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永恒与冥
“……”
林染沉默了。
这个名字一出，给他整不会了。
如果是总局长的话……也许？可能？他……真的能做到？
林染理解了白月葵为什么会在时空使大会时就相信他当时一个刚刚准备六司的小真仙能解决战乐神体的缺陷。
那可是总局长啊！
时空管理局的定海神针，传说中的至高太初！真正伫立在万古诸天顶点，俯瞰大宇宙沧海桑田的无上存在！
别说白月葵了，他自己都有点相信他能解决战乐神体的缺陷了。
总局长的名号听的太多，也太久了。但这一次却还是林染头一次感觉自己距离这位时空管理局的定海神针这么接近的一次。
总局长的名字早已成为了不能言说的禁忌，林染从未听闻，局内对这位总局长一向是尊称总局长，无论是行走在外的称号还是真名，一概不知。
正是这般神秘的总局长在时空使们的心中随着时间流逝无限拔高，哪怕总局长上一次露面已经是很久远之前，不可考究的远古岁月也依旧不影响总局长的威信与日俱增。
总局长说他在未来能够解决白月葵战乐神体的缺陷……
林染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总局长会认为他能够解决战乐神体的缺陷，他的一切自己都很清楚，有什么东西有机会弥补战乐神体的缺陷？
好像有一个。
林染很自然的想到了至今他捉摸不透的混沌本源，这东西能让虞皇格外认真的叮嘱不得暴露，一定有它的特殊性，虽然林染至今只发现了混沌本源在战力增幅上的功效，但这融合了万千本源汇聚而成的混沌本源绝不仅仅只是这般简单。
一定还有他未曾知晓的玄妙在其内。说不定解决白月葵战乐神体缺陷的方法就在混沌本源之中。
“这一次天神参战正面战场，你可愿与我们同行。”白月葵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只是一个玄仙，这……？”林染迟疑，他的实力太弱了，四方军的入门资格都是三元极境战力，他过去完全是在拖后腿。
“有我在，没有轮回者可以伤到你。”白月葵平静的语调带着对自己绝对的自信。
林染苦笑一声，倒也不是怕死，主要是他去了，完全是在拖后腿啊。
“你处在某种特殊的阶段，多观摩高层面的战斗对你悟道有好处。”白月葵再次说道。
“您怎么知道我在悟道？”林染惊诧的看着白月葵，他很确信对方不可能知晓混沌本源的事情，既然不知道混沌本源，又是怎么知道他现在处在创法的悟道阶段？
“你的周身充斥着道韵，这是悟道的标志。”
林染仙魂感知了一番周身，啥也没有啊。
“不必白费力气，三元无法直视大道。这是大宇宙对你们的保护，否则直视大道秩序痕迹会让你们被大道同化，化作大宇宙的养料。”
“灵晶城战役，城主和蚀月仙王的道争我们却可以看到大道痕迹，为何没有被同化？”林染疑惑的问道。
“你们看到的道争是并非真正的大道衍化，只是大道落在星空的表层，灵晶和蚀月彼此制衡削弱下，哪怕直视也不会被同化。真正的大道除非巨头主动显化，否则你们是无法看到。”
合着看了半天的道争还不是真正的大道？
“蚀月和灵晶在合道境谈不上多强，他们的大道外层显化被你们注视到无伤大雅。但以后最好不要直视道争，不是每位合道巨头的大道显化都是这般浅显。”白月葵叮嘱道。
合着灵晶城主和蚀月仙王在合道巨头里也是垫底的呗？
“如虞皇、永恒、祖副局长这般在合道境走到尽头的巨头，他们的道争哪怕是最外层的显化也足以将合道境以下的生灵彻底磨灭。”白月葵又补充了一句。
林染是听明白了，在这诸天战场除了要防备同阶轮回者外还要警惕这些巨头之间的战斗余波，看都不能看。
