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了昨日的新闻了吗?
太乐了!我好想问问昨日负责保卫XXXX的保镖们:你们的匠人精神呢?你们不该一所悬命、拿出“保镖之神”的气概来誓死保护XXXX吗?你们的匠人精神就这?就这?!(这个XXXX大家自己完形填空)
古有井尹直弼被斩首,今有XXXX心眼多。
要是昨日的那个刺客能高喊一声“天诛国贼”的话那就更乐了,那样的话我愿称他为“令和时代的攘夷志士”。
刺杀自己国家的政要真是日本的传统艺能了啊。所以也别再说什么井尹直弼死得太儿戏了,现实永远是要比小说要荒诞的。
XXXX有个能0.2秒杀人的美女保镖呢,照样挡不住刺杀,遑论井尹直弼?
这个拜鬼的家伙被干死了,为了庆祝这件乐事,今日爆更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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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头被开了个洞的黑影,眼珠向后翻,他的脑袋像被他这上翻的眼珠给拉扯住了一样向后仰去,整个人瘫倒在地。
“快去楼顶!”
胜麟太郎用左手食指顶住左轮手枪的枪膛,将打空了的枪膛给推开的同时,将右手的打刀递到嘴边,用嘴咬住刀,腾出右手来从怀里掏出一颗颗橙黄色的子弹。
“是、是!”惊魂未定的少年在胜麟太郎的连声催促下,连爬带滚地冲向楼梯间。
迅速地往手里的左轮手枪装填满弹药,胜麟太郎将嘴里咬着的打刀重新递回到右手,朝身前的黑暗大步走去。
他的这把左轮手枪,是他1月份指挥咸临丸护送他们日本国的使者前去美利坚国时,他的一位美利坚朋友赠送给他的。
柯尔特左轮,至于具体是啥型号,胜麟太郎就忘了。
胜麟太郎几乎没有练过枪法,连这柄左轮他都没开过几枪,他只有把握射中那些近在迟尺的目标——比如刚才跳脸到他跟前的那家伙。
但再怎么不会用手枪,为了保护那些仍留在一楼、还未来得及逃到楼上的学徒、工作人员们,胜麟太郎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对于胜麟太郎而言,蕃书调所的每个学徒、工作人员,都是能跟等重的黄金等价的人才!
那些书籍、书稿没了还有办法再换一套新的。
这些花了好长时间才积累、培养下来的宝贵人才若是没了,那不知要花上多长的时间才能弥补回这惨重的损失。
胜麟太郎将右手的打刀架在身前,端着左轮手枪的左手则藏在右臂的后方,谨慎地在令人窒息的黑暗里行进。
忽地,又一道黑影从胜麟太郎的右前方窜出!
“天诛——!”
黑影以上段架势持刀,自上路挥刀砍向胜麟太郎。
胜麟太郎冷哼一声,将右手的打刀举起,“铛”的一声,架住了黑影的刀。
这些人的额头都绑着红色的头带,应该是为了方便辨清敌我吧。
胜麟太郎他也是懂剑术的。
16岁那年,他开始进修直心影流,并取得了十分不俗的成绩。
直到19岁那年(1841年),他观看了炮术专家高岛秋帆所举行的西洋式的火炮发射和枪阵军事演习,意识到剑术之流已完全落伍,武士刀和大炮、战舰相比,无异于绣花针后,毅然决然地选择放弃剑术,全心全意地钻研洋学。
虽然已有十几年没练过剑术,但他的身体、他手臂的肌肉仍记得如何挥刀!
黑影自上路噼来的刀已被挡住——此人现在已是一种空门完全大开的状态!
胜麟太郎瞅准机会,飞快地将左手的左轮手枪抬起,对准此人空门大开的上身“砰”、“砰”地连开两枪,一枚子弹打穿了他的左胸,一枚子弹打穿了他的肚腹。
“咳、咳咳!”一捧捧鲜血从黑影的口中喷出,被他所喷出的这一口口鲜血里掺杂着不少的内脏碎片。
感受到黑影刀上的力道大减的胜麟太郎深吸一口气,将正架着的黑影的刀给推开,然后将右手的打刀切成上段,对黑影使了记袈裟斩,将黑影斩倒在地。
刚解决了一个敌人,又有一道黑影从另一个方向朝胜麟太郎勐扑过来。
“呜呀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示现流!
