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难道见死不救,坐等着王柏年把青阳吞下?”右首的大汉冷着脸,非常不客气的看着项天宇:“王柏年占了青阳,就相当于在并州扎根了,而且还会垄断青阳,是什么后果大人难道不知道?”
“朝廷态度暧昧不明,一直没派支援,没了青阳,我们天水就如断了水的死城,而他王柏年则可以彻底垄断西海,即便现在能苟活,今后呢?等死吗?”
“庞兄不用那么激动.....”陆大兴笑呵呵道:“项兄这么说也有他的道理,毕竟他是最了解王柏年的人不是吗?万一真如他所说,那王柏年围青阳实则是针对我们,咱们兵力本来就勉强,再有损失,天水恐怕不一定守得住呀.....”
“我们难道是木的?他针对我们就一定能全歼我们吗?”姓庞的大汉冷笑:“他王柏年这些年海战无敌,陆军可就不一定了,咱们兄弟都是能宇文家交过手的,还会怕他王柏年不成?大人允我五千白羽骑,某不敢说必胜,但某保证,他王柏年也绝对留不下我们!”
“庞兄的本事,我自然是信的.....”陆大兴点了点头,随即看向项天宇:“项兄觉得呢......”
项天宇:“.......”
这家伙看样子就是死了心想让自己得罪人是吧?
都这个紧要关头了,还搞这些名堂,还真是没把现在局势当回事呢.....
项天宇叹了口气:“王家.....也是有自己的骑兵的......”
他当然是不想得罪人的,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找机会拿下天水,没有自己的势力,这些草包便是最好的对象,而且虽然现在掌权的草包了一些,但毕竟是凉王曾经的底子,能活到现在的也算得上精锐了。
别的不说,就说着白羽骑,好歹也是曾经并州第一骑军,也是曾经随着凉王在西北对抗过漠北王庭的强军,虽现在腐败了些,但底子还在。
“王家的燕云黑骑?”那庞姓大汉冷哼一声:“倘若是二十年前老国公手底下那一批,某不敢说全身而退的大话,但如今.....呵呵,那王柏年在海外混了二十多年,都不知道荒废成什么样了.....”
荒废?
项天宇叹了口气,要是王柏年是这样一个没志气的角色,当初也不可能在王家森严的族规下,夺得掌家权了!
当初在岛上的几年,倒是大公子想要消减预算,裁掉大部分骑兵,反倒是王柏年一直坚持骑兵的培养,虽然十几年没见过那家伙了,但项天宇不觉得对方会在这方面上有多少改变。
他很清楚那家伙想得到的是什么,想要完成这个计划,强大的武力是不可缺的。
“既庞兄如此有把握,在下也不好多说,愿为副将,任庞兄驱使,但尽绵薄之力!”
“这.....这怎么使得?”陆大兴几乎下意识道。
姓庞的也是一愣,他没想到项天宇这般名气的人,居然愿意主动给自己当副将。
别看刚才他一阵自我吹嘘,可心里却是知道自己的地位的,与早年间便在塞北成名的项天宇相比,他这个默默无闻的边将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即便现在人家没有什么势力,可他也从来没想过当对方上司。
可陆大兴这般一反应,他又是一阵不爽,再是名声厉害现在也是没了爪牙的老虎,给自己当个副将委屈了吗?
“庞兄经验丰富,对并州地形也比在下熟络,能随他去经历一下,也对在下有数不尽好处,还请大人允许。”项天宇一脸诚恳道。
“这......”陆大兴咬了咬牙:“就是怕委屈了项兄。”
“哪里算得上什么委屈.....”项天宇笑道:“在座各位能在如此艰难的局势下依旧守着天水门户,不让反贼得逞,此般忠义在下敬仰万分,能与你们并肩是在下荣幸。”
“哪里、哪里.....”所有人顿时摆手,哪怕刚才对项天宇颇为不满的庞姓大汉也是满面红光:“项兄客气了,以您的名气,这次主将按理说应该是您来担任的,但毕竟项兄初来乍到,对军中不太熟悉,这样,咱们也不分什么主将副将,就一起去,遇事咱两商量着决策,你看如何?”
“庞兄说了便是!”项天宇豪爽笑道。
姓庞的大汉顿时也豪爽的笑了起来,陆大兴则是也跟着笑道:“好,既然项兄愿意委屈,那便依你,这五千白羽骑已经是我们最后的骑兵资源了,项兄看着点,事不可为不要勉强,一定将人带回来。”
项天宇连忙站起来行礼:“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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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叔为何决定跟着去?”府邸内,帮项天宇卸甲的王晨曦好奇问道:“您不是说那姓陆的不想你与其他军将走得过近,这般行事会不会导致您更被猜忌?”
“我不去他就不猜忌我了吗?”项天宇笑了笑道:“少主要知道,很多事都是不能两全的,陆大兴想让我当孤城,倘若并州如今不是这个局势,我倒也不是不可以配他演一段时间,慢慢图谋,但如今不一样,王柏年一旦拿下天水,我们就再也没机会了......”
拿下天水,并州便是囊中之物,到时候王柏年自立为王,好歹也是一方诸侯,到了那个时候,哪怕是老一代原本支持少主的人恐怕都会改变心意,毕竟一方诸侯这种成就,已经不是什么嫡庶的规矩能拿来说事的了。
你后代如果出个王侯,你会在意他是嫡是庶?
“少主要记得我们此行的目的,如果能有两全的方法当然更好,倘若没有,自然是以完成我们目的为优先,我们此行是为了阻止王柏年吞掉并州,并想法在这混乱的局势有一些自己的根基,而那五千白羽骑,便是根基!”
“哦?”王晨曦眼睛一亮:“项叔想图谋那支骑兵?可此行主将不是您呀。”
项天宇嘴角一撇,图谋这个词,他不是很喜欢,但似乎也找不到反驳的话,于是只能回道:“那姓庞的威望在白羽骑里并不高,毕竟曾经他们的首领赵兴云也是一个响当当的好汉,而那姓庞的,不过是一个凭关系上位的小将而已,这般心高气傲的一支骑军,哪里会真认可那样一个草包?”
“这是一个机会!”项天宇眼神炽热道:“只要能拿下这五千白羽骑,咱们便有了可进可退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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