“多谢冕下指点！”林染衷心的向乐皇道谢。
“平等交易。今日我助你，他日你助我。”白月葵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
但林染清楚，这只是战乐神体抹灭了白月葵的大部分情感，这位乐皇其实还是有着情绪存在。
说来也是可怕。
一位乐师，竟然因为自身体质而使得自身情感被剥夺，这何其讽刺？
战斗乐师的能力依托于乐道，乐道的力量源泉便是生灵的情感。融入真情实感的战斗乐曲方能给予他人更强的增幅。
而白月葵作为乐道的执牛耳者，如今却是面临着绝情绝性的局面，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可悲。
“我观摩更高层次的战斗能够走出自己的路吗？”林染询问道。
他正在创造自己的法，以混沌本源为基底，尝试进行创法。但也只是有了一点点头绪，在不断的试错。
“自身的法源自过往的经历，每个生灵的情况都不相同，如何创法，怎么创法，创造什么样的法，都要看你自己。”
虽然说了和不说一样，但林染结合自身的情况，倒也有了些许想法。
目前他对混沌本源掌握的力量只有攻伐，既然如此，那便从攻伐之法入手。
而攻伐之术，自然是离不开战斗。
念已至此，林染的心中已是有了决定。
“我愿与天神同往！”
“好。”白月葵的表情和语调依旧平静，但想来并非只是澹然吧？
……
自林染答应了白月葵，刚从天神乐团驻地回到第七营没多久就收到了来自曦将军的调令，他独自一人前往天神乐团，所在的第七营依旧原地待命，基本上相当于一次外勤任务，一次单人外勤任务。
来到五老战区床铺还没熟悉呢就马不停蹄的赶往了四方战区。
不过好在四方战区和五老战区毗邻，不至于像十都战区赶往五老战区这般遥远。
在白月葵的坐镇下，只用了短短两日便来到了四方战区的大营。
因为林染是跟随天神乐团前来，因此林染的住所也是被安排到了天神乐团的驻地之中。
神器天神鼓化作驻地落地，林染成功办理入住手续。
四方军已经和三大诸天组织联军碰上了，只不过双方依旧处于对峙阶段，没有展开大规模的战斗。
四方军在等天神乐团和五老军就位，四方军不动，三大组织联军也不会轻举妄动。
天神乐团已经抵达前线，现在就等五老军传来消息，大战便会爆发。
天神鼓三楼，林染的房间。
天神鼓内部的房间还是挺朴素的，就是一间很普通的酒店标间客房的布置，房间大小都没什么差别，都是朝那一坐，开始修行。
都在战场了，还要求这么多做什么呢。
林染在孙艺琳的介绍下和天神乐团的正式成员一一认识了一番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待着，继续琢磨他的混沌法门。
这般时日没有持续太久，自天神乐团一行抵达四方战区后的第七日，五老军方面传来消息，正面战场，一触即发！
四方战区，交战区。
林染远远注视着三大组织联军后方的那片漆黑如墨的海洋，毫无波澜的黑海彷若黑洞一般吞噬着一切生机，充斥着死寂的气息，令林染本能的生出厌恶之感。
冥海，四方战区前往深海的必经之地。这是一片由黄泉之水炼制而成的海洋，将诸天组织联军的大本营牢牢保护起来，深海也是由此得名。
冥海是一件神器，由诸天组织联军总指挥，来自轮回殿的冥神王掌握。
冥神王作为诸天组织联军的总指挥，战力自是不必多说，与时空管理局一方的领袖永恒神王交手数次，两位神道领域的极强者每次交手都是不分伯仲，以平局落幕。
由冥神王掌握的冥海有多可怕自是不必多言，四方军能够数次攻入深海，但却始终无法真正威胁到深海，冥海在其中起到了极大的作用。
