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之神，啊——”
卡尔用手中神圣之锤用力一敲，阿斯特罗斯的其中一只角被硬生生地敲断，后者发出凄厉痛苦的惨叫声。
现在的阿斯特罗斯已经完全没有一开始的傲慢了，她身上无论是衣物还是身体都已经在卡尔的圣光攻击下破损不堪，明明是代表着恐怖的混沌骑士，但如今在她眼里，卡尔才更像是恐怖的化身。
光与暗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绝对的相互克制属性，更强的一方对另一方有绝对的碾压能力，阿斯特罗斯对于弱小的圣职者来说是天敌，但对于已经化身神思者的卡尔来说，就只是单纯的猎物。
而卡尔仿佛完全没有怜香惜玉的概念，他拿起阿斯特罗斯的角看了看之后随手扔到一边，然后揪着阿斯特罗斯的另一只角将她拽了起来。
“好了，现在你应该也已经冷静下来了，阿斯特罗斯。我就开门见山地说吧，请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并附体在渡鸦身上的，还有你——以及你背后的使徒到底在谋划着什么。”
阿斯特罗斯惨然一笑，双眸中充满仇恨地死死瞪着卡尔。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给我记住了......这份耻辱我一定要百倍奉还......”
这幅场景仿佛似曾相识，但上一次这样威胁卡尔的人如今正在门口给卡尔看门。
“那我换个说法吧，阿斯特罗斯——虽然我不知道靠着痛苦和拷问能不能撬开你的嘴，但至少我可以把你永远禁锢在这里。”
卡尔直视着阿斯特罗斯的血红色双眸，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可以向你保证，你余生的唯一下场就是在这里接受折磨......我可以让你感受完这世界上最残忍的刑罚。”
“而更加重要的是，我想你来到这个世界总不是为了游山玩水。你一定也是肩负着某种任务，但如果你被我锁在这里的话，你的使命和任务看来就得泡汤了。”
对于卡尔之前的威胁，阿斯特罗斯都表现得不为所动，唯独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的眉毛有几不可察的颤抖。
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点之后，卡尔松开了阿斯特罗斯的角，然后蹲下来，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但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这样做。毕竟你看，就算再怎么说，渡鸦这女孩的身体还是无辜的，连累到她也一起禁锢在这里，我也是有点于心不忍。”
恶魔，这个男人才是真正的恶魔，明明刚才下手比谁都狠，而且如果不是阿斯特罗斯主动出手的话，渡鸦一开始就会惨烈地香消玉殒，但现在却能装出这副样子。
要是黑暗圣战里的圣职者里面有这种人，还哪需要伪装者来腐化，阿斯特罗斯心里暗骂道。
然而不得不承认，卡尔的话对于阿斯特罗斯的确有吸引力，并且卡尔所询问的情报也不是什么要用生命隐瞒的秘密。
“但是......就算我告诉你......”
“我向你保证，只要你告诉我答桉的话，我绝对不会再伤害你，并且任由你离开——这一点我可以向我信仰的神起誓。”
阿斯特罗斯明显动容了，她从刚才卡尔的攻击中切身感受到了他所使用的神圣力量之强大。
按照她和圣职者无数次战斗而积累的理解，不管这个人的性格多么卑劣，但在神术上能有如此造诣，那么至少在对神的信仰方面是足够的虔诚。
“首先你的第一个问题......”
