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8章 675.发现
俩人也没想到，大家只是聊聊天，老许就得到了又一部作品的灵感。
一方面是感慨……
感慨老许真的是天生就该是吃这一碗饭的人。
而另一方面……
是羡慕。
虽然林莄新自己不是导演，而是演员。但他除了大大咧咧的性子外，在演技上其实是个很细腻的人。
不管对角色的处理也好，还是心态的把握也罢，并非是那种毫无天赋的庸碌者。
可正因为有天赋，他才能感受到老许这简单一个举动之下，代表着怎样一种敏锐性。
导演，必须要有超前的目光。
因为只有目光超前，作品才能出类拔萃。
才能站在现在，却成为未来某种流派，乃至一整代人心目中的大师。
而他的朋友里，他只在俩人身上看到了这个绝顶的天赋。
一个，是轮子。
一个是老许。
老狼不能说差，毕竟从事的领域不同。
但他本身与其说是引领未来，倒不如说是活在当代最优秀的钢琴家。
当然了。
话虽这么说，但他们都不如老王。
老王的天赋也是顶级的。
他的钱……下辈子乃至下下辈子都花不完。
从这方面来讲，老王比俺们所有人都领衔了一个时代。
嗯。
果然，除我群佬。
有点慌。
到韩国的第一天，就在这惊慌之中落下了帷幕。
除了许鑫的脑袋上被扣了个“偷社会主义扑克”的名头外……
天下太平。
……
接下来的几天都波澜不惊。
3月3号，国内《观音山》首映。
然而，在3号当天的票房出来之后，冰冷无情的市场却给所有对这部电影抱有信心的人泼了一大盆冷水。
用冷冰冰的500万票房，告诉了大家：
“你们不是许鑫。”
也不是所有文艺片，都能像《山楂树》一样，值得我们趋之若鹜的往电影院里面走，贡献出自己的票房。
同样是控制在2000万左右的预算。
500万的《观音山》，在《山楂树》那4个多亿的票房比较下，就像是一个弱小无助的孩子。
证明了一件事。
文艺片对比商业片，依旧是小众市场。
虽然首日500万的票房，代表着《观音山》注定首周可以破两千万，甚至有望冲击3000万。
但……
还是那句话。
《观音山》不是《山楂树》，李钰也不是许鑫。
比不了的东西，就是比不了。
不过在里面梁冰凝的演技确实也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
而这部片子的整体基调，也再一次证明了……李钰的性取向可能真的有问题。
这位女导演太会拍拉拉片了。
但不管怎么说吧，虽然这部片子回本、小赚已经不成问题了。但与上映前那……不说铺垫盖地吧，但把梁冰凝当成劳模一样来用的声势相比较。
颇有些雷声大雨点小的意思。
也给所有觉得观众对文艺片的接受度提高，发现了一片崭新的待攫取市场的电影从业人划了一条线。
逼停了他们狂热的脚步。
别急。
要不……你们仔细想想？
想想看你们的电影是不是《山楂树》。
或者……你们找不找得到第二个许鑫？
……
“没事，姐，虽然票房不尽如人意，但你的表现可圈可点。东京影后实至名归，有了这层荣誉，以后不管出演什么电影，大家对于你的演技都不会挑剔了。连文艺片都能赚钱，说明你的市场无限好。”
“……我也没说什么啊，怎么轮到你安慰我了？”
“我不是安慰你，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加油，你是最棒的。”
“哈哈，嘴可真甜~你在韩国也照顾好自己。我听蜜蜜说你这几天都在挑剔那边的饮食。再忍忍，明天电影上映，后天就回国了。”
“嗯，知道了。那我吃饭了。”
“好，去吧。”
3月7号。
周一。
许鑫坐在一家本地的中餐厅里，收起了手机。
然后继续豁搅着自己碗里那黏不唧唧的炸酱面。
他实在是吃不惯那些齁甜齁甜的辣酱做出来的菜，所以这几天选择的地方都是中餐厅。
也就中餐能让他凑合将就一下。
但林莄新却不是很满意。
每顿饭，他都会吐槽：
“什么特么糖醋肉……溜肉段不溜肉段，锅包肉不锅包肉的……”
许鑫也习惯了。
忍忍就好。
此刻，四个人坐在餐厅二楼的桌前。
整个餐厅二楼一个人没有。
今天的行程结束的早，这会儿才堪堪5点钟。
还没到饭口。
而老板为了让这四位不那么无聊，还把二楼的电视给打开了。
许鑫正豁搅面的功夫，忽然电视里传来了一阵吵闹的声音。
