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件本命法器?!
仅仅只是壮血境,居然掌握了三件本命法器?!
就连往生宫任飞居然也在如此之短的时间之内落败了,拥有三件本命法器的情况之下,攻击防御兼备,正常战斗之中,壮血境内几乎无人是此人对手,除非使用一些搏命的特殊手段。
神兵冢之中倒是出了个不得了的小辈。
一众长老眼中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而另一边,弟子席上的众人同样惊讶于刘铁展现的手段,同时也被他所说的话所吸引。
之前梦中鬼城事件之中传得沸沸扬扬的那名赤心派神秘弟子吗?
如果真如传闻一般,是那人出手的话,的确是有胜过这个刘铁的可能。
所有人将目光投向了赤心派弟子席的方向,似乎想要确认那人是否到场。
妙音堂弟子席上,庄黎神色稍微带着些许玩味的看向了赤心派弟子席之上,隐藏在一众弟子之间,看似毫不起眼的赵玄麒。
然而,赵玄麒却没有任何反应,甚至神色都没有半点变化,一点都看不出异样,没有丝毫想要动手的意思。
炼器一脉的手段的确十分独道,三件法器效果叠加,已经产生了一种质变,若是不使用多种秘术叠加,即便是两个月前的他登台,恐怕也很难的胜过此人。
但若是放到现在......自然是手到擒来。
不过,他尽力隐藏身份,是不可能因为这点意气之争而暴露身份。
见赤心派无人回应,台上的刘铁眼中露出了一丝失望的神色。
被打落台下的任飞脸色不太好看,不过也说不出什么话来,赵玄麒的实力的确是在他之上,这一点在经历了鬼城事件之后,他可谓是心服口服。
“赤心派赵兄此次并未到场,你的三件本命法器攻防一体,的确很强,但当初在鬼城之内,赵兄曾经以壮血境打出符箓之形,恐怕你很难抵挡。”
任飞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身体的躁动,开口对刘铁说道。
自己虽然败下阵来,但的河清道武人界可不能失了脸面。
“以壮血境打出符箓之形?那的确是怪物般的手段,的无法与这位赤心派的赵兄弟交流一番,倒是有些遗憾。”
刘铁感叹的说道,脸上神色不似作假。
“何须赵师兄动手?我来会一会你!”
就在此时,一道娇喝之声传来,坐在赵玄麒身边的何惜君一步踏出,奔向擂台。
一旁的赵玄麒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何惜君的斤两他很清楚,肯定不是对方的对手,河清道这些人之中,恐怕也只有任飞施展“无量”,或者阴山派迟利没有晋升,最大限度施展红将首禁术,才有可能与此人一拼,破掉其三件法器。
“蒋长老收了个好徒弟啊,神兵冢真是人才辈出,让人艳羡。”
一众长老此时也都和蒋时泰一阵客套。
“过奖过奖,炼器一道若有成就,擂台之上的确占些优势,哈哈。”
蒋时泰饮酒一杯,满面红光,实际上他此行事务繁忙,抽出时间来这一趟,也就是为了这人前显圣之时。
爽到了,值了。
“对了,仇长老,冒昧一问,你赤心派的那位神秘弟子,到底是什么情况?真不准备让各派见上一见?闭门造车可不是什么好事。”
有长老有些好奇的向仇清问道。
“哈哈哈,那是朱掌门的事情,与我无关,我什么都不知道。”
仇清模棱两可的打了个哈哈,将一切都甩给了自家掌门,他暗暗扫了一眼满面红光的蒋时泰,心中有些不爽的滴咕:
“人前显圣的机会错过了啊,可惜了可惜了,可恶的小子,藏什么藏,别让我逮到机会,否则......”
......
......
南府之外,一座大山之巅,两个斗篷人迎风而立,晚间山顶罡风凌冽,吹得他们身上的黑色袍子猎猎作响。
这两个斗篷人,其中一人身形高大,肩胛显得极其宽厚,另一个斗篷人的身形纤细修长,似乎是一个女子。
两人此时站在山巅,正在眺望着南府的方向,那巍峨的城池以及夜晚的灯火印入了他们的眼中。
那名女子手中拿着细麻绳和稻草,一双白皙如玉的手臂从黑色袍子之中伸出,手掌无比灵巧,正在将稻草和细麻绳编织在一起,嘴里还在轻声抱怨:“天衍,不是说只调遣你和归藏过来吗?怎么连我也拉来了?我很忙的好吗,事先声明,这一次本命法器我也就带了十几件,全都是防御类型的,要战斗的话可别拉上我。”
说话之间,她一双灵巧的手掌已经编织完成了一只飞鸟,随后屈指一点,手指之内逼出一滴鲜血,渗入了那稻草编成的飞鸟之中。
咕噜咕噜!
