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好好地过了三天什么工作都不用考虑,甚至还能每天在午餐和晚餐时间去找辉夜怜一起约饭的生活之后,照美冥最终还是提前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之上。
而当雾隐村的人们再一次地在水影秘书官的岗位上见到照美冥的身影时,他们的心中,也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种名为安心的情绪来。
终于回来了吗,正常情况下的雾隐村?
雾隐村的忍者们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因为在照美冥外出负责和木叶的谈判事宜的时候,缺少可以信赖的秘书官的辉夜怜是直接本体出面来处理村子里大大小小的各种情报与文书的,而他与她之间最大的区别,就是辉夜怜的眼睛里,稍微有那么亿点点容不得沙子。
照美冥在的时候还好说,毕竟她也是受着雾隐的传统教育长大的血雾忍者,虽然说和辉夜怜这边走得很近很近,但至少在一些事情的处理上面,她是能够理解,甚至宽容正处于转型期的雾隐忍者们的不适应的,在大多数时候,她都会给大家留下一些回旋的余地,即使是真的犯了错,相应的处罚力度也会相对轻上不少。
而辉夜怜就不一样了。
作为雾隐乃至整个忍界最为激进的改革者,他对于那些有意无意地对他的改革政策进行干扰的对象的耐心,一直都是相当有限的,一些由照美冥来负责处理时会适当偏向雾隐忍者一些的问题,落到辉夜怜手中的话,通常就会变成非常具有杀鸡儆猴效果的典型桉例。
虽然说这种倒霉蛋在这段时间里一共只出现了三四个,但对于整个雾隐上下的震慑力度还是非常显着的,至少在辉夜怜认真、着重强调过的那些政策的执行与落实上,已经很少会出现有人心怀侥幸不以为然的情况了。
“我算是理解为什么大家看到我回来的时候,都是一副普天同庆的表情了。”
花了一下午把水影办公室里堆积的各种文件放置到它们应该呆着的地方去之后,照美冥扶着自己微微有些酸痛的小细腰,对着刚刚从外面提着两人份的晚餐回到水影办公室来的辉夜怜说道:
“我倒不是说要指责怜你的做法太过分什么的啦,但是考虑到村子马上就要迎来新一轮扩张期的现状,从轻发落,让他们将功补过也是可以的吧?顺便还能拉拢一下村子里的民心什么的……”
“就是因为接下来要开始搞对外输出了,所以才必须早早地让他们知道哪些领域是可以动用灵活的道德底线,哪些领域又是绝对不能随意插手的。”
辉夜怜将照美冥的那份海鲜炒饭推到了她的面前,耸着肩说道:
“在雾隐村搞内部改革的时候都敢上下其手,吃拿卡要,什么处理都不做就把他们放出去的话,不得把我们好不容易拉拢过来的盟友全都搞得苦不堪言了?我又不是没给他们必要的优待和特权,非要贪心不足捞过界的话,也就只能让他们和他们背后的家族好好地重新认识一下我了。”
“你啊,还真越来越喜欢仗着自己的实力恣意妄为了呢……”
无奈地摇了摇头,照美冥打开了用保温盒带来的海鲜炒饭,一边轻嗅着里面那熟悉无比的味道,一边拿着一枚她特意留下来的情报卷轴对着辉夜怜摇了摇,有些好奇地问道: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家伙……怜你是真的打算启用他了吗?”
“木叶那边没被打烂的话,再冷藏他一段时间倒也没啥问题,但现在木叶都这样了,不把他放出来借机抢占市场的话,就有点太过浪费了。”
辉夜怜看着卷轴上面印着的“蝎”的字样,随意地说道:
“再说了,这个时候动用他,也刚好再给楼兰的萨拉女王卖个人情,让她有机会利用楼兰的力量去反过来帮助木叶,你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收到了木叶遭逢大难情报的她,可是一连给我写了好几封信,每封信里面都在问我们给楼兰提供的傀儡术技师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就位呢。”
“那赤砂之蝎的看守者怎么安排?还是由宇智波止水负责吗?”照美冥将情报卷轴放在指尖轻轻旋转着,有些好奇地问道。
“担任赤砂之蝎的看守者这件事,同时关乎到雾隐和木叶的安全,又需要擅长赤砂之蝎最不擅长对付的幻术,除了我们热心肠又善良的止水小哥之外,还有谁更适合来执行这个任务呢?”
辉夜怜笑着从自己的保温盒里取出了一块深海金枪鱼寿司送入口中,有些含湖不清地说道。
“不担心他在村子外面的时间太长,会生出什么异样的心思来吗?”照美冥本着为雾隐着想的原则,顺嘴问道。
“唔,怎么说呢,宇智波家的人吧,基本都属于那种认死理的家伙,在没有受到天翻地覆等级的思想冲击之前,他们通常是不会背叛自己正在坚持的东西的。”
辉夜怜咽下了嘴里的寿司,毫不担心地说道:
“我是靠着超越眼下时代两到三步的理念与想法,重塑了他对于世界的认知的,要是有人能用理论说服宇智波止水再次背叛我的话,那么他的思想一定会激进到整个忍界都无法容忍他片刻的地步,这种都不需要我动手造势,就会自然引来整个忍界围攻的疯子,又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只是领先了两到三步吗!?”对于辉夜怜的这个自我评价,照美冥颇为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我,我还以为怜你所构想的未来,已经是能够让和平永远地笼罩世间的每一个人的完美结局了……”
“完美结局?照美冥你还真是看得起我啊……”
辉夜怜无奈地摇了摇头,有些唏嘘地说道:
“在现在看来算得上是完美的制度、律法和思想,在时代的不断发展之下也是会暴露出越来越多的局限性和不足的,更何况负责维护制度、执行律法的还是人类这么容易变化、腐朽的存在……”
“别的不说,假如我们彻底统一了忍界,然后在接下来几十年的统治里,还像现在这样一直维护着雾隐在国家内部独一无二的特权地位的话,你觉得其他那些被我们征服了的国家和忍村的遗民,会不会因为自己所遭受的不公而揭竿而起,选择反抗呢?”
“……就算已经想到了那么远,也还是不够吗?”照美冥抓住了空中落下的卷轴,表情复杂地问道。
“很遗憾,人类这个种族是永远也不会停下自己前进和发展的脚步的,这意味着现在的人永远也无法真正预知到未来的确切模样,也意味着人类的思想必须要不断向前开拓,才不会被物质层面的发展给甩在身后,并裹挟着整个世界都陷入到迷茫之中,止步不前。”
“所以,才会在明知道长门的想法和你不完全一致的前提下,依然开诚布公地和他聊起你对于世界的各种构想和见解吗?”
“长门的话,只是给他开拓一下思路吧,倒也不算是真的对他有特别大的希望了。”
辉夜怜想了一想,脸上忍不住带上了一种古怪的微笑,他负手看向了窗外,慢条斯理地说道:
“真要说的话,我在人文思想的突破性方面比较寄予厚望的,还是宇智波家的那群人,特别是那种天赋好到可以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的天才。”
“我忍不住期待着,他们从对历史和现实的思考与分析之中,开辟出忍界前所未有的哲学思辨体系,然后因为各自对于哲学的理解与坚持,动用他们那一双双能够映照他们心灵的万花筒写轮眼,狠狠碰撞的场面。”
“那一定会是忍界历史上最为精彩,也最容易让人们看懂的思想交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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