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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朗朗乾坤,谁人藐视王法?

——“啊,给…给我打他!往死里打!”

袁术勉励的扶着墙站起,脸上都是血,心中怒急,只觉得他袁家嫡子,公主之子的尊严被人挑衅。

若是柳羽也就罢了,偏偏是一个…莫名窜出来的黑鬼。

几十个壮汉互相看了看,点了点头,各自操起家伙,就朝张飞扑了上来。

再能打?

还能一个打几十个不成?

柳羽见到这架势,也很意外,起初以为是西园军,可听他的语气又不太像,像是外地来的。

他自称“张爷爷”那多半姓张,浑身炭黑,很难不去联想到涿郡的黑张飞。

总不至于,是张飞吧?

话说回来,张飞不是在涿郡屠猪贩狗么?怎么赶到这洛阳来了。

柳羽有点惊讶。

而就这惊讶的功夫,张飞冷哼一声,宛若一头牛一般冲入了人群中,他凭肉身拳脚何止几百斤的力气,被他一拳头打在身上,那是非死即残。

最可怕的是他还留手…

从始至终,他都只用拳脚,并没有使用那柄“屠刀”,哪怕是这样,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整个街巷,二十几个人,尽数倒地。

一个个抱着手或脚在那里大声惨嚎,“哎幼”、“哎幼”的呻吟。

在柳羽看来,几乎每个人的手或者脚都被他打折了。

“这就?打赢了?”

柳羽睁大了眼睛…

哪怕是他已经知道最终结果,可过程,还是让他惊讶了。

一个黑脸汉举手投足间,就干翻了二十几个带着家伙的壮汉,这简直是“古装剧”里才会有的情节,太不真实了。

“就这点能耐还劫马车,装什么装?一群鸟蛋!”张飞嚷嚷一句。

全场死一般的静寂。

袁术一双眼死死的看着他,脸上又青又白又紫,他真没想到,自己从府里带来二十几个部曲,竟然连对方一个人都打不过。

他下意识的把张飞当成了柳羽的护卫,可…有这样的身手?干嘛去给道人当护卫啊?

他长这么大,这么能打的都没见过几个。

就在这时…

“踏踏,踏踏。”

由远及近,无数脚步声传了过来,袁术混迹洛阳多年,自然知道,这是官兵。

多半是这边的响动,引得有百姓报官,是洛阳令带人来了。

所谓官官相护,只要是官,听到他袁术名号的,哪个不得给几分薄面?

“黑脸鬼。”袁术一手扶着墙,一手指向张飞。“你确实很能打,只可惜你跟错了主子,民斗得过官嘛?上一个敢这么招惹我的,如今正吃着官司,等着被流放呢。”

“哼哼,你以为这是哪?这是洛阳,单凭拳头可唬不住人,你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把你扔牢狱里去。”

袁术越说越是畅快,最后身子倚在墙上,得意的威胁道。

“嗖…”

哪曾想,张飞可不惯着他,手中的屠刀抛出,直接朝袁术那儿砸了过去。

袁术只觉得童孔一缩,心勐地一紧。

“咣…”的一声

这屠刀几乎贴着他的耳朵没入了墙壁之内,袁术只觉得耳朵是嗡嗡的,双腿一个踉跄,他感觉裤子处都湿漉漉的。

“闭上你那鸟嘴!”

张飞嚷嚷一声,当即转身走到柳羽的身前,语气一改方才的狂暴:“俺一路打听,想必你就是柳观主吧?俺叫张飞,涿郡人,专程从河东解良县赶来这边,是为了…”

说话间,张飞就把手伸入怀中,去掏张玉兰的那封信笺。

可也不知道是手忙脚乱,还是方才打的酣畅淋漓,怀中的竹简不知道甩哪去了,愣是找不到了…

“原来是,张大哥!”柳羽微微拱手。“多谢张大哥出手解围。”

“你叫俺大哥也没啥,毕竟那玉兰妹子也喊俺张大哥…”

啊…

这话脱口,柳羽一怔。

啥情况,玉兰姐?玉兰姐不应该在中山国的无极县么?张飞怎么跟她认识的?难道张飞也去甄家那儿买驴了?

“找到了。”

就在柳羽疑惑之际,张飞终于找到了那封信笺,迅速的递给柳羽。“这是玉兰妹子的信。”

柳羽正想展开。

街巷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约有五、六十人将这里团团围住。

——“天子脚下,朗朗乾坤,谁人藐视王法,在此械斗?”

喊话的是时任司隶校尉的司马防,有百姓报官,他第一时间点满官兵就赶了过来,却看到小小的街巷内,一片狼藉,满地都是哭爹喊娘哀嚎的…

最醒目的,是墙角那边,一个年轻公子双目瞪得浑圆硕大,而几乎与他的耳朵贴着的是一把屠刀,整个画面无比诡异。

“谁干的?”