原本大家只是借着电视的动静在吃饭，显得二楼没那么空。但这会儿电视的声音忽然吵闹了起来，许鑫和并排吃饭的刘一菲同时抬起了头。
包括金美珠在内，四个人坐的就是那种很普通的长条桌。
随着俩人的抬头，林莄新继续扒拉着碗里那份炒饭，但金美珠却扭过了头。
然后就看到了电视里传来的一幕吵闹的画面。
许鑫对于韩国的综艺人，新一代……也就是这两年那些韩国组合，什么SJ啦，东方神起啦之类的，勉强能认出来。但对老一辈人的记忆，仅停留在刘在石，还有那个胖胖的姜虎东那。
但刘一菲似乎很懂。
看到电视荧幕上的几张面孔后，惊讶的挑起了眉毛：
“呀，金济东，朴明秀……”
“谁？”
本来也没啥胃口的许鑫疑惑的问道。
“金济东呀，XMAN时候他也当过主持人，朴明秀，你没印象么？哈明国……”
“……”
许鑫露出了纳闷的神色。
虽然他确实觉得这几个人有些脸熟，但真要说具体的……估计只有回头把XMAN看一遍后，才能想起来了。
而刘一菲这时才问道：
“金翻译，这是什么节目？《无限挑战》？”
“呃……不是……”
金美珠看了一眼电视左上角的字样，说道：
“综艺的名字叫做《我是歌手》。”（注1）
说完，她又看了一会儿内容后，带着几分新奇的说道：
“是一档全新的综艺，有尹道贤、金建模、李素罗……”
“啊？李素罗？那个韩国歌姬李素罗？”
听到刘一菲的话，金美珠眼睛一亮：
“刘小姐知道李素罗老师？”
刘一菲点点头：
“嗯，知道，听过她的歌，还挺好听的。”
金美珠这人的特点……或者说最近几天接触的韩国人好像都有这种特点。
一旦从外国人口中，发现他们知道韩国的某些事情后，就觉得脸上特别光彩。
然后就开始大夸特夸。
许鑫对这个话题一开始是没啥兴趣的。
就更别提林莄新了。
可随着金美珠的翻译，逐渐的，俩人也听的有些入迷了。
至于原因，主要是这节目的流程。
用金美珠的话来讲，那就是：
“这个节目找的是曾经在韩国乐坛各个时期，或者是都有过属于自己巅峰期的歌手。邀请他们同台竞赛，然后用很残酷的末位淘汰制来进行“歌王”的选拔。
竞赛机制非常残酷。
因为这些歌手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粉丝，每首歌在韩国人心里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都是音乐上的大前辈。平常参加节目，其他歌手也要保持很尊敬才行。可现在竟然把七个人放在一起进行比赛，这太残酷了……”
好家伙。
养蛊？
于是，在金美珠和刘一菲的谈话中，许鑫问了一些关于歌手的资料。
唔……
咋说呢。
好像这些人在韩国的音乐界地位还都不低。
虽然不好比较和天朝的一些歌星的地位，但这些人确确实实都挺出名的。
许鑫这下来了兴趣。
勉强吃完了一份炸酱面后，电视节目里，那些人的演出也要开始了。
第一个上台的就是刘一菲口中唱歌很好听的李素罗。
虽然不知道人家唱的啥……
但就旋律上而言，许鑫觉得还不错。
李素罗之后，就是那个玩摇滚的哥们。
中间还穿插一些访谈之类的。
而这里面要说最熟悉的，或者说许鑫唯一听过的，就是那首白智英的歌。
他想不起来名字了，但会哼哼。
因为杨蜜的电脑里以前经常播放这首歌。
得到金美珠的提醒，他才想起来，这首歌叫《像中枪一样》。
而七首歌全都唱完的时候，大家已经在中餐馆坐了一个钟头了。
许鑫作为“BOSS”不说走，谁也不能提。
而许鑫则是想要看看到底谁会被淘汰。
接着在观众投票之后，最后的结果出来了。
那个叫朴正炫的女歌手票数最低，只有百分之10。
许鑫以为她要被淘汰，但最后竟然出了个什么选歌环节之类的。
要让这些歌手唱别人的歌，好像要再比一轮。
也就是双末尾淘汰制？
最后，一个小时30分钟的时间过后，节目结束。
“咱们走吧？”
许鑫也终于开口。
而回去的路上，他问了金美珠一句：
“金翻译，这是什么电视台的节目？”
金美珠一愣，接着说道：
“是MBC。”
“噢~”
许鑫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回到了乐天酒店，他便把这个资料给记了下来。
但暂时没多想，而是继续拿着笔记本开始工作。
3月8号中午，《山楂树》首映开始。
铁三角受邀参加了首映礼。
