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仰光汇丰银行,杜蔚国先是查询了一下自己当下海外账户的余额,结果非常满意,赏心悦目。
该说不说的,孔卡这家伙做事还是很利落的,一点都没有拖泥带水。
4300万美刀,已经全数到账,这些钱,都是从那些老街的掮客身上刮出来的海外存款,如今,一并都进了杜蔚国的腰包。
至于这些掮客的其余身家,例如现金,黄金,古董,房产之类的,还需要后续霍卫,艾莉他们带队仔细清理才行。
斩草必除根,这特么可是铁律,关于这一点,现在的杜蔚国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
这件事情,目前已经提上日程了,一旦弄亮镇那边的情况彻定稳住,霍卫他们就会领军出征。
当然,这次剿灭掮客的行动,主力还是三角地的人马,隶属于杜蔚国的独立武装也开始组建了。
唐厉最近可是一直都没闲着,在莫兰的支持下招兵买马,要钱给钱,要人给人,不遗余力。
目前,他已经在芭提雅和曼谷两地,招募优选了几百条精壮汉子,都是华裔血统,身家清白,穷苦人家出身。
这个要求是杜蔚国亲口提出来的,帮派分子,军痞,富家子弟,还有异族,下九门,跑单帮的江湖客,一律不用。
这些汉子,都是安保公司的火种,目前正在芭提雅接受最基本体能和纪律训练。
等魁爷霍卫他们解决完三角地,还有这些掮客的后续问题,就正式开始接受正式的军事训练了。
莫兰也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短短几天时间,就已经通过米军基地,即将调任的史密斯上校(白毛大猩猩)。
成功注册了安保公司,给安保公司披上了合法的军事承包商外衣,公司全名为SSZ国际安全保卫公司,翻译过来就是煞神众。
至此,杜蔚国的在暹罗以及三角地一带的布局,已经初露峥嵘。
明里,是芭提雅莫兰操控的汉唐集团,目前已经站稳脚跟,开始逐步脱离灰色产业,都以正当生意为主。
当下,汉唐集团已经开始进军房地产和民生板块,各项业务都是蒸蒸日上,日进斗金。
按照当前的轨迹发展,大概只需要几年时间,就可以成为暹罗乃至整个东南亚地区的独角兽巨头企业。
暗里,则是孔卡和魁爷共同主持的三角地垄断生意,这个就不用多说了,全世界最暴利的买卖,没有之一,必然是金山银海一样的进账。
孔卡在内,手握重兵,把控生产和货源,扩大产能,魁爷在外,掌控全渠道的销售,筛选优质客户,两个人分工合作,互相牵制。
如此一明一暗,相辅相成,再配合荷枪实弹,训练有素的精锐私人武装力量,提供必要的武力支持。
还有霍卫,艾莉,约瑟组成的煞神众三角地小分队,可以提供高端武力支援,在暹罗地面上必然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汇丰银行贵宾室里,杜蔚国大手一挥,豪气无比,直接给陆岩指定的账户上,转汇了1550万美金。
其中1000万是雇佣刺杀的订金,500万是定制武器的费用,50万则是赔偿陆岩的武器维修费。
值得一提的是,陆岩提供的账户,是略微有些生僻的瓦基弗银行账户,由此不难判断,兄弟会的大本营,大概率是藏在中东的沙漠之中。
转账1550万美元,杜蔚国痛快至极,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这种借鸡生蛋的无本买卖,做起来简直不要太爽。
银行门口,那辆半旧的福特汽车里,陆岩拿着汇款回执单,仔细的确认一下,郑重其事的收了起来。
一抬头,就杜蔚国面带戏谑微笑,一副财大气粗,典型暴发户的可恶嘴脸,气就不打一处来。
陆言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一脸不爽,忿忿不平:
“玛德,简直没天理了,你特么明明自己就是一个臭杀胚,赚的盆满钵满,现在居然还特么有钱雇佣我们杀人!”