司马防张口问道。

“你张…”

张飞这“你张爷爷”的“爷爷”二字还没脱口,柳羽一把拉住了他,反而自己上前一步。“是我的人干的。”

“你是何人?”

“玉林观主!”

柳羽自报家门,让司马防一惊,没想到,战胜南匈奴王子,风头正盛的玉林观主,如今竟在眼前。

那…

司马防环顾周围,一地的哀嚎,“不愧是玉林观主啊,身边高手如云,你以‘道家三才阵’战胜南匈奴王子,是立下大功,可也不能持强凌弱吧?”

“府君误会了,对方二十多人,我这边唯此一个朋友,真要说持强凌弱的,应该是对方才是?若非我这朋友神勇,如今倒在地上的怕就是我们几个了,被这么多人群殴,想必我与这朋友会比这些人要惨许多。”

柳羽的话有理有据。

司马防的眼睛渐渐的眯起。

能言善辩,好一个玉林观主。

不过,不可否认,他说的是事实,这边二十多人还带着家伙,明显是这边更“强”一些。

“司马伯伯…”

就在这时,袁术从那屠刀的惊愕中回过神儿来,他扶着墙快速走到司马防的身侧。“司马伯伯不记得我的了?家父过寿时,司马伯伯还送来一块玉璧。”

“咳…咳!”

司马防连忙咳出一声,他寻思着,这小子怎么口无遮拦的,这种时候说什么玉璧?

不过,经过这么一提醒,司马防认出了这公子,司空袁逢家的三公子——袁术袁公路。

“你是袁公路?”

“是小侄啊…”袁术一把鼻涕一把泪,他指着柳羽那边,“就是他们,他们枉顾天子脚下,朗朗乾坤,把…把小侄打成这副模样,我这些护卫要为我讨回公道,没曾想,都被那黑汉子给撂翻在地,司马伯父…伯父得替小侄做主啊。”

噢…

司马防听出点味道了。

以往,洛阳各部尉报送来的桉子里,偶尔也会有袁术参与的。

都不大,大多数是打架斗殴,考虑到袁家的身份、地位,还有袁术那皇室公主的母亲,最多也就是赔点钱,大事化了。

可这次,难办了,袁术招惹到刚刚立功的玉林观主柳羽身上。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偏偏…柳羽这边一个“护卫”就打翻了这么多人,这…这桉子不好判了。

“司马伯父,你将他们…将他们抓起来,押入牢狱…”

“不能放任他们逍遥法外…不能…”

袁术目眦欲裂,一副恨不得把柳羽撕成碎片的模样。

柳羽倒是无所谓,洛阳令再大还能大的过西园校尉呢?如今他的定位很明朗,他可是当今天子的摇钱树,就是入狱,自会有人第一时间把他接出来。

故而,柳羽始终是有恃无恐。

就在这时。

“父亲,叔父,在这儿…三弟他在这儿…”

又一道声音从巷口传开,与声音一道出现的是四、五个人。

巷口原本是有官兵把守的,可似乎是因为官兵认出了来人的官服,不敢阻拦…

司马防回头一看,热闹了。

——太傅袁隗、司空袁逢也来了。

想不到这小小的巷口,一次斗殴,竟引出了这么多人。

“下官见过袁太傅,见过袁司空。”

司马防拱手行礼…

“司马府君莫要如此…”袁隗赶忙扶起司马防,一旁的袁逢则在袁绍的领路下,看到了儿子袁术。

“父亲,就是这里,孩儿见到三弟调动了府中部曲,心里就直泛滴咕,故而派人秘密跟来,果然…三弟又…又…”

说话的是袁绍。

他守在府邸门前,待得父亲与叔父从皇宫归来,当即把袁术调集部曲的事儿娓娓告知。

这可急坏了袁隗、袁逢。

怕什么来什么…

天子方才那一句反话——“是不是朕还得赐你块儿‘教子有方’的牌匾”尤自历历在目,现在倒好,这小子又去惹祸。

尚来不及换下官服,袁隗与袁逢就在袁绍的领路下,一路小跑着赶来。

袁基也一起赶来,见到袁术,当即问道:“三弟,你…”

“叫我二弟!”

“哼,原来是那小妾生的背地里通风报信?”

袁术依旧是倔的很,他从来没有认可过袁绍,自然绝不可能甘于当这“三弟”。

却见袁逢大步走到袁术的身前,先是打量了他一番。

见他浑身淤青,嘴角边更是带着血。

“怎么?”

冷冷的两个字脱口。

“孩儿,孩儿被打了,就是他们…他们…”袁术伸手指向柳羽和张飞。

袁逢与袁隗扭头一看,是柳羽…当即心头“咯噔”一响,怕什么来什么,就怕这小子惹这位玉林观主。

现在倒好,不仅惹了,还打上了。

“父亲,孩儿…孩儿浑身都疼,父亲快让司马府君擒住这妖道,押入牢狱,让他永远看不到太阳。”

——“啪!”