跑了几个电影院和观众互动。
接着在9号早上，他收到了NEW那边的消息。
3月8号，满打满算半天时间，首映人次成绩：5万。
这个数据咋说呢……
还可以。
《不能说的秘密》首映人次是7万。
《山楂树》少了两万。
但对比其他电影，也可以说是独占鳌头。
但这数据不能换算成票房。
不然还真没多少钱。
可照这个趋势下去，NEW那边的人还是有信心能追平《不能说的秘密》上映时的那24万人次的记录的。
别看这个人数少。
他们这边因为市场基数的原因，换算单位和国内有所区别。
首先就是区分“艺术影院”和“商业影院”。
虽然都是同一家电影院，但侧重点好像还不太一样。
但有个比例，说是一万人次的艺术影院，相当于100万商业电影。
而《不能说的秘密》在07年韩国上映时，是千禧年之后，韩国第一部人次上超过10万的电影。
最终来到了24万人次的“神话级”记录。
到现在，千禧年之后记录也依旧没有人打破。
至于千禧年以前，那是整个亚洲都被香江电影笼罩的恐怖年代，程龙、发哥那动辄30+、40+万人次的电影，对于现在的天朝电影来讲，太可望而不可及了。
括弧：在韩国本土。
所以，抛开票房低迷的事实不谈。
韩国人这手偷换概念之下的票房纪录，《山楂树》还是给出了一份合格的答卷。
带着这份在NEW公司心中完美的答卷，大家踏上了归国的路途。
而在飞机起飞前，许鑫也终于在林莄新给的韩国综艺网站上，找到了《我是歌手》的中文翻译资源。
不得不承认，速度是真快。
韩流在亚洲刮起了风暴，国内有很多韩语翻译字幕组。
为了争夺流量和广告影响力，他们给出的翻译速度是相当之快。
加上韩国的网速又是出了名的快，在韩国本地下载来自天朝的韩娱资源，算不算夫目前犯不清楚。
反正1个多G大小的文件速度是真给力。
而影片下好，飞机起飞。
许鑫便带上了耳机，开始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这个名为《我是歌手》的综艺节目。
歌曲和结果他已经听过了。
所以这次主要是在看节目形式。
一个多小时过去，节目看完后，他暂停了播放。
陷入了沉思。
沉思了大概五分钟，他开始着手写邮件。
先把种子上传附件，然后在邮件里写道：
“节目形式很新颖，具体有以下几点。一，这种看似残酷的竞争方式，很容易激发观众的好奇心。二，经纪人制度，让节目的趣味性增加了不少。三……”
完全写完了自己的看法后，他最后另起一行。
想了想，写道：
“我觉得可以挪到国内来。但禁止私自山寨。研究完可行性后，可以去韩国MBC电视台买版权。”
收尾。
接着找到了QQ群组里挂着“天籁”备注的几个人，同时发了过去。
他挺看好这个节目的。
挪到国内来，应该不差。
姑且……
这也算来韩国市场的第二收获吧。
至于第一收获……
他看了一眼收件箱。
果然，那娘们也变心了。
明明当年自己有什么点子，用邮箱纪录后发给她时，她还会认认真真的回复。
比如什么“这个好”、“这个有意思”、“哥哥你真棒”之类的。
捧的咱老许那叫一个舒服。
可现在……
十封邮件她能回一封，都算是自己烧高香了。
而就在这时，他发的拿几封邮件都得到了回复：
【好的，许导，我这就下载下来看。看完后跟您沟通。】
【收到，许导辛苦了。看完会给您写报告的】
【明白，这就去看，您辛苦了。】
看看人家！
姓杨的。
再看看你！
呸！
渣女！
……
中午在魔都落地。
进关。
他没着急走。
虽然和林狗、刘一菲等出了机场就解散了，但他却要去一趟逆风。
如今的逆风比起曾经的阿猫阿狗两三只，又添了许多员工。
并且写字楼也变成了两层。
上面一层是逆风，下面一层是云图。
他是在云图的办公室里看到了许志的。
哥俩见面也没啥废话。
许志直接递上来了一份文件。
那是两份股份书。
一份是徐争，另一份是宁皓。
显然，这哥俩动作很快。
或者换句话来讲，很“识时务”。
徐争的工作室，云图占股百分之45。
宁皓的工作室则占股百分之40。
看了看两份计划书后，他问道：
“宁皓这次动作怎么这么快？”
“不快能行哇？对于他去客串《将爱情进行到底》的事情，上影厂很不满。他都快吓死了，尤其是云图成立之后，他也算看清了形式。加入京圈，等于这边的资源全断。但加入咱们，咱们反倒不会过多限制他的自由。他聪明哇，和徐争一起来的。然后还从呢这要走了《黄金大劫案》的剧本。估计是想借花献佛……”
