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一见儿子何飞彪来看自己了,本来恼怒的心情一下就消失了大半。
笑道:“儿子,你可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看爸爸。”
“爸,您不会还生爷爷的气吧?”
傻柱委屈道:“哼!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我家出事了,他不想办法帮忙,反而碰瓷挖坑把我给关起来了,有他这样当爹的吗?飞彪,你说我要是这样对你,你能乐意吗?”
何飞彪无奈摇了摇头。
“爸,爷爷那是为了您好,棒梗犯的罪得他自己去承担,爷爷要不把您关起来,您肯定会替棒梗抗下所有。”
傻柱皱眉道:“儿子,你可不能抱怨这个,不是爸偏心,要是你以后出事了,爸一样替你扛着!”
何飞彪笑容顿敛,正色道:“爸,我从小接受的教育不允许我那样做,不可能出现的事,您就别打比方了,而且让父母顶包抗雷的事,是个男儿都做不出!”
傻柱嘿嘿一笑,“你当然不会那么做,你妈和你干爹干娘把你教育的很好,比我强百倍了,我就不会教育孩子,我这都是小时候没爹导致的。”
何飞彪摇了摇头,叹气道:“爸,我爷爷当初离开四九城,那是有复杂原因的,而且对您和姑姑并不是不理不问,他回来后更是一直在想法弥补您和何家,您就别抱怨他了。”
傻柱不以为然道:“你也别替他说好话了,我是看透他了,我出狱十来年不回来看我,被你干爹接回来第一天就把我们两口子撵出屋,回院后又不进贾家的门,这贾家出事了,他反而挖坑把我这个当家人给关起来,有他这样当爹的吗?”
何飞彪没有说话,面色十分的难堪,心想我怎么摊上这样一个爹?
真是不分是非好坏,只认自己的死理儿。
难怪我干爹不跟他说那么多,我都怀疑他是揣着明白装湖涂。
但凡是有一点正常思维,就知道爷爷是为了他好。
傻柱见儿子不说话了,继续抱怨道:“一个你爷爷,一个你姑父,那就是盼着我遭罪呢!我欠他们的啊?是个邻居也不能像他们那样缺德!”
“爸!您行了!醒醒吧,别自我催眠了!都四十多岁了,还让爷爷为您操劳,您咋好意思抱怨的?”
何飞彪突然间发了火,倒让傻柱愣住了。
“我……”
“您还好意思说自己小时候没爹,爷爷要是不管您,易老头能每个月给您钱又给您买粮食吗?爷爷要不是教了您手艺,您能吃厨子这碗饭吗?真正没爹妈管的是我干爹,但是人家就比您强了百倍!”
傻柱抿了抿嘴,小声都囔道:“别在我面前提林祯,全世界就他厉害行了吧……”
何飞彪怒气难平,他骨子里跟刘玉华一样爱憎分明,也敢讲敢说。
之所以一直没有跟傻柱撕破脸,那是看着他是生父的面子上。
可如今傻柱揣着明白装湖涂,还抱怨苦心帮助他的爷爷和姑父,说恩将仇报也不为过。
要不是亲老子,早一巴掌扇过去了。
何飞彪强忍怒气道:“来来来,你给我坐好了,我给你一条条的掰扯一下。”
傻柱眼一瞪,“你跟我掰扯什么?”
何飞彪怒道:“你不是说自己出狱后十几年爷爷没回来看你吗?这天底下哪有老子回来看望儿子的道理?你出狱后十几年不去看你老子,反过来埋怨你老子,你不觉得丢人吗?”
一向有礼貌的何飞彪这次连尊称‘您’都不带了,训的傻柱一愣,有些不知所措。
“我姑父一个女婿还每年都带着姑妈表弟表妹和我去保城看望爷爷呢,你呢?一个当儿子的就会抱怨老子,你怎么不抱怨易老头坑你,贾婆子骂你呢!”
“我……”
“我姑妈出嫁你都不带送的,你这个娘家哥是怎么当得?待我都没有棒梗兄妹仨亲,更别说东东苗苗了,得亏我姑父不跟你一般见识,要是换个较真的人,都不带让东东苗苗喊你舅舅的!”
傻柱脸上一红,低头不再吭声。
何飞彪继续道:“要说爷爷回来第一天就把你撵走,那是你没眼力劲,倒插门的人住着何家的老房子,亲爹回来了不说马上主动让出来,非得闹得院里都知道了才让?”
“那房子爷爷如果不替我要过来,以后就是棒梗和陶秀容的了,你觉得呢?”
“爷爷那么做都是为了老何家,你都倒插门了,他还替你铺路,要不是他狠狠的训练陶卫兵,你现在又多个累赘!”
