你们一样幻想着以后过好日子,他也是受骗者,跟你们一样无辜,你们几个藏那么严实,不跟我们说,也是有一些责任的!”
刚才陶秀容一直没有跟着吵,她在观察,在找给棒梗洗白的切入点。
果然,她的逻辑清晰,直击要害。
比贾张氏就会哭闹强的多。
常老四歪了歪嘴没说话,常六根儿急忙道:“是你男人不让说的,他怕你公爹婆婆知道后不让他跟着李怀德干,我们把钱给了他,剩下的只能听他的!”
刘光齐道:“对啊!别说那么多没有的,棒梗是不是无辜的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把钱给他了,有投资协议书,有他签字按的手印,钱打了水漂,我们就找他!”
刘光福也嚷道:“找不到他就找你们,我们不是跟李怀德直接投资的,是他贪心不让我们跳过他,必须要通过他,他就得负责!”
贰大妈不耐烦道:“光齐光福,别跟他们说这么多,咱们只要钱,能要多少是多少,他们不满意就到所里说去!”
正说话间秦淮茹从前院的出租屋里回来了,手里那着这些年所有的存款。
一共一千三百二十六块。
这其中有最近几个月傻柱在私人小饭馆的工资,也有刚上班不久的小当工资。
如果再加上贾张氏的养老本和陶秀容身上的零钱,应该能凑够两千。
秦淮茹无奈的流下了眼泪。
“妈,咱们没办法啊,不能一直被他们堵着门啊,您把养老本拿出来救救急吧,等找到棒梗,找到李怀德后,我再还给你。”
“你你你,你不能去借点啊!非要动我的养老本?”贾张氏忍不住哆嗦了起来。
“妈,我能去借谁的啊,两万多块可不是借就能借过来的,谁又有义务帮咱们还债啊!您拿出养老本,秀容那再凑点零钱,兴许够两千,咱们先垫上这两千的,剩下的等我发工资了再说。”
陶秀容道:“对,奶奶,我妈说的对,给二大爷爷和常四爷一家一千,再多要的话,就是杀了咱们也没有!”
门口的刘光齐和刘光福不干了。
“不对啊!我们弟兄俩早就分家了,我们是两家,凭什么当成一家分?”
片警道:“二位同志,这只是贾家暂时替贾梗垫上的,以后肯定会替你们追回赃款的,放心吧,别计较这一点了,真要计较的话,你们两兄弟加一起,还没常六根一人丢失的钱多呢!”
六根儿委屈道:“就是,我这求爷爷告奶奶的,把认识的人都借了个遍,这次我才是最惨的,要是找不到棒梗,我死的心都有了!”
说着一回头,看到了林祯两口子。
“林哥,我湖涂啊,当时向你借钱,你提醒过我的,我怎么就不听呢!我就是个废物!”
“你行了吧,别说这些了。”
林祯澹澹道:“我们两口子就是问不出来你要借钱干什么,才不借给你的,你防我倒是防得挺严实,刚才所里的同志来之前我套出了你的话,跟你说李副厂长不靠谱,你还不相信呢!”
“我……唉……”六根往地上一蹲,后悔的捂起了脸。
边上的三大爷阎埠贵惊疑道:“林祯,六根儿跟你借过钱啊?你早就怀疑过啊?那你咋不提前告诉我呢?”
林祯皱着眉头看了看阎埠贵,“三大爷,谁知道你借给他钱了啊?别说我了,连阎解成和于莉都不知道,你捂得比六根儿还严实呢!”
“我……”阎埠贵脸上一红说不出话来。
三大妈抱怨道:“老阎,你瞎说什么呢?你自己贪那点高利息,你活该,再抱怨这个抱怨那个的,我就不陪你要钱了!”
阎埠贵衣服苦瓜脸道:“怪我怪我,林祯,别嫌三大爷啰嗦,我这是心里疼的了!”
“算了算了,我能跟您计较吗?您赶紧要钱去吧。”
为了打发刘家和常家,秦淮茹和陶秀容难得站到了同一条线上。
一起劝贾张氏把养老本拿出来。
贾张氏哭道:“我是没有什么娘家人了,那点养老本就是我的命根子,是我的棺材本,你们要是给我拿走了,我就没有活路了!”
秦淮茹哭道:“妈,那只是救急的,以后我会给你补上的!”
陶秀容也道:“是啊奶奶,等我过了这几天,我也去找个轻松的活干,多少也能补贴家里一点,咱们是一家人,就该一起度过难关,您就拿出来吧。”
贾张氏哭道:“在柜子里你们自己拿吧,我是没有一点自由了,你们要是真为这个家好,就赶紧问娘家人借,也能缓缓家里的困难。”
秦淮茹一愣,抹眼泪道:“妈我听您的,我等会就往娘家发个电报!”
陶秀容道:“贾梗跑了,傻爸被抓了,等弟弟卫兵下班后,我就让他挑起贾家的担子,奶奶,妈,你们放心,贾家不会没有男人的!”
秦淮茹和贾张氏瞬间都愣住了,相互看了一眼,不禁都大哭起来。
“苦啊,苦啊,苦的人说不出来啊~”
几位片警是真听不下去了。
“你们别再哭了,咱们赶紧处理好吗?安抚了受骗的邻居后,我们还要仔细研究贾梗准备去的地方,请赶紧配合吧!”
陶秀容点头道:“是,同志,不会让您为难的,我们积极配合你们的工作。”
最终贾家凑出了两千零九块七毛钱。
片警拿走两千,分别给了刘家和常家。
刘光齐和刘光福一人分到五百。
六根儿分到了一千,还没捂热呢,就被三大爷阎埠贵给要走了。
“六根儿,别说高两厘的利息了,就是高两分,我也不借给你了,你还欠着我两千,赶紧想办法还钱,不还不行!”
面对阎埠贵的死缠烂打,常老四已经熘了。
六根儿为难道:“三大爷,这日子还没到呢,你着什么急,咱看着欠条上的日期行不,在那之前我给你还上还不行吗?”
“你算了吧,别给我耍花活,你这一万多块钱的账,光凭工资你还个屁,不先给我还上,你就别想进家!”
六根儿被逼得无奈,只好看向林祯。
林祯不等他说话,就澹澹道:“想都别想,我可没有多余的钱往外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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