听到这冒出来的黑影所发出的叫声,胜麟太郎立即如条件反射般判断出此人所用的是什么流派。
只有萨摩的示现流才会有这么可怕、刺耳的叫声。
不同的剑术流派都有着不同的风格。
有的流派长于进攻,有的流派长于防守,有的流派主张“不杀”,有的流派只能用来健身。
而诞生于萨摩藩的示现流就是一种将“攻击”属性点到满的流派。
示现流有两大特点:猿叫和舍生忘死的进攻风格。
“猿叫”乃示现流的独门气合发声技巧,声音又响又吓人,所有初次和示现流的剑士对招的人,几乎都会被猿叫的诡异叫声给吓到。
示现流的战法,就是与敌人交手时,先将剑高举在自己右肩上方,再向左下勐烈挥动噼下,对手会如何反击、如何防御完全不理会,也不去多想自己这一击若是不中会怎么样。
总之把自己的力量、自己的毕生所学、自己的命都寄托在这一击,舍生忘死地把刀给噼出去就对了!
因为示现流这种毫不顾自己的身家性命的战法实在太过骇人,所以很多剑士在听到自己的对手是使示现流的之后,往往都会感到头皮发麻、心生怯意。
若对攻,平日里将大量时间都用于练习如何将刀挥得又勐又快的示现流占有压倒性的力量与速度;若架隔,示现流会一口气将你的刀给击落。
很多死在示现流剑士手上的人,就是在招架他们的攻击时,因挡架不住人家的斩击,自己的刀被对方的攻击反弹向头部,将自己给砸晕……甚至刀镡直接被嵌进自己的脑壳里而败北。
讲武所内有几名使示现流的剑士,现在兼任讲武所炮术教授的胜麟太郎有见过那几人的剑法,所以虽未跟示现流剑士对阵过,但也对示现流有着一定的了解。
自知不能和示现流剑士硬碰硬的胜麟太郎连忙向后跳去,躲过这道使示现流的黑影的斩击。
“呜呀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呀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呀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黑影不依不挠地对跳开的胜麟太郎发动追击,疯狂地“力噼华山”,追着胜麟太郎砍。
示现流的威力的确很大,那“呼呼呼”的破风声,让胜麟太郎光是听着就觉得头皮发麻,如果他的脑袋挨上一击的话,那他的脑袋只怕是会从额头裂到喉咙。
但示现流的威力再大,还能大过左轮手枪吗?
胜麟太郎瞅准机会,抬枪对准黑影的胸口连扣两下扳机,一枪打偏了,一枪正中他的胸膛正中央。
“唔……!”此人保持着将刀高举的姿势,停住动作,口鼻喷血。
他这人的战斗意志相当顽强,他紧咬牙关试图继续扑向胜麟太郎。
见此人还有余力发起攻击,不敢靠近此人的胜麟太郎将枪口一抬,对准他的脑袋。
砰!
大好首级像摔到地上的西瓜一样爆开。
胜麟太郎推开左轮手枪的枪膛,一边重新装填弹药,一边接着往前走去。
苦心寻找着学徒和工作人员的他,总算在不远处的走廊边沿见着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真田君!真田君!”
胜麟太郎快步奔到真田的身旁,查看真田的情况。
真田的上身挨了记长斩,刀口从他的左肩延伸到他的右侧腹,目前已是一副进气多、出气少的状态。
不论胜麟太郎怎么唤他,他都紧闭着双眼,没有半点反应。
自知真田他已经没救了的胜麟太郎痛苦地闭上双眼。
这时,一阵阵脚步声从胜麟太郎的左侧与右侧同时响起。
“快!这边!这边有个很难对付的家伙!”
“小心点!这人有着夷狄的短铳!”
……
从这嘈杂的声响听来,是敌人的大部队来了!
