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的时间里,陈陌将束柴三友壶的结构图都快给画吐了,为了能完全地了解束柴三友壶,陈陌不断解读着这把壶。
不断地查阅资料,不断地绘制结构图,当然也会自己试着重塑这把壶。
虽然失败,但是陈陌也在失败中不断地积累经验,改正原来出错的地方不断地精进自己技艺,再加上陈陌对于泥塑的不断练习,已经慢慢具备了制作束柴三友壶的能力。
距离王朗的束柴三友壶交货还有五天的时候,陈陌在历经了十五次失败之后,终于是再度动手开始制作这把壶。
还是同样的过程,木搭子打泥片,鳑鲏刀切泥做身筒。
由于束柴三友壶的‘大’所以,这次的围片、盖片也略有变化,并且陈陌这次,并没有第一时间将印章印在壶身内壁上。
不同于原来陈陌制作的身筒,这束柴三友壶的身筒,陈陌做得很大,比陈陌之前做过的身筒都要大,并且,最重要的是陈陌并没有第一时间用泥片围住围片,而是直接将泥片围成圆柱体放在了转盘上。
并且,陈陌在做好身筒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地去用木拍子给身筒塑形,而是使用线梗压出一道道阴线纹路。
这些都和原来制作圆器和筋纹紫砂壶的制作方法有很大的差别,简直可以说有些南辕北辙了。
而随着陈陌压好纹路后,原本规则的圆柱体逐渐变成了像花瓣一样的形状,但是每一瓣都大小不一,这时候陈陌才将其放在了围片上,从原来的围片上扣下了一块儿完美契合身筒的围片。
最终将围片和身筒黏合在一起,最后出现在转盘上的东西就像是一个造型奇特的花瓣形状的花盆。
陈陌用手中滋泥筷和竹篦子将黏合的部分修整好之后,便将壶身放在了一旁,在店里冲了一壶茶喝了起来。
一边玩儿着手机,一边看着时间,同时一边喝着茶。
待紫砂壶中的茶汤倒完的时候,陈陌又回到了操作间,并且还从操作间的放着竹刀的抽屉里拿出了泥塑用的竹刀。
一壶茶的时间,紫砂泥身筒中的水分蒸发了不少,紫砂泥料已经微微有些发干发硬的状况了,陈陌要的就是这种状况。
陈腐过的泥料含水丰富,易塑形,而陈陌稍微晾一会儿,水分跑了不少,但是壶身却比以前硬实了一些。
前几次陈陌在这个地方失败过很多次,每次都是因为身筒的泥料有些过于容易塑形,稍一用力,身筒就会变形,但是力量不足,又没办法将身筒塑造成他想要的形状。
陈陌拿上竹刀,在已经微微有些发硬的身筒上开始了自己的制作,那宛如花瓣一样的身筒,那每一瓣花瓣,其实都是一颗木材。
这些花瓣代表着松、竹、梅这岁寒三友。
束柴三友壶对于制作有着非常明确的规定,松段的松鳞、松针,梅段的杆枝、花卉,以及竹段的竹节、竹叶,都必须要刻画仔细,自然夹置,于繁复中见规整条理。
也就说说,这些像花瓣的地方,每一个花瓣都是一段树段的结构,陈陌必须要把这些树的样子刻画在这身筒上。
而这对于陈陌来说是个漫长的过程,因为这个泥塑的过程十分的繁复,但是却无捷径可言。
只能是这样慢慢地将其一点儿一点儿地刻画出来,这对于陈陌来说无疑是個挑战,但是陈陌那么多次的试错和失败,早就已经让他对于这些可能出现的问题有了解决的方式。
首先第一个处理的是竹子,竹段比较好处理,并没有什么难度,最先处理这种造型上比较简单的,在后续处理梅花和松树的时候,我们的手掌或者工具不小心将其破了相,重塑也稍微更简单一些。
陈陌的每一步都是在曾经出过错的地方重新建立起来的,俗话说的好,人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感情除外。
陈陌的每一次失败都为他积累了足够的经验,也让陈陌探索出了一条正确的道路出来。
陈陌熟练的在一个花瓣上切线,去泥,勾画,竹节一点儿一点儿地在壶身上体现出来。
最后在某些竹节上,竹子会长出枝条,上面会有竹叶飘荡,竹叶也一样不能少的必须放在壶身上。
这是束柴三友壶中最简单的部分,陈陌做得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感觉,很流畅。
慢慢的,几根被成捆的竹节就在浮现在了陈陌的眼前,这不是结束,陈陌做完之后,便去继续制作松树段。
松树和梅枝两者的难度都很高,一个需要完美地体现松鳞的质感,另一个则需要制壶匠将梅花刻画出傲雪寒梅的感觉。
陈陌经过几天试错,决定还是先从松树段开始,松树段上的纹理陈陌用竹刀做的很快,为了制作好这把束柴三友壶,陈陌甚至专门去找来了松树表面纹理的图片来看。
去研究松树的松鳞,去研究松树的横截面,只是为最大限度地还原这把壶。
最后便是梅花了,其实梅花树的枝干没有很难,但是制作王朗这把壶的大师有点儿太丧心病狂了,居然在梅花枝木上画出了朵朵梅花。
原本的难度更是在这一瞬间上了几个层次,但是没办法,陈陌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做,这最后的梅花是陈陌失败次数最多地方,整整五次都是在梅花树段的位置出现了错误。
而陈陌在收集资料的时候也是才发现,原来加上梅花这都算是简单的了,原创者也就是陈鸣远的束柴三友壶,甚至有两只在楼空的松树洞里生活的松鼠。
陈陌唯一能想到就是在紫砂壶上开小洞,在洞内用泥塑技巧做一只松鼠,但是就算是这样的做法,技艺也是难以想象的高啊。
陈陌查到资料的时候还翻看了王朗的紫砂壶,幸好没找到这样的松树洞,不然自己直接就让王朗来取走了。
那种镂空制作一个小松鼠,并且还将其放在薄薄的紫砂壶身上镂空,这简直就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啊!