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3年2月25日,得到了巴黎保安司令官,少将弗罗斯特支持的罗伯斯庇尔,强行让国民议会通过了废除法王的法案。
投票总共进行了四次,前三次都没有通过,反对派已经开始高呼国王万岁了。
然后安宁下令保卫国民议会的巴黎自卫军上刺刀。
当然他没有下令真的武力镇压,而是表示,有刺刀部队看起来更加英武。
这样在英武的国民自卫军的注视下,法案在第四次投票中获得了通过。
王党成员另立的议会立刻宣布法案非法,号召大家保卫法王。
时间到了2月26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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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号凌晨,天空飘着小雪,安宁穿着法军的制式军大衣,在军营大楼前抬头看着夜空。
他面前,从马赛带过来的五个旅一万人在雪中静静伫立。
队伍最前方是余晖骑士和精锐射手连。余晖骑士的灰色制服,和大雪几乎融为一体了,而精锐射手的后膛装弹枪在火把的光下依然金光闪闪。
整个场景一片肃杀。
安宁喃喃自语道:“怎么偏偏是这个时间。”
这个日期可太昭和了,是个适合下克上的日子。
但是要说下克上也不正确,因为现在国民议会的议长和意见领袖是罗伯斯庇尔,是安宁的友军。
贝尔蒂埃看安宁一直不说话,便开口问道:“阁下,已经一点了,是不是……”
安宁举起一只手,阻止了贝尔蒂埃继续说下去。
然后他目光扫过在大雪中静静伫立的全军将士,深吸一口气。
“将士们!”他开口了,声音瞬间响彻整個广场,“你们当中,有许多人,跟我在意大利奋战了一年多!我们浴血奋战的时候,国内的投降派,国内的叛徒们却在卖国!”
“谁是叛徒呢?是那些旧贵族,是国王!他们把法国,当成他们自己的私有财产,他们想让姓哈布斯堡的那个皇帝,恢复他们以前的权利!
“将士们!我们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吗?不能!今天,我们就要用刺刀来对付那些卖国贼!”
安宁听到旁边的拿破仑嘟囔了一句“还有葡萄弹”。
别惦记你的葡萄弹了!
安宁:“将士们!过了今天,法国将会成为全体国民的法国!过了今天,法国再没有骑在大家头上的国王!法兰西共和国万岁!”
士兵们一起高喊:“共和国万岁!”
安宁:“现在,出发!今天晚上,我们对敌人没有怜悯!”
话音落下,各部队的军官开始下口令,部队开始开拔。
安宁骑着马,站在旁边看着部队出发,突然很想高歌一曲。
这个场景真的太像某部小日子过得不错的东瀛人拍的电影了。
就差一首背景音乐了,“汨罗渊水乱拍波,群云翻涌巫山峨……”
安宁上辈子算半个军宅,军宅们不知道为什么,每年到了这天就会集体发神经病,愣是把历史上很严肃的这个事件,给变成了一个meme模因。
这个可比后来才火起来的“没有劲”“这么小声还想开军舰”要早多了。
正因为这样,安宁看到现在这个场景,才会感叹“竟然会如此相像”。
不过也只是感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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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队在街上布置好之后,安宁独自一个人骑着马,伫立在革命广场上,马蹄上的铁环在石板地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革命广场原本叫路易十五广场,革命之后就改成了革命广场,在真实的历史上波旁王朝复辟之后,这个广场被改名为协和广场。
对,就是协和客机那协和,是巴黎最有名的广场之一。
但现在,他还叫做革命广场。
据说王党准备在把蓝党全部弄死之后,把这个广场改名叫路易十七广场,庆祝王政的回归。
可惜安宁已经决定,不让这种事情发生。
嘈杂声已经接近了。
突然,安宁前方出现了一名高举火把的少年,他单枪匹马冲进广场,和骑马的安宁打了个照面。
安宁大声喊:“回去,孩子!”
然而那孩子像是没听到一样,他回头高呼:“快来呀!”
一边呼喊,他一边挥舞着手里的火把。
下一刻,大量打着火把的人转过拐角,涌入广场。
密密麻麻的火把就像一股巨浪,从广场的另一头,向安宁的位置席卷而来。
安宁继续大声喊:“各位!回去吧!不要再前进了!没有必要为了路易十七白白送命!”
话音刚落,人群中有人开了一枪,子弹duang的一下打安宁脑门上了,虽然被弹开了,但是冲击力依然震得他头皮发麻。
他二话不说调转马头,向自己的军队跑去。
法军堵着广场一侧的道路,以两列横队完全占满了大路。
前排的法军维持着蹲姿,是标准的两列排枪阵型。
见安宁退回到了队伍旁边,拿破仑说:“我说了,你的怜悯起不了任何作用。”
安宁摇摇头:“队伍里还有女人和孩子,我宁愿和十倍人数的敌人厮杀,也不愿意对他们开火。”
拿破仑:“那我们要撤吗?”
“不,当然不。”安宁摇摇头,然后抽出军刀,“全体,举枪!”
安宁下令的同时,王党暴徒还在前进,他们高唱着《亨利四世万岁》,挥舞着白色鸢尾花旗帜——好吧其实王室的鸢尾花刺绣还是挺贵的,大部分人只是随便弄了个白布。
安宁犹豫了,他又想起第一个进入广场和他形成“单刀”场面的那个少年。
拿破仑:“安迪?”
安宁立刻从沉思中惊醒,高举军刀向前挥下:“开火!”
排枪开火了。
整个街道立刻被火药燃烧不完全形成的硝烟味填满。
最前排的乱党倒了一片,但是显然这种杀伤只是让他们更加狂热起来。
他们嚎叫着,一边开枪,一边冲向法军的阵线。
这时候拿破仑下令道:“全体,让出路来!”
训练有素的法军立刻向两侧收拢队形,露出藏在队伍后面的6磅骑兵炮。
看到大炮,最前排的乱党迟疑了。
拿破仑:“开炮!”
大炮轰鸣,炮声在周围的建筑物的回声加强下异常的震撼人心。
葡萄弹喷出的死亡飓风扫过街道。
王党的冲击立刻被瓦解。
就算是训练有素的奥地利军队,近距离被葡萄弹打也会溃不成军,更何况一群乌合之众。
拿破仑:“快,装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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