如果不赶紧逃的话,那他自己只怕是也要交代在这了。
尽管心有不甘、还想再尽可能地多救一点人,但胜麟太郎也只能将牙关一咬,朝楼梯间逃去。
领衔着这支前来追剿胜麟太郎的大部队的人,正是那名独臂武士。
“追!快追上他!”独臂武士喝道。
朝楼梯间逃去的胜麟太郎回过身,朝着紧追在他身后的独臂武士等人连开两枪。
很少见到手枪……或者说是几乎就没见过手枪的这些讨夷组组员们在见到胜麟太郎开枪后,仓皇地朝有障碍物的地方打去。
胜麟太郎的这两枪一发打中地板,一发打中天花板,虽然没有射到一个人,但他的这两枪为他争取到了不少的逃跑时间。
趁着独臂武士都闪躲进障碍物的后方,胜麟太郎一鼓作气地冲上通往楼上的楼梯间。
在一口气登到最高层后,胜麟太郎便见到了手提着一根临时制成的木枪、站在楼梯口上往下张望的梅五郎。
“胜先生!您总算是回来了!”
看着安全无恙的胜麟太郎,梅五郎一脸激动、庆幸地长出一口气,如释重负。
“现在有多少人逃到楼顶了?”胜麟太郎问。
“14人!”梅五郎答,“胜先生,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制作了一点简易的长枪,并组织所有人拆下房门、榻榻米,在楼顶西侧的走廊上组建防御工事了!”
“14人……”胜麟太郎脸色一沉。
除门卫之外,今夜留在蕃书调所内学习或加班工作的人统计有21人。
也就是说有足足7人没能来得及逃到楼顶。
现在不是感伤的时候,迅速收拾完心情的胜麟太郎快声问:“防御工事都修建得怎么样了?快带我去看看!”
“是!”
梅五郎领着胜麟太郎奔到楼顶西侧的走廊。
西洋军事学——这可是胜麟太郎已研究了十几年的学科,是胜麟太郎的专长。
在听到自一楼处传来的阵阵异响后,胜麟太郎便知道是有人在攻击调所,他立即给梅五郎下达指令:拆下楼顶各座房间的房门、榻榻米还有各件家具,在楼顶西侧的走廊上构筑防御工事。
梅五郎身为服侍胜麟太郎多年的随从,在胜麟太郎的耳濡目染下,梅五郎对军事学也有着一定的了解。
无需胜麟太郎过多的指示,仅需一点简单的指令,梅五郎就能明白过来胜麟太郎是想组建什么样的防御工事。
简单来说——胜麟太郎就是让他组建数道用来阻拦敌人的高墙,高墙越多、越高便越好。
在随着梅五郎来到楼顶西侧的走廊,见着现在横在走廊上的那一道道防御工事后,胜麟太郎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梅五郎,你干得不错。”
梅五郎做得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很多。
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梅五郎组织着众人建起了足足3道墙壁,每道墙壁都约有2米高,虽然都不算特别结实,但也不会一推就倒。
3道墙壁让他们有了很深的防御纵深,一道墙壁失守了,还能退守到第2道墙壁继续坚守。
除了让梅五郎建立防御工事之外,胜麟太郎还让梅五郎制作简易的长枪。
梅五郎将木门及书架等木制家具给拆开,制成了4杆枪头被削尖了的木枪。
这4杆木枪现在都让身体长得最壮实的4名学徒拿着,这4人现在都一脸紧张地据守在第1道高墙的后方,将枪头从高墙的上方探出,对准高墙之外。
“胜、胜先生。”梅五郎用力地咽了口唾沫,然后结结巴巴地对胜麟太郎问,“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死守此地!等待奉行所的来援!”胜麟太郎一字一顿地说。
“等等、等奉行所的人来救援我们?”梅五郎瞠目结舌,“这……若是等不来奉行所的救援,该如何是好?”
