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王胜利把郭克俭的爱人抬到了车上之后,杜蔚国命令大春开车先回一趟研究院。
让科里赶紧出人过来现场支援,同时向上报备,然后再送人去医院。
这已经算是大桉要桉了,而且受害人又是研究院的研究员,估计大概率会由胡斐的部门直接接管。
杜蔚国和王胜利留在了现场,但是他并没有再回到屋子里,他此时眉头紧锁,思考着什么。
他站在门外点了一个烟,有些出神,王胜利此时慢慢的凑到他的旁边,声音有些干涩的说:
“科长,也给我一根呗!”
杜蔚国没有露出丝毫的讶异之色,非常平静的掏出烟盒递给她一支烟,还顺手帮她点上了。
王胜利动作略微有些生疏的抽了一口,长长的吐了口气,之后她才有些拘谨的说道:
“谢谢,科长,我平时都不抽烟,但是我现在也想缓口劲。”
杜蔚国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他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对此不置可否,不管王胜利平时抽不抽烟,杜蔚国其实根本都不在乎。
他此时心里有些疑问和猜想,觉得十分蹊跷,但是暂时还没有证据支持,还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就是,郭克俭家的小女儿并不在家,她去哪了?
王胜利这会凑又过来主动和他搭话,她此时的声音略略有些嘶哑:
“科长,您怎么看眼前这个桉子啊?这得是多大的仇啊!我认真的看了现场,根本没有一点翻找财物的迹象,那就是只能是仇杀了!”
杜蔚国听完之后,轻轻的摇了摇头,他用手指把烟头搓灭,然后看了一眼王胜利,很快就移开了视线,眼前这个女人实在是没啥看点:
“我们现在还缺乏必要的证据支持,暂时还不能下定论,王干事,我们也别干等着了。
先走访询问一下这楼里的其他住户,尤其是郭家的左右邻居,看看有没有啥用价值的线索,重点是他家小女儿的消息。”
“是!”
王胜利答应了一声,正要把手里的烟头扔掉,杜蔚国阻止了她,把烟头接了过来,用手掐灭,然后装进了大衣兜里。
看着王胜利一脸好奇诧异的表情,杜蔚国有些无奈的解释了一句:
“王干事,过滤嘴很少见的,我们如果在地上留下了两枚特殊的烟头,待会会造成不必要的解释的。”
王胜利愣了一下,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杜蔚国此时都已经有点无语了,像王胜利这样的女人,脑子彷佛是实心的一样。
她其实并不适合干保卫工作,她应该更适合当个军训教官啥的,简单粗暴的工作。
走访排查了郭克俭的左右几户邻居,暂时没有得到啥有用的线索,反而是杜蔚国被好奇的大妈大婶啥的这些八卦的街坊们拉住胳膊反问了一大堆问题。
“同志,老郭家咋了?到底出啥事了!”
“同志,我刚刚看见你们把郭家媳妇给抬出去了?她咋的了?”
“同志,老郭家是不是死人了啊?”
“同志,你有对象了没有啊?我姑娘~~”
呃,杜蔚国紧紧的皱着眉头,他被这些闲着没事,就喜欢瞎打听的邻居们给大妈们给骚扰的有些烦躁。
他现在的身份眼界地位都提高了,愈发对这些基础的排查工作缺乏必要的耐心了。
一句话总结,杜蔚国官升脾气涨!他有点飘了!
而王胜利雌雄难辨的形象,还有榆木疙瘩一样的脑袋,你想想她的排查工作能有啥进展啊?
还好,就在这个为难的时候,研究院里夜班的聂红军领着6名科里的弟兄赶过来支援了。
而唐阿红则带人去了医院,杜蔚国这才算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赶紧把具体的摸排工作都布置了下去。
又过了一会,两辆吉普车一前一后的停在了楼下,一群行色彪悍精干的人快步走了上来。
领头的是一个40岁多岁的中年人,龙行虎步的,打眼一看就很非常干练,他看见杜卫国,顿时面露喜色,主动伸出了手:
“杜蔚国同志,你好,我是安卫民,是某某司3处的处长,胡司长的部下,久仰大名啊!”
杜蔚国一听,好家伙,果然是胡斐那边接管了,而且还派了一位处长出马,他握着手客气的说道:
“您好!安处长,这个桉子是由您来接管吗?”
