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夫拎着箱子,静静地跟在克来尔身后,走进一条长长的洛可可式的走廊。
走廊尽头是一扇很大的木门,克来尔推门而入,同时扭头道:
“这里是我的办公室,你如果有事情,可以直接来找我。”
罗夫道了一声谢后,跟着克来尔迈步走进办公室。
房间很大,地面铺着乳白色的大理石,四面墙上装饰着栩栩如生的壁画,一盏巨大的枝形吊灯悬在头上,旁边是一排弧形的窗户,透过窗户,阳光照耀下的巫师广场全景尽收眼底。
克来尔让罗夫坐下,给他倒了杯茶后,坐在一旁道:
“我接到法国魔法部部长阿贝尔的信,他说你抓住了两个犯人,他们现在在哪?”
“他们被我放在了安全的地方。”罗夫端起杯子,轻轻抿了口茶,道:
“我会把他们尽快交接给您,不过得给我点时间。”
“哦。”克来尔斜瞥了眼少年,眼神闪烁道:“他们被你关在箱子里了,你当着我的面,不好将他们带出来是吧?”
罗夫哪怕演技出色,被一口道破,也差点没绷住,他只好眨了眨眼眸,迷惑地望着克来尔,一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的模样。
克来尔望着这个看似纯良、实则很不老实的少年,表情严肃道:
“比起那两个犯人……斯卡曼德先生,我更关心您的箱子。
我得到情报,说您带了一箱子魔法生物来德国,有没有这回事?”
“……”
见少年一时间有些发懵,克来尔噗嗤一笑道:“别紧张,孩子,我逗你玩呢……对了,你爷爷最近身体还好吗?”
“还行吧。”罗夫扬了扬眉毛,小心翼翼地问道:“您认识我爷爷?”
“嗯。”克来尔点头道:“二十多年前,我才从德姆斯特朗毕业,在魔法生物管理控制司工作。
有一次,我遇到了一个突发桉件……一头恶尔精挟持一个小巫师,是斯卡曼德先生帮我安抚恶尔精,并解救了那位孩子,才让我保住工作。”
恶尔精是一种类似于小精灵的魔法生物,它们体型比地精大,平均有三英尺高,长着尖长脸,特别喜欢吃小孩。
纽特当年为了解决恶尔精的泛滥问题,曾在德国的黑森林,居住了一段时间,碰巧帮了克来尔。
听见克来尔部长如此说,罗夫顿时缓了口气,原来是熟人……你早说啊,瞧把他吓的!
“我进入过纽特的箱子,再看见你手里的箱子,就知道肯定也有一群魔法生物。”
克来尔莞尔一笑,她又提醒道:“不过,最近可是国际巫师联合会开会期间,你千万要小心,不能让他们跑出来。”
“这一点您放心。”罗夫连忙保证道:“我从来没有犯过这种错误。”
比起纽特动辄让魔法生物跑出来的行为,罗夫确实要谨慎许多……当然,也可能是他养的“小动物”太少的缘故。
克来尔站起身,望着已经解除管控广场,低声道:
“罗夫,你救了浮空龙船的消息还没有公布,但瞒不了太久,之后记者们肯定会骚扰你。
在邓布利多来柏林前的这段时间里,你可以住在魔法部。”
“这个就不用了。”罗夫摇摇头,拒绝道:“克来尔部长,我已经有住的地方了。”
“哪里?”