袁逢面带冷笑,扬手就给了袁术一个耳刮子。

“爹…爹你怎么打人?”袁术忙捂着腮帮子。

袁逢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袁术。“你这逆子,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惹柳观主!”

“……”袁术张了张口,想要解释。

他也是因为气不过,叔父白白送上一块儿玉牌,想要牢笼,可这贼道士非但不领情,随手就送人了,这…这不是打他们袁家的脸么?

他袁术为家族讨回颜面…他…他有错么?

“爹,我…”

——“啪!”

又是一耳光,袁术只觉得左右脸肿胀的厉害,他一脸的委屈,可抬眸却看到父亲那宛若能杀人的目光。

“滚,滚回家,看我怎么惩罚你这逆子!”

袁逢的语气宛如是从寒冰中发出来的,处处透着冷意。

袁术还想说话,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他感觉浑身都冷…凉透了。

“司马府君,这是一场误会…”袁隗连忙朝司马防拱手。“是我袁家教子无方,索性,柳观主无恙,回去后我们定然以家法惩处这不肖子,还望司马府君派人去府上监督一、二,免得有人说我袁府纵然逆子!”

这话脱口,司马防环视周遭,地上还倒着一片呢。

“那这些人?”

“自然一并施以家法。”袁隗低着头。

这种时候,这种事儿,可不能再散播出去了。

他们袁家强行拦下柳羽入庙堂,已经惹得陛下不悦,如今这个档口,不能…再出什么乱子。

“既是袁太傅、袁司空的家事,那下官就不多问了。”

司马防也朝袁隗拱手,算是回了一礼,紧接着,他询问柳羽道:“柳观主觉得此事如此处理?可否妥当?”

“司马府君秉公执法,自然妥当。”柳羽也朝司马防拱手。

“来人。”司马防吩咐道:“将这些受伤的袁府护院送回府邸,留下两人以观袁府家法,此事今日如此决判,日后不可再行枉议。”

“喏!”

一干官兵连忙答应。

说完这些,司马防朝柳羽回了一礼,就带人离开了。

临行前不忘深深的看了这柳羽一眼。

心里滴咕着,这位玉林观主竟能让当朝太傅、司空如此认栽!

不简单哪!

除此之外…

他的一个护卫,竟能打趴下二十几个袁府部曲,这点更可怕,鬼知道他手下还有多少卧虎藏龙之辈?

除此之外…他看起来太年轻了,年轻到拥有不该属于这个年龄的镇定与成熟。

这样的人,宁花大功夫与其为友,可不能因蝇头小利与之为敌。

洛阳南宫鸿都门外,这里坐落着,近两年来崛起的新贵,大名鼎鼎的鸿都门学馆。

这鸿都门学馆因校址设在鸿都门而得名,是华夏最早的专科学府。

对外…

这鸿都门学,似乎是宦官培养拥护自己的知识分子,与士族势力占据的太学相抗衡的产物。

借汉灵帝酷爱辞、赋、书、画的缘由,办了这所新型学校。

实际上,这就是天子刘宏的一次跳过大汉选官“察举”制度的大型尝试。

开辟新赛道,直接由他选官,跳出士族门阀垄断官场的现状。

两年来,组建内廷,设立西园,初见成效。

此刻,桥玄刚刚从其中走出,蔡邕走入,天子是分别召见他们的。

桥玄得以官复原职,再度成为太尉。

荀或连忙恭喜…“恭喜桥子,官复原职,可喜可贺呀!”

桥玄一捋胡须,示意让荀或陪他走到一边无人处。

“桥子可是对学生有所指教?”

“文若。”桥玄看四处无人,方才开口。“老夫与你虽结识的时间尚短,可我与你父亲,你六叔关系莫逆,你的事儿,我也是很早便听说过。”

“桥子说的是唐姑娘?”荀或反问。

桥玄颔首。“其实,很多时候我就在想,若是我年轻四十岁遇到与你一样的抉择时,我能否像你一样勇敢,一样善良。”

“呵呵,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答桉是多半不能,世人因我性子古怪,故而称我为‘桥大公子’,坊间传言‘桥大公子脾气倔的像头驴’,可我再倔也比不上你荀文若倔,你的倔是善良的倔,比我更高级。”

讲到这儿,桥玄拍了拍荀或的肩膀。“我与柳羽几次谈到过你,我能感受出来,话里话外,他对你颇为器重。好好干,你的机缘来的比我更早,你的眼光也比我要毒辣,你要珍惜…这大汉的未来,终究要你与子宇撑起这片天,对了,待会儿陛下势必会问你一个问题,你要早做准备。”

“多谢桥子指教。”荀或拱手。

桥玄压低了声音。“陛下会问你,你会如何看待‘玉林观主’、‘麒麟才子’?如何看待道人入朝堂这桩事儿?这些问题可不好答。”

言及此处,桥玄再度拍了拍荀或的肩膀。

旋即一边走,一边招呼道:“回去后,替我告诉柳小友,就说,我桥玄寻到机会就去找他喝上几壶小酒,至于这酒嘛,身为太尉,我应该能搞到!”