杜蔚国挑眉斜眼,脸上挂着揶揄笑容,痞里痞气的说道:
“怎么?陆岩,心里不平衡了?嘿,小爷就是有钱,你特么咬我啊?你们兄弟会因循守旧,财源枯竭,已经落伍了。
都啥年代了,还守着迂腐的规矩,只靠杀人开店赚钱,后继无人,不出20年,等你们这批人全都老了死了,必然会被共济会连根拔起,斩尽杀绝。”
陆言被这话挤兑的额头青筋直蹦,眼中戾芒闪烁,不过他却无法反驳。
这话虽然难听,但是却不是信口胡说,兄弟会现在确实被共济会的资本大棒砸得头昏眼花,举步维艰,苟延残喘。
原来兄弟会旗下光是大陆酒店就不下30几家,几乎遍布全球,自从在巴格达和共济会火并。
中东的无人沙漠之中,爆发一场世俗毫不知情,却惊天动地的血战,此役,虽然重创了诺亚军团,但是兄弟会己方也损兵折将。
大战之后,兄弟会又遭到共济会利用世俗力量掀起的后续一系列围剿,不得不一退再退。
共济会的超凡武装力量,只是锦上添花而已,他们真正的恐怖之处,在于有钱。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不假,只要钱到位,世界上就没有摆不平的人,政府高官,地方军阀,乃至国家元首。
如今,兄弟会旗下的大陆酒店仅剩4家,还都是龟缩在三不管的不法之地,最可怕的就是他们很难再接到像样的刺杀单子了。
兄弟会成立几百年,最主要最核心的业务和收益就是刺杀佣金,说白了,他们就是一个古老传承的杀手组织。
平时,兄弟会通常都是通过大陆酒店来接单,而他们最主要的客户群体,就是各国的情报机构。
也只有这些财大气粗的搅屎棍子,才会频繁的需要利用这些所谓的第三方,暗地里,玩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现在,由于共济会的阻挠,这些见风使舵的情报机构纷纷终止了与他们之间的合作。
至于散客嘛,大陆酒店只剩这么几家酒店,还都开设在鸟不拉屎,无法无天的地方。
这些不法之地,都是军阀当道,无法无天,成天都会上演街头喋血的戏码,野鸡杀手遍地都是。
这些毫无职业操守的家伙,为了200美金就肯杀人,给特么1万美金,连自己的父母都舍得下手,如此情况之下,哪有屁的大单可接?
话也不能说的过分绝对,其实,去年冬天的时候,陆言还真就接洽到一个大单,酬劳足足1500万美刀。
这个刺杀任务的委托方是三角地的土皇帝昆擦,而刺杀目标,正是眼前的煞神。
杜蔚国当时才刚刚剿灭了八佰龙,又荡平了东瀛的九菊一门,风头正盛,陆言没有贸然接单。
而是上报了总部,兄弟会细细的调查了杜蔚国的战绩和出身之后,最后果断放弃任务。
如今看来,这个决定,无比英明。
杜蔚国看陆言面沉如水,脸色阴沉的都快滴出水了,暗忖自己刚刚说话怕是有点过分,杀人诛心。
多少有点于心不忍,掏出烟盒,给他递了一支烟,是来自华夏特供的小熊猫。
“来,老兄,尝尝看,这可是华夏特供的过滤嘴,全世界最好抽的香烟,我平时都不舍得抽。”
“哼!”
陆言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神情倨傲,不过他也是一个经年老烟枪,终究还是没舍得拒绝,身体很诚实的接过了香烟。
杜蔚国也不生气,面带微笑,掏出打火机帮他点上,自己也点了一根,缓缓的吐出了烟气。
“对了,陆岩,有个事,我必须得跟你说一声。”
陆岩缓缓的呼出烟气,没好气的回道:“有话说,有屁放,你有钱,你牛皮,你特么是大爷!”
这家伙怒气未消,像吃了枪药似得,说话贼冲,杜蔚国也不生气,声音沉稳:
“1965年,我在港岛执行任务的时候,曾经遇见过一个会使弧线子弹的家伙,是个混血。”
陆岩嗤笑一声,语气不屑:
“切!就这事?老子早就知道了,那家伙,跟我们算是有点渊源,一个叛徒的儿子,并不是我们兄弟会的人,要不然,你特么以为你能活到今天?”
陆岩大言不惭,杜蔚国剑眉轻挑,忍不住怼了他一句:
“呵,你这牛皮吹得有点大了吧?当时,我可是华夏特勤处长,你们兄弟会再牛皮,难道还敢到华夏境内撒野?”