“格里戈维奇……魔杖店。”
……
……
勃兰登堡门,
位于柏林市中心椴树下大街和“六月十七日大街”的交会处,最初是柏林城墙的一道城门,因通往勃兰登堡而得名。
此时,在勃兰登堡门不远的街道上,出现两个身影。
罗夫在将犯人交接以后,就离开了魔法部,跟着卡琳来到了这里。
卡琳是柏林本地人,有她在确实没必要麻烦克来尔部长,哪怕她是纽特的熟人。
再说了,罗夫还有一肚子问题想请教格里戈维奇呢,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深入聊聊。
卡琳望着那座勃兰登堡门,兴奋道:
“这里就是椴树下大街的入口,和你们伦敦的对角巷齐名。”
伦敦的对角巷、巴黎的隐藏地、柏林的椴树下大街,是欧洲三大着名的巫师商业街。
而格里戈维奇的魔杖店就开在这里。
穿过广场,来到一处偏僻角落,那里有着一尊由四匹青铜马拉着的胜利战车。
警惕扫了一眼四周,卡琳伸手触摸青铜马车,消失在原地,罗夫也紧随其后。
他再睁开眼时,已经出现一条蜿蜒曲折、看不见尽头的鹅卵石铺砌的街道。
四周人来人往都是巫师,道路两旁是琳琅满目的各种魔法商店。
卡琳带着罗夫一路七拐八弯,找到一家魔杖店,门上的还有一个熠熠生辉的金字招牌:
格里戈维奇精品魔杖店。
店铺很小,店门宽不过三米,走入之后,左右就是两排高高的架子,上面放满魔杖。
店铺最里边,只有一个头发雪白,还有一把蓬松的大胡子的矮胖老人,他躺在躺椅上,正在闭目养神。
老人手拿一把折叠起来的扇子,轻轻敲打手心,哼着小曲,他听到脚步声,却没有睁眼,而是懒洋洋道:
“卷尺在桌子上,它会自动帮你量身高……魔杖价目表在墙上,可以自己选择杖芯和木材……”
“爷爷,是我回来了!”卡琳喊道。
老人勐地张开眼,他抬头看见少女后,先是欢喜,很快又板起脸道:
“卡琳,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
“我一直待在德姆斯特朗啊。”少女小跑过去,给老人轻锤肩膀。
“还和我撒谎!”格里戈维奇冷哼道:
“我收到奥利凡德的信,他说你去了他那里了!我又给卡卡洛夫写信,他回信告诉我,你被德姆斯特朗开除了!”
“这个嘛……”少女吐了吐舌头,讪讪而笑。
老人流露出威严长辈的神色,教训道:“让你安分些,这下被开除了吧……”
少女抽出一只手,使劲挥动,娇憨抱怨道:“知道啦知道啦,爷爷,我的耳朵要起茧子啦。”
格里戈维奇又看向罗夫,他脸色舒缓道:“这位是?”
“您好,我叫罗夫·斯卡曼德。”罗夫微笑道。
“罗夫是我在英国认识的朋友。”卡琳赶忙道:
“对了,爷爷,他很仰慕您的制杖技术,您给他制作一把威力强大的魔杖吧。”
“孩子,你原先的魔杖呢,给我看看。”格里戈维奇说道。
罗夫从口袋里取出自己魔杖,递给了老人。
格里戈维奇拿着那把魔杖,在眼前翻过来倒过去,仔仔细细地检查着。
“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这是希柯巴·沃尔夫的产品?”
“没错。”罗夫点点头,他用的并非奥利凡德制作的魔杖,而是希柯巴·沃尔夫的产品。
他是北美的四大魔杖商之一,也是个杰出的制杖师。
“爷爷,您是怎么看出来的?”卡琳好奇道。
“沃尔夫的魔杖以凋工精细而闻名,他还特别喜欢用雷鸟的尾羽作为杖芯,这把魔杖就是雷鸟尾羽杖芯。”
“我记得您说过,雷鸟尾羽魔杖虽然具有强大的力量,却难以掌握。”卡琳说。
“没错,只有天赋出众的巫师,才会选择这种魔杖。”格里戈维奇点点头。
罗夫默默听着格里戈维奇的话,他突然皱眉道:
“格里戈维奇先生,我记得奥利凡德先生总是说……魔杖选择巫师。”
“错了,孩子,当然不是魔杖选择巫师……”格里戈维奇反驳道:
“永远都是巫师选择魔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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