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期的潜入工作,辉夜怜做得还是很顺利的。
毕竟他现在是单人行动,没有太多需要顾虑的东西,同时木叶一方也才刚刚打完一场激烈的大战,还需要戒备着雾隐一方卷土重来,暂时没有那么多人手可以用来维持封锁线,再加上辉夜怜自身过硬的忍者素质,只用了两天时间,他就绕过了前线,抵达了火之国的核心区域。
看着眼前这座即使是笼罩在战争的阴云之下,也依然有着比水之国强得多的商业氛围的小城,辉夜怜撇了撇嘴,暗自感叹起了火之国这片土地的丰饶与得天独厚来。
不愧是战国时期最强的两个男人打下来的基业,不仅资源丰富土地肥沃,而且还有着四通八达的交通路线,假若有朝一日真的有人统一了忍界的话,那么领土几乎与其他四个大国都有接壤的火之国,显然就是最适合定都的地方之一。
而且与将国家经济的命脉全面绑定在了雾隐村的任务委托和战争雇佣上的水之国不同,火之国的经济模式明显要健康不少。
普通人组建的商队来来往往,城镇中的叫卖之声不绝于耳,屋顶上偶尔能够看到飞檐走壁而过木叶忍者们,这种普通人与忍者共同支撑着国家经济的表现,在当前的忍界已经算得上是很不错的方案了。
甚至走在城里的时候,辉夜怜还能听到有人在叫卖宇智波煎饼这样不明觉厉的东西。
“啧,看起来改革的第一步,就是要给村子里那些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家伙们,捣鼓一些在任务之外也能赚到钱的产业出来了……”
随便找了个视野良好的街边小店坐下,辉夜怜叫了点火之国的特色小吃,一边品尝着异国的食物,一边回想着水之国有什么可以做起来的产业。
然后,就在他想得逐渐有些出神的时候,外面的街上,突然传来了一阵乱哄哄的骚动之声:
“有人看到那个家伙从赌场里出来之后逃去什么地方了吗?”
“什,什么人啊?”
“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大肥羊啊!她输了我们一大笔钱,然后就把自己的跟班小鬼抵押在赌场里,说是要出来筹措一番资金再回去赌,结果现在人直接一去不回,就连她抵押在赌场的跟班也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跑掉了!”
“艹!那头肥羊居然跑到这里来了吗!?不好,我听禾太郎前天在那里吹嘘,说是有個金色头发的老女人找他借了一大笔高利贷,该不会就是她把!?”
“给我搜!必须把那个可恶的老太婆找出来!!!”
听着外面的喧嚣声逐渐远去,辉夜怜环顾了一圈自己所在的这间小店,然后目光古怪地停留在了自己隔壁桌的两个十二三岁的女孩身上。
黑发的女孩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嘀嘀咕咕地在对着金发的那个说着什么抱怨的话,而金发的女孩则一脸轻松地无视了黑发女孩的抱怨,正在全力以赴地对付着自己面前的食物。
而在金发女孩的额头中间,有着一枚淡蓝色的棱形印记。
不是吧,我这也能撞上纲手的吗?
忍界还真是小的离谱啊……
辉夜怜无语地摇了摇头,快速地扫空了自己面前的食物之后,便留下账单离开了。
现在还不到和纲手进行接触的时侯,没必要因为她提前出现在自己面前,就打乱了自己已经定好的行动计划。
更何况,自己一个雾隐的新晋上忍,又有什么资格说要找初代火影的孙女,木叶三忍之一的纲手姬谈合作的事情了?
木叶和雾隐现在都还在前线上打得你死我活呢!
与此同时,不顾山中晴人的医嘱,强行拖着病体来到了小镇附近的波风水门,却毫无征兆地停下了脚步。
“水门老师?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看到波风水门异常地止住了脚步,旗木卡卡西还以为是老师的伤口又开裂出血了,一个瞬身便赶到了波风水门的身边,但波风水门却只是对着他摇了摇手,然后便闭上眼睛,原地感知起了自己的查克拉来。
“不会错的,是飞雷神印记的感觉……但是,为什么会在这里?”
“水门老师?”尽管听得有些不明所以,但旗木卡卡西还是非常警觉地从忍具包中拿出了苦无,“是发现了敌人的踪迹吗?”
“不,比那更棘手……”
波风水门睁开了眼睛,面色难看地自言自语道:
“辉夜怜……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收到了纲手大人的情报,打算过来袭击纲手大人,阻止她重新回到木叶吗?”
“不,不太对,飞雷神印记正在朝小镇之外的地方移动……是要把战场转移到外面去吗?可城里完全没有爆发过战斗的迹象,以纲手大人的性格来说,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就跟着对方走……”
“还是说,他有其他的任务在身,并不是本着纲手大人而来……”
听到辉夜怜这个名字从波风水门的自言自语中出现,卡卡西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左眼,像是一下子又回到了那个血雾弥漫的夜晚。
辉夜怜确实不是直接杀死了野原琳的凶手,但正是因为他重伤了自己,消耗掉了自己大量的查克拉,才导致自己最后没有能够从其他的雾忍手中救下野原琳。
并且,那个主动来帮助自己的神秘日向女忍者,也在和辉夜怜的一战之后下落不明,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大概率也已经变成了他手中的一缕亡魂了吧?
“水门老师,接下来,如果有战斗的话,可以交给我来吗?”
卡卡西攥紧了自己手中的苦无,用带着明确的自毁倾向的口气,向波风水门发问道。
“不,不行……我们现在,是没办法击败那个家伙的。”
波风水门敏锐地捕捉到了旗木卡卡西情绪的异常,叹着气抬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不要想着去做和那个辉夜怜同归于尽之类的事情,卡卡西……那个家伙的实力,已经远远超出了常规忍者的范畴,是一眼看不到极限的怪物一般的存在,你如果鲁莽地冲上去想要找他复仇,得到的结果只会是毫无意义的死去而已。”
“可是……”
“卡卡西,”波风水门顶着腰部的剧痛俯下身来,认真地看着眼中燃烧着以痛苦与仇恨的卡卡西,认真地对他说道:
“自来也老师和我说过,所谓忍者,就是能够忍耐苦难与痛苦的人……我很赞同这一点,因为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机会去改变那些造就了苦难与痛苦的东西,并且,活下去所需要的勇气,远比一死了之要多得多。
卡卡西,你已经是我唯一还活着的弟子了,我希望你能够继承自来也老师教导给我的东西,并把它们传递给木叶的下一代忍者……在那之前,要好好地活下去,好吗?”
“老师希望要我放弃复仇吗?”卡卡西低下了头,情绪低落地问道。
“要不要放弃复仇,那是由卡卡西你自己来选择的事情,”波风水门轻轻拍了拍卡卡西的肩膀,语气温和地说道:“我希望的,只不过是卡卡西你在彻底下定决心之前,能好好地活着,好好地成长下去而已。
在那之前,外面的风风雨雨,就由我这个当老师的来帮你抵挡了。”
说完,波风水门龇牙咧嘴地直起了身,带着陷入了沉默的弟子一起,一边在小镇之外留下转移用的飞雷神苦无,一边小心地进入到了辉夜怜刚刚离开的小镇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