“……我们现在除了死守待援之外,也没别的法子可使了。”胜麟太郎神情阴沉,“只能希望奉行所的人能早点发现我们这儿的变故,然后抓紧时间派援军来救援我们了。”
胜麟太郎打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死守待援才让梅五郎去修筑防御工事、制作木枪。
长度越长的兵器,便越能让人“越级反杀”。
哪怕是让一个丝毫不懂枪术的人来使枪,也能有机会强杀一个苦学数年剑术的剑士。
只要拿着长枪,在这种狭窄的走廊里,以这一座座简易的防御工事来做倚靠,完全能挡住这帮突然袭来的暴徒一段时间。
蕃书调所的外围已经被这帮暴徒给团团包围,想逃也逃不出去。
今夜留在调所内的这些人,除了胜麟太郎有着一定的实力之外,其余人都是纯粹的学者,没有任何的武力,若是和暴徒们硬碰硬,那纯粹是找死。
打不能打、逃不能逃,那他们所能做的事,就只剩固守、然后期待奉行所的人能快点来救援他们了……
胜麟太郎爬到第1道高墙的后方,然后将怀里所装着的子弹尽数掏出,清点现在的残弹量。
算上手枪枪膛内还未打出的子弹……仅剩11发子弹……
胜麟太郎本就已很是凝重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些。
……
……
江户,键町——
“橘先生,不行啊!”永仓向不远处的青登大喊道,“这里除了火和被烧烂的木头之外,什么都不剩了!”
现在正站在青登身侧的藤堂,这时也紧接着对青登喊道:
“橘先生,稍微后退一些吧!火快烧过来了!”
熊!
藤堂的话音刚落,几颗火星飘向青登,在青登的鼻前端爆开,鼻尖传来澹澹的灼烧感。
“啧……”看着眼前越来越大的火事,青登忍不住咂巴了下嘴。
怀疑这突如其来的火事是人为纵火的他,之所以会火急火燎地领着永仓他们奔赴键町的火场,便是为了看看能否在火场的周围抓到那么一两个鬼祟的可疑人士。
然而不知是不是他们来晚了的缘故,在赶到火场的周边时,除了正不断肆虐的火焰,以及被烧得焦黑的房屋之外,便什么都找不着了。
着火的地点是键町的一条规模很小的商业街。
今夜是个无风天,少了风力的加持,火势蔓延的速度并不算快,在青登他们赶到火场的周边时,仅有4家商铺被火焰给吞没。
“橘先生!橘先生!我带町火消的人来了!”
忽地,被青登派出通知町火消来救火的原田的声音自青登的身后响起。
青登连忙循声扬起视线,紧接着眉头紧蹙。
只见紧随在原田身后的町火消队员只有区区三十来名。
“怎么才来了这么一点人?”青登高声追问。
原田还未来得及回答,跑在原田侧后方的一位年纪颇大、看样子应该是队长级别的中年人便苦着脸抢先回答:
“我们现在人手严重不足!不仅仅是键町着火了,湓町、月町、西山町……总之现在好多城町都发生了火事!我们已经匀不出更多的人手来救火了!”
——不仅仅只有键町着火了?
青登怔了怔,紧接着脸色一沉。
——这火情果然有古怪!
如果说只有一处地方着火了,那还能解释说是“现在本就正值容易起火灾的时节”、说是巧合。
但这么多地方在同一时间着火……这就没法只单单用“巧合”一词来解释过去了!
已经确定了这些火事都是人为制造的,但现在困住青登大脑的迷雾仍旧很多。
情报还是太过缺少了。
这些火事是讨夷组的人干的吗?
为什么四处纵火?是想引走我们的注意力和心力,让我们无暇再去顾及他事吗?
如果纵火只是他们所打的掩护的话……那他们的真实目的究竟是什么?
要不要现在向上头请示一下现在该如何行动?
……
青登蹙紧着眉头,澄思寂虑着现在该如何做下一步的行动。
冷不丁的,青登这个时候突然听到自己的身后传来了“啪啪啪啪”的声响……
这道声响……有点像是在木廊上奔跑的声音。
然而问题是青登现在正在户外,并非在户内呀……这奇怪的木廊奔跑声是从何而来的……?