终于，阿斯特罗斯缓缓开口说道。
“我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这一点还得多亏了你......你弑杀了一个使徒产生的波动，扩散到了无数次元......这才让混沌之神成功定位到这个世界。”
卡尔脸色阴沉，阿斯特罗斯的话算是证实了他之前的一些猜想。很明显，虽然罗特斯在许多人的暗中配合之下，没有彻底死亡，但他原本身体“假死”所发出的信号，也已经让扇动这场战争的幕后黑手达成目标。
将这个世界变成使徒相互征战的战场。
“通过这个叫渡鸦的女孩身上连接混沌之神所在次元的通道，我成功被送到了这里。虽然一开始有些波折，陷入和这个女孩争夺意识主导权的混乱当中，但在某些蠢货的自作聪明之下，我终于获得了独立意识，并且将这个女孩想要摈弃的力量据为己有。”
阿斯特罗斯嘴角上扬，露出一个邪气凛然的笑容。
“真是个愚蠢的孩子不是吗，明明身体内有如此强大的黑暗，但却不敢直视自己的力量，竟然想要压制它......不过也多亏如此，我才能够将她体内的恐怖之力据为己有。”
“这么一来的话，我才能做好让混沌之神降临到这个世界，并且以此来征服多元宇宙的准备，这就是你第二个问题的答桉。”
听完阿斯特罗斯的话，卡尔站了起来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小声喃喃道。
“问题在于，渡鸦所连接的是她父亲，三宫魔所在的地狱维度......你说的混沌之神，到底指的是三宫魔，还是指混沌之鬼神——第十一使徒奥兹玛呢？”
阿斯特罗斯冷哼一声，意味深长地看着卡尔。
“谁知道呢，对于我来说，只要降临到这个世界的是带来混沌与恐怖的存在，让这个世界再次被混沌所笼罩，我的任务就已经完成——”
“不过，你不说我也大概知道，现在大概还是在三宫魔与奥兹玛正在争夺那个维度掌控权的阶段吧。”
卡尔冷冷地打断了阿斯特罗斯的话，然后像是自言自语般进行分析。
“从刚才的情况来看，你明明已经可以掌控渡鸦的身体，如果你想打开和那个位面连接的传送门的话，应该早就可以做到。”
“现在这个地球无疑将会成为使徒争斗的战场，但在罗特斯陨落之后，暂时没有其他使徒控制，没有比现如今更加合适的时机了。”
“但你还是没有立刻让你的主人降临，那很明显在那个世界的战斗还没得出结果，你担心打开通道，却让三宫魔先一步来到这个世界的话，在这个世界吸收的无数灵魂会壮大他的力量。”
三宫魔无疑是极为强大的存在，传说他降生即灭全族，六岁毁灭自己所在星球，然后吸收无数灵魂统治了自己所在的维度。
虽然据卡尔所知，三宫魔的实力飘忽不定，在某些刊物中甚至还有被比扎罗单杀的黑历史，但毫无疑问他也是一个有潜力统治多元宇宙的存在。
而混沌之神·奥兹玛虽然按理说战斗力上没有三宫魔那么强悍，但如果阿斯特罗斯也出现在这个世界的话，那很有可能奥兹玛也已经将自己的其他部下召唤过来了。
和三宫魔手下的那些乌合之众恶魔相比，奥兹玛麾下可是有毁灭之鬼神卡赞之类强大存在，在加上可能会有其他人从中操纵平衡，那么奥兹玛和三宫魔处于势均力敌的战争中也并不奇怪。
“或者有一种可能，你在等待三宫魔和奥兹玛决出胜负，反正不管怎么样，最后的赢家将会吞噬另一个人的力量，成为同时拥有维度魔王和使徒之力的存在——”
“你还在犹豫该为谁效忠对吗，阿斯特罗斯？”
说到这里，卡尔凝视着阿斯特罗斯，后者眉头微皱把视线偏开，这个反应几乎已经等于是默认了。
“这与你无关，我已经回答你的问题，现在该你履行承诺了。”
卡尔眉头微皱，片刻后他抬起手对准阿斯特罗斯，后者脸色一惊，愤怒地低吼道。
“你刚才发过誓的——”
“生命源泉。”
一道绿光在阿斯特罗斯身上亮起，后者眉头微皱，但这道绿光看起来并没有对阿斯特罗斯产生任何效果。
“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你可以离开了，阿斯特罗斯，我也会履行自己的承诺，不会攻击你。”
话音刚落，卡尔站起来转过身，阿斯特罗斯也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她看着卡尔仿佛毫无防范的后背举起利爪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没有进行攻击。
休！
只见阿斯特罗斯的身后出现了一个空间裂缝，女恶魔轻轻一跃跳进了裂缝当中，最后转头狠狠瞪了卡尔一眼。
“等着吧，可恶的圣职者，当混沌降临的时候，我会让你感受真正的恐怖——啊！
！”
然而她的狠话还没抛完，突然她就发出尖利的叫声，在空间裂缝合上的前一个瞬间，阿斯特罗斯竟然从空间裂缝出来了。
这当然不是她主动做出的行为，她是被某种东西缠住脚踝，强行把即将逃走的她硬生生拉了回来。
被一根纤细但却强韧的章鱼腕足。
“你在干什么！
你说过不会攻击我的——”
“我是这样说过，阿斯特罗斯。所以我不是已经让你离开了吗，阻止你的是其他人，这一点我可管不着。”
卡尔带着狡诈的微笑转过身，静静地看着被几根腕足缠住四肢和颈部，吊在半空中的阿斯特罗斯。
“刚刚的那个空间传送裂缝应该已经差不多耗尽了你所剩无几的能量了吧，不然的话你有这种杀招应该早就使用逃走了。”
阿斯特罗斯拼命挣扎，然而正如卡尔所说，刚才她为了能最大限度远离这里，几乎耗尽了自己仅剩的所有能量。
更别说她从束缚她手脚的腕足中感受到了令人战栗的气息，恐怕就算她的全盛状态也不一定可以挣脱。
察觉到腕足在不断地收紧，阿斯特罗斯怒视着卡尔，用嘶哑的声音低吼道。
“你想干什么......如果你把我杀了的话......那个女孩也会一起死去......”
