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元婴期真人,只这寥寥数百字,却是帮我纠正了三处错误,起码能让我节省三年苦功!”
石台上,周纯将心神从体内抽出,满脸欣然和惊叹的抬头望了一眼高台上那个身影,眼中闪过由衷的钦佩之色。
就在刚才天镜真人讲解筑基期修行之道的时候,周纯便从其所讲的细节当中找出了自己三处错误,都是平时修行之中没有发现的微小错误。
这些微小的错误虽然不会对他修行产生什么严重后果,但是改正的话,却能起到助推修为增长速度的作用。
也是他现在的修为已经到了接近筑基后期程度,不然如果早几十年发现这些,起码能够帮他节省十余年修行时间!
这就是元婴期真人的强大之处!
一位元婴期修士,不仅仅是拥有着移山倒海的大神通,更是其他修士修行路上最好的良师。
倘若一位元婴期修士愿意耗费时间来指点那些晚辈修行,哪怕不投入多少修炼资源,都能让一位中品灵根资质的修士,在修行速度上面直追那些上品灵根资质修士。
可惜元婴期修士也要修行的,也有非常多的事情要忙。
哪怕是那些拥有着数位元婴期修士的大门派,能够真正经常得到元婴期修士指点修行的修士,加起来也只有那么一小撮人。
大多数修仙者还是终生都无缘有此机缘!
可惜周纯也就只能听讲到此了。
天镜真人在讲道之时,所讲内容只有对应修为的修士能够听见。
也就是说,他在讲解炼气期修行之道的时候,所有在场修士都能听见。
但是在讲解筑基期修行之道的时候,那些炼气期修士就听不见了。
同样的,等他讲解紫府期修行之道的时候,周纯等筑基期修士和炼气期修士都听不见了。
这也并非是天镜真人吝啬,而是为了保护周纯等修为不足的修士。
如若不然,他们在听见更高境界的修行之道后,一个控制不住,便可能当场走火入魔,经脉寸断而亡!
就这样,在前一天的时间里,天镜真人只讲解自身对于元婴期之前四个修炼境界的个人理解。
到了第二日,他便开始讲解法术的修炼运用之道。
按照规矩,第三日将会是解惑,为有缘之人开解心中疑惑。
而让周纯没有想到的是,在第二日讲法将要结束的时候,天镜真人忽然出声言道:“今日各位道友汇聚于此听本座讲道,便是与本座有缘,本座便在此传授各位道友秘术一门,以结善缘!”
说完便详细讲述起了一门秘术的修行之法。
天镜真人所传授的这门秘术,名叫《射虹剑诀》,是一门颇为特殊的攻击秘术。
此秘术在修行熟练后,可弹指催发出犀利的虹光剑气攻击敌人,用来对付一些实力比自己弱小的敌人,或者是用作试探目标实力,都是挺实用的。
当然了,这只是对那些底蕴浅薄的修士而言。
像周纯这种修炼着顶级功法的修士,是根本看不上这种秘术的。
他的“金鼎玄光”可以变化万千,比这《射虹剑诀》不知好用了多少倍。
这样听了元婴期真人的讲道,又得到元婴期真人传法,很多在场修士都是纷纷感叹不虚此行,对于天镜真人这位老前辈更是发自内心的感激和敬佩。
就连此前一直怀疑天镜真人搞这场“天镜法会”别有用心的周纯,这时候也沉默了。
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他和其他周家修士在这场法会上面都是收获不小,这时候就算不说主人家好话,也万万没有说人坏话的道理。
到了第三日,天镜真人开始随缘挑选在场有疑惑未解的修士进行解惑。
这个随缘,大概率是随天镜真人本人的眼缘。
说白了就是他看谁觉得顺眼,就会选择为谁解惑。
当是时,广场上诸多修士纷纷举手示意自己心有疑惑待解,就连好几位金丹期修士都不例外。
然而天镜真人一眼扫过,却只选了一个筑基期修士。
那应该是一位小家族的修士,他对于自己被选中,也是惊喜万分。
当即便朝着天镜真人行了叩拜大礼,“多谢真人垂怜,晚辈想请教真人,若是男子错怀玄阴之体,导致体内阴阳失衡,可有办法能够一劳永逸解决!”
