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2章 缩小
不过，这一次显现的血海，和曾经收割一个又一个纪元的血海，却完全是两种气象。
之前的血海，给人的感觉，邪恶、诡异、阴柔、污秽……，一看就不像是善地，但此刻显现出来的血海，却是一种明亮的红，这红色，像是生命心中，最纯粹的热血，又像是最上等的红宝石，其中充斥着天地之正，大道之始！
血圣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立时展现出了属于他这个级数的高手的真正手段。
同时，他手上显现的，也是一种修行的终极。
不管走的是什么道路，是正是邪，是妖，是魔……，不管什么路子，走到最后，定然是大气磅礴，我道既是天之正道的。
不管曾经修的是何等道法，到了一定境地，定然是炼去繁芜，至于最后一点纯之又纯的东西，而后，毫厘既是大千！
血海滔滔，辉光映照无穷时空，一时间，不知道多少时空世界，都在此刻，被染上了颜色。
这一刻，许许多多的众生，见得这般光辉，心中都浮现出了各种妙法，乃至是直接悟道，堪悟出了各种与“血”有关的经文。
而这些经文，就如何这血海本身，每一个都是光明正大的，不偏不倚，充斥着天地之正！
乃至是，不知道多少众生，在此刻，心中都不由自主的，生出了此般大道，便是天地之强，天地唯一，天地间，最非凡的路，除此之外，皆是伪道的想法。
这不是血圣的道法神通里，有洗脑之能，倒不是血圣做不到，以血祖的手段，若是倾力运转力量，血光过处，所有的众生都化为他的信徒，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这对血圣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且不提他现在正在和赵成争斗，给众生洗脑，是在浪费自己的力量。
更重要的是，这种直接扼杀众生可能性的事做多了，容易受到巨大的反噬。
比起这个，直接血祭众生，血祭世界，反而不会有什么损害。
当然，要是血圣不强迫众生如此，只是把自己的道路摆出来，给众生选择，那就不会有什么事了。
这是洗脑和传道的区别。
血祖此刻，就是在传道。
只要有人选择了他的法，就能化作他在现世的锚点，并为他提供一些神异的力量。
这种力量并非是那种比较低级的信仰，而是一种，唯有从起源之中，才能提炼出来的高级力量。
若是他的永恒道果并未陷入沉眠，他自然看不上这点力量，更不可能去搞什么血祭，祭掉再多的众生获得的力量，也不及他直接从起源中提炼力量来的快。
甚至不要说永恒了，到了不朽，都少有强者去干这种低效的事情。
只是此一时彼一次，此刻他龙游浅水，却是只能用这种方法了。
至于再祭掉众生，血祭是有一个过程的，赵成绝对不会坐看他祭掉众生，反而是传道，甚至不需要众生修炼他的法度，只需要心中生出认可，就可以了。
两种方法，血祭是一锤子买卖，而传道却是细水长流。
而心灵的变化有多快？！
几乎是当血海显现的瞬间，血圣就从众生身上，提炼出了丝丝缕缕的非凡力量，这力量，诞生便是起源级数，只需要经过一定的转化，就能直接化作永恒级数的力量。
若是给血圣时间，他甚至不需要藉由永恒道果，就能用手段，完成转化。
当然，他也没有那个缓缓转化的时间。
若有永恒道果，他呼吸之间，汪洋一般的起源能量，就能化为永恒神力，但没了道果，想要完成提炼，和一个普通人直接手搓核弹，在麻烦程度上，是没有太大区别的。
不过，如此也能看出血圣的厉害了，或者说，不朽和永恒的差距，给血圣时间，他就能转化出永恒质量神力来，而那三个先醒来的不朽者，却是没有将力量转化为不朽的手段。
而哪怕只是单纯的起源能量，也恐怖到了极点，纵使只是几缕，当显现出来，一瞬间，便好似是画龙点睛一般，让一整座血海，直接活了过来。
这一瞬，血海化作了一团火海，紧接着，无穷的血焰之中，竟是刹那间，演化出了无限的文明史诗。
“血海滔滔，缔造永恒！”
而血海从显现，到血圣传道，再到提炼起源神力，使得血海化作火海，火海之中衍化文明，几乎是同时完成的事情，其中的时间差，短到了极点。
而当火海之中的文明演化到极致，血圣也是在这一刻，一拳就向着赵成劈打过来，
本来，他之前好似太阳一样的形态，是远比赵成此刻的魔神形态，要来的巨大的，甚至，法体比之赵成身后的混沌，都要大上几分，毕竟，他此身，本就是造化级数。
造化级数的力量，已经完成了空间上的统一，外在的表现，便是其大无量。
至于赵成，他的法体虽然在无洛眼里，伟大到难以思量，但那其实只是一种精神错觉，赵成如今的体态，就是正常人的大小，和普通的人类，没有什么区别。
某种意义上来说，维持属于人的形态，也算是他人形的锚点之一了。
哪怕他一梦演化多元，就连血圣这样的永恒者，短时间内都分不出真假，但他依然认为自己是“人”。
这一点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因为修行，永远都伴随着“异化”。
越是强大的生命，便越是会脱离自己的原生物种。
不管是从体态上，还是从自我认知上。
但这种异化，却未必是一种好事。
的确，人类是有极限的。
但也正是因为有极限，才不至于让赵成，直接迷失！
至于血圣，却不是他想要缩小法体，而是当他靠近赵成的时候，越是靠近，法体竟然便越是向着赵成的形态靠拢，直至他抵达了赵成周身的十丈范围，整个的，竟然完全变成了常人的大小。
本来无洛是无法看清血圣的形体和样貌的，但当血色靠近赵成，对方身上的迷雾，竟然直接烟消云散了。
至于那一片映照无穷时空的血海，此刻也在血圣的背后，化为了一团荡漾的“红日”，固然还有非凡的气象，但这种大小，却和曾经似乎将无限的时空都包裹在里面的血海，差距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