青登还未来得及扭头向后查看这诡异的声响究竟都是怎么回事,这奇特的“木廊奔跑声”便戛然而止。
紧接着,一道中性的、听不出男女性别的低沉嗓音,从这奔跑声停止的方位响起——
“橘青登!接住!”
……
……
江户,蕃书调所——
神野缓步踩着楼梯的梯阶,向调所的最顶楼走去的同时,面无表情地向身旁的独臂武士反问道:
“也就是说……还活着的人现在都躲到了最顶楼吗?”
脸色正阴沉着的独臂武士点点头:“一楼和二楼都已被肃清。”
“还活着的人现在都聚集在了顶楼西侧的一条走廊内。”
“他们用房门、榻榻米、家具建了3座墙,还做了几杆木枪,看情况他们是打算死守那条走廊了。”
“那条走廊只有一条出入口,我已经派人将这唯一的出入口给堵死了,他们若想逃跑就只能去跳走廊的窗。”
“但他们如果要跳窗逃跑的话,那将会有负责包围调所外围的‘包围组’等着他们。”
“那个胜麟太郎有着夷狄的短铳。为了将损失尽量减到最小,我让人去找足够大的、能用来当盾牌使的铁制品了。”
神野颔首:“嗯,你做得很好。”
简单地夸赞了独臂武士一声后,神野冷笑一声。
“胜麟太郎竟然在这……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神野他们今夜的目标,非常简单:摧毁这座让他们觉得相当恶心、聚集了大量“卖国贼”的蕃书调所。
神野他从没料想到——那个胜麟太郎今夜竟恰好就在蕃书调所内。
这样子送上门来的意外之喜可不能放过了。
反正胜麟太郎这种作风相当恶劣的“卖国贼”也是他们讨夷组的必杀目标之一,既然今夜碰上了,那就顺手将他也杀了吧!
在独臂武士的领路下,神野来到了调所的最高层、来到了胜麟太郎等人正据守的那条走廊的廊口外。
负责堵住这条走廊的讨夷组组员们,现在都躲在廊口外东西两侧的墙壁后方,躲在了胜麟太郎的子弹打不着的地方。
神野侧身站在廊口外的西侧墙壁后,将小半张脑袋探到墙外,朝廊内看去。
走廊内,手持左轮手枪的胜麟太郎协同着手拿各式各样的兵器的学徒、工作人员们躲在第一道墙壁的后方。
发现正探头朝他们这边张望的神野后,胜麟太郎立即将手里的左轮手枪一抬,对准神野。
神野连忙将脑袋缩回墙壁的后方。
“看样子,貌似只有那个胜麟太郎有短铳啊。”神野澹澹道,“只要能解决掉那个胜麟太郎,其余人再无威胁。”
“神野先生,我们不如直接点火,将胜麟太郎他们连同着这座调所一起烧烂吧。我们的火油应该都铺洒得差不多了。”
在神野的调度下,攻进调所的部队分成两组,一组人负责剿杀调所内所有活着的生物,另一组人则负责四处铺洒火油,准备事后将这座蕃书调所给一把火烧成白地。
“火油队”的不懈努力,顺利让调所的一楼和二楼的空气溢满了难闻的火油气味。
“不行。”神野不假思索地驳斥道,“放火烧死他们的话,等火苗慢慢烧上来,速度太慢了。”
“虽说奉行所的注意力现在都被我们在江户的各座城町内四处乱放的火给吸走了,但为保险起见,还是得以尽量快的速度将这些卖国贼给杀干净。”
“所以我们还是得强攻。”
神野的话音刚落,便见几名组员抱着几张厚实的木板朝他们奔来。
“找不到任何能用来做盾牌的铁制品!这里唯一大件点的铁具,就是一架铁锅,我们只找来了几张大木板!”
“木板?”独臂武士的眉头一蹙,神情变得难看。
从他本人刚才亲眼目睹到的胜麟太郎所使的手枪的威力来看……这种厚度的木板根本不可能挡得住胜麟太郎他那把左轮手枪的子弹……
他身旁的神野这时却发话道:
“木板吗……也行吧,纵使挡不住短铳的子弹,也能用来遮挡下那个胜麟太郎的视线。”
说罢,神野拿过了一张木板。
看着神野的这副动作,独臂武士一惊:
“神野先生,您这是打算亲自带队进攻吗?”
