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些傻帽以为黑魔法是走捷径。”安东嗤笑了一声,“古代时候的猎巫行动,麻瓜称巫师是‘迎合恶魔的欢愉,得到邪恶的力量’,这个说法虽然有点问题,但其实是对的。”
“只是这头恶魔,其实是我们自己的内心。”
“当我们向这头恶魔借债,我们就能轻易地掌控一些威力强大的魔法。”
“但与此同时,恶魔也要跟我们讨债,它的要求想来无数的神话故事已经都告诉我们的,就是我们的灵魂。”
安东在圆盘上信步而行,摇晃着手中的魔杖。
“你们唯一搞错的一点就是,神话里总是说巫师死亡后,恶魔才会将我们的灵魂取走。”
“这是错的,只要你们向恶魔借了力量,你们就已经开始进入还债的过程,每时每刻。直到某个临界点后,你们将被恶魔彻底取走灵魂。”
“简单来说,你们心中的负面情绪将会彻底吞噬正向的情绪,你们将会变成不完整的人,心灵的不完整会让你们变强,也会让你们变成野兽。”
安东嘴角微微勾了起来,“我知道,你们之中有一些人会这样想……”
“我乐意,我就是要变强,变成野兽就变成野兽,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个人吃人的世界。”
他摊了摊手,耸了耸肩,“想法不错,但是……”
安东勐地笑了起来。
“但是啊……哈哈……这关我屁事!”
“我是来转化黑巫师的,将大家变成白巫师,仅此而已。”
“那么……”
安东舔了舔嘴角,优雅地抬起手臂,魔杖高举。
“先让你们知道,如果不想着变成白巫师,会有什么样的刑罚,也许这样你们会告诉自己的内心,你们是被逼的,你们看,多好的台阶啊。”
一道巨大的黑色巫师袍身影出现在安东身后,宽松的巫师袍随着狂风鼓动着,随着安东一起举起了手指头。
“扭曲囚牢!”
无穷无尽的迷雾从魔杖杖尖涌出,向着四面八方蔓延而出。
弥漫过圆台,飘荡在阴暗的空间里,涌进栏杆的缝隙中,将每一件囚牢都覆盖住。
天上飘荡的摄魂怪仿佛是感受到了魔咒光芒的气味,疯了似地飞扑而下,在迷雾中摇曳着身躯。
“老子……”
“不是来请客吃饭的……”
安东眼中泛着魔法的光芒,歪着脑袋,凝视着仿佛近在眼前的每一个灵魂。
钻心咒他实在太熟太熟了。
把它当做灵魂手术刀也早已经烂熟于心。
如今,这么一个被纳威推演到更高境界的‘扭曲囚牢’,怎么不让安东见猎心喜,他透过这把更为神奇的‘灵魂手术刀’,仔细地观察着每一个被黑魔法影响的灵魂,企图找到其中的微妙联系。
……
今天晚上的任务,就是让囚徒们跟安东通力合作,一起找到彻底挣脱被黑魔法影响的办法。
效果显着,安东搜集了太多的素材,这需要他进行详细地研究。
于是他很温柔地让这些身心俱疲的研究伙伴们回去自己原来牢房的位置休息,很有奉献精神地选择自己回家后继续加班。
回到霍格莫德村的家中,吃了尹尔莎婶婶和纳吉尼婶婶准备的家庭聚会大餐,又喝了安娜泡的消食果茶,懒洋洋地躺在大厅的小沙发上,看着几位女士准点打开的电视剧。
第二天早上,安东脚步轻快地背起画箱,来到法国巴黎的一家美术培训机构。
巴黎是一座时尚艺术之都,每年都有无数慕名而来的人,游走在每个角落,渴望得到机会。
但这个世界总是如此残酷,在一个小圈子里被人惊叹称道的画家来到这里,面对着如此多花团锦簇名头的大师们,这才发现世界留给后浪们的机遇是如此的少。
穷困潦倒一生,最终百年后连骨灰都被土壤化作养分后,才最终得到名声的,这样的桉例比比皆是。
更不用说很多画家的画作根本没有机会保留到历史为之正名的那一刻,被人便宜买去后随意挂在客厅经受阳光的暴晒,经受梅雨时节的潮湿,经受人间烟火和男士们吞云吐雾的侵蚀,更不用说有时候还有拿着小刀随意在画作上划拉的人……
安东找到的画家就是这么一个据说画技很好的穷鬼,是狼人家居公司的一个高管狼人大婶帮他介绍的。
穷鬼很有职业道德,看了安东原来的画作,又详细跟安东聊了一整个上午,临到午饭之前,这才一脸遗憾地摇了摇头,“我教不了你。”
“!
!”
安东看着对方诚恳的话语,沾染了颜料的花白头发,有些沧桑但看起来还是有些年轻的面庞,以及浆洗得有些泛白的衣服……
对方显然不是在消遣自己,他是真的需要自己的钱,但如果连这样的人都说自己不行,那……
莫名的有些不爽啊。
“我带你去找墨汁·陈,他应该能教你,你拥有一颗肆意放纵的心灵,渴望不受拘束却又落在树枝上的灵魂,也许你能跟他有点共同语言。”
“噢?”安东挑了挑眉。
这位画家显然有些局促,他的腰有点弯,显得有些卑微,他的眼睛很亮,又有着一抹倔强的傲气,“我的眼光不会错的,他以前是东方写意画的画家,后来为了融入到西方审美,又重修了油画,如今正尝试着将写意画融入到油画中。”
“重意境,轻实体,他的理念。”
安东有些沉默地听着他讲述这些,微微叹了口气,“感谢您的推荐,您是一个有坚持值得尊重的画家,请为我带路吧。”
“好……好。”画家显然有些惊喜,连忙招呼着安东向外走去,“他实在太缺钱了,性子又太过孤傲,已经饿了两天了,如果能给您带来点启发,我想他就不用心灰意懒地准备回国。”
安东微微一笑,“吃不起饭可没有办法凑够飞机票。”
画家叹了口气,“他的画作其实有人看上的,只是出价非常低,我最怕的就是他对艺术道路的绝望,把画作换成了飞机票。”
艺术家大多都有点特立独行,至少这位陈墨水就是如此。
饿得晕乎乎的,抱着一个大盆子自来水躺在地上,拍着自己满是水声的肚子,嘴里哼唧着——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我欲乘风归去、日他娘的!
“……”
安东表情诡异地听着这个有趣的乡音。
“他在念诗!”画家连忙跟安东解释道,“墨水·陈有着极高的文学素养。”
“这样啊……”
安东一脸惊叹地看着地上那位躺尸的年轻人,恍然大悟地惊叹着,“Good!Good!”
反正就是这样,安东有了两个画家老师。
没有其他原因,主要就是有钱,卢平根本就不怎么花钱,赚来的钱没地方花,安东就是死命挥霍,这辈子也花不完。
特别是那位陈墨水看起来有点不靠谱,有了钱之后,天天喝得醉眼婆娑,还是这位画家靠谱一点。
安东有时候会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熟悉的面孔,回忆起前世的画面,“回不去了啊。”
这里的东方,根本就不是他的东方,长得完全不一样。
心中满是遗憾。
至此……
白天在巴黎学画画,晚上到北海的阿兹卡班教教书,夜里回到霍格莫德村的家里睡觉,安东过上了三点一线的生活。
忙碌又充实的假期,就这样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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