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等那泼皮无赖说完,一道身影便扑向了他,沙包大的拳头直接落在了泼皮的脸上。
砰砰几拳下去,泼皮脸上像是开了一个染铺似的到处开花,被打的哭爹喊娘。
秦墨骑在那泼皮的身上,一拳接着一拳,嘴里还骂骂咧咧。
“尝鲜你妹啊!尽欺负老实人是吧!你在这里尝尝鲜,你谁啊!直你娘!”
在场的人都傻了,惊魂未定的赵清雪看着秦墨的背影嘴巴更是张成了0形。询问的眼神看向一旁的憨憨兄长,却见赵二牛也是一脸懵逼。
赵清雪对秦墨有些印象,这附近一带公认的学识最高,却也是最倒霉的秀才。
可这秦相公从来只沉迷于科举,走路都要捧着个书本摇头晃脑,怎么如今却跟个泼皮似的?
想着秦墨刚刚口中那些话,赵清雪顿时脸色一红,心道这秦相公怎么能说出这么粗鲁的话。
另一个青皮看着同伴被打了一阵才反应过来,怒喝一声提着棍棒就朝秦墨冲去,没走几步就被一堵墙似的赵二牛挡住。
“滚开!”暴怒之中的青皮一棍打在了老实不知还手的赵二牛身上。
赵二牛吃痛,却也没闪开,脸上留下了一道青紫的痕迹。
“哥!”一旁的赵清雪见自家内向的哥哥被打不由急了,随便抓了个东西就扔了过去。
眼看那青皮偏头轻松躲过,就要向着赵清雪走去。
却冷不丁被抽出空来的秦墨一脚揣在腰上,砰的一声飞出两米远。
撩起并不存在的留海,秦墨朝着两个青皮嘿tui了一口。
早在穿越前,就因为自家老爷子说,学医不练武迟早躺板板。秦墨学医前学的是武,也算是半个练家子。
对付这种小流氓,对秦墨来说不过是家常小菜。只是碍于这具身体孱弱,没动几下就有些气喘。
一番拳脚下去,两个泼皮哪里还敢提还钱的事情,连忙连滚带爬的逃走了。
完事之后,秦墨拍了拍手靠近挨了一棍的赵二牛,随意问道。
“你欠了什么钱?”
“聘......聘礼,剩下一点没给。”赵二牛低下了头,嗡嗡说道。
“哈?”秦墨咋舌,嘴角微咧,“想不到啊,你赵二牛看着憨厚老实,比我都着急要老婆?”
左右瞥了一眼院子里的光景,破败不堪却显得整洁,秦墨心里对于赵二牛兄妹的经济情况大致有了个数。
“秦公子,是我执意要给兄长娶亲的。”一旁的赵清雪小声开口道,“大夫说我还有一年可活,我想着家里只剩我和兄长,不如省下这个钱给兄长娶亲。”
“兄长素来憨厚心善,若是屋中无知冷热的人怕是要受欺负。可谁知那帮青皮与媒婆串通起来,把我们所有的钱都骗走了,还欠非要我们给剩下的钱。”
闻言,秦墨心中了然,古代婚嫁重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双方交流基本只能靠媒婆,被骗倒是也不奇怪。
这是被骗了彩礼,人也没得到。
秦墨不由想到自己,才猛地想起自己似乎也没钱压根没付彩礼,顿时有些庆幸穷也有穷的好处。
“先别站着了,让我换身衣服吧。”秦墨换了个话题,抖了抖身上的湿的衣裳苦笑着说道。
“呀!”赵清雪惊呼一声,“兄长,快去取衣服来。”
话刚说完,赵清雪一转头就看到秦墨直接在院子里直接将湿衣服脱了下来,身上只留下一件轻薄的裤子。
“啊!秦相公,你这是干什么?”赵清雪羞得满脸通红,慌忙背过身去。
闻言,秦墨停下了脱衣服的动作,望了望天一脸无辜道。
“脱衣服,晒太阳啊,干的更快,很奇怪吗?”
奇怪倒是不奇怪,河边卸货的汉子常常赤着身子晒太阳,偶尔也会在自己的院子里穿着一件裤衩劈柴干活。
“可秦相公你是读书人啊!”
“哦,是哦,差点忘记了。”秦墨一拍脑门,“那我边晒边淫诗怎么样?”
说着秦墨换了个姿势准备晒地均匀一些,却不料门口忽然进来两三个妇人,一声大嗓门直接将坐在板凳上秦墨吓了一跳。
“赵家小娘子,上次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
一个面容尖酸的妇人走了进来,刚想再说什么,却看见院子里站着一个赤膊的男子,顿时扯着铜锣般的嗓子骂道。
“好你个不知羞的骚货,竟然找野男人,看我家大郎回来怎么收拾你!”
一番话说得赵清雪眼眶瞬间红了,怒而回怼道。
“李家婶子,我说了不可能嫁的,我怎么找男人也不干你们家的事!”
“方才那两泼皮上门也没见你们来帮忙,若非我兄长回来了,我怕是已经失了清白。现在倒好,泼皮一走就上门,我就算是死了也不可能嫁入你们家的!”
“你说什么!”李婶扯着嗓门喊道,“你个赔钱货,周大夫都说了你还剩一年可活。要不是看在你们兄妹二人可怜,我都不可能委屈我家大郎娶你这个短命鬼。”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我看你能硬气到几时,吃完上顿没下顿。”
秦墨就站在一旁大大方方的听着,没有穿衣服的自觉,白花花的站在院子里有些刺眼。
听到这秦墨心中大概已经对事情有了个初步的判断,于是咳嗽了一声,插嘴道。
“好妹妹,敢问是何病症?”
秦墨突如其来的插嘴,让几个妇女顿觉不爽,于是看向那个野男人。
“呦!这不是绿帽秦相公吗?”
“怎么落到这副模样,被这骚蹄子勾搭上了?”
“闭嘴!”秦墨没有废话,没有和中年妇女理论的心情,“再吵我就让二牛出去到处说你们脱衣服甩胯勾引他!”
此话一出,三个泼妇顿时色变。
二牛那憨憨的脑子,还有那牛一样的身板,若是真到处造谣,说不定真的会有人信的。
说的人多了,当家的也会闹起来的,这十里八乡的荤言荤语传得最快了。
见秦墨一句话镇住了这群聒噪的妇人,赵清雪也暗暗吃惊,待到秦墨目光扫过来的时候不知为何有种被大夫问诊的感觉。
“时常头晕,头痛,有时会乏力苦恼,一天也吃不下什么东西。”
“这不是短命相这是什么?周大夫可是我们这十里八乡有名的福医,他老人家一口断定的病还能有错?”一妇人忍不住开口讥讽道。
“就是,秦相公你读书这么多年也没见考个举人回来,莫非还能治病?”
“治病?我看只是想要吃骚蹄子那物吧?”
妇人说话三句不离脏,秦墨直接无视,大喊一声,“二牛,走去河边逛逛!”
此话一出,三个妇人笑声戛然而止,结伴连忙离开了。
清净下来的秦墨对于赵清雪的病症,结合刚刚的对于她面部的观察,悬着的心反倒是放了下来。
赵清雪所得并非绝症,而是缺乏铁元素导致的贫血。
根本就不算是病,只是庸医害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