冥海只是远远的注视着就已经让林染感受到了不适，这其中或许有旧日的特性在内也说不定。
林染没有多看，收回了目光。
白月葵的话还回荡在耳边，在这种级数的战场上少一些好奇心可以让他的存活率大大提升。
站在孙艺琳的身侧，与其他几名四方军时空使并列。
没有言语，神情肃穆，静静地等待着。
林染被白月葵安排到孙艺琳身边进行保护，除此之外还有四方军的其他时空使进行保护，只靠林染一人自是不可能保护的住孙艺琳，上一次的轮回者和这一次的轮回者不可同日而语。
四方军的人数并不多，只有万数，但每一位都是三元极境起步的绝强大能，单拿出来都是能够碾压林染的存在。
这一点深海也很清楚，因而派出的也会是精锐，否则就是派过来送人头的。
只是林染有些疑惑，双方在等什么。
很快，他就有了答桉。
轰！
天地骤然变色。
“封锁感官。”一道浩大的声音传来，林染慢了半拍，注意到随着这道声音响起，所有三元时空使都在第一时间封锁了自己的一切感官，屏蔽了对外界的一切探知手段。
林染也是有模有样的学着他们封锁了感官。
下一刻，天地骤然变色。
贯穿天地的无上神国伴随着衍化的永恒大道在天地之间显化，哪怕只是最表层的衍化，依然让一些没来得及屏蔽感知的轮回者瞬间化作点点星光，飞向那仿佛象征着一切美好的永恒神国。
呼！
平静无波的冥海霎时间沸腾起来，无穷无尽的冥海被无形的力量拨开，露出一道接连天地的通道。
下一瞬，一道抹灭一切的死寂气息弥漫开来，照耀星空的永恒大道被这死寂生生挤出一片天地，冥之大道与永恒大道对峙着，大道的气息不断衍化，大宇宙最为核心的力量在永恒神王与冥神王的交锋下交织交错。
此刻的四方战区，除了双方合道级数的巨头外，其他生灵尽皆伫立在原地，耳不能听，目不能视，感不能觉，封锁了对外界的一切感知，像是活死人一般呆立在原地。
两尊在合道境走到极致的巨头交锋，他们连直视的资格都没有。
永恒大道与冥之大道冲突不断提升，两条不同的大道交织交错，竟是逐渐相融，将这方星空笼罩。
大道之争，开始了！
“醒来。”四方军辰龙战团长喝道，封锁了感知的一众时空使登时被惊醒。
林染醒来的第一时间便看了眼上方，灰蒙蒙的雾气将上方笼罩，但令人心季的气息却是不断从上方传来。
永恒神王和冥神王的道争开始了！
只是，这灰蒙蒙的雾气怎么越看越像是……
轰！
仙术碰撞的声音打断了林染的思绪，大战已然爆发。
林染忙收敛心神，不再分神思索这些事情。
扫视了一圈，并没有看到白月葵的身影，在这种大规模战场上林染也不敢妄用仙魂探查。
大家的精神都处于紧绷状态，一个不小心就给他斩了，到时候林染必然遭到反噬。
敢在诸天战场使用仙魂之类的探知手段去感知战场的时空使或是轮回者，要么是实力极强者，要么就是傻子、二愣子。
除此二者外，没有人会在诸天战场上妄用仙魂，都是凭借进化了无数次的感知进行战斗。
林染没有看到白月葵的身影，也没有继续寻找，来到孙艺琳的身侧，祭出了仙纹黑金鼎。
几名四方军的时空使微微侧目。
虞皇亲传林染的成道之器，由仙纹黑金帝母金打造仙纹黑金鼎不单单轮回者知晓，时空使们也是久仰大名。
这么大的仙纹黑金鼎，只能说财大气粗。
孙艺琳见林染祭出仙纹黑金鼎，轻轻一跃，便来到了仙纹黑金鼎上，素手在虚空中一抚，九幽仙琴凭空出现。
经过炼器天尊的修补，仙纹黑金鼎在韧性和硬度上更上一层楼，虽然依旧无法抵挡极境的破坏，但也算是给孙艺琳上了一层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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