陆岩难得没有反驳:
“没错,你要是一直待在华夏,我们确实动不了你,这也是我们兄弟会的祖训,华夏人杰地灵,藏龙卧虎,当的上一句神州!”
一听这话,杜蔚国沉默了,缓缓闭上眼睛,细细品味着小熊猫独有的醇厚味道,往事一幕幕,如同走马灯似的闪现在脑海之中,浮光掠影。
陆言的神情微动,瞥了他一眼,语气低沉:“怎么?想家了?”
杜蔚国的出身,其实并不算是什么隐秘,知者甚多,陆言好歹也是大陆酒店的话事人,消息灵通,自然一清二楚。
杜蔚国睁开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点了点头,语气略带惆怅:
“呵,确实是想起了一些往事,真是不堪回首,不知不觉,我都出来一年多了。
老兄,不瞒你说,我原来只是一个厂子里的小保安,现在居然成了臭名昭着,杀人如麻的煞神。”
杜蔚国突然就有点惆怅了,语气夹着澹澹的忧伤,一本正经。
陆言还真是有点难以适从,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狠狠的啐了一口:
“呸!你特么可真好意思啊!跟特么谁在这装暗然销魂呢?你出来这一年多,赚了几辈子都赚不到的钱,成天酒池肉林,穷奢极欲,睡了多少漂亮姑娘?”
陆言越说越生气,红头胀脸的,指着杜蔚国的鼻子破口大骂:
“矫情!身在福中不知福,北边现在都折腾成啥样了,水深火热,就你这熊样的,现在回去,都够毙一百回了!”
这特么分明就是陆言赤裸裸的报复,专挑扎心的话说,不过杜蔚国却真真切切被戳中了心事,神色暗然,兴趣缺缺的,没了斗嘴的心思。
陆言说得一点都没错,别看杜蔚国现在看似混得风生水起,其实他就是有家难回的状态。
即便有瞬移神技傍身,他都没把握能把杨采玉全须全尾的接出来,现在的华夏是真不惯病,是龙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
陆言人情练达,打眼一扫,就知道杜蔚国是真走心了,他也深谙见好就收的道理,不着痕迹的岔开了话题:
“该说不说的,你这烟确实好抽,对了,卫斯理,这单委托,你是想指定时间实施,还是由我们自行决定?”
提及正事,杜蔚国连忙敛住心神,沉稳的回道:
“你们兄弟会,平时执行刺杀任务,一般都需要多久的准备时间?”
说到正经事,陆言也是脸色一肃,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玩世不恭,语气郑重:
“要分情况,不过一般的准备期都不会超过30天,苏阿脱位高权重,安保严密,应该需要30天的最长时限。”
杜蔚国点点头,略作沉吟之后,弹飞烟头:
“具体实施时间,初步定在一个月之后,你们最近就开始进行前期的侦查准备工作吧,然后等我的通知。”
陆言言简意赅:“好。”
没错,这次杜蔚国给兄弟会发布的任务是刺杀苏阿脱,酬劳是整整3000万美元。
这个价格,即便是放在整个杀手届,也算是非常炸裂的存在了,几十年都难得一遇。
上一次出现等值的天价刺杀任务,还是1943年,刺杀东瀛海军大将,山本五十六的单子,嘿。
现在,杜蔚国想要刺杀苏阿脱的想法已经暴露,成了明牌,他现在估计已经被共济会锁定了。
苏阿脱也肯定已经知晓,自己被煞神盯上了,毕竟是军事寡头,权势滔天,必然要严防死守,在老巢布下了天罗地网。
现在,除了直接利用瞬移技能直接闪现之外,杜蔚国甚至很难用其它方式抵达雅加达。
苏阿脱这个恶魔,他是一定要死的,这一点母庸置疑,如果让他这畜生寿终正寝,杜蔚国也就白白穿越一次了。
但是自己已经被锁定了,寸步难行,只能曲线借刀杀人了,现在这个情况下,兄弟会就成了一个非常理想的选择。
瘦死骆驼比马大,烂船还有三斤钉,兄弟会如今虽然已经江河日下,但是底蕴尚存,精锐尚在,刺杀的手艺也没撂下。
而且,他们也不是普通人,都是能力者,按照陆言的说法,如果配合特制的狙击步枪,他们甚至可以实现3公里之外的超远程狙击。
牛皮的不得了!