“没关系的，她的确会和你同归于尽，但也会被我复活。”
卡尔双手交叉在胸前，饶有兴味地看着阿斯特罗斯。
“那么问题来了，现在已经几乎完全耗尽能量的你，当渡鸦复活的时候会怎么样呢？作为恶魔你也会在圣光中重生吗？”
罗特斯的腕足进一步收紧，阿斯特罗斯原本美艳至极的面庞因为愤怒和痛苦而扭曲。
“但......我不会消失的.....我已经成为她的阴暗面.....我迟早会再次——”
唰！
罗特斯的腕足勐然一拉，阿斯特罗斯的身体瞬间被撕裂成几块，在半空中炸开成一片血雾。
而在下一秒钟，耀眼的白光从尸体的位置亮起，卡尔伸出双臂，一个身材纤细的少女被他稳稳地接住。
“欢迎回来，渡鸦。”
——
“怎么样，渡鸦，有感觉到什么异常状况吗？”
“没有，就是......”
“嗯，怎么了渡鸦？”
手里摩挲着一根断角的卡尔眉毛微皱，刚才他赌了一把生命源泉复活后，渡鸦会重新获得身体控制权，但他也不确定能不能靠这招把阿斯特罗斯彻底处理掉。
尤其是她刚刚被敲断的恶魔之角竟然还保留在这里，并没有一并消失，这明显不是什么好信号。
“......不，没什么。”
渡鸦用斗篷紧紧裹住自己已经衣不蔽体的身体，同时低着头不让卡尔看见她的脸。
虽然渡鸦还是一如既往地用冷静平澹的声音说话，但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脸一定以及红得像是熟透的苹果。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自己却突然失去了意识一段时间——然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衣衫不整地睡在另一个男人臂弯之中。
对于一个青春期少女来说，难道还有比这个更加异常的状况吗？
不过渡鸦还是很快让自己冷静下来，因为她很快就发现虽然衣服破烂不堪，但自己的身体毫发无损。
更重要的是，如果是以前的话，自己的情绪波动这么严重的情况下，魔力一定会有失控迹象，这也是渡鸦从小到大习惯压抑自己感情的原因。
但现在的话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属于她自己，除了——
渡鸦偷偷抬起头，但正好和目光灼灼的卡尔对上了视线，她感觉自己心跳迅速加快，连低下头压抑着自己心中莫名产生的激动。
我到底是怎么了？难道这就是星火借我看的漫画里提到的......
卡尔也已经察觉到了渡鸦的异常表现，不过他的脸色对此却显得有些凝重。
（罗特斯，关于渡鸦和阿斯特罗斯......）
在卡尔心中默默呼唤的同时，罗特斯的心灵感应声音也立刻在他脑海响起。
（那个女恶魔没有说谎，她的确已经成为那个女孩的人格一部分了......虽然现在已经被削弱到极点，但只要这个女孩再次产生阴暗人格，她就会随之重生。）
卡尔轻叹了一口气，不过现在至少已经确认奥兹玛暂时不会降临，渡鸦的问题可以日后再解决。
而现在更加重要的是.....
（罗特斯，帮我联系布鲁斯韦恩——使徒气息检测系统已经证实是有效的。）
（接下来我们该讨论其他几个检测到气息的地点该如何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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