“这次不管从法律上还是道德上,棒梗惹得祸都该他自己承担,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就该知道自己那样做的后果!”
“如果爷爷和姑父这次不想办法把你关起来,你肯定上杆子替棒梗承担了,他们为了你好,可惜你还恨他们!”
“要说恨老子,我是最有资格的,我没出生的时候,你就嫌我妈胖,跟我妈离婚抛弃了我们母子,要不是有干爹劝聋老奶奶收留,我妈在院里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傻柱羞愧的捂住了头。
“我那时候是被易中海坑了,他想让我娶你秦大姨。”
“哼!明明是你自己心里那样想的,就别往死人身上推了,你要是不想抛弃我们母子,谁也做不了你的主,我这次来也不是专门看望你,而是替爷爷来的,如果不是爷爷对我那么好,我放学后就直接回家了!”
“我……我……唉……飞彪,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我,我就是个浑人……”
傻柱被何飞彪说的无地自容,捂着脸抬不起头。
何飞彪道:“你对不起的还有爷爷、姑妈和姑父,反正你的亲人你都对不起,你唯一对得起的,就是贾家!”
“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我真是搞不明白啊!”
“行了,搞不明白就慢慢的反思吧,这段时间好好回想一下过去的事情,看看到底是谁对你好,谁值得你付出!”
何飞彪虽然说得傻柱低头,但他知道,老爹这样只是暂时的。
兴许过不了几天,他又变得是非不分了。
多说无益,探望的时间快到了,何飞彪起身就走。
“等一下飞彪!”
见儿子要走,傻柱急忙喊住了他。
“什么事?”
傻柱略微停顿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我知道你来劝我都是为了我好,我也不想替棒梗承担什么责任,但是我娶了你秦大姨,又是贾家的当家人,贾家落难了,我不能不管不问,你……你……”
“我怎么?”
“你能不能回去跟你妈借点钱,或者跟你干爹,借点钱把贾家的窟窿补上,我出去后就省吃俭用的还他们。”
听完了傻柱的话,何飞彪是彻底的失望了。
本以为傻柱会好一段时间,最起码过个十天半个月的,才会再变回是非不分的样子。
他是万万没想到,这个浑爹是油盐不进。
被自己数落了一顿后,根本没有任何的改变。
现在对傻柱,他已经不是失望,而是绝望了。
“你当初和我妈结婚后,我妈怀着我的时候,你怎么没有承担责任?看来我今天就不该来,你好好的在这里冷静个半年吧!”
“哎!飞彪,别走啊,爸爸求你了,帮爸爸一下啊!爸爸有难处啊,哎!儿子……”
何飞彪出了看守所后,失望的对何大清道:“爷爷,我没有说服我爸,他油盐不进。”
何大清叹气道:“算了算了,死活随他,以后别喊他爸,喊傻叔,我说的!”
“呃……好!我以后还得躲着他走,唉,真希望棒梗能赶紧回来,我现在真想逮着棒梗打一顿出气。”
何大清笑道:“谁让你上次出手那么重,一下子就打蔫了,下次再有机会了得记住慢慢吊着打。”
…………
此时的棒梗,已经一个人跑到了东直门外。
他找到了小时候的老熟人雷大头。
虽然在少管所的时候,他跟雷大头相爱相杀几次,但岁数大了以后,还真臭味相投的成了熟人。
五十块钱,找雷大头托人开了个假证明。
现在才是78年的冬天,第一代身份证在84年才出现,现在去哪还是要证明的。
不然的话,做个公交车没问题,但要做个长途汽车火车什么的,或者晚上住个旅馆,那还是得要街道办或用人单位开的证明。
没有盖了公章的证明,去哪都不方便。
棒梗为了跑路,更为了找到李副厂长,他必须得有一个新的身份。
雷大头无疑是他外逃的保障。
“记住,你以后就叫雷二牛,在东直门外住,八极拳雷大头的同族堂弟,有人喊你棒梗别再答应了。”
“知道了雷哥,谢谢您啊!”
“走你的吧,要是找不到姓李的,就来跟着我混,我正准备承包建筑队呢。”
“等我找到李副厂长了,兴许拿来钱跟你干更大的!”
棒梗走后,雷大头边上的一个瘦高的人问道:“哥,你说这小子能找到李副厂长吗?”
雷大头撇嘴道:“这小子有点脑子,只要李副厂长不离开四九城,他就肯定能找到,到时候他不管是要钱还是跟着李副厂长继续干,肯定还会回来找咱们的,只要来的次数多了,就是肥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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