仰光这座城市,整体都是破破烂烂,像一个风格诡异,交织着各种奇幻元素的公园。
到处是密密麻麻,郁郁葱葱的各种绿植,其中夹杂着漂亮的欧式楼房,破败不堪的棚户,还有或者老旧不堪或者金碧辉煌的佛塔。
裸露左肩,穿着红色袈裟的僧人赤脚在街上飘着,一脸恬静,间或又出现一辆慢慢悠悠的牛车。
步履从容,西装革履的体面人,和凶神恶煞,脸上涂灰,背刀挎枪,穿着隆基的孟族汉子交错而过。
杜蔚国对这座饱含奇幻色彩的城市没啥好感,毫无一丝停留的欲望,但是这里好歹也是面甸的首府,也是有机场的。
从银行出来,甚至连口饭都没吃,陆言就急匆匆的把杜蔚国送去了机场。
蛇有蛇路,鼠有鼠道,陆言好歹在老街的大陆酒店经营那么久,自然也有自己的渠道。
下午2点,杜蔚国就插队登上了一架从新德里起飞,途径仰光,飞往曼谷的航班。
下午4点,一路风平浪静,无波无澜,除了满机舱的咖喱味多少有点呛鼻子之外,飞机平稳的降落在了廊曼机场。
1个小时之后,杜蔚国甚至都没有离开机场,就直接带着莫力送来的夜魔坐上雷娜的专机,一路向东,直飞港岛。
杜蔚国坐在舒服的真皮座椅上,摩挲着夜魔的脑袋,望着窗外的云海,心中感慨:
难怪权势让人着迷,这特么就是特权的魅力,牛皮的不可一世,普通人只能仰视。
晚上8点,杜蔚国连件行李都没有,抄着兜,叼着烟,牵着黑狗,大大咧咧的走出了启德机场,用力的伸展一下腰身,扭了扭脖子。
雷娜和雷克都不在港岛,今晚过来接机的是马五,看见杜蔚国,他连忙一路小跑着凑到跟前,语气热络:
“先生,您回来了,一路辛苦了。”
听见无比熟悉的京腔,杜蔚国感觉异常顺耳,伸手拍了拍马五的肩膀,笑呵呵的回道:
“嗯,回来了,五爷,小马最近身体恢复的咋样了?”
听见杜蔚国第一句就询问马宁的状况,马五心里挺感动的,眼圈都有点泛红:
“先生,劳您挂念了,小马挺好的,现在都已经痊愈出院了,过几天就生龙活虎。”
杜蔚国笑了笑:“那就好,五爷,咱们走吧,油麻地老黄记,肚子都快饿扁了,咱们吃烧鹅!”
马五也笑:“好嘞!”
杜蔚国的手边突然感觉一阵微风吹来,一听说烧鹅,夜魔这家伙的尾巴跟特么电风扇似的,都甩出幻影了。
油麻地老黄记烧鹅,几十年的老铺子了,算是港岛最地道的烧鹅之一,门脸不大,但是食客不少。
当杜蔚国他们赶到的时候,都已经是晚上9点多,店里就剩下10几只烧鹅,全都被他一口气包圆了。
但是这还远远不够,夜魔这头猪,全力以赴的时候,可以一口气干掉半头烤老虎,十几只烧鹅,连塞牙缝都不够。
再说了,杜蔚国之前没少给夜魔画大饼,第一次来到号称美食之都的港岛,自然得让它过足嘴瘾。
从老黄扫光了烧鹅出来,五爷又开车去了莲香楼,之后是九记牛腩,清一色都是清场式的购物。
五爷今天开的是一辆半旧的雪佛兰吉普,直到汽车承载的极限,再也装不下一点,才算收手。
杜蔚国也没回住处,就随便找了一个路边摊,点了几碗馄饨面,把买来的吃食一股脑的掏出来,开始疯狂炫了起来。
夜魔哪特么吃过这种人间美味啊,当场疯狂了,一口一只烧鹅,都不带停歇的。
就在此刻,杜蔚国突然抬起头,望向街对面的一处楼顶,眼睛不由眯了起来。
“搞咩啊,跳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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