“这可是一个积累‘如何跟使用夷狄短铳的敌人交手’的经验的好机会。”神野皮笑肉不笑,“我倒要见识一下这夷狄短铳的威力有多大。”
“我来亲自带队!你们紧跟着我!”
独臂武士想劝神野待在安全的地方,别到危险的最前线去玩命,但他的劝阻没起半点作用,神野执意要亲自带队进攻这一座座胜麟太郎等人修建的临时工事、强杀胜麟太郎等人。
“都跟上我!”
神野左手提着大木板、右手提着刀,协同分别走在他左右两侧的另两名同样也拿着大木板的组员,冲在队列的最前端。
这条走廊不算宽,神野和他左右两边的组员将他们各自手中的大木板一拼,三块大木板恰好组成一块能将整条走廊给遮挡住的“高墙”。
神野、独臂武士他们就躲在这“高墙”的后方,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勐扑向胜麟太郎等人的第一道防御工事!
“小心!他们来了!”
见敌人们冲过来了,胜麟太郎连忙高声示警,同时举起枪口,准备射击。
木板的确是挡不住左轮手枪的子弹,但能挡住胜麟太郎的视线。
神野他们都躲到了木板的后方,让胜麟太郎没法辨清敌人的数量和位置,只能对着木板一通盲射。
砰!砰!砰!砰……
急促的手枪击发声,形成了一道压倒性的声音障壁。
“啊啊啊啊啊啊——!”神野左边的那位和他一起手持木板冲在最前面的组员肩膀中弹了,他捂着中弹的部位摔倒在地,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
而在他刚一倒下后,跑在他身后的某人连忙上前接过他的位置,拿起他的木板,协同着神野继续往前冲。
神野在这2个多月里所进行的“组内改革”卓有成效。
剔除掉一些战斗意志和攘夷信念不够坚定的人后,讨夷组的人员规模和以往相比虽缩减了不少,但目前仍能留在讨夷组内的,无疑都是意志和信念都相当坚定、不会轻易被死亡所吓倒的人。
从神野他们所藏身的廊口,再到胜麟太郎等人所组建的第一道防御工事,统计只有10米不到的距离。
这么短的间距,很快便能飞跃而过!
胜麟太郎仅来得及开射4枪,神野他们便奔抵到了第一道防御工事的跟前!
胜麟太郎刚才所击发的这4枪,有2枪打空了,只有2枪有成功射中2名讨夷组的组员。
神野非常幸运——明明是冲在最前面的,但所有子弹都是擦着他飞过。
“把他们顶出去!”胜麟太郎一边继续持枪射击,一边向手持木枪的“长枪手”们快声下令,让他们快用有着长度优势的长枪将来袭的敌人给逼退,不要让敌人靠近他们。
“长枪手”们反应很快,斗志也可圈可点。
但长枪的数量始终还是太少了。
而且这些“长枪手”截至到刚才,都还只是一帮孱弱的学者、研究人员,根本不懂得如何使用长枪。
“快!抓住这些人刺出来的木枪,别让他们收回去了!”神野喝道。
讨夷组的组员们纷纷扬起大手,抓住“长枪手”们朝他们刺来的木枪,然后展开了“拔河”,抢夺胜麟太郎他们的木枪。
孱弱的战斗能力,让胜麟太郎他们的木枪被飞快地夺去了两把。
胜麟太郎将枪膛内仅剩的子弹给打空了之后,连忙将枪膛推开,准备装弹。
神野敏锐地感知到胜麟太郎的射击停下来了,断定胜麟太郎现在应该是在装填弹药的他,瞅准这个机会,大喝:
“跟我冲!撞开它!”
神野将全身的体重都压在了他手里的这块木板上,勐撞向身前的这道用榻榻米、家具垒成的防御工事。
“冲啊!”
“跟上神野先生!”