“哦,这倒是个罕见的事情!”
天镜真人眼中讶色一闪,也有些惊讶于这个问题的生僻。
然后他略一沉吟过后,便轻轻一点头道:“你说的这件事情,有三个解决办法。”
“其一是让其修行到紫府期,然后舍弃原本肉身夺舍另外一具身体,如此便可不再受到原本体质影响!”
“其二是找到另外一位身怀至阳体质的女修,二人以双修之术互相调和对方体内阴阳之气,如此二人便不再受体质影响限制,反而大大有益于修为提升。”
“其三是修行某些特殊的功法,比如丰国尸魔教秘传的《尸魄真经》,将身体转化成半人半尸,自可不再体质限制;或者是修炼可让男子化作女子的《颠倒阴阳真经》,将他自身彻底转换成女身!”
虽然只是一位新晋元婴期修士,但天镜真人也真不愧是元婴期真人,只沉思一会儿,就对这等生僻问题给出了三种解决方案。
这种渊博的见识,让得场上更多修士都想要成为那个“有缘人”了。
而接下来被选中的有缘者,也是纷纷问出了各种各样问题。
有的人是问修行相关问题,想请天镜真人指点自己勘破当前瓶颈。
也有的人是问治伤问题,想请教天镜真人该如何治疗自身或者亲朋体内留下的暗伤、毒伤。
还有人是问某种特殊的灵物问题,想请教天镜真人该去哪里寻找这种特殊灵物。
这些问题,天镜真人大多数都能够给出让人满意的答桉。
纵然是他无法解答的问题,也会让人重新问一个自己能够解答的问题。
而周纯和周家众人虽然无缘被选中,却也在这种问答与解惑的过程当中大开眼界,增长了很多有用知识。
等到第三日过去,天镜真人宣布结束之时,在场诸多修士都是有种意犹未尽之感。
“好了,时辰差不多了,本次法会便到此为止吧,各位道友珍重!”
只见中央高台上,天镜真人语气平澹的宣布了法会结束,然后身形一晃便如当时出现一样,倏忽化作一道金光冲霄而上,消失在了诸多修士视线中。
“晚辈恭送老祖(真人)!”
广场上,周纯等众多修士纷纷起身行礼,恭送天镜真人离开。
而后一位天镜山庄的紫府期修士便站了出来,直接宣布法会结束,众人可以离去了。
“这就结束了么?难道这次的讲道法会,真就只是如此简单?”
走出天镜山庄后,周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之地,心中满是疑惑。
他可不相信天镜真人召开这场讲道法会,单纯只是为了惠泽后辈,造福修仙界。
算起来,对方也才结婴不过数年,就算这时候已经稳固了修为,也应该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如果真只是为了惠泽后辈,那大可以先等自己忙完那些重要事情后,再来做这件事情。
根本没有必要这时候急着召开讲道法会。
“不必猜疑那么多,无论他们到底是作何打算,咱们只需静观事态变化就行了,想太多只是自寻烦恼!”
周道颐见周纯还有些执着于猜测天镜真人的打算,不禁传音安慰起了这个后辈。
其实他也知道,周纯的身份,让周纯不得不多想这些。
他以往也很欣赏周纯的这种性格。
只是现在的他,更希望这个后辈能够将自身修为提升上来。
在周家有了三位紫府期修士后,周道颐就看明白了。
往后周家需要的,已经不止是一个拥有卓越治家才能的族长,更需要的是一位金丹期修士,一位能够让周家重新成为金丹世家的强人。
而现在三位周家紫府期修士,周道颐看不出来谁有潜力结成金丹。
他们的潜力,很可能就到此为止了。
所以他和周明德如今都把希望寄托在了周纯身上。
不仅是因为周纯修炼了顶级功法《金鼎玄功》,更是因为周纯年轻,非常年轻。
年轻就是本钱!
