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一定倾囊相授。”
旁边的城卫队小哥有些不高兴了。
明明是我先来的……
怎么竞争对手又要加一?
队长,你这……你是不是有点不厚道?
元五想起旁边还有一个人。
“不好意思啊!周道友,还麻烦你跑一趟。
你们两个就聊一聊吧。想必情况你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吧!”
周意致点了点头,客套了一句。
元五拉着小哥就出去了。
“你是不是傻?我们可以组队呀!专打地主不行吗?”
“队长还是你高啊!”
周意致深深地看了一眼离去背影。
这才看向椅上凄惨无比的夏修谨。
被法器禁锢在椅子上,身形无法动弹。
只剩下一双眼睛。
从这一进来就开始死死地看着自己。
无独有偶。
周意致也仔细打量着这个男人。
操纵混液市场。
无数的家庭在他面前支离破碎。
利用储物袋里物品,投毒薛怡木,陷害于我。
计谋失败。
又依靠老季头等人,在城中造成混乱,逃出升天。
要不是自己有未来的预兆。
已然在他手里面死过三次。
周意致心中感慨万千,仔细端详着这张脸。
看起来还是挺正派的嘛。
果然人不可貌相。
大奸似忠。
大佞似信。
不过如此。
“听说你要见我?”
周意致将一条椅子拉到自己胯下,面对面相视而坐。
夏修谨上下打量周意致。
就是这个面容清逸俊朗的年轻人,破坏了自己精心筹谋的计划。
“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年轻点!”
夏修谨的语气很是平和,带着一丝感慨。
似乎周意致并不是将他造成如今这幅模样的罪魁祸首,而是许久未见的家常晚辈。
“你知道吗?在我六岁那年被我那赌**亲卖到人贩子那里去。
在那帮他当扒手待了五年。
我一生中给自己定下一个准则,那便是不再后悔,往事不可追忆,过去无法改变。
可看到你,我竟然生出一些后悔,如果当时我并未想着将你伤害。
而是将你拉拢进我致远商会,想来情况会不一样吧。”
这话算是对自己的讨好赞美吗?
可我完全不吃这一套。
周意致毫不在意地轻蔑一笑。
“打住,关于你的悲惨经历,我可没什么兴趣听。
世上的烂事大多相似,既然你已经选择了这么一条道路,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难道获得我的同情挽留,就能对你干过的事情有所变化吗?
若不是我运气好。
此刻你我位置已然倒换。
难道那时候我说两句可怜话,你就会放我好过。
我可是……
巴不得你死啊!”
周意致眼光灼灼盯着夏修谨。
嘴巴说着冷厉话语。
门外看着情况的小哥。
“队长要不要进去制止一下?
怎么感觉周意致会爆起杀人样子。”
元五摇摇头:“问题不大。
若非他,夏修谨也无法逮住,我们看着就行。
要不是“惊魂魄动”对夏修谨作用不大,也不需要周意致过来。
也正是这个对他没用,才证明夏修谨的不简单,才更需要周意致过来。
何况这两人本身就有矛盾,这很正常。”
惊魂魄动是城卫队的看家本领。
难度颇高,限制众多,且只能够进行搜魂片段。
对这夏修谨显然没有发挥作用。
小哥又是忧心忡忡发问:“那周意致会不会出危险?
上一次只是把他逮进去就已经闹成这个样子,这次我们将他骗来,若是出了问题可讨不了好。
何况队长,我不理解,这夏修谨,其他人都不重视,我们为什么要在这拼命挖掘啊!”
元五面色冷冽:“都说了这是一个机会。
其他人不重视,我们更得要抓紧这个机会。
当初进入我这支队我就跟你讲过,做一个正直的人,要比其他更有难度。
因此我们需要把握每一次机会。
这就是一个机会。
至于安全问题。
我插了灵魄针在夏修谨身上。
其意念动不了。
可随时要他性命。
出不了问题的。”
……
“好!说得好啊!说得好啊!”夏修谨突然发出一阵畅快的笑声。
笑得周意致反而莫名其妙起来。
“好!很好!
果然和我这般相似。
看来我输得,并不是那么冤了。
撕”
“我还是想知道,你是如何发现的颜齐和老季?