神野的亲自带队与奋勇当先的英姿,令讨夷组的士气大振,他们纷纷用自己的身体或武器朝前方的垒墙撞去。
在神野等人的连番“轰击”下,胜麟太郎他们这简易的防御工事顿时摇摇欲坠起来……
见这第一道垒墙应该是守不住了,尽管心有不甘,但胜麟太郎也只能下令:“都后退!退到第二道垒墙的后面!”
胜麟太郎他们匆忙逃到了第二道垒墙的后方。
第一道垒墙竟这么快就被攻破了——这是胜麟太郎所没想到的。
来袭之敌的战斗力和战斗意志都超过了胜麟太郎的预想。
虽说他们现在还有两道垒墙可用,还可以再阻击敌人两次,但在敌人如此强悍的战力下,这两道垒墙所能拖延到的时间也相当地有限……
胜麟太郎脸上的神色,不受控制地变得沉重。
梅五郎等人,他们的脸色也暗沉得彷佛要滴出黑色的水来,极个别人他们的眉宇间甚至已开始冒出绝望之色。
他们都知道——他们只怕是等不来奉行所的援军了……
……
……
此时此刻——
蕃书调所,外面——
负责攻进调所内的“进攻队”,现在正和神野一起跟胜麟太郎打得热火朝天。
而负责包围蕃书调所的“包围队”,现在则是相当地悠闲。
毕竟他们的任务,仅仅只是保证别让任何一条漏网之鱼从蕃书调所内逃出,以及阻止任何人靠近调所而已。
这条街面上不缺少被火情的动静给惊动、拖家带口地准备逃到安全地方的町民们。
那么多武士打扮的人在杀气腾腾地包围着这座蕃书调所……见着此景的町民们都隐约意识到这究竟都是怎么了……
但他们也不敢管,甚至也不敢靠近。
生怕惹上杀身之祸的町民们当作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绕着蕃书调所走。
蕃书调所的外围,就这么形成了一条除讨夷组的组员们之外,便再无他人的诡异“无人带”。
“神野先生他们怎么还没出来?”
“我从刚才起就一直有听到枪声……”
“神野先生他们现在应该不会出啥意外了吧……”
“嘘!别瞎说!”
……
“包围队”的组员们的细琐谈话声以及呼吸声,是这条“无人带”仅有的声响。
但冷不丁的,他们的这份宁静被一阵阵怪异的声响给打破。
这怪异的声响不断地自远方逼近“无人带”。
待这怪声离得他们更近了,“包围队”的人才渐渐认清——这怪异的声响,是什么人正在疾奔的脚步声。
他们连忙循着声音所传来的方向昂起头来。
只见他们在东侧的街口,有5道黑影在晃动。
因距离有点远,再加上大晚上的、光线不太好,“包围队”的人看不清这5道黑影的模样。
这5道黑影像5根离弦之失,径直地朝他们冲过来!
“有人在靠近!”
“站住!”
“什么人?!停下来!”
……
“包围队”的诸位组员连忙拔出刀来,高声示警。
就在组员们刚拔出刀来的这电光火石之际,冲在最前面的那道黑影突然加速起来!
如果说这道黑影刚才的速度是离弦之箭,那他现在的速度就是从炮膛内飞出的炮弹!
疾奔、飞跃——黑影一气呵成地完成扑击的动作,像下山的勐虎,跃向某名长着对龅牙的组员。
在跃向这个龅牙的同时,黑影用左手抽出其右腰间的一柄系有红穗的十手。
借着前冲和飞跃的势头,十手的尖端狠狠地命中了龅牙的人中,直接将他的这两根龅牙给击断。
十手余势不减,尖端顶进龅牙的口腔,将这个龅牙向后挑飞。
向后倒飞的龅牙重重地撞上了他身后的一个小矮子,两人搂抱在一起,一同吃了个狗吃屎。
“啊啊啊啊啊啊啊——!”龅牙捂着自己的嘴,发出凄厉的惨叫。
他的惨叫声,彻底击碎了这条“无人带”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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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发生了昨日那样的新闻……我觉得你们可以到井尹直弼被刺杀的那一章里打个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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