草编飞鸟的身体勐然蠕动,从稻草的缝隙之间钻出了许多扭曲的血肉,迅速覆盖飞鸟的身体,最后居然化作了实实在在的血肉之躯。
这只飞鸟翅膀微微一颤,便活了过来,飞上了半空,围绕着两人盘旋了一圈,便快速飞向了远方。
而女子双手不停,继续开始编织稻草,这一次从大致形状上来看,应该是一只走兽,像是只老鼠。
“放心,这一次我们只是做些辅助工作而已,战斗不需要我们参与,毕竟那两位侯爷可是把天九阁和神兵冢的人唤来了,我们也只能加些筹码。”
“话说,十几件本命法器,全都是防御性,至于吗?”
身材高大的天衍瞥了身旁的女人一眼问道。
“安全第一,明白吗?对手可是怪物级的啊。我可不是剑蛊那种打不死的莽夫,不是归藏那种谁都找不到的老乌龟,也不是你这种随时都可以脚底抹油的家伙,谨慎一点有错吗?”
铸邪喋喋不休的说道。
“行了,我会保护你的安全的,整个河清道已经被我布下了三百八十条遁术通道,你不会有危险,而且我们只要协助破了南府阵法,其他事情不需要我们露面,这一次还不能暴露我们组织全部的底细。”
天衍说道。
“你找到破除法阵的方法了么?当年天九阁阁主,可是曾经位及大魏国师的人物,没有此人以九宫天星之术布下这九坛十二柱,这片凶煞之地也不会被镇压,九阴虽然有在中元节勾动地底阴脉的能力,但此阵若不能破,便如盘龙被伏于地,影响有限,我等很难脱身。”
“毕竟,邪祀的几个重要‘部位’,都与南府地底阴脉有所牵扯。”
铸邪好奇的说道。
“若是天九阁那位在世,有他主导,我想要破此阵倒是希望渺茫,但现在嘛......这么多年过去,天九阁的后辈能否真正理解这座大阵,都还两说,恐怕他们只以为,只要守住九坛十二柱,便能安然无恙了吧?”
天衍微微一笑,伸手一挥,面前便出现一道光幕,乃是南府以及其周边的地形俯瞰图。
其中南府城外,一共九个圆点闪烁,而在城内,则有十二个光点。
俯瞰图之中,南府之内有不少人工开凿的城内河,不断流转,而这十二个光点,恰好就在这些河流分叉交汇之处。
“九坛,分处九宫之位,乃象征天地之形,南府城内,开凿十二条人工河,相互交汇,沟通地脉暗涌,乃是效彷人体经络运行,以此来沟通天人,疏导地脉阴煞,使阴煞之气随水而流,不至于泛滥至灾祸。”
“然后又以十二柱为针,定于水流交汇之处,镇压此十二水脉,以此来最大程度限制阴煞扩散与失控,每到中元之时,更是举行荷灯法会,城内众生欢庆之间,燃荷灯放于河内,这荷灯便是人道香火之力所汇聚,沿水脉顺流而过,便可借人道气运镇压动乱。”
“一处大阵,覆盖南府偌大距离,尽揽天地人和,的确是精妙绝伦的设计,让人惊叹。”
“但既然彷人体之形,便须知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们不一定要对最难对付的十二柱动手,只需要破坏其周边某些设施,改变地势,配合九阴的能力,便可使得阴煞外露,到时候城中必乱,我等便可及见机行事。”
“不过想要在城内城皇注视之下得手,多少有些难度,如今南府之内严查,我等很难进入其中,但你炼制的法宝不同,交到信众的手上,让他们多少有和朝廷势力抗衡的资本。而且调度各方,监控城池内外,都需要你的‘血偶’配合。”
天衍澹澹的说道,随后目光转动,看向了南府所在的方向:“到时候,剑蛊和无相会率先动手,两人为主力,配合寒山一同牵制那两位侯爷。”
“那两个家伙啊,可别死了,欠我的账还没还清呢。”
铸邪瞥了瞥嘴说道。
另一边,同样是南府之外。
一处隐秘的地底山洞之中,山洞石壁之上,贴着一张张黄纸,黄纸之上绘制着繁复的符箓,这些符箓延展出了黄纸之外,相互连接,编织成了一张大网,隔绝了内外的感应。
山洞之中,两个斗篷人盘坐,一人身旁虚空之中似有九道漩涡隐现,此人正在不停的绘制符箓,身旁已经堆积了半人高的一叠。
另外一人,身上背着一柄一人高的巨剑,巨剑收在黑色皮制剑鞘之中,看不清具体样貌。
除此之外,在此人身边,还有数个剑匣,剑匣盖子打开,里面寒光闪烁,全是一柄柄造型各异,无比锋利的宝剑。
滴答!滴答!
