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来刘雨生,丁元盛瞬间心如死灰,死道友不死贫道啊,还是赶紧跑吧!
“跑!”
拽了苏诹明一把,丁元盛出门就往外跑,他想通了,一边是要人命的鬼,一边是吃人不如骨头比鬼还可怕的当权者,两边都惹不起,逃走当个鸵鸟是唯一的办法。
至于许阳,丁元盛现在只想感谢许阳的八辈祖宗,遇到这种事你不独自承受,竟然把大麻烦往兄弟这里带,你就是这么做兄弟的?遇到漂亮妹子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积极分享一下?
能想到通过苏诹明引来刘雨生,丁元盛对许阳已经仁至义尽了,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刘雨生没来,丁元盛只能跑路。
眼前一花,丁元盛明明是往门外跑,可是却跑到了密室里,他吃了一惊急忙又往外跑,可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无论他怎么跑,跑到门外眼睛一花就回到原处。就这样重复了几次,丁元盛的心彻底凉透。
鬼打墙,这是被温晴给盯上了。
苏诹明不明所以,在他眼里丁元盛左右横跳,完全看不明白那是在干什么。“怎么回事?阳仔你也在这儿,老丁这是咋了?”
许阳隐约意识到了什么,他上前拉住丁元盛,“老丁,你这是干啥?”
“干啥?你说干啥?当然是跑路啊!左左那个层次的人也是咱们招惹得起的?大哥你跟温晴商量商量,饶了我吧,我还不想死。”
许阳正要说话,可神情突然一变,满脸发青光,伸手掐住了丁元盛的脖子,力气大到惊人,“我不想死可我也死了,你不想死就能活下去?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要么帮我,赌一把运气,要么我现在就弄死你。”
好家伙,是温晴附体了,许阳说话的声音都变成了女声。
苏诹明在一旁不明所以,他迷迷糊糊上去拉架,“干嘛呢?都是兄弟还动上……”
话说一半,苏诹明也被许阳给卡住脖子,噎的满脸通红。许阳一手掐一个人毫不费力,把两人掐了半死这才松手,然后许阳打个寒颤,脸色恢复了正常。
“你俩怎么了?怎么半死不活的?发生什么事了?”
苏诹明指着许阳就要骂,丁元盛伸手拉了他一下,“不怪阳仔,他被鬼上身了。”
“什么?”苏诹明大吃一惊,“闹呢?”
天道好轮回,以前苏诹明遇鬼两人都不信,现在轮到许阳撞鬼,不过苏诹明很轻易就接受了这个事实,毕竟有过一次经验,再接受起来就没什么难度。
许阳和丁元盛俩人你一言我一语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讲完之后苏诹明一拍大腿,“你俩可真是混蛋,特么的好事儿不想着我,这种事叫我来干吗?真就有难同当啊?”
嘴上抱怨归抱怨,可苏诹明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三个人打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吵几句嘴还不至于闹崩。
“那现在怎么办?你俩到底什么计划?”
丁元盛本来是想通过苏诹明把刘雨生引来,解决了温晴那就万事大吉,可刘雨生没来,温晴逼得很紧(别问到底有多紧,这里不许有弹幕),那就只能按许阳的计划来了。
“计划是这样的,我们想办法潜入左左的家,把那卷录像带偷出来,然后巴拉巴拉巴拉……”
数日后。
左左正在开会,身为雾城警事厅总长,他每天都有开不完的会,一通屁话讲完,下面热烈鼓掌,左左点头致意,转身离开,赶往下一个会场。
曾经左左很向往这样的生活,现在他却感到厌倦,他很怀念以前在边军时的铁血生涯,偶尔他还会想起更早以前的事情。
很久很久以前左左还有个名字叫左长直,既长且直,一听就十分羞耻。关于自己的名字,左左和老父亲曾有过这样一番对话。
“爸,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给我起的名字太难听了,一点也不在乎我的感受,别人都笑话我。”
“儿子,他们不懂,你的名字出自一首古诗,非常有深度。”
“是吗?”
“不信你听,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所以你叫左长直,是不是很有意境?”
“为什么我不能叫左长风?左沧海?哪怕叫左破浪呢?”
“呵呵,别不知足了儿子,你还有个堂哥叫左我去。”
“怎么讲?”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所以我是不是还有堂兄弟叫左两一,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
“是的儿子,还有叫左泥沙的,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
左左确信老父亲是个逗比,父母都一样可爱又调皮,他很怀念他们。
只能怀念了,因为父母都死了,死于一场叛乱,边疆土著的叛乱。
左左并没有亲眼目睹父母的惨死,他连父母的尸骨都没看到,只有一个衣冠冢。本来温馨的家庭培养出来一个乐观开朗的左左,可惜这一场变故使得左左的人生轨迹发生了重大变化。
先是变成孤儿,家产全被大伯霸占,自己被赶出家门,那个时候左左才九岁。九岁的孩子走在街上,心里全是迷茫和无助,他不明白以前笑眯眯的大伯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凶狠恶毒。
身无分文的左左饿极了,只能做小偷,偷了两个包子,才啃了一口就被人抓到,痛揍一顿打个半死,包子还被人踩了一脚扔到了垃圾堆里。左左被打得昏死过去,等他醒来天都黑了,一个九岁的小孩身无分文,无父无母无处可去,那一刻他哭的稀里哗啦。
街上行人步履匆匆,没有人对左左看上哪怕一眼,没有人在意这个可怜的孩子,哪怕他哭的再大声。
后来左左不哭了,因为太饿,没有力气,哭不动。
在垃圾堆里翻翻找找,找到了那两个被人踩扁的包子,小左左一口一口把包子吃光了。
还是饿,饿的令人抓心挠肝,仿佛胃里正在烧火。
左左尝试着用老父亲教他的办法,找个地方睡觉,睡着了就不饿了。
垃圾堆旁边恶臭难闻,左左一步一晃地离开这里,他想找个干净一点的地方睡觉,可是他身上太脏了,走到哪里都被人呵斥,被人驱赶。
走啊走啊,走啊走啊,脚底磨出了血泡,左左还是没能找到休息的地方。
这座城那么大,那么大,却容不下一个九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