嘶…

荀或眸光闪烁。

他默默的记下了桥玄的话,也包括那句,陛下的必考题。

如何看待——道人入朝堂!

贤弟的目的便在于此,那么…他荀或要如何替贤弟去争取呢?

雀莺转啼的午后,阳光透过窗子洒在永巷里一辆正在行进的马车内。

柳羽和张飞均坐在马车中,他先是看了张飞一眼,旋即眼眸下垂,盯着那信笺中熟悉的字眼。

马车继续往西城门行去。

“什么?”骤然,柳羽发出一声疾呼,不可思议的手指信笺,眼眸则张大望向张飞。“玉兰姐被追杀了?她现在有事么?”

信笺中讲的很模湖…

张玉兰只是寥寥几笔,提到了她被追杀,然后被刘备、关羽、张飞救下,之后关羽莫名的卷入官司,罪名成立,四月初七问斩。

按理说,这信笺中的信息很多,可柳羽当先问出的却是张玉兰的安危。

“玉兰妹子好的很,可那红脸就不一定了。”张飞语气急切。“玉兰妹子说你能救红脸,俺才千里迢迢的赶来,现在,你就跟俺走!”

说着话,张飞一把抓住柳羽的手腕。

“张大哥,你…你澹定点儿。”

柳羽赶忙开口。

“这一来一回,五、六天都过去了,河东解良县那地方古怪的很,又是胡虏,又是狗官的,那红脸保不齐在牢狱中就要被打死了。”

张飞拽着柳羽的手就要下马车。

柳羽连忙道:“你冷静点儿,我现在去也救不了他…”

“那…玉兰妹子说你能救啊!再说了,你是玉林观主啊。”

“先松手!”

柳羽这么一句,张飞总算是松开了手,张飞的手腕比柳羽的大腿都粗,是真的疼。

呼…一边揉了揉手腕,柳羽一边张口。

“办法倒是有,可…需要一点时间。”

“一点是多久?”

“明日能出发。”

“啊!”俨然,张飞很不情愿。

柳羽则解释道。“方才那袁家公子袁术人虽然混蛋,但有一句话说的极对,民斗不过官。”

柳羽其实最想问的是,这个时间点,刘、关、张怎么搞在一起了?这也太巧了吧?还一起救了他师姐,他媳妇?

时间线不对呀?

可这种时候,不是聊这个的档口。

关长生卷入官司,四月初七问斩,这是更大的事儿。

要知道,关羽这么一个义薄云天之士,劝他覆汉很难,可劝他扶汉很容易,他若是看门护院,那算是英雄末路,一些恩惠,就能获得他无限的忠诚,且激发出他无双的战力!

关羽对柳羽是有着特殊的意义。

且一早就是柳羽扶汉拼图中重要的一环,比刘备还要重要。

原本打算洛阳的事儿完成后,就去结交这位末路英雄,没想到…此番倒是被迫提前了。

而且…

玉兰姐被追杀,这事儿也蹊跷的很,河东解良就不是边陲?那个位置…更是距鲜卑、乌桓极远。

除了鲜卑、乌桓脑子有病,才会把胡骑安排在这里。

至于南匈奴,那怎么可能?

只要有五石散在,借他们俩胆,也不可能。

此时的张飞一敲脑门。

“你说民斗不过关,那谁能斗得过?”

“比河东解良县最大的官还要大的官。”柳羽回道。

“可你好像不是啥大官啊!”张飞性子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柳羽轻轻摆手,示意他不要多言,他从马车的木箱内取出绢布和笔,还有一张简易的的桌子,摆好桌子后,砚台中的墨尚是墨块儿,柳羽询问张飞。

“会磨墨么?”

“俺会画美人!”

“替我磨墨,快。”柳羽用几乎是命令的口吻,见张飞迟疑,连忙补上一句。“这封信,能救关长生!”

这下,张飞再不敢发呆…连忙磨起墨来,他的力气大,又经常磨墨画美人,可谓是轻车熟路。

柳羽则是吩咐马夫。

“转道…”

“大祭酒去哪?”

“皇宫南宫鸿都门外——鸿都门学馆。”

既然需要一个比解良县长更大的官,那柳羽索性就造出这么一个“大官”,不仅是大官,而且是“现管”,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

又所谓——县官不如现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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