他们三人都是过了两百岁,或者是将近两百岁才开辟紫府成功。
而周纯却有机会比他们提前百年开辟紫府。
倘若周纯真的做到了这一点,那就比他们多出百年时间去冲击金丹期,这点至关重要。
这时候经过周道颐的劝慰,周纯也不再多想了,一行人很快就回到了家族。
在回到家族后,周纯等人便各自回到住处潜心回顾起了之前法会上面收获,并将之写于纸面留下心得体会。
这样那些没去参加法会的周家修士,也能从中寻找对自己有益的地方。
如此这般又忙碌了半个月时间,一则消息忽然引爆了整个靖国修仙界。
陵州独立了!
就在“天镜法会”结束后的第十二日,陵州数十个修仙家族全部对外宣布脱离青莲观,转而效忠天镜山庄。
凡是不愿效忠天镜山庄的修仙势力,尽皆被驱逐离开了陵州。
这其中甚至包括了原先位于陵州境内的修仙门派玄珠宫。
这个祖上也曾经出过元婴期修士的门派,这次也无法再守住山门了,被迫搬迁宗门去了月轮教的地盘。
而原本玄珠宫的山门,则是成为了天镜真人的道场,天镜山庄也顺势搬迁到了那里。
与此同时,天镜山庄对外正式更名为“天镜门”,并开始对外大开山门招收弟子。
对于这一连串变化,靖国三大势力却是罕见的沉默了。
即使是原先据有陵州统治权的青莲观,也未曾因此发表什么意见,好像默认了此事一样。
“三大势力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已经和天镜真人商议好了,允许天镜门成为靖国第四大门派?”
“可若是这样,按理说他们也该派出够份量的修士亲自登门贺喜啊,怎么现在却是一句话都不说?”
中平殿内,周纯看着鹰讯传来的信息,震惊无比的同时,也是产生了深深的疑问。
带着疑问,他立即前往了山顶洞府,向两位太上长老禀报了此事。
“沉默并不只是代表默认,也可能是还未想好到底该怎么处置!”
“且先看着吧,在三大门派未曾表态之前,我们也跟着沉默就是了,倘若有谁过来说起此事,尽量别表态!”
周明德在沉思过后,就当先说出了自身意见。
而周道颐在他说完后,也马上跟着补充说道:“正纯你这段时间就别去龙兴谷了,以免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出面的时候,不好通知你。”
“是,晚辈明白该怎么做了。”
周纯应了一声,当即就先退下了。
只是让周家几人都不曾想到的是,没过去几日,便又有和他们牵扯极大的事情发生了。
原来就在“天镜门”成立后没几日,灵兽山庄的余景华就带着一众弟子投奔天镜门而去了。
并且余景华作为金丹期修士,直接就被任命成了天镜门的副掌门!
“混账东西!余景华这个混账东西真该死啊!”
宝塔峰上,周明德在得知了这件事情后,顿时气得怒发冲冠,怒声大骂了起来。
周纯见他情绪如此激动,还以为是担心此事会连累到周家,忙出言安慰道:“太上长老您消消气,咱们周家早就和余景华做了切割,就算他投奔了天镜门,青莲观那边也多半不会因此牵连我们周家的。”
“哎,你不懂的,老夫非是为担心周家受到余景华牵连而生气,是气余景华这厮将我周家传承拱手送人,让祖宗蒙羞!”
周明德一声长叹,满脸怒容的说出了自身愤怒原因。
可这更让周纯迷湖了。
周家传承不是在余景华建立灵兽山庄的时候,便已经泄露给外人了吗?
于是当即便问道:“您这又是从何说起?”
“这就要从当初分家之时说起了!”
周明德张了张嘴,眼神微微闪动,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当即说起了一桩周纯不知道的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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