按理来讲,绝无这个可能。
除非你对我的计划事先就有了解。”夏修谨问道。
“关你屁事。
关我屁事。”
周意致的回答只有这两个。
他可没义务为敌人心头解惑。
在他看来,夏修谨最好是抱着疑惑,痛苦的无法自拔,然后死去。
“你不说我也知道。”
夏修谨露出一个诡秘的笑容,如同发现了隔壁家秘密的小男孩。
你知道。
你知道个锤子。
你能够知道折缘镜,我直接把头剁下来给你当马桶。
周意致沉默无言,静静地看着他装逼。
“修仙一途。
登一山攀一景。
登一阶便有一阶的收获。
我以前是这样想的。
可天赋与资源如同一座大山,隔绝在道路中间。
每座城池道临院都有各宗门来此招生。
以天分修为为界。
挑选修士。
若十六岁还未入得宗门。
便表示此人天资一般,未来并不会有太多的发展。
我也曾经一年一年苦苦期待,自己能被收入其中。
可惜最后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未入宗门者,便受尽歧视。
就连城内招员工也是如此,哪怕是同样的事情。
你是从最垃圾的宗门里面出来,也可比从未入过宗门的多一块灵石收入。
更别提像临界这种专属的,只能由他们进行。
凭什么?
凭什么这些宗门占据最好的资源还壮大他们自身?
你也未曾入过宗门,想来你很不理解吧。”
不,我理解。
别人文凭好能找到的工作就是不一样。
何况这还是实打实的天赋。
不培养厉害的还培养差的不成。
你这问法就好像多一把无尽,为什么伤害高一样?
不过我倒是能看出来你很酸。
周意致依旧没有说话。
他看出来此刻的夏修谨状态似乎有些不对。
站立起来,略微向后退了两步。
夏修谨越说越大声,神色近乎癫狂。
“我知道你也是这样子的,当我看到你所有的资料之后。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是你。
也只有你能够做到这一切。
你和我是一样的。
都是被选中的。
很明显在他们眼中,你比我重要。
可是……
在他们的手下你也会……”
夏修谨说出了好似一个称呼,可是周意致却听不清晰,因为那名字中所携带的力量在屏蔽着他。
夏修谨话还没说完,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恐惧爬满了心头!
意志在这惊涛海浪中崩溃。
他的眼前出现了精致的雕像,正是他日夜祭拜的那个。
骨骼畸形生长,六只手臂挥舞着兵器,下半身如同野马般四只蹄子朝他奔来。
皮肤各处皲裂流着灰黑色的脓水掉落在地,化作无穷尽的烈火和光芒,充斥整个身体。
他像是被抽离了浑身的精气神一般,颓然瘫软在椅子上。
令他难以保持。
紧接着一声哀嚎。
他的意识与肉身一同化作薪柴,黑色的火焰从身体内升腾而起。
光焰从眼瞳中冒出。
瞳孔里看着周意致,带着些不可置信。
似乎是在疑惑。
你丫的为什么没有事情?
孙哥,我着火了。
周意致甚至来不及反应,脑中冒出这么一句话。
试试就逝世。
夏修谨转瞬即逝。
化为一滩焦土。
他到底在说什么鸡掰?
周意致莫名有一个感觉,夏修谨肯定是误会了什么。
他过来叫自己,也绝非是想提醒什么。
而是想将自己也拉入和他一样不堪的局面。
只是这到底是什么呢?
周意致搞不清楚。
不过这家伙烧成灰了,死得不能再死。
自己也就不用再担心了。
将手中的天雷丸与防护法器收了回去。
在城卫队小哥过来喊自己的时候。
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所谓事情,一大一小。
他很快明白是借着斗地主话术这个由头来麻痹自己。
若只是请教斗地主,那完全没必要前往城卫司。
而这夏修谨若是可以内部解决,那怎么会叫我过来?
这不是平白多承了份人情。
人情债最是难还。
不过周意致随即应承下来。
这是一个机会。
他想趁着这个机会过来炸死夏修谨。
用这给出的天雷丸。
君子报仇。
从早到晚!
已知城卫队上一次自己进了监狱还能安全走出来。
那么就不能保证夏修谨会死在里面。
若是逃出去,再次发展壮大。
周意致可不想再面对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敌人。
只要自己能够炸死他。
本身就是敌人身份,再加上只是囚犯。
夏修谨变成一个死人,毫无利用价值的情况下。
以自己之前的两大院身份地位,城卫司自然不会因为一个死人来找自己麻烦。
那么自己仍然能够全身而退。
不亲眼看着这人死去。
周意致寝食难安。
棋逢敌手一样人。
本以为夏修谨会死在黑甲卫手中。
没想到他们却不是很在乎,将其放到了城卫司。
周意致明白夏修谨喊自己过来绝对非什么好事。
可相比较夏修谨再次逃脱的可能性,他宁愿冒一些风险。
结果没想到出了这么一回事。
不需要动手。
也算是一个好消息。
看着急忙冲进来的元五和小哥。
周意致摊开双手。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他说两句。
然后自己起火了。
严格意义来讲。
这应该算是碰瓷!
有没有精神损失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