许鑫微微点头：
“黄勃呢？”
“么来。啊呀，不管嘛，他在他们那个铁三角中处于下位。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不急。”
“行。我过几天去厂里，到时候看看杨颍，还有其他的事情……”
说到这，许鑫顿了顿，这才发现哪里不对劲。
“文璋是啥情况？他这几年努力和你处关系，怎么这次没动静了？”
“有动静，不过……呢给的回答含糊。”
“含糊？……为甚？”
“因为……”
许志顿了顿。
扭头从桌前拿起了一盒烟，抛给了许鑫一支后，自顾自的点燃。
借着烟气，他长叹了一声：
“呢怕要了他，会坏了一锅汤。”
“……？”
看着许鑫那疑惑的眼神，许志缓缓说道：
“前几天，他请呢吃过一顿饭。没别人，连助理都没带。就仨人……”
“马伊莉也有这意思？”
许鑫下意识的说道。
可许志却再次摇头：
“错就错在，他领滴人不是马伊莉。”
“……谁啊？”
“姚迪。”
“……？”
许鑫一愣：
“《裸婚时代》那个……？”
“对滴。”
“……”
他眉头微皱。
看着发小的态度，多多少少能明白过来一些意思。
只不过……
“他俩关系不一般？你看到啥了？”
“不是呢看到甚。他是想让云图签姚迪……啊呀，其实大家早就认识了哇。光去年就见过几次面……也可能是呢多想。但是，三金，你想想看……假如说，你和杨蜜结婚了哇，但你跟呢出来吃饭，总是带刘一菲……”
“你特么别瞎说啊！我没有我不是我不敢！我和我媳妇好着呢！这话让她听见，她能把你丢黄浦江……”
许鑫赶紧一套素质三连下来。
甚至连暴露了惧内的本色都“暴露”了。
不过许志也不意外。
别的不提……
那二伯家的几只鹅……
那可是许家湾一霸。
别说三金了。
这群孩子从小谁不是被鹅撵着“DEI”到大的？
那几只鹅真的是祖祖辈辈开始就掌握了如何在许家湾称王称霸的技能。
谁不怕？
许志到现在都记得被鹅咬上一口有多疼。
可见到了自己弟媳，那就跟孙子见爷爷一样。
长这么大许志就没见过有谁能把大鹅吓的不敢下蛋，见到了就浑身哆嗦的德行。
所以，别说许鑫怕了。
他也怕。
那婆姨……可真不是什么善茬。
怕是正常的。
不怕才出鬼了呢。
所以他只是摆摆手：
“呢是比喻。比喻，知道哇？假如，你和杨蜜在一起，天天带出来的人却是刘一菲。你领着刘一菲见朋友，见关系，偶尔还会给刘一菲夹菜……呢问你，你朋友要这样，你会咋想？”
“我会提出一个他无法拒绝的理由。”
“……”
许志无语了。
好家伙。
许家湾教父是吧？
当然了，许鑫也是玩笑。
在说完后，他便皱起了眉头：
“你的意思是，他俩有一腿？”
“不是一腿，呢估计是很多腿。你想想看，真要是普通朋友，你俩人在一起吃饭，总会聊点关于蜜蜜滴东西吧？可呢从第一次跟他俩一起吃饭到前两天，呢一次都没听到过关于“马伊莉”滴事。你说，这正常哇？”
“……”
见许鑫眉头皱的更紧了，许志摇摇头：
“所以，呢不想让他来。呢家老汉教过呢，这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滴墙。他咋弄，那是他滴事嘛。但云图要是真的注资了他，你的《33天》只要火，那就势必火上浇油，给他砸资源。可万一东窗事发……呢滴心血不是白费了？所以，与其这样，呢还不如不做。云图又不缺人……”
“那你打算……”
“拖嘛。拖到他自己明白呢不想签他。然后主动走远~越远越好~反正呢是不会给他东西了，担不起那责任。至于他会不会去京圈……”
“不去最好，去了更好。”
许鑫眉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而许志愣了下，明白过来许鑫话里的含义后，点点头：
“是哇。”
“……”
他没继续说下去。
许鑫也没回答。
只是……
两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在话说到这后，不约而同的懂了对方的想法。
只是……
俩人谁也没表达。
是等着看热闹呢？
还是主动点燃那根导火索？
哪怕外人在场，估计也难解其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