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天幕上的那些黑色的雾气消失不再出现之后,荒天域里的生灵们迅速的就回到了以往的生活节奏当中,甚至很快就遗忘掉了这件无关紧要的怪事,只有在茶余饭后闲聊时会时不时的想起前不久还牵动人心的异象。
春去夏归,秋又来。
一年的秋收季节到了,这对所有人族国度来说都是一个喜上眉梢的好消息。过往几年因为之前的大天灾,别说许多农田遭殃绝收,连种地的人口都少了许多。要不是靠着大量廉价甚至救济的古怪粮食赈济,饿殍遍地也不是不可能。
如今熬过了最难熬的时间,今年虽然亦有惊吓,但总体上来看还算安稳,秋收的粮食可以极大的填补各国的粮仓,而老百姓也可以再次把自家的米缸装得满满当当了。
当然,这场丰收也并非简单的事情,更不是全看风调雨顺。毕竟天灾减了那么多的人口,耕地虽没有变少,可种田的人却少了,这不是几年时间就改善得了的。
所以丰收还得靠“外力”,也就是从域外进入荒天域的几种高产的农作物。同时也有各国最近这些年陆陆续续新设立的“修士院”脱不了干系。
修士院,顾名思义就是一个专门容纳修士的官办机构。其权力大小目前尚未体现,但立功却不小。首功就落在那些来自于外的农作物身上。
一般而言产量高的农作物对土地的消耗也大。若是光靠传统的施肥手段根本就支撑不起这些新的域外作物。
最后就是这些“修士院”想出了办法,用炼丹的手段,炼制出一种可以添加在农家肥中让肥料的肥厚增加近五成的“增肥粉”。并且铺开到人族诸国。之后才有了今日的大丰收的局面。
“修士院”也因为这件事名声大噪,各国对其的重视程度也开始逐渐拔高。
要说“修士院”的建立自然就离不开来自断崖山的长期扶持。不论是名义上的将各国的皇族子弟中有天赋者收为记名弟子,并且暗中推动了各国自己的修士力量的建立。并且主动与各国境内逐渐形成的主要散修宗门联合,彻底掌握住各地修界的话语和顶层格局。
最后又在“武力”之外进行自主探索,才有了“修士院”的雏形。
这是炼丹的术法手段在人族国度里普及之后的必然结果。同时带来的还有修行的门槛和难度越来越“低”。给了许多天赋一般,甚至偏低的修士强行往前再多走几步的机会,只要你手里有足够多的资源就可以。
这也就慢慢的让一种新的修士结构出现在了才刚刚自成规模的荒天域修界。那就是“修士世家”。
以前即便父辈是修士,也难以保证后代能够同样踏上修行路。因为天赋不够的话想要引气都难。勉强修行也就起到一点强身健体的作用,根本谈不上接触术法手段或者踏入修界。
可如今丹药的普及,让修士们有了惠及子孙的可能。生十个八个孩子总不难吧?孩子再生孩子,家里人口破百也不是什么难事,这些后代里总有几个有修行天赋,只要勉强足够,再辅以丹药,硬生生的冲到引气成旋踏入引气境也就顺理成章了。如此只要延续数代,“修士世家”可不就成了吗?
不过修士世家的出现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给原本已经只剩下一口气的古旧的世家门阀又续上了一条命。
比起手里的资源,这些古旧的世家门阀可比一般修士多得多,有了丹药的支撑之后硬要堆出来几个修士也就成为了可能。同时也让这些世家门阀朝着修士世家转变的机会。
这些变化都不是谁事先设计的,而是因为诸多变数自然而然的演化出现的。
也给断崖山准备大一统世间修行门路制造了些不确定的变量。
因为“世家”是以家族为基础,家族利益天然最优先。这一点跟散修宗门以及各国皇室都有很大的不同。可控性要低得多。
不过修士世家尚在雏形,即便他们自己也还远意识不到这些。断崖山负责盯着山外事务的曾友仁也不会这么快就看穿其中变数。
只待发酵。
而在断崖山中的张砚自然也没有本事未卜先知,甚至就算他知道了或许也不一定会出手干预。
张砚如今待在后山禁地里。给睡得悠然自得的“圆球”提了一个难题。
“你到底行不行?”
张砚背着手站在“蜗居”前面已经足足三个时辰了,看着“圆球”伸出来的触手化为针线忙活不休,但他没有想到进度会这么慢,而且靡费会这么大。
似乎是在让张砚不要催,“圆球”从边上又冒出来一条手笔,又是点头一般,又是伸到张砚面前索要“耗材”。
“圆球”索要的“耗材”就是张砚的仙元力。因为这种能量“圆球”并不能转化生成。
而“圆球”之所以需要张砚的仙元作为耗材,正是它现在在做得事情:缝合尸体。
“圆球”所缝合的不是普通的尸体,而是之前被张砚用斩仙飞刀先后诛杀掉的那两名来自炎山联盟和青山仙境的地仙仙人。
斩仙飞刀斩下对方头颅同时斩绝对方所有生机,所以尸体除了断成两截之外并无别的损伤。张砚想要将其重新缝合起来另作他用。
只是要缝合堂堂地仙境仙人的尸体谈何容易?
普通的针线必然是没可能的。思来想去,再结合之后张砚准备利用这两具尸体的方向,所以只能来找“圆球”,让“圆球”用其转化能量的特长将仙元作为“缝合线”将两具本身就蕴含庞大能量的尸体重新聚合完整。
至于缝合之后能不能达到张砚的预期,他现在也没底。甚至被“圆球”拿走的仙元太多,已经有些后悔自己小看了修补这两具尸体的难度。
但庆幸的是这个活儿“圆球”还真干得了。虽然它无法转化仙元,但用仙元去缝合尸体还是很顺手的。只不过那方寸间眼花缭乱的“穿针引线”,是不是太细密了些?以至于缝合好的那一部分即便以张砚的目力加上感知也很难分辨出那里曾经是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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