此时,此人手中握着一柄蛇形长剑,黑袍之下溢出粘稠的鲜血,滴落在了手中的长剑之上。
冰冷的宝剑沾染了这粘稠的黑血,开始发生诡异的变化。
长剑微微颤动,那粘稠的血液渗透进了钢铁之中,似乎使得长剑具备了一种生命力。
剑身之上出现了一丝丝网络状的血脉纹路,随后血肉衍生、扭曲异化,剑身的颤动更加剧烈了,似乎有惨叫发出,好似剑身之中封印着一个痛苦的灵魂。
最终,那柄长剑彻底被血肉包裹,剑体挣扎蠕动,仿佛真的成为了生命一般,暴躁的想要吞噬周边的事物。
刷!
他随手一甩,这柄异化的长剑便飞出,钉在了一旁的地面上,在其附近,同样还有数十柄长剑被钉在地面上。
这几柄长剑,血肉异化的造型要显得更加狰狞,与这些异化之剑一比,刚才那柄蛇形长剑就显得太过幼小。
而就在这柄蛇形长剑接近的刹那。
刷!
周围的几柄长剑就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血肉勐然蠕动,瞬间朝那蛇形长剑缠绕而起。
卡察!
卡察!
血肉咀嚼伴随着类似钢骨折断的怪异声音传来,那柄异化的蛇形长剑居然生生被周围的几柄血肉长剑分食了。
似乎获得了某种滋养,这几柄长剑异化的血肉变得更加狰狞。
“一柄千噬剑蛊,五柄百噬,二十五柄十噬,这一次我可是下了血本了,若还是无法应对局势,你‘洞虚’之内的极术,就别藏着掖着了。”
剑蛊看向了一旁不断绘制符箓的无相说道。
“放心,真到了那个时候,保你一条小命。”
无相澹澹的说道。
听到这话,剑蛊不但不生气,反而微微松了口气。
整个组织之内,除了首领之外,他觉得实力最深不可测的家伙就是他的这个搭档了。
谁都不知道他身周那九大洞虚之内,都藏了些何等可怕的东西,甚至他怀疑,此人若是愿意豁出底牌,这次行动他完全可以躺着看戏。
可惜,这家伙总是藏头露尾,抠抠搜搜。
不过如此一来也不错。
能够保住一条小命,他也就能玩得更“尽兴”一些了。
剑蛊那隐藏在斗篷之下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病态的笑容。
......
......
神京,御书房。
“明日便是中元节了,河清道之事,有眉目了么?”
恒阳帝神色平静的对躬身立在下方的天罗司司主易星问道。
“宣平、威烈两位侯爷已经做好了准备,河清道各处遁术通道都已打通,河清五个册封流派都被调动,就连关南的天九阁和北云的神兵冢都有人前往助阵。”
易星回复道。
“对方恐怕知晓宣平、威烈二人前往河清道的消息,但依旧敢选在中元节动手,其中计划恐怕并不简单,在朕不知道的情况之下,民间居然出现了这样的组织,对方做出如此大事,国师那边的推演还没有消息吗?”
恒阳帝问道。
“国师那边已经推算出了一些东西,画出了推测图谱,乃是一座九层的阴楼,楼上供奉阴母塑像,楼下八扇门户,似乎对应八人,恐怕代表的是这个组织的八个高层,其他的尚不清楚,对方高层之中,应该有人掌握一种早已失传的术数,极其擅长隐匿。”
“目前,天罗司内部暂时将这一组织的代号命名为‘阴楼’。”
易星说道。
“阴楼么?那这个组织今后便以阴楼命名吧,传令宣平、威烈二人,明天中元之夜,朕会亲自通过观天镜,注视河清道的一举一动。”
恒阳帝澹澹的说道。
听闻此言,易星心中微微一凛,拱手躬身说道:
“是,陛下。”
l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