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湾流飞机在距离悍马车几米远的地方惊险停下,像是被拉住了尾巴的疯牛。
“疯子!”飞机驾驶员竖起中指。
面对迎面而来的飞机眼睛都不眨一下,这种人不是疯子是什么?要不是因为对方是日本分部的混血种,他当场下去暴揍一顿。
男人自然不是在玩命,他相信昂热的驾驶员的驾驶技术,也相信他部下的判断。
飞机的舱门开启,舷梯降下,三个穿着黑色长风衣的年轻男子踩着皮靴走了下来。
个个气势凛然,为首的更甚。
正是莫时小队。
男人把抽完的烟头丢掉,又从烟盒里面取出一根烟,跳下汽车保险盖,嚣张地迎了上去:“本部的诸位带了打火机么?借个火!”
他说话的时候眼中含着锐利的锋芒,如同一把出鞘了的名刀,普通人看了都害怕。
他想要给这些年轻的专员们一个下马威,告诉他们这里可不是象牙塔,而是一个靠实力说话地方,这里只尊敬强者,鄙弃懦夫,害怕的话就赶紧乖乖给前辈点一支烟。
路明非和楚子航愣住了,这是什么欢迎方式,而且他们两个人都不抽烟,哪来火。
莫时看着眼前要借火的漂亮男人,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要火是吧?给你给你。
“啪!”
随着一道清脆的响指声落下,一团炽热的火焰从莫时的指间冒出,点燃了半边天。
借火的男人反应也非常迅速,他身形暴退,仅仅是额前的一缕黑发都被烧焦了。
男人背后的女人身体紧绷了起来,像是一把蓄势待发的弓,随时都可以要人性命。
路明非被突然起来的火光吓了一跳,楚子航面无表情,他也看出了对方的下马威。
“抱歉,因为我们都不抽烟,所以也没带打火机,只能用言灵帮你点火了。”莫时微笑着摊了摊手,那语气丝毫不带一点歉意。
“谢了!”他深深吸了一口已经被烧得只剩下一小截的香烟,深深鞠了一躬,以纯正的开口道,“在下源稚生,卡塞尔学院2003级进修班毕业,欢迎各位光临日本。”
他这下彻底明白了,这伙人根本不是什么善茬,而是和他们一样的暴力分子!看来传言应该是真的,他收起了居高临下的心。
“你好,我是二年级生莫时,是这个小组的组长。”莫时没有鞠躬,而是伸出了手。
源稚生对此也没有生气,伸出手和莫时握了握。对于强者,他自然会保持着尊重,刚刚自己的行为确实是有些轻慢对方了。
“哇达西,艾多……路明非……呆死!你滴!大大滴好!”路明非凑了过来,操着蹩脚日语,冲源稚生竖起了大拇指。
“卡塞尔学院三年级生,楚子航。”楚子航怀里抱着长刀,面无表情地微微点头道。
源稚生愣住了,他才建立起来的认知瞬间崩塌了,点火的那个叫莫时的确实给人的感觉非常不一般,但太暴力。后面这个操着一口中日混合语言的路明非就过于猥琐了点。最后一个看起来就是一个面瘫男杀手。
见鬼!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小队啊!
莫时没有继续理会愣住的源稚生,而是端起了引擎盖上的一杯香槟,喝了起来。
“诶,还有饮料喝,不错,你们准备得很周到嘛,前辈有心了。”路明非也不客气。
楚子航闭目养神,对酒丝毫不感兴趣。
他认为酒精只会麻痹自己的大脑,连动手术的时候他都拒绝打麻药,是一个狠人。
“师兄你不喝我全都喝光咯,正好睡醒喉咙有点干。”路明非扭头对楚子航说。
“嗯。”楚子航点了点头。
得到允许的路明非把楚子航的那一杯香槟也一饮而尽,还爽快地“哈”了一声。
“我是源稚生执行官的助手,樱。”源稚生身后的女人深深鞠躬,“还请诸位上车。”
她说着帮莫时等人把悍马车门拉开。
“谢谢。”莫时点了点头,从樱手里接过花束,钻进了车子里面。路明非和楚子航两人把行李放到车的后备箱后也跟着上了车。
源稚生拉开车门上了车,取出了三份文件和三支笔,递给三人:“请你们个签字。”
这份文件是由日文混合着汉字写就的,汉字从中国流到日本后他们一直沿用至今。
莫时仅仅是扫了一眼,本来完全没有学过的日文的他瞬间就理解了文件内容,这就是身为龙族所掌握的无与伦比的语言天赋!
上面写的内容是如果在他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意外身亡,对他遗体的处理方案。
“虽然没什么必要,但还是走个流程吧。”莫时提起笔,刷刷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源稚生心想自己果然没有看错,这个小组的组长绝对是一个完全不害怕死的男人。
虽然莫时懂了,但楚子航完全看不懂。
路明非也只能看得懂一点点,于是他尴尬地问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东西?”
源稚生直视着路明非的眼睛,淡淡开口:“这次任务的危险系数非常高,如果你们死了将会把你们的遗体运回各自的家乡,这是同意书。当然,运费由我们负责报销。”
“哦哦!我还以为是酒店的账单呢!”路明非松了一口气,也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在经历了数次与莫时的并肩作战之后他也有了一定程度的成长,那就是不那么怕死了,因为他相信有莫时在,他就不会死。
什么情况?源稚生傻了,暴力狂组长不害怕死就算了,这个看起来就是一个日漫宅男的人怎么也一副完全看淡生死的模样?
楚子航面无表情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源稚生灰头土脸地收回了文件。他本以为能从这些年轻人眼中看到害怕的情绪,但没想到他们一个个的都这么不怕死,离谱!
“我们字也签好了,可以开车了吧。”莫时把源稚生从思绪里面拉回到现实之中。
“哦……好的。”源稚生回过神来。
发动了悍马的引擎。黑色的悍马车如同一匹真正的脱缰野马般嘶吼着,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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