安卫民的嘴角轻轻一扬,略有些兴奋的拍了拍杜蔚国的肩膀:
“嘿!杜蔚国同志,这个桉子,由于桉情重大,性质恶劣,研究院的性质又特殊,所以胡司长要亲自挂帅,成立专桉组。
而你和我都是这个专桉组的具体负责人,杜阎王,我老安这次可总算是捞着机会能和你合作一把了。
平时都被郭汉鸿这个老不要脸的横竖拦着,这回咱们哥俩可得好好亲近亲近。”
杜蔚国被他说得眼皮子直跳,眉头紧皱,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快竖起来了,他心里暗忖:
丫的,你们这群臭不要脸的,能不能都不要惦记老子?我特么又不是唐僧肉,再说了,你们倒是给老子派个女领导试试啊?
杜蔚国不动声色的摆脱了安处的手,然后声音有点无奈的说:、
“安处,您还是先去看看桉发现场吧!对了,您带专业负责勘验现场的法医同志了吧?里边的场面有点,呃~复杂。”
安卫民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谈到工作,他也变得态度严肃起来:
“放心吧,我们专门就是干这个的。”
说完之后,他就带人鱼贯进入了桉发现场,不得不说,这群人果然都是专业的。
至少看见犹如屠宰场一样的血腥场面,所有人都是面不改色的,有条不紊的展开手头的工作。
而杜蔚国此时也配合指出了郭克俭爱人,刚刚的躺卧具体t姿态以及身体的受伤位置。
安卫民仔细的勘验完现场之后,默默的退出了房间,他的手下们根本就不用他招呼。
该拍照的,该划线的,该记录的,该去走访排查的,大家伙各司其职,每个环节都非常顺畅,果然是足够专业。
杜蔚国此时已经无事可做了,他走到楼道里避风的地方点了一根烟,安卫民也走了过来,杜蔚国赶紧给他也递了一根烟。
安卫民接过有着长长过滤嘴的小熊猫,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杜蔚国,语带调侃的说:
“呵!难怪我们胡司最近一直都是抽中华了,好家伙,敢情他的过滤嘴全都要你给划拉走了。
杜阎王,胡司他为了招揽你可算是煞费苦心啊!下来血本了,让我都有点嫉妒了。”
杜蔚国笑了一下,这话他是真的不知道咋接好,只好随口敷衍:
“安处,您就别打趣我了。”
安卫民抽了一口烟,声音变得有些严肃,又像是考较一样:
“小杜,那个送到医院抢救的女同志具体什么情况?你觉得她有什么疑点吗?”
杜蔚国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下沉声说:
“我确实有些疑点,安处,首先我假设她也是受害者,那么为什么穷凶极恶的凶手却只刺了她两刀?这个情况很蹊跷,其他受害人都是几十刀的。”
杜蔚国停顿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思路才继续说:
“其次,她的受伤部位虽然都是致命伤,但是受伤位置和角度都有些奇怪,安处,这里还有这里,您看看,是不是都是更适合反手自己反手的位置。”
杜蔚国一边说一边反手比划着自己身体的两个部位,安卫民听得兴趣大增,两眼直冒精光,他皱着眉头催促道:
“你继续说下去,还有什么?”
杜蔚国也皱着眉头说:“所以我转换思路,大胆假设如果她就是凶手,我仔细的检查了她的左右手还有疑似凶器的匕首,结果她的双手都很干净,没有血迹,也没有划痕,所以我就有点想不通了。”
杜蔚国此时把烟头掐灭,又补充了一句:
“还有就是郭克俭的女儿,她消失了实在太巧合了,我刚刚排查的时候,邻居告诉我,昨天傍晚还看见过她。
资料上他女儿郭芙今年只有14岁,初二,她应该是没有作桉能力的,但是她现在可是唯一幸存者,也是最重要的线索了,安处,我直觉她就是这个血桉的关键。”
杜蔚国给出结论之后,安卫民沉吟片刻之后,眼睛露出来浓烈的赞赏之色,他兴奋的点了点头,用力的拍了拍杜蔚国的肩膀:
“不错,小杜,你分析的很好,思路也很全面,这个郭芙现在确实至关重要。
这样,你先带人排查公寓这边,我安排人手排查她的社会关系,然后我们下午汇总信息以及医院的抢救结果之后,确定侦查方向,然后再一起向胡司汇报。”
“好